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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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工作那年是和一群和我一样的年青人住在同一排坡房里面。每人一间,虽然狭小简陋,却属于自己。

    没多久,便和他们熟得没法说了。至于熟到什么程度,我想,仅从平时的吃和玩上面也就能诠释了。

    那时,端着饭碗走东家窜西家是每顿饭的必修课程。每吃一次饭,要把一排十二个同事的寝室遛达完。碰到谁炒了好菜,便毫不客气地挟两筷子。也有大呼小叫的:唉呀!都是那一点儿,吃完了我吃什么?言语中的融洽是不处于此时此地的人难以理解的。

    有时下了班,累得实在是懒得做饭,就会到这家或那家蹭饭吃。任走一家只要做了饭决计是不会推辞的,大不了是两碗饭一人吃一碗,吃个半饱也就是了。

    到了星期六,都不愿做饭。你说到我那儿吃,我说到他那儿吃争来争去没个结果,便常会用一些包袱、剪子、锤或者抽牌比点大小之类的方法确定由谁下厨,由谁买菜。然后大伙儿凑钱买只肉鸡或割点儿肉,配上几个小菜也算是加加餐吧。奢侈的时候再来两瓶啤酒。就是那些平时滴酒不沾的矜持的女同事们到了这时也会硬着头皮端起一碗,勇敢地喝下去,赢得一片喝彩。

    一到晚上,整排房子就更是热闹了。大家的门都敞开着,全亮着灯。高兴上哪家坐就上哪家。很多时候,大伙是挤在一间屋里分成几班:打牌的、下棋的、聊天儿的属于单身汉的唯一娱乐工具录音机也是带着一群热衷于音乐的人不停地吼唱着。一晚上很快就在这样的气氛中溜走了。

    如果有哪个同事到同学朋友家借到了游戏机,影碟机,那就更好了。打游戏机中记得最深的要算是两人一个组合打坦克,魂斗乐了。分成几组按顺序轮,谁“死了”谁下。那时打得最好的也不过是连过五六关罢了。而像泰坦尼克号、神偷谍影一些精典影片也是在那时和大家挤在一起看的。虽然是一台小得不能再小的小黑白,虽然还有一屋子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把片子的内容解释得五花八门,面目全非,但一说起故事的情节,还是记忆犹新。

    每当遇到庙会,三月踏青,旅游节,大家便会结伴出去游玩。谁遇到高兴的事儿,大家都高兴得像是自己遇到了一样;谁碰到不好解决的事儿了,大伙儿都会跟在后面出谋划策。谁挨领导批了,谁失恋了,谁得奖金了,谁谈朋友了消息一旦传出,保证马上你屋子里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如今搬进了单元楼,和大伙儿也就分开了。不做饭想能吃到饭的待遇随之而去。隔三岔五地凑在一块儿打平和(方言:即凑在一起吃饭)已成为遥远的梦。在家常常是一个人孤零零地面对着桌上的饭菜,却一点味口都没有。等到吃过饭走出门去,看见别家的门都是关得严严的,连一线灯光都没法透出来。举起的准备敲门的手也停在了空中,想了想,又摇摇头,终却放下来。悻悻回到自己的家中守着自己已经守厌了两室一厅的空荡荡的房子,总觉得房子大了,心却小了。

    打看电视看这台那台的黄金剧场,提不起丝毫的兴趣。只纳闷那时普普通通的一部片子却能看得津津有味,现在自己有了电视怎么看一眼就烦?无聊地把电视台调过来调过去,又“啪”地关上。坐在家中再也听不到有人和着录音机扯着嗓子吼歌了。上班下班,见着面,那种特亲密的玩笑不开了,特亲热的动作不做了。也能从那熟悉的脸上看到一丝笑容,却叫人总感觉不自在。

    记得小品昨天、今天、明天中赵本山的一句台词:都说距离产生美,这距离拉开了,美倒没了。开始倒没察觉到这句话的韵味,面对了才深有感触:美没了,温馨没了,热闹没了,心情也没了。好像距离让一切都没了。

    不过时间一久,生活习惯了,一切便又变得很淡然了。或许,生活就是这样的吧!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