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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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国的中南部，有一座雷恩基山脉。那座山富含各种有珍贵的矿石，那是一种世人所追求的金矿石。如果你辛运的话，可以找到小枚的蓝钻石，它将给你带来可观的财富。雷恩基山有个煤矿产区，当地人称它为雷斯特煤区。在山洞外，一双光滑的铁轨向山洞深处延伸。许多小型的煤矿车在光滑的铁轨上滚动，向山洞深处逼进。车轮与铁轨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雷恩基山里大量黑黝黝的煤矿石，为克尼奥换来一箱箱闪亮的钞票。克尼奥甜到心里头，笑到娘子的怀里。
一
辉恩是一个未满十八岁的男孩。他的父亲得了重病。他的母亲在这个家庭低落的时候，跟别人跑路了。原因简单，就因为那个男人拥有豪华崭新的轿车，还有富丽堂皇的别墅，男人甚至慷慨地把一叠一叠的钞票往他母亲的裤裆里填。辉恩永远不会忘记他母亲最后留给他的一句话。“孩子，如果你没有财富，你什么都不是。”他母亲被那个长着满脸麻子的臭男人挽着纤细的臀腰，跨上在辉恩看来像魔鬼般亮堂的轿车，紧接着，轿车发出惊天动地的声音，咆哮着远去，只留下一片浓烟雾。辉恩没有挽留，也没有眼泪，但是，他年幼的心灵受到不可磨灭的伤害。他讨厌像母亲这样的女人，更讨厌拥有财富的人。当他面对父亲的病，面对如此贫困潦倒的家境的时候，他无法不对金钱有好感。在当时，南国法律规定，工厂里不能雇佣未成年的孩子，可是，辉恩还是勇敢地敲响克尼奥先生的房门。
“先生，我需要钱。我的父亲病重，必须为他请医生。你能给我一份工作吗？我什么都能干的，请你相信我。”辉恩没有在陌生人面前讲过话，可是，这次他自认为自己做得出色。他并不为此而感到耻辱。他一开始就道明目的。
“孩子，你还小”克尼奥想向辉恩解析清楚，却被辉恩打断。
“我需要金钱，但是，我更需要工作。先生，求求你，可怜我，可怜可怜我吧。”辉恩说完，竟然跪倒在冰冷的地板上。他为了父亲，把一切男人的尊严都扔掉了。
“孩子，起来吧。我这里有些钱，你回去给你父亲治病去吧，这里的工作可辛苦着呢，你挨不住的。”克尼奥拿出一叠百元美钞，放在透亮的书桌上。他有点不舍地推到辉恩面前。他真为孩子的孝心感动，因为他的儿子令他失望透顶。“那个混帐东西，给喂狗去吧，整天在外面粘花惹草，打架斗狠的，死了，活该！”做父亲的竟然这样诅咒自己的孩子，足见克尼奥对自己儿子卡里不再抱任何希望。
“不，先生。我不能拿你的钱。你可以给我介绍一些轻松点的活儿。我要用自己的劳动换取报酬。”辉恩正视克尼奥的眼睛说道。他并不希望别人认为他在说谎，或者别有用心什么的。
“先起来，可怜的孩子。我会帮你的。你先拿这点钱去吃饭吧，顺便买几件像样的衣服，洗个澡后，再来见我。去吧。”克尼奥面带微笑，显然，他对辉恩的表现满意，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孩子。
辉恩双手接过克尼奥递过来的一叠百元美钞，从椅子上站起来，跟着，他退出了房门。克尼奥想到一个好主意。他可以给辉恩一个好的工作。他认为这个孩子可靠，至少比他身边的那些只会向他要钱而不懂做事的赖皮好得多。克尼奥为孩子心地善良感动。小子不会使阴谋伤害他，要他的产业。只要给辉恩一点小恩惠，以后，他就会忠心地为自己效劳。这是多么划算的事情呀！克尼奥很有经济头脑。
二
辉恩从克尼奥房门走出来，心情轻松好多。一阵风吹过来，夹带着浓重的煤臭气味，扑打在辉恩的脸面上。辉恩看着一些工人在山洞口处忙碌地干活。他们大都穿着破烂肮脏的工作服，满脸污垢，满头秽土，看上去与乞丐没有两样。有的工人还带伤工作。一位被大伙尊称为里顿的瘦弱男人从辉恩身边走过，却被辉恩叫住。
“嗨，你好。我是新来的。我想了解一些情况，关于周围的环境和老板的为人。你可以向我透露一些吗？”辉恩很有礼貌地问道！
“小家伙，你刚才进去的地方就是老板的房间。你刚才看见的人就是这里的老板克尼奥先生。你找上他，可算是找对了人。他对工人可好了。我们的工资稳定，还能准时领到工资。他不会因为我们稍有怠慢而克扣我们的血汗钱。他还是个大善人。他对工人家庭情况了解。有些工人家里出现问题，或者沉入困难的圈子，他都会伸出援助之手，拉他们一把，因此，工人们都敬重他。工人们买力地干活，挖的煤矿就特多。当然，克尼奥先生挣多了钱，也会给我们加工资，而其他矿区都比不上雷斯特煤区。小子，以后，你可得努力干活，在这里挣钱还是有希望的。明白吗？”里顿点燃旱烟，说上一大堆废话。在这里，工作虽然辛苦，却干得轻松，心里没有压力。辉恩看得出里顿对克尼奥是尊敬的。
“哦，知道的，这样就太好了。我叫辉恩，以后请多多指教。”辉恩向里顿伸出白净的手。
