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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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车在怀化靠站后,我们便在旅行社的安排下改乘中巴车,一路延着崎岖的山路向凤凰出发了。接站的导游小周是个热情而有分寸的人,一路上为我们说了很多湘西古老的传说,湘西的风土人情,以及传说中的湘西走尸等等。

    对于这次凤凰游,我是颇有几分期待的心情的。知道它是一个古老的小城,美丽而淳朴;知道那里有沈从文故居,还有边城里那些年代久远的湘西风俗。

    车子一直在山间迂回攀爬、颠簸,每个人都在似睡非睡间期盼着目的地的快点到来。直到导游说前面就是凤凰城的时候,我们才发现那座小小的古城就静静地坐落在一条叫沱江的河边。感觉中房子很老,但不是人为装扮的老,而是实实在在经过了很多年风吹日晒之后的那种班驳、沧桑的古老。

    景点倒是普通的景点,相对于不了解的人来说,沈从文故居只不过是凤凰城里众多老房子的一座,并无特殊的地方;泛江而游也很有点到此一游的意味;江对面几个湘西女子的对歌也就多了几份作秀的味道。如此走马观花般的去消化几个仅有的景点,我想是无论如何也体会不出这千年古城的韵味的。至于满街的麻糖,甜腻腻地恐怕也不符合事事讲究健康的现代人的口味了。

    真正触动我的倒是下午自由活动的半天时间。沿着古城内古老的街道缓缓而行,避开众多招揽生意的吆喝,真真切切体会了一翻时光倒流的感觉。

    时光似乎特别眷顾这座小城。和煦而纯净的阳光越过那些班驳的屋檐,倾泻而下。幽静的巷口,闲坐的老人让时光在历史与现实间不断产生错觉。他们身着湘西特色的民族服饰,纵横的皱纹如这些古朴的小巷一样,沧桑、厚重。他们完全忽略了来往旅客猎奇的目光,或是伺弄一捧青翠的野菜,或是编织一件让人爱不释手的小工艺品,淡然而宁静。偶有小黄狗从平常院落中窜出,站在陌生人面前狂吠几声,然后夹着尾巴慢悠悠的踱开。这些场景,足可以让我们关于童年的那些记忆开始泛滥成灾。凤凰城里的这些平常人家,闲适而安详,充满了诗性和画味。随意摁下快门,便是一幅年代久远的老照片。

    坐在沱江边,那是一幅活生生的边城生活图。捣衣的湘西女子,她们对人来人往的游客显得熟视无睹,高高地挽起裤管,沉浸在为生活的劳作里;为穿江而过搭起的简易木桥上,顽童们毫无顾忌的嬉笑玩耍,惹起在桥上照相留影的游客阵阵惊呼;还有众多的年轻画者,为眼前的美景所陶醉,在画板上各自勾勒他们眼中看到的凤凰美景。

    脚下的沱江就这样不急不缓的流着,印衬着满天地云霞,倒影在水里的那些临江而建的吊脚楼也显地异常的清新,安逸。我相信它在沈从文的边城里就是这样,慢慢地趟过岁月的长河,一直流到今天我们这些过客的眼前的,只是稍微多了几分嘈杂与市侩,但依然让我很难找到准确的词汇来表达在沱江边那种心灵的颤动,看着她流淌的清波,听着她舒坦的水浪击拍的声音,印象中边城里一幕幕生活的场景就这样扑面而来,昔日宁静的渡口,热闹的集市还有纯朴的翠翠,慢慢地清晰、鲜活了起来。

    凤凰是适合旅游的。动的,这里有临江的酒吧,充满动感的沱江漂流;喜静地,这里有缓缓地流水、幽静的小巷和一代名师在边城里描绘的古湘西千种风情。远处有黛色的山,近处有温柔的河,临江有古朴的吊脚楼,还有数不胜数的寻常巷陌,平常人家。他们就这样繁衍在古老的沱河边,让各色旅人在这里各自包含心事,守着四季轮回,享用这美不胜收的无限风光。

    说是凤凰文有沈从文,画有黄永玉。远远地看过他那堪称豪华的住所,大概这位当代有名的画家也为凤凰的声名鹊起出过很大的力了。

    来之前看到有关凤凰的宣传画册,说凤凰是个适合产生爱情的地方,想来这里已具备了各种自然的因素,只等用心的有缘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