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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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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这样的心理准备,田圻炎又来到傅家。

    出乎意料,应门的,竟是傅冠雅。

    他太意外,导致站在门外,一时呆住了。

    “不进来坐?”她问。

    他罕见的一脸愣傻,模样可爱。

    “要!”他很快回神,迅速答复。

    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

    他有些晕然。

    她走在前,他跟在后,她边说:“蜜蜜睡着了,你要看她的话,小声一点。”蜜蜜是宝宝的小乳名。

    “不急。”看宝宝是一回事,看她,又是另外一回事。

    宝宝连续两个星期天天都看,可是她,也已两星期不见

    他不急着要看孩子,却急着看她,眼神不曾从她身上挪开。

    “我爸妈去喝喜酒。你吃过饭了吗?”

    “还没。”

    “那一起吃吧。刚好,你来帮我吃分量惊人的月子餐。”

    月子餐还是他订的,天天新鲜外送,再加上妈妈的爱心进补,她已经饱了两个星期,接下来就算三天不吃,她也不会饿。

    “月子餐是帮你补回营养,你应该乖乖吃完”

    他本想多说她两句,一看见桌上惊人菜量,话又缩了回去。

    “一顿的分量?”这五六大锅的食物?

    “对,一顿。”她脸苦苦的。

    喂猪也不是这种喂法呀。

    “辛苦你了”他真心说道。

    这四字,包含太多,不只是努力吃下这么多食物,更是拚了性命,为他生下蜜蜜

    “趁我妈回来之前,你负责那三锅哦。”她赶快分配食物,只留发奶功效的汤类给自己,其他鸡呀猪呀内脏呀,求他帮她分摊。

    她吃那些补品,吃到快反胃了

    傅冠雅帮他盛饭,两人共坐饭桌前,尽力解决补品。

    “爷爷没事吧?听到你和苏小姐的自首,他没气到昏过去?”

    “也差不多了,所以,二十四小时医生随侍在侧,预防意外发生。”

    “他还是不肯跟你们说话?”

    “嗯。”他点头。

    老人家的脾气,真是又臭又硬。

    “他一直闷着也不好,你和苏小姐想想办法,哄他消气呀。”

    “他没闷着,他天天开口、天天都在吠。”不然,她以为他们为何要安排医生留守?

    “唔?不是说在冷战吗?”

    “他跟我们冷战,跟你那位房客小姐天天热战,吵得不可开交。”

    “小赖?”

    傅冠雅搬回娘家,新房子仍租给赖皮小姐,现在她一人独居。

    “你还不知道吧?她是幼容的亲妹妹,同母异父。当年她母亲年纪小,十六岁偷生下幼容,把她丢给爷爷之后,就不曾再出现。”

    “难怪当天在医院,她听见爷爷的名字,那么吃惊。”

    “那是房客小姐寻找姐姐,唯一的线索。”

    傅冠雅先前与赖皮小姐闲聊,听她提过同母姐姐的故事,不过聊得不深,只大概知道,她妈妈对那个女儿充满歉意,总是挂在嘴边。

    原来,赖皮小姐私底下有准备偷偷找人?

    “小赖上门去找爷爷吵些什么呀?”

    “她替幼容抱不平,指责爷爷让她姐姐拿婚姻开玩笑,害她姐姐断送青春,就为了演出戏,好使他安心诸如此类的。”

    奇怪耶你!你干嘛逼我姐去嫁别人的老公?

    我姐条件那么好,不值一个真心爱她的人吗?

    天底下,又不是只剩田忻炎一个男人!

    赖皮小姐发火大吠,在苏家,拍桌跺地。

    你不知道假结婚一次,对女人行情的伤害,有多大吗?

    这样浪费她的青春,你多活三十年,她等于要守三十年活寡耶!

    连离婚协议书他们都拟好了,等你一嗝屁,他们一定马上离,这样你也可以瞑目哦?到时,你想从灵骨塔里跳出来,难罗,托梦也没屁用。

    “小赖太冲动了”傅冠雅不难想象她在苏家制造的混乱。

    “爷爷拿她没辙,骂不赢她、争不过她。”

    “万一把爷爷气到住院,怎么办?”傅冠雅不由得担心。

    “幸好目前没发生过。”

    “我打电话劝劝小赖,要她收敛一下。”别老去找爷爷吵架。

    “她那样吵了几星期,我觉得,爷爷多少有听进去。”他倒乐观其成。

    “怎么说?”傅冠雅不懂,细眉挑很高。

    “他的态度像接受了我们的作戏,一切都是假的,他不再斥责我们,对房客小姐,从最初的争执,变成喷气怒瞪,他嘴上没说,但是确实有些氛围正在改变。”