“好说，我叫里顿。有的时候还得请你多帮着点呢。”里顿把手贴在衣服上拭擦几下，然后和辉恩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三
过了十几分钟，辉恩再次敲向克尼奥先生的房门。
“请进。”克尼奥的声音有点紧张。辉恩听到房间里有物品碰撞的声音。辉恩推开门，带着满心的好奇，走进房间去。
“先生，我来了。”辉恩镇定自若地说道，并用眼角细心地观察房间里的变化。他发现克尼奥的眼睛也在瞪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当辉恩看到书桌上散乱的白色粉末的时候，克尼奥的手闪电般地把它给抹去。
“辉恩，你回来可真早。你应该在外面逛逛，熟悉熟悉这里的环境，这对你以后的工作是有帮助，特别是处理好工人的关系，这样你的路子才会走得顺畅，顺畅的。哦，就这样子，你懂吗？”克尼奥打着下滑的手势，引开辉恩的注意，转移话题，建议地说道。
“懂的，先生。我会记住你的教诲。先生，可以说说我的工作吗？”辉恩识趣。他并不想多管闲事。只要有工作，其他什么都不是他的目的。他现在需要金钱，可他又憎恨金钱，现实逼迫他走到这种地步，寸步难行呀。
“好的，小子，兴奋点，你的工作轻松，但是，你现在还不能立刻就职。我得替你安排安排。如今，我需要你的帮助，不过，你得为我保密，对任何人都不能说出去，明白吗？”克尼奥善良的教诲变成严厉的威吓。辉恩想不明白，克尼奥为什么前后判若两人？辉恩是个聪明的孩子，他的目的依旧是金钱。
“好吧，先生，我答应你。你可以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呢？”辉恩坐正，镇定地对克尼奥说道。
“辉恩，我相信你，你也得相信我。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可一定要干得漂亮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克尼奥严肃地对辉恩说道。
“行！我答应你，先生。我向你发誓，绝对不让外人知道。”辉恩举起右手就要立誓，马上被克尼奥制止。
“好吧，孩子。这里有个箱子，里面装满黄金。你拿着它，去和一个叫登德的家伙交换一样东西。你得向我保证，一定不看交换得来的东西。如果你看了，你会惹上无尽的麻烦的，懂吗？孩子。”克尼奥摸着辉恩的小脑袋，轻声地说道。
“我懂。我会把东西完好无缺地交给你的，先生。”辉恩郑重地承诺，手里提着沉重的小箱子，从椅子上站起身，说道。
“好吧，你到詹母斯酒店后面的空旷草地上等候，到时候会有人与你接应。乘着夜色，你现在就动身，你会感受到无以言表的安全感的。一切小心，去吧，孩子。”克尼奥把辉恩送出房门。克尼奥看着辉恩的瘦小的背影匆忙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才转身走回房间里去。
四
辉恩独自走在荒山野岭上。寂静的夜，只有远方点点繁星点缀这个灰暗的世界。雷恩斯山脉的轮廓在淡淡的月光中全部凸现，就像一位倒躺在床上的睡美人。她显得安适舒畅，悠闲自在。辉恩在铺满碎石头的路上摸索前进，在诡异的山峰和奇型怪状石头间穿梭。茫茫的夜色里，辉恩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害怕。辉恩察觉背后有个身影在紧紧跟随。他开始有点紧张，提着装满黄金箱子的手心开始冒冷，身体在打颤。他听到空寂的山林里一阵尖锐的鸟鸣，尖叫声令人毛骨悚然。他苦苦想着法子，以摆脱跟随在他身后的人影。他加快脚步，像幽灵一般向最黑的地方冲去，迅速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过了一会，一个瘦弱单薄的身影从他的鼻梁下走过。那个神秘的身影发觉目标消失，紧张地四处张望找寻。当神秘的身影转回头的时候，辉恩借着淡雅的月光，看清楚对方的面容。那个神秘的跟随者竟是里顿。辉恩不敢出声，嘴巴张得大大的，连呼吸都屏住。等里顿走后，他才深深呼吸一大口新鲜的空气，浑身一阵阵的舒畅。休息一会，辉恩又继续赶路。
辉恩来到克尼奥所说的预定地点。他静静地呆在这个到处是垃圾的地方等待。这里浓臭气味让他窒息。他骨子里头厌恶这个鬼地方。好在没过多久，就有几个骑着飞鹰摩托车的家伙闯进这片死寂的空旷地域。红亮的车灯刺激着辉恩的眼睛。辉恩的小手挡住刺眼的灯光，看清领头的是位戴着墨镜的大块头。他的左耳已经少了一半，模样怪异滑稽，辉恩看着直想笑。当他注意到大块头背后满脸严肃的家伙手里提着短刀，直瞪着他脸蛋的看时候，他一动也不动。领头的发话了。“小子，东西带来了吗？”“恩，在这里呢。我要的东西呢？”辉恩面对这群蛮横的强盗，竟然出奇的冷静，当初的害怕全消失了。他把那只小箱子扔出去，那地方离他有十步远。
