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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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提着战争在群众中宣传

    我把头捏在手中，谁个敢来！

    没有身份证的国际游客，一只棕色的

    鹰高高悬挂于帝国大厦的顶端

    瞰视芸芸，从黑色特快列车上

    飞速跳下，车轮和铁轨，炮弹和炮筒

    全体掩蔽，全体和军舰撤离海参崴退进库页岛

    这不是国家、那里没有火箭炮，那里

    大个子女人没有男人的怀抱，俄罗斯

    一个骚贷民族，一个普希金和

    一个刽子手，一个诗人被打翻勾子

    一个散文学家从伏尔加河上岸找到首长

    要求配给一支勃朗宁夫人或者一支捷克式

    机关炮参加一九三八年的抗日联军

    亚洲不在地图上，亚洲就是那么一个县城

    那里有兵工厂，却没有军队

    那里是三二联防，妇老皆兵

    那里永远长着红太阳，砖墙修进了太平洋

    好蓝的海，好红的太阳，好热的血

    高地上发射七色信号弹，敌人就在下边

    从头缠到脚全是埋伏

    从头跑到尾全没有踪影

    地中海乘虚闯进南太平洋

    水底火车拖来

    一串水雷，弹子大峡谷终于爆发

    蓝色大革命，没有村庄，城市和交通

    那里全是一毛不长的蔚蓝，没有一颗人

    我掉进深渊这头没有底，子午线断了

    半匹鲜红的西瓜辟头盖脑地扣来

    昏死的狼群倒在大沙漠上，风沙再没有停息

    我远涉重洋，披星戴月，兼程日不落帝王

    之梦的水乡，唐纳大叔的汽车

    就在这里撞到狂风画展，梦游一次古加州

    哦，这里就是墓穴了，这里弥留着最后的圆舞曲

    黑色的

    一支寄托死者幻想的舞曲缠绕在挂满金丝绒地毯的

    洞穴中，车床正在紧张运动

    几百杆枪筒即将落成典礼

    长颈鹿闻风而逃，森林空空荡荡的摆在陆在上

    猎人开始向自己的胸膛瞄准，不能

    停产，枪支要出卖，子弹要出卖，几十号人口

    张着嘴等待粮食，时光不等人

    男人要活，女人也要活，坚决反对领导卡脖子

    兵工厂啊我心中的厂，你是元气，你是命门

    我看见你气沉丹田，你意念的最大威力是

    打穿一栋窗子，让日光灯的光线流到街上

    照亮别人，或者就照亮我的情人，这会儿

    领导正建议用身子骨换住房的事，千万不能关灯

    千万让我头悬梁椎制股地攻击尖端

    造最新式的武器，不用拿脉

    遵循治病救人的方针

    高瞻运瞩，胸怀大千世界，吃一粒阿斯匹林

    或者强心镇痛补肾丸，瞒过被欺陵的人

    到战场上干掉阿尔卑斯山，干掉小乞丐拜伦

    给希腊皇帝修一座兵工厂，捞一个

    更大的十字勋章，当一回，更伟大的英雄

    使历史围着我团团旋，打几十个疙瘩

    这才够味，这才是无脑主义的臭哥们

    反正我始终提着头

    那棕色的鹰始终与我的头颅同频运转，那片工厂

    在太阳底下好威风呵，我

    就在那里工作，谁个敢来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