    拜赖皮小姐之赐,苏家的状况不再紧绷。

    虽然,苏无敌仍是生气模样,见人都不理,可是不像几天之前,脸孔紧绷涨红,活似随时要中风一样。

    他与苏幼容都太珍惜爷爷,有许多话,不敢顶撞、不敢说狠。

    赖皮小姐少掉这层顾虑,口无遮拦,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句句直捣苏无敌的痛处把苏无敌的承受力越练越壮大。

    “你们联合起来骗他,他会生气,也是正常嘛”她替苏无敌说话。

    “那你呢?你生气吗?”

    “我?”

    他的眉微微皱紧。

    “我那样对你你也生气吗?”

    她想了一下,喝两口汤,才给他答案:

    “说没有,是骗人的。”

    他想说什么,嘴开了,又抿上。

    暗冠雅没等他说,又接着再问:“你为什么都不跟我讨论?连我,都不能说吗?”

    “不是不能说,是不敢说。”

    “怕我破坏你们的计划,不肯跟你离婚?”她放下汤匙,表情认真注视他。他回以凝望,深深地,没有心虚挪开、没有企图逃避,将她看个彻底。

    “怕我不肯跟你离婚。”他说。

    对这婚姻,恋恋难舍的,是他。

    “面对你,我没办法签名、没办法坦白说,我怕我会开口,求你留下来;怕我开口要你没名没分跟着我。”

    所以,他不敢见她,不敢听她的声音,没有半句解释,沉默着,无言着。默默地,失去她。

    “情妇吗?我爸会打断你的狗腿。”她老爸不生气则矣,一发火惊人。

    宝贝女儿被轻贱,没有老爸不抓狂。

    在那之前,她的两条小狈腿,同样不保若她同意当人情妇。

    “我知道,以后,有哪个男人敢这样对蜜蜜,我也会打断那人的狗腿。”天下爸爸心,全都一个样。

    他懂傅琼森的心情。

    那是一种珍惜,不愿让谁亏待自己的心肝宝贝。

    “我对蜜蜜是这种心情,对你也是我不敢要你等我,我更不希望爷爷的死,成为一种期待,我宁愿他长命百岁,因此,我不能给你期限、不能要你空等,那太自私。”

    田圻炎说得清浅,可是她明白,他那几句之中,充满多少割舍。

    要留她,不留她,要让苏无敌宽心,不让苏无敌如愿每一项,都是拉扯,逼他选择。

    “我唯一的错估,是你怀孕士伟告诉我,签协议书那一天,你自己才知道,而且,你不打算告诉我。”

    “我当时也很混乱,不知道怎么办,只能想到哪、做到哪,我觉得那时,若是知道宝宝的事,你会更苦恼,说不定,我们会做出后悔的决定。”

    或许,仓卒之下,扼杀掉蜜蜜出生的机会。

    两人沉默,餐桌上,谁都没开口。

    直到他伸手,覆上她的手背。

    “这一次,我可以请你等我吗?”

    她望着他,没有立刻回答。

    太久的静默,几乎让他以为她会拒绝,于是,他又说:“不会等太久,我已经跟爷爷提了,作假的戏,既然点破了,就没有继续的必要。”

    大概是他话说得不如赖皮小姐狠,苏无敌虽然不吭声,佯装没听见,却也没有激动反应。

    “你跟苏小姐没有考虑假戏真做吗?如果是蜜蜜的关系,害你兴起离婚念头,我可以自己养蜜蜜。”

    “我和幼容不可能假戏真做。”他的回答很坚定。

    “可是,你和她不是相恋了二十年吗?”

    有了这种“交情”要再死灰复燃,应该不是难事呀。

    “以前,我也以为按照爷爷的希望,我会和她走上婚姻,所以,自然而然与她成为旁人眼中的一对。”

    他不否认曾与苏幼容的过去。

    “我是个不懂情趣的人,什么谈情说爱、浪漫因子,完全没有,一切都是习惯。对幼容而言,我也只是她的习惯。我们两个明明是兄妹,硬摆进情人的位置,最后,总是会出差错。”

    “差错?”