“星仔，过去，把那东西拿过来，顺便把这小袋子给那不要命的孩子。真想不到，克尼奥还是老样子，竟然派个乳臭未干的小鬼来提货。”领头的斜着眼睛看了辉恩一眼，脸上露出阴险奸诈的笑容。
那个被唤作“星仔”的小个子骑着飞鹰摩托车，带起一阵烟雾，冲到辉恩身前，丢下一个松动的小袋子，轻快地拾起小箱子，一个转头，狂奔回去，瞬间掉转车头，停住。这是他显耀车技的好时机。
“星仔，你留下清场。你知道该怎么做的？”领头的接过星仔抛过来的箱子，启动飞鹰摩托车，带着他的手下，跑掉了。辉恩听着隆隆的摩托车声远去的声音，心里不禁冒出冷寒。辉恩预感到事情不妙，闪电般地抓住袋子口，向黑暗的巷子狂奔逃去。星仔眼尖，调转车头，在后面紧紧跟随。辉恩跑进小胡同里面，摩托车的狂叫声越来越清晰。辉恩不时往回看，分神之间，被地上的圆木扳倒在地。星仔的摩托车的车轮顶在他的头顶。辉恩闭起眼睛，等待死神的降临。飞鹰摩托车发动机的颤动让他的头皮发麻。忽然，辉恩听到背后传来惊心动魄的悲唤声。他不敢动，车灯照亮他苍白的脸。此时，他感觉到沉稳的脚步声在他的耳边回响。他睁开眼睛，看到一双穿着军用皮鞋的脚站立在他的脑袋左边，停住。辉恩抬起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孔。他就是里顿。
“起来吧，孩子。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里顿拉着辉恩颤抖冰凉的手，把他扶起。“我是一位探员，在克尼奥的雷斯特煤区干活的。也许你还没有真正了解克尼奥那个老家伙。我想说的是，他是个大好人，但是，他却干着一些糊涂的事情。他的儿子卡里正处于危难之中。卡里受到另一股黑势力的攻击。对头黑手老大就是独眼龙甚多斯。如今，卡里的活都给甚多斯截了。而你则代克尼奥把钱送给他的儿子，帮卡里度过危机。克尼奥是多么疼爱他的儿子！也许你会想不明白，他的儿子卡里甚至想把他干掉，为的就是克尼奥老头子的财产。孩子，也许你会以为小袋子里装的是毒品，但是你错了，你永远也不会明白克尼奥为什么会用大把的黄金去交换那些廉价的白面粉。可怜的克尼奥对儿子的爱，不知道害死多少像你这样天真无知的孩子。起来吧，钱，人不能为了钱而活着。孩子，你明白我的话吗？”里顿作了大篇的解说。辉恩感到十分震惊，这怎么可能呢？说话文质彬彬而和善柔弱的先生怎么会对他下毒手呢？
“里顿，你没有搞错？这怎么可能呢？”辉恩直到现在还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好吧，孩子，现在还不是喘气的时候，你拿这袋子回去见克尼奥，就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好戏还在后头呢。”里顿把小袋子还给辉恩。辉恩闻到空气里填充的血腥味。原来，刚才追赶他的小个子已经倒在血泊中，他的背后被一把锋利的铁棍击中心脏，见上帝去了。辉恩明白，这就是里顿的杰作。
五
此时，里顿的手机响了。
“喂，我是里顿，你是谁？”里顿提着精致的手机贴紧耳朵，急噪地说道！
“喂，我是马特。刚才接到一个让人兴奋的消息，独眼龙甚多斯准备下毒手。他要抢夺克尼奥的雷斯特煤区的金矿。如果他得不到他想要的东西，他也不会让任何人得到。这是他一贯的作风，你最清楚不过。现在，你该有所行动了。祝你好运。”马特是里顿的上司。马特话语有点激动。这件案子已经追查很久，直到现在才有点眉目，不过也快接近尾声，该是收场的时候了，马特心里头热乎。
“是的，先生，你该不会害怕他把你一家老小全给炸上天去吧。”里顿轻松地调戏着。在雷斯特煤区干太久了，可累死得紧。现在终于挨到头了。
“里顿，闭上你的臭嘴。这次你给我干得漂亮点，否则我把你炒了。”马特显然发了脾气，挂断电话。坐在宽敞洁净的办公室里的马特脸上严肃的表情马上收敛，被得意的笑容替代。马特从精致的铁烟合里抽出一支雪茄，点燃，把浓浓的烟雾，大口大口地吸进肚子里去。
六
克尼奥带着管家德文走进阴暗的地道口。德文的手电筒强光把地道照得通亮。肮脏的地面上摆放着乱七八糟地摆放着的工具，铁道两旁粘满煤矿渣子。一些拳头般大的地鼠在地道里叽里呱啦地叫唤着，迅速逃跑躲藏。与他们间隔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些粗小的石门。克尼奥和德文沉重的脚步声在黝黑的地道回响，回声说不出的惊恐。克尼奥和德文推开一扇石门，走进一间秘室去。
秘室里的煤油灯火被得文点亮。灯火照亮这个灰色的世界。石板桌面上一些灰色布块覆盖着堆成小山似的物品。克尼奥亲自掀开布块，露出一堆堆黄金。金子在灿烂的灯火下闪烁聂人的金光。德文看着大堆大堆的黄金，手在颤抖，嘴巴张得大大的。德文轻轻地抚摩发光的金块，傻愣愣地看着金块。“不可思议，简直不可思议。”德文自言自语。
“德文，你听着。你得找上几个人来帮忙，把这些黄金弄出去，兑换成美金。到时候，我不会亏待你的。”克尼奥把烟斗嘴伸进自己红润的嘴巴“哒哒哒”地抽着旱烟。
