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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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不响地,你就走了。中午下班后,你没有去吃饭,直接打卡离开了厂。当时我还以为你是要回宿舍,所以就没有跟着一起出去。直到下午上班时,看到车间里没有你,我才知道你是走了。可我又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偷偷地到过楼上你的宿舍,也没有看到你),心里顿时慌作一团,自己想象着你是去买票了,还没有离开这里,希望能够再见你一面。

    你知道吗,那个下午,你离开了,我第一次觉得车间里空空的。三十几个人,因为少了你,在我看来,就连时间好象也停止了。我的心莫名地空起来,难受着,一股酸楚立即涌了上来,好似自己的心已不能承载自己生命的重量。这时候,我才知道,以前有你在的日子,我可以看见你并感受到你的时候,是多么得幸福!

    问车间里的人,他们也没有一个知道你去了哪里。我转过来,转过去的,就是找不到自己可以去的一处地方。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我顾不上吃饭,直接回了宿舍。等到晚上加班的时间,我上楼来到你的宿舍,看你有没有在,你的东西还在不在。看到你的东西还在(已经整理好了),我虽然知道你已作好了离开的准备,但总算是还可以让我再见到你最后一面(因为你不应该不回来取东西)。你宿舍里有一个人不上班,她在看电视,我回去拿来那天你给我看的言情小说,然后就坐到你的床上,找出两张纸给你写道别的信。我相信,你是一定会回来的,只是我不知道,你晚上会不会回来。写完信,把它夹在书里,我又拿起你床上的报纸读,为的是可以等到你回来。看着你床上的东西,我觉得在情感上都是那么地熟悉(亲切),依恋地用眼睛看着它们,并用手抚摩着。

    你没有早早地回来,我在你宿舍里等了2个多小时,肚子也饿起来。我去楼下买了些花生,上来在我宿舍门口的栏杆上靠着边吃边看楼下的人,等你出现。我知道,只要你回来,一定会经过那里并能够让我看见的。半斤的花生吃完,我也看见了你,正下了摩托车,要往楼道口走。我赶紧跑下去,在楼梯处等你。你看见了我,说我烦,不让我跟着,可我还是和你一起上了楼,就在你宿舍门口的栏杆处扶着开始说话。你不让我靠近你,还一直说讨厌我,让我下去,使得下班回来的人都听见并知道了。我没有跟你计较,还是那样缠着你,和你说话。你那时似乎是很高兴的,可能因为马上要走了,所以掩饰不住地喜悦,几乎是兴奋地要跳起来,因为你的脚和头一直不停地在动。你说你喝了酒,我没有感受出来,只知道这个高兴是与我无关的(不是因为我)。你对我的“冷淡态度”和“言语伤害”到最后终于使我忍受不了,我下楼回了自己的宿舍,然后去买了瓶啤酒一个人喝。后来我再上去看你时,你已经不在别人的床上看电视,而是到自己的床上躺着看报纸了。不过你还是不和我说话,也不让我碰你,我于是就回来,不久一个人沉沉地睡去。

    第二日(昨天)早上,我等到她们差不多都去上班后,又去了你的宿舍,当时正好最后一个人要去上班,我就省得敲门直接进去了。见你还躺在床上,而且还是不和我说话,我就坐下来慢慢地和你说(你也坐了起来,头却埋在腿上,继续睡),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回忆我们的相处,并向你道别和祝福。时不时地,我把手放在你的身上,可是都被你坚决地挡开了。到最后,你似乎是也感动了自己的情感,逐渐地允许我抱着你了,你蜷腿坐在床上,我就隔着你的双腿抱着你的肩膀。你劝我下去上班,我说是周六,可以晚去一会,9:30再走。你又不让我抱了,说我的手上满是汗,热的很。我于是就把手背放到你的肩膀上。你起来洗脸,梳头,我也跟着你去了阳台,还很近地看着你,说你漂亮。

    你走回宿舍,我又跟着进来,然后把你抱起,让你的双脚离了地,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我的腹部和胳膊。你说我坚持不了5分钟。我就那样抱着你不动,坚持不住了,就把你放下来,然后又紧接着再把你抱起,还在屋里走。你说不要走来走去的,头都晕了。我把你放下来,你打开门,让我走,说到时间了,还说你自己没有这样打开门送过人。我说不让你赶我走,我一会自己走,然后你就走了出去,我也跟着出去又把你抱回了屋里。我前后一共抱起你5次,弄得自己满身是汗,可是我却在抱着你的时候觉到了幸福。对自己的这份情感,还有对你,我真是有些舍不得,所以一次又一次地把你抱起。

    最后一次抱你时,许是你也觉得烦了(或许是急着我走开,自己好收拾东西离开),把事先拿在手里的一只玻璃杯举向我,我说你砸我吧,可是你却没有动手,而是把它摔在了地上,顿时开了一地的玻璃花。我只好把你放下来,对你说了“岁岁平安,愿你平安健康”然后两次拍拍你的肩,下楼去上班了。我看了下时间,是9:44,我在你那里差不多待了两个小时,和你做最后的道别。

    因为你说是第二天(今天)再走的,我说晚上就不再上来了,反正已经道过别,你走时我也就不去送你了。所以我回到厂里时,再进车间,心里已经不象当初(前一天下午)那么难受了,是道别起了作用,还有我对你的拥抱。下班后我没有做什么,直到晚上车间又快到加班时间了,我才开始上楼准备去看看你走了没有(只想着在门口看看你就行),却被告知你早已经在中午前就走了,永远地离开这里不再回来了。因为,你的床收拾得很干净,什么也没有剩。我这才知道,你为什么在上午时一直说让我早点下去,去上班,原来是想在我走后好收拾东西悄悄地离开!

    尽管已经道别,而且我也说过在你离开前不再来打扰你,可是一旦知道你真的走了,我还是受不得。虽然知道分开是迟早的事,可我还是不能习惯突然再见不到你,不能和你说话的日子!此时有两个人正要去市场,我于是跟着也去逛了一圈,因为我的心实在不能平静下来,需要出去走走,才能暂时减弱自己对你的想念。回来后,我用看电视的办法打发了一会时间,可终究还是抵不过你的离开对我身心造成的影响,于是就早早地上床睡觉了。因为,睡着了,至少我就可以什么都不去想,好暂时把你忘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