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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只小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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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看刘墉写的一篇文章偶有所感。文章中列举了这样的几个实例:?

    一个十一岁的中国男孩,因为钢琴才艺惊人,拿到纽约茱丽叶音乐学院的奖学金,由妈妈带着来美国深造。没想到,才来不久,他的爸爸就因车祸死了。失去了经济来源,他妈妈不得不出去找工作。那孩子真奇怪,一天不知道要打多少次电话到办公室找他妈妈,隔一下就来个电话,问他妈妈在不在。因为他突然就没了爹,他没有完全感,惟恐妈妈一下子也没了。?

    遭遇“911”恐怖袭击之后,美国人的生活整个改变了。也许应该说,生活没改变多少,改变的是心情,最起码在纽约可以见到这种心情。那心情是无形的,深深藏在人们的心底。以前在曼哈顿的街头,见到的总是无忧无虑的纽约客。但是现在不同了,表面看,他们依然坐在路边喝咖啡,躺在公园日光浴,但是稍微一些震动,即使是车子爆胎或紧急煞车,都可能引起惊悸的目光。人们可能不说,但是在许多人的心底,都猜,会不会人群里正有炸弹客?会不会地下铁就将冒出沙林毒气?会不会天上飞过的那架飞机,正要撞向自己的家。安逸的美国人,失去了过去拥有的安全感。?

    哲学大师罗素四十岁时有一天,坐在椅子上看书,看一半,把书放下来,站起身,走出门,骑上脚踏车离开家。从此,罗素就再也没回过那个家门,他跟结婚十七年的爱莉丝就这样分开了。后来罗素又交了个亲密的女朋友,每次罗素看书看一半,站起身,那女朋友都会紧张地问:“你要到哪里去?” 她一直对罗素没有安全感。?

    刘墉的一个在大陆经商的朋友的故事更感人,每次他离开家,八岁的女儿都哭着不让他走。朋友实在受不了那种心痛,有一次就瞒着她,趁她上学的时候离开家,没想到麻烦更大了。从那以后,每次他回台湾,孩子上学之前都要不断地问:爸爸今天会不会回大陆?每次她出门,都回头再回头,眼睛里全是恐惧,好像爸爸会突然不见了似的。孩子失去了安全感。?

    刘墉本身也是个缺乏安全感的人,因为十三岁那年,一场大火,不过半个小时,就烧光了他的家。他的锦旗奖状没了,他最爱的图画书没了,父亲留下的古董字画没了,他宠爱的波斯猫也被烧死了。从那以后,虽然从台北搬到纽约,又搬到长岛,但是他每次离开家,都有几分忐忑;每次回家,看到家门,都有一种“真好!家还在!”的欢欣。?

    等等?

    这样的经历我也有过,记得刚结婚的时候,住在一幢残旧的楼房里,在一个冒着青烟的寒冷冬夜,劣质的暖气片突然爆裂,带着热气锈蚀的暖气水喷涌而出,瞬间就淹没了整个房间。我穿着单薄的衣服狂奔到锅炉房找到工人关闭了闸门,汹涌奔流的暖气水才止息。好多年过去了,现在每每在夜里醒来,听到暖气里面哗哗的声音,我都会担心事故再发,常因心悸而无法深眠。

    还记得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哥哥喜欢摆弄摩托车,那时大概是花了家里几乎所有的积蓄买了一辆日本摩托。哥哥每天骑着它风驰电掣,招摇过市。在一个热得空气似乎都凝固的夏日,我没有看到他因飙车而被风吹起的飘逸长发,而是看到了车祸后躺在床上血肉模糊的僵硬躯体。从此之后,我不敢再坐摩托车,甚至不敢再看摩托车,即便是现在哥哥买了安全系数相对高的汽车,但每次看他启动车子,我还是会叮嘱一句:慢点啊,注意安全。有时打电话也不忘记嘱咐。他总是不屑地一笑,说我唠叨。也许曾经的伤痛他已经淡忘了,但在我心里却生根一样,无法抹去。

    亲爱的,和你之间,我总是有一种如履薄冰,如走钢丝的可怕感觉,总是会莫名的心悸、敏感、忐忑不安,患得患失。在读过这篇文章之后我终于对自己的恐惧忧虑有了新的认识,找到了症结所在。?

    我与他的那一次婚姻危机,就是我感情生活的9。11事件。自那之后,我不再相信世上会有天长地久的爱情,我也不再相信他说的任何一句话。尽管我尝试过,我努力过抹掉那些不愉快的阴影。但无论我怎样刷洗都难以把它从记忆中删除。亲爱的,我今天才懂得。原来是经历了那一次事件之后,我对爱情缺少了安全感,内心充满了惶惑与恐惧。?

    每一个人在不能预知明天,不能预知下一刻的情况下,都有可能恐惧。看过这篇文章才知道,原来世界上很多人都是和我一样的,在有过一次突如其来的打击和伤害之后失去了安全感。这种安全感的缺失,不以年龄和心智为界限,只要是人,是有感情的人都会遭遇。?

    亲爱的!曾无意间听到过那么多关于你的传闻,我真的好怕我感情的天空会再次坍塌。因为,你完全可以活在没有我的世界里,而我却活在只有你的天空下。亲爱的,请原谅我旧事重提,请原谅我感情的狭隘。也许我的理解有些偏执。我的本意绝不在于抱怨或责备。我只想让你看懂我的心。心结千千也不知从何破解。正因为投入太深,正因为用情太真,才输不起这份为你留守了多年的真挚情感。

    亲爱的!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小女人。我只想要一份安定的、平淡的、长久的不要有太多花样、波折和起落的感情。在这个肉欲横流,物欲横流的功利社会,我不知道,我这样的要求算不算太高?也不知道,你能否理解并谅解我这样的想法和要求!?

    亲爱的!我就像一只曾被折断双翼的小小鸟,带着残缺的伤痛在浩瀚清冷的天空孤寂地飞翔,疲惫的我并不想飞的多高多远。我只想寻觅一棵能让我做窝给我温暖和庇护的大树栖息。却又害怕在我真的停靠栖身的那一刻,又会成为暗处猎人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