“啊”一把雪亮的尖刀刺进克尼奥的身体，刀尖从他的胸膛露出。克尼奥想不到跟随自己多年的德文竟会对自己狠下毒手。
“你，你这是为什么？”克尼奥畏缩的身体在抽搐着，颤抖着，左手紧紧地按住伤口，右手颤抖地指着德文，愤怒地说道。
“克尼奥，你这个老头子。好，我就让你死得瞑目。我并不是德文，对你忠心不二的德文已经被下地狱去了。我就让你清楚地知道我是谁？”假德文把人皮面具撕下来，露出真面目竟是那般狰狞可怕。他满脸的褶皱，到处伤痕累累。
“你，你是谁？我我并不认识你。”克尼奥吃力地说道。
“克尼奥，你还记得十年前来你这找工作的男孩吗？你让他给你送货，但是，男孩却被他们伤成如今这个样子。是你把他弄成这般样子的。现在，我要占有你全部的财产，这是我应该得到的。你永远也不会想到，独眼龙甚多斯把你儿子手下的那些混蛋，曾经把我的脸刮花的那些王八蛋干掉，为我报了仇。我答应为他效劳，抢夺你全部的产业。现在你什么都清楚了，应该到天堂享受。”假德文尖声大笑起来，震动整个秘室。
“你是赖松，你你可真狠毒。”克尼奥说完，手垂落下去，断了呼吸。
七
赖松狂吻金光闪烁的黄金，跟着，他把黄金塞进冒子里，口袋装得满满的，怀里也抱得足足的，一脸的贪婪。此时，一个恶魔的身影窜了进来。
“赖松，这些家伙可重着呢，你能拿多少？”一个身影出现在赖松的背后。尖酸的声音把赖松吓一跳。他手里抱着的黄金散落一地。
“甚多斯，你来了。你看看，这里的黄金全部都是你的。我的任务已经完成，现在就当给我这一点点报酬吧。”赖松被吓得尿裤裆，浑身发抖打颤。
“赖松，本来我应该感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的，但是你知道得太多了。我不得不送给你一份精致的礼物。”甚多斯从口袋里掏出手枪，拉起铁钾，指向赖松。赖松额头冒出点滴滴冷汗，一个劲地告饶。“甚多斯，饶了我吧。我什么都不要，放过我吧。求求你，别杀我，别杀我。”赖松亲眼看着甚多斯拌动扳机，一颗罪恶的子弹从赖松的脑袋穿过，结束一个卑陋的灵魂。
八
“快，快进来，把这些东西全部给我搬到卡车上去，动作要迅速点。”甚多斯嚎叫着。四五个大汉鱼贯进入秘室，动作快速地把堆成山的黄金全部搬进密封的钢板箱子里面，并把他们放进运送煤矿的铁车上。甚多斯看看这黑暗的地道，他的脸上再次露出奸诈的笑声，震动整个山洞。
忽然一个身影飞快地从石门外穿过，向地道深处跑去。敏感的甚多斯大呼一声：“谁？”他的声音一直在地道里蔓延，直伸到洞底，在地道口里久久回响。甚多斯紧跟随在黑影的后面。甚多斯越走越远，直抵达洞底。神秘的黑影停住脚步，转过身子，露出一张邪恶的脸。甚多斯打亮手电，看清楚对方的脸孔。
“是你。卡里，没想到会在这样的环境里与你见面。”甚多斯喘着气，仅剩的一只眼睛骨碌骨碌地转动，敏感的鼻子闻到一股浓重的煤气味。
“甚多斯，你抢了我的生意，夺了我的地盘，强占我的妻子，还要了我父亲的命。你让我一无所有，一无所有”卡里的声音几乎疯狂地喊道，手里紧紧地捏着打火机。
“卡里，你你千万别激动，一切都不是我干的。我也不想这样。南国大亨要我帮他夺取你父亲的产业，帮他铲除绊脚石”甚多斯的声音颤抖发冷，也许他从来就没有这么害怕过。
“甚多斯，你这只恶心的独眼贼，歹毒的狼。你别欺骗我了。我不会再相信你的谎言。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我已经查得一清二楚。现在就让我们一起到地狱里去吧！”卡里刚说完，擦着打火机，浓浓的火焰在他们身边窜起。
“不”甚多斯的喊声被巨大的爆炸声掩盖。地洞塌陷，把世间的一切罪恶都埋葬。
九
里顿把甚多斯的手下摆平，黄金交由国家处理。
“辉恩，你真应该回去看看你的老父亲了。也许你会有个惊喜的。”里顿抽着劣质的香烟。他和辉恩一起在到处都是污垢的路面上散步。
“我想你也该升官了，到时候可得给我找份好工作。我父亲已被接送到中大医院治疗，这都得感谢国家对我家的照顾。不过，我仍然需要一份工作。”辉恩眼睛闪烁着光芒，像看到了希望。
“小子，你还来。你得进学堂，那里是你的天堂。不能放弃你应得的教育哩。”里顿认真地对辉恩说道。
“可是，我没有钱，我怎能安心读书？”辉恩面对现实。
“放心，这已经不是钱的问题，这可是心里的问题。国家近来推出一项决议，对贫穷的学生施行许多优惠，还有特别的待遇。你怎么不去试试呢？”里顿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好的，先生。以后，我也要当探员，把你位子夺了去。”辉恩看似开玩笑，其实认真地说道！
“好小子，有骨气。我等着那么一天。有时间我会来看望你的，还有你父亲。代我向你父亲问好。”里顿启动公车，一溜烟跑掉了。
辉恩看着里顿车子隐没在苍茫的夜色里。他看到那条腾散着浓白烟雾的路子很长，很长