    “她爱上了夏繁木。”

    田圻炎说出这句话时,没有任何表情,一片淡然,不像是被抛弃那方该有的反应。

    夏繁木会追求苏幼容,八成只是想享受从他手上抢走一个情人的乐趣,可惜夏繁木错估了,他和苏幼容的感情,并非爱。

    “你是因为她和夏繁木交往过,夏繁木又是你的死对头,所以你完全不肯原谅苏小姐,是吗?”

    “我说了,我和幼容本来就不是真正恋人,她爱上别人,我没有一点生气,或被背叛的感觉。”

    “有呀,你提到夏繁木时咬了一下牙。”她有听出来哦。

    他先是一愣,尔后,才缓缓笑了。

    “夏繁木是我弟弟。”

    平地一声雷,轰隆隆,回响在她耳边。

    “咦咦咦咦咦一”她大叫,忘了要轻声细语:“他、他你、你”“他是我继母的宝贝儿子。”

    “就是你曾说有了自己的孩子后,处心积虑想处理掉你的那个女人?夏繁木是她儿子?”

    “嗯。”“难怪你们两个水火不容;难怪,他一提到你,也是那副刁难的嘴脸”原来,有其母必有其子。

    “所以,如果我刚有咬了一下牙,跟幼容移情别恋,绝对没有关系,更不是吃醋,全是私人恩怨。”

    “没想到你们是兄弟”她好意外。

    更意外的,当然是由他口中听到,他与苏幼容的关系。

    是兄妹呀,嘻“他不承认,我也不承认,这件事你听过就算了,只是不想骗你。”

    她脸上藏不住喜孜孜,那句“不想骗你”很受用。

    他的手还迭着她的,没放。

    暖热的掌温,渡了过来。

    “可以吗?”他问。

    “可以呀,我不会告诉别人你和他是兄弟关系。”

    “不,我是指等我。”

    她又沉默了。

    “你不愿意?”他眼神微微黯淡。

    “不是我愿不愿意的问题,我就算嘴上说不要,身体的本能还是会等、还是想等”她说着。

    黯淡褪去,光彩缓缓点亮,他的双眼又活灿起来。

    大手忍不住收紧,把她握紧。

    “雅雅”

    “离婚时,你什么话都没说,没有一句解释,正常人早该认定你变心了,谁会愿意傻傻等?等了也不知道结果是什么。”

    暗冠雅一顿,说得很慢:“我不只一次怀疑,自己可能想错了,你会离婚,单纯是因为你不想和我在一起”

    “不是这样!我是——”他急着解解。

    换她以另一只手,按上他的掌背。

    “我知道,你不用解释,我已经完全没有疑虑了。”她给他微笑,但语尾又补上:“可是”

    “可是?”

    “我不觉得爷爷那关困难,真正的难关,应该是我老爸,不,严格来说是我妈。”她给他一个苦笑。

    “嗯?”田圻炎对这番说词,困惑,不解。

    一直到后来,他才知道,傅冠雅没说错。

    解决苏无敌容易,过了一星期,苏无敌结束冷战,把田圻炎和苏幼容叫到血前,问得很直接:“是不是准备等我一死,你们马上离婚?”

    两人的噤声,等于默认。

    苏无敌很反常,没生气,没发火,只是低低叹口气。

    “拿这种事来骗我,浪费几百万办婚礼,演这出假戏,蜜月是假,我看你们连晚上睡同间房,八成也真不了,唉亏我还傻等,等着要抱孙”

    棒没两天,一个天清气爽的早晨,在饭桌上,正吃着粥的苏无敌又说:“去离一离吧,不要再耽误幼容的青春。不爱就算了,随便你们了。”

    他与苏幼容相视一眼,同时,露出松口气的微笑。

    而最大的功臣,一如以往,蹦蹦跳跳进来。

    像跑自家厨房一样,连碗筷要去哪边拿,一清二楚,不用谁来招呼,自己盛粥、自己坐定,每天早上都来报到,脸皮厚如城墙。

    除赖皮小姐,还能是谁?

    “对嘛对嘛,本来就应该这样,我还觉得你太晚看开!害我姐姐多浪费好几个星期,好桃花都飞光光了!”

    她更小训了苏无敌一顿,哇啦哇啦的,完全没在客气,不懂敬老尊贤。

    “你们赶快去办离婚啦,解决一件大事,我还有另一件事要解决。”

    说到“解决”她做了个抹脖子动作,狠劲十足。

    至于要解决谁?

    当然是身为一个妹妹,替姐姐打抱不平,去将那个“玩弄感情、不负责任、声名狼藉”的家伙,好好处理、处理。

    苏家这边,风雨渐歇。

    傅家那边,长期抗战,才正要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