在南国的中南部，有一座雷恩基山脉。那座山富含各种有珍贵的矿石，那是一种世人所追求的金矿石。如果你辛运的话，可以找到小枚的蓝钻石，它将给你带来可观的财富。雷恩基山有个煤矿产区，当地人称它为雷斯特煤区。在山洞外，一双光滑的铁轨向山洞深处延伸。许多小型的煤矿车在光滑的铁轨上滚动，向山洞深处逼进。车轮与铁轨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雷恩基山里大量黑黝黝的煤矿石，为克尼奥换来一箱箱闪亮的钞票。克尼奥甜到心里头，笑到娘子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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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恩是一个未满十八岁的男孩。他的父亲得了重病。他的母亲在这个家庭低落的时候，跟别人跑路了。原因简单，就因为那个男人拥有豪华崭新的轿车，还有富丽堂皇的别墅，男人甚至慷慨地把一叠一叠的钞票往他母亲的裤裆里填。辉恩永远不会忘记他母亲最后留给他的一句话。“孩子，如果你没有财富，你什么都不是。”他母亲被那个长着满脸麻子的臭男人挽着纤细的臀腰，跨上在辉恩看来像魔鬼般亮堂的轿车，紧接着，轿车发出惊天动地的声音，咆哮着远去，只留下一片浓烟雾。辉恩没有挽留，也没有眼泪，但是，他年幼的心灵受到不可磨灭的伤害。他讨厌像母亲这样的女人，更讨厌拥有财富的人。当他面对父亲的病，面对如此贫困潦倒的家境的时候，他无法不对金钱有好感。在当时，南国法律规定，工厂里不能雇佣未成年的孩子，可是，辉恩还是勇敢地敲响克尼奥先生的房门。
“先生，我需要钱。我的父亲病重，必须为他请医生。你能给我一份工作吗？我什么都能干的，请你相信我。”辉恩没有在陌生人面前讲过话，可是，这次他自认为自己做得出色。他并不为此而感到耻辱。他一开始就道明目的。
“孩子，你还小”克尼奥想向辉恩解析清楚，却被辉恩打断。
“我需要金钱，但是，我更需要工作。先生，求求你，可怜我，可怜可怜我吧。”辉恩说完，竟然跪倒在冰冷的地板上。他为了父亲，把一切男人的尊严都扔掉了。
“孩子，起来吧。我这里有些钱，你回去给你父亲治病去吧，这里的工作可辛苦着呢，你挨不住的。”克尼奥拿出一叠百元美钞，放在透亮的书桌上。他有点不舍地推到辉恩面前。他真为孩子的孝心感动，因为他的儿子令他失望透顶。“那个混帐东西，给喂狗去吧，整天在外面粘花惹草，打架斗狠的，死了，活该！”做父亲的竟然这样诅咒自己的孩子，足见克尼奥对自己儿子卡里不再抱任何希望。
“不，先生。我不能拿你的钱。你可以给我介绍一些轻松点的活儿。我要用自己的劳动换取报酬。”辉恩正视克尼奥的眼睛说道。他并不希望别人认为他在说谎，或者别有用心什么的。
“先起来，可怜的孩子。我会帮你的。你先拿这点钱去吃饭吧，顺便买几件像样的衣服，洗个澡后，再来见我。去吧。”克尼奥面带微笑，显然，他对辉恩的表现满意，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孩子。
辉恩双手接过克尼奥递过来的一叠百元美钞，从椅子上站起来，跟着，他退出了房门。克尼奥想到一个好主意。他可以给辉恩一个好的工作。他认为这个孩子可靠，至少比他身边的那些只会向他要钱而不懂做事的赖皮好得多。克尼奥为孩子心地善良感动。小子不会使阴谋伤害他，要他的产业。只要给辉恩一点小恩惠，以后，他就会忠心地为自己效劳。这是多么划算的事情呀！克尼奥很有经济头脑。
二
辉恩从克尼奥房门走出来，心情轻松好多。一阵风吹过来，夹带着浓重的煤臭气味，扑打在辉恩的脸面上。辉恩看着一些工人在山洞口处忙碌地干活。他们大都穿着破烂肮脏的工作服，满脸污垢，满头秽土，看上去与乞丐没有两样。有的工人还带伤工作。一位被大伙尊称为里顿的瘦弱男人从辉恩身边走过，却被辉恩叫住。
“嗨，你好。我是新来的。我想了解一些情况，关于周围的环境和老板的为人。你可以向我透露一些吗？”辉恩很有礼貌地问道！
“小家伙，你刚才进去的地方就是老板的房间。你刚才看见的人就是这里的老板克尼奥先生。你找上他，可算是找对了人。他对工人可好了。我们的工资稳定，还能准时领到工资。他不会因为我们稍有怠慢而克扣我们的血汗钱。他还是个大善人。他对工人家庭情况了解。有些工人家里出现问题，或者沉入困难的圈子，他都会伸出援助之手，拉他们一把，因此，工人们都敬重他。工人们买力地干活，挖的煤矿就特多。当然，克尼奥先生挣多了钱，也会给我们加工资，而其他矿区都比不上雷斯特煤区。小子，以后，你可得努力干活，在这里挣钱还是有希望的。明白吗？”里顿点燃旱烟，说上一大堆废话。在这里，工作虽然辛苦，却干得轻松，心里没有压力。辉恩看得出里顿对克尼奥是尊敬的。
“哦，知道的，这样就太好了。我叫辉恩，以后请多多指教。”辉恩向里顿伸出白净的手。
“好说，我叫里顿。有的时候还得请你多帮着点呢。”里顿把手贴在衣服上拭擦几下，然后和辉恩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三
过了十几分钟，辉恩再次敲向克尼奥先生的房门。
“请进。”克尼奥的声音有点紧张。辉恩听到房间里有物品碰撞的声音。辉恩推开门，带着满心的好奇，走进房间去。
“先生，我来了。”辉恩镇定自若地说道，并用眼角细心地观察房间里的变化。他发现克尼奥的眼睛也在瞪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当辉恩看到书桌上散乱的白色粉末的时候，克尼奥的手闪电般地把它给抹去。
“辉恩，你回来可真早。你应该在外面逛逛，熟悉熟悉这里的环境，这对你以后的工作是有帮助，特别是处理好工人的关系，这样你的路子才会走得顺畅，顺畅的。哦，就这样子，你懂吗？”克尼奥打着下滑的手势，引开辉恩的注意，转移话题，建议地说道。
“懂的，先生。我会记住你的教诲。先生，可以说说我的工作吗？”辉恩识趣。他并不想多管闲事。只要有工作，其他什么都不是他的目的。他现在需要金钱，可他又憎恨金钱，现实逼迫他走到这种地步，寸步难行呀。
“好的，小子，兴奋点，你的工作轻松，但是，你现在还不能立刻就职。我得替你安排安排。如今，我需要你的帮助，不过，你得为我保密，对任何人都不能说出去，明白吗？”克尼奥善良的教诲变成严厉的威吓。辉恩想不明白，克尼奥为什么前后判若两人？辉恩是个聪明的孩子，他的目的依旧是金钱。
“好吧，先生，我答应你。你可以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呢？”辉恩坐正，镇定地对克尼奥说道。
“辉恩，我相信你，你也得相信我。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可一定要干得漂亮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克尼奥严肃地对辉恩说道。
“行！我答应你，先生。我向你发誓，绝对不让外人知道。”辉恩举起右手就要立誓，马上被克尼奥制止。
“好吧，孩子。这里有个箱子，里面装满黄金。你拿着它，去和一个叫登德的家伙交换一样东西。你得向我保证，一定不看交换得来的东西。如果你看了，你会惹上无尽的麻烦的，懂吗？孩子。”克尼奥摸着辉恩的小脑袋，轻声地说道。
“我懂。我会把东西完好无缺地交给你的，先生。”辉恩郑重地承诺，手里提着沉重的小箱子，从椅子上站起身，说道。
“好吧，你到詹母斯酒店后面的空旷草地上等候，到时候会有人与你接应。乘着夜色，你现在就动身，你会感受到无以言表的安全感的。一切小心，去吧，孩子。”克尼奥把辉恩送出房门。克尼奥看着辉恩的瘦小的背影匆忙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才转身走回房间里去。
四
辉恩独自走在荒山野岭上。寂静的夜，只有远方点点繁星点缀这个灰暗的世界。雷恩斯山脉的轮廓在淡淡的月光中全部凸现，就像一位倒躺在床上的睡美人。她显得安适舒畅，悠闲自在。辉恩在铺满碎石头的路上摸索前进，在诡异的山峰和奇型怪状石头间穿梭。茫茫的夜色里，辉恩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害怕。辉恩察觉背后有个身影在紧紧跟随。他开始有点紧张，提着装满黄金箱子的手心开始冒冷，身体在打颤。他听到空寂的山林里一阵尖锐的鸟鸣，尖叫声令人毛骨悚然。他苦苦想着法子，以摆脱跟随在他身后的人影。他加快脚步，像幽灵一般向最黑的地方冲去，迅速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过了一会，一个瘦弱单薄的身影从他的鼻梁下走过。那个神秘的身影发觉目标消失，紧张地四处张望找寻。当神秘的身影转回头的时候，辉恩借着淡雅的月光，看清楚对方的面容。那个神秘的跟随者竟是里顿。辉恩不敢出声，嘴巴张得大大的，连呼吸都屏住。等里顿走后，他才深深呼吸一大口新鲜的空气，浑身一阵阵的舒畅。休息一会，辉恩又继续赶路。
辉恩来到克尼奥所说的预定地点。他静静地呆在这个到处是垃圾的地方等待。这里浓臭气味让他窒息。他骨子里头厌恶这个鬼地方。好在没过多久，就有几个骑着飞鹰摩托车的家伙闯进这片死寂的空旷地域。红亮的车灯刺激着辉恩的眼睛。辉恩的小手挡住刺眼的灯光，看清领头的是位戴着墨镜的大块头。他的左耳已经少了一半，模样怪异滑稽，辉恩看着直想笑。当他注意到大块头背后满脸严肃的家伙手里提着短刀，直瞪着他脸蛋的看时候，他一动也不动。领头的发话了。“小子，东西带来了吗？”“恩，在这里呢。我要的东西呢？”辉恩面对这群蛮横的强盗，竟然出奇的冷静，当初的害怕全消失了。他把那只小箱子扔出去，那地方离他有十步远。
“星仔，过去，把那东西拿过来，顺便把这小袋子给那不要命的孩子。真想不到，克尼奥还是老样子，竟然派个乳臭未干的小鬼来提货。”领头的斜着眼睛看了辉恩一眼，脸上露出阴险奸诈的笑容。
那个被唤作“星仔”的小个子骑着飞鹰摩托车，带起一阵烟雾，冲到辉恩身前，丢下一个松动的小袋子，轻快地拾起小箱子，一个转头，狂奔回去，瞬间掉转车头，停住。这是他显耀车技的好时机。
“星仔，你留下清场。你知道该怎么做的？”领头的接过星仔抛过来的箱子，启动飞鹰摩托车，带着他的手下，跑掉了。辉恩听着隆隆的摩托车声远去的声音，心里不禁冒出冷寒。辉恩预感到事情不妙，闪电般地抓住袋子口，向黑暗的巷子狂奔逃去。星仔眼尖，调转车头，在后面紧紧跟随。辉恩跑进小胡同里面，摩托车的狂叫声越来越清晰。辉恩不时往回看，分神之间，被地上的圆木扳倒在地。星仔的摩托车的车轮顶在他的头顶。辉恩闭起眼睛，等待死神的降临。飞鹰摩托车发动机的颤动让他的头皮发麻。忽然，辉恩听到背后传来惊心动魄的悲唤声。他不敢动，车灯照亮他苍白的脸。此时，他感觉到沉稳的脚步声在他的耳边回响。他睁开眼睛，看到一双穿着军用皮鞋的脚站立在他的脑袋左边，停住。辉恩抬起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孔。他就是里顿。
“起来吧，孩子。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里顿拉着辉恩颤抖冰凉的手，把他扶起。“我是一位探员，在克尼奥的雷斯特煤区干活的。也许你还没有真正了解克尼奥那个老家伙。我想说的是，他是个大好人，但是，他却干着一些糊涂的事情。他的儿子卡里正处于危难之中。卡里受到另一股黑势力的攻击。对头黑手老大就是独眼龙甚多斯。如今，卡里的活都给甚多斯截了。而你则代克尼奥把钱送给他的儿子，帮卡里度过危机。克尼奥是多么疼爱他的儿子！也许你会想不明白，他的儿子卡里甚至想把他干掉，为的就是克尼奥老头子的财产。孩子，也许你会以为小袋子里装的是毒品，但是你错了，你永远也不会明白克尼奥为什么会用大把的黄金去交换那些廉价的白面粉。可怜的克尼奥对儿子的爱，不知道害死多少像你这样天真无知的孩子。起来吧，钱，人不能为了钱而活着。孩子，你明白我的话吗？”里顿作了大篇的解说。辉恩感到十分震惊，这怎么可能呢？说话文质彬彬而和善柔弱的先生怎么会对他下毒手呢？
“里顿，你没有搞错？这怎么可能呢？”辉恩直到现在还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好吧，孩子，现在还不是喘气的时候，你拿这袋子回去见克尼奥，就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好戏还在后头呢。”里顿把小袋子还给辉恩。辉恩闻到空气里填充的血腥味。原来，刚才追赶他的小个子已经倒在血泊中，他的背后被一把锋利的铁棍击中心脏，见上帝去了。辉恩明白，这就是里顿的杰作。
五
此时，里顿的手机响了。
“喂，我是里顿，你是谁？”里顿提着精致的手机贴紧耳朵，急噪地说道！
“喂，我是马特。刚才接到一个让人兴奋的消息，独眼龙甚多斯准备下毒手。他要抢夺克尼奥的雷斯特煤区的金矿。如果他得不到他想要的东西，他也不会让任何人得到。这是他一贯的作风，你最清楚不过。现在，你该有所行动了。祝你好运。”马特是里顿的上司。马特话语有点激动。这件案子已经追查很久，直到现在才有点眉目，不过也快接近尾声，该是收场的时候了，马特心里头热乎。
“是的，先生，你该不会害怕他把你一家老小全给炸上天去吧。”里顿轻松地调戏着。在雷斯特煤区干太久了，可累死得紧。现在终于挨到头了。
“里顿，闭上你的臭嘴。这次你给我干得漂亮点，否则我把你炒了。”马特显然发了脾气，挂断电话。坐在宽敞洁净的办公室里的马特脸上严肃的表情马上收敛，被得意的笑容替代。马特从精致的铁烟合里抽出一支雪茄，点燃，把浓浓的烟雾，大口大口地吸进肚子里去。
六
克尼奥带着管家德文走进阴暗的地道口。德文的手电筒强光把地道照得通亮。肮脏的地面上摆放着乱七八糟地摆放着的工具，铁道两旁粘满煤矿渣子。一些拳头般大的地鼠在地道里叽里呱啦地叫唤着，迅速逃跑躲藏。与他们间隔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些粗小的石门。克尼奥和德文沉重的脚步声在黝黑的地道回响，回声说不出的惊恐。克尼奥和德文推开一扇石门，走进一间秘室去。
秘室里的煤油灯火被得文点亮。灯火照亮这个灰色的世界。石板桌面上一些灰色布块覆盖着堆成小山似的物品。克尼奥亲自掀开布块，露出一堆堆黄金。金子在灿烂的灯火下闪烁聂人的金光。德文看着大堆大堆的黄金，手在颤抖，嘴巴张得大大的。德文轻轻地抚摩发光的金块，傻愣愣地看着金块。“不可思议，简直不可思议。”德文自言自语。
“德文，你听着。你得找上几个人来帮忙，把这些黄金弄出去，兑换成美金。到时候，我不会亏待你的。”克尼奥把烟斗嘴伸进自己红润的嘴巴“哒哒哒”地抽着旱烟。
“啊”一把雪亮的尖刀刺进克尼奥的身体，刀尖从他的胸膛露出。克尼奥想不到跟随自己多年的德文竟会对自己狠下毒手。
“你，你这是为什么？”克尼奥畏缩的身体在抽搐着，颤抖着，左手紧紧地按住伤口，右手颤抖地指着德文，愤怒地说道。
“克尼奥，你这个老头子。好，我就让你死得瞑目。我并不是德文，对你忠心不二的德文已经被下地狱去了。我就让你清楚地知道我是谁？”假德文把人皮面具撕下来，露出真面目竟是那般狰狞可怕。他满脸的褶皱，到处伤痕累累。
“你，你是谁？我我并不认识你。”克尼奥吃力地说道。
“克尼奥，你还记得十年前来你这找工作的男孩吗？你让他给你送货，但是，男孩却被他们伤成如今这个样子。是你把他弄成这般样子的。现在，我要占有你全部的财产，这是我应该得到的。你永远也不会想到，独眼龙甚多斯把你儿子手下的那些混蛋，曾经把我的脸刮花的那些王八蛋干掉，为我报了仇。我答应为他效劳，抢夺你全部的产业。现在你什么都清楚了，应该到天堂享受。”假德文尖声大笑起来，震动整个秘室。
“你是赖松，你你可真狠毒。”克尼奥说完，手垂落下去，断了呼吸。
七
赖松狂吻金光闪烁的黄金，跟着，他把黄金塞进冒子里，口袋装得满满的，怀里也抱得足足的，一脸的贪婪。此时，一个恶魔的身影窜了进来。
“赖松，这些家伙可重着呢，你能拿多少？”一个身影出现在赖松的背后。尖酸的声音把赖松吓一跳。他手里抱着的黄金散落一地。
“甚多斯，你来了。你看看，这里的黄金全部都是你的。我的任务已经完成，现在就当给我这一点点报酬吧。”赖松被吓得尿裤裆，浑身发抖打颤。
“赖松，本来我应该感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的，但是你知道得太多了。我不得不送给你一份精致的礼物。”甚多斯从口袋里掏出手枪，拉起铁钾，指向赖松。赖松额头冒出点滴滴冷汗，一个劲地告饶。“甚多斯，饶了我吧。我什么都不要，放过我吧。求求你，别杀我，别杀我。”赖松亲眼看着甚多斯拌动扳机，一颗罪恶的子弹从赖松的脑袋穿过，结束一个卑陋的灵魂。
八
“快，快进来，把这些东西全部给我搬到卡车上去，动作要迅速点。”甚多斯嚎叫着。四五个大汉鱼贯进入秘室，动作快速地把堆成山的黄金全部搬进密封的钢板箱子里面，并把他们放进运送煤矿的铁车上。甚多斯看看这黑暗的地道，他的脸上再次露出奸诈的笑声，震动整个山洞。
忽然一个身影飞快地从石门外穿过，向地道深处跑去。敏感的甚多斯大呼一声：“谁？”他的声音一直在地道里蔓延，直伸到洞底，在地道口里久久回响。甚多斯紧跟随在黑影的后面。甚多斯越走越远，直抵达洞底。神秘的黑影停住脚步，转过身子，露出一张邪恶的脸。甚多斯打亮手电，看清楚对方的脸孔。
“是你。卡里，没想到会在这样的环境里与你见面。”甚多斯喘着气，仅剩的一只眼睛骨碌骨碌地转动，敏感的鼻子闻到一股浓重的煤气味。
“甚多斯，你抢了我的生意，夺了我的地盘，强占我的妻子，还要了我父亲的命。你让我一无所有，一无所有”卡里的声音几乎疯狂地喊道，手里紧紧地捏着打火机。
“卡里，你你千万别激动，一切都不是我干的。我也不想这样。南国大亨要我帮他夺取你父亲的产业，帮他铲除绊脚石”甚多斯的声音颤抖发冷，也许他从来就没有这么害怕过。
“甚多斯，你这只恶心的独眼贼，歹毒的狼。你别欺骗我了。我不会再相信你的谎言。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我已经查得一清二楚。现在就让我们一起到地狱里去吧！”卡里刚说完，擦着打火机，浓浓的火焰在他们身边窜起。
“不”甚多斯的喊声被巨大的爆炸声掩盖。地洞塌陷，把世间的一切罪恶都埋葬。
九
里顿把甚多斯的手下摆平，黄金交由国家处理。
“辉恩，你真应该回去看看你的老父亲了。也许你会有个惊喜的。”里顿抽着劣质的香烟。他和辉恩一起在到处都是污垢的路面上散步。
“我想你也该升官了，到时候可得给我找份好工作。我父亲已被接送到中大医院治疗，这都得感谢国家对我家的照顾。不过，我仍然需要一份工作。”辉恩眼睛闪烁着光芒，像看到了希望。
“小子，你还来。你得进学堂，那里是你的天堂。不能放弃你应得的教育哩。”里顿认真地对辉恩说道。
“可是，我没有钱，我怎能安心读书？”辉恩面对现实。
“放心，这已经不是钱的问题，这可是心里的问题。国家近来推出一项决议，对贫穷的学生施行许多优惠，还有特别的待遇。你怎么不去试试呢？”里顿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好的，先生。以后，我也要当探员，把你位子夺了去。”辉恩看似开玩笑，其实认真地说道！
“好小子，有骨气。我等着那么一天。有时间我会来看望你的，还有你父亲。代我向你父亲问好。”里顿启动公车，一溜烟跑掉了。
辉恩看着里顿车子隐没在苍茫的夜色里。他看到那条腾散着浓白烟雾的路子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