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手上拿的匕首,让他有几分?眼熟,又仔细看了看上面镶嵌的宝石,他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开口道?:“我是殿下的暗卫,春至。”
枝枝是见?过秋至和冬至的。没想到竟然还有春至,或许还有夏至。她也来不及思考为什么?不是春分?,一只手抱着?傅景之,一只手握紧匕首,问道?:“我怎么?知道?你说得是真的假的。”
方才她就一直闻到傅景之身上有血腥味,后来还被?逼着?吞了一口血。这?说明京城里确实有人要伤害他。
如?果这?个黑衣男人是杀手,肯定不会放过见?过他容貌的自己。就算她此?刻逃跑了,她的身契还在傅景之手里,以后也算是一个逃奴,一个弱女子在外奔波,说不定就会被?卖进烟花柳巷。
所以她只能抱紧傅景之这?个大腿,等待人过来救援。
春至也实在懒得解释,便?道?:“你跟我一起走。”
傅景之如?今昏迷了,确实是需要及时治疗。枝枝松开了手,在春至抱起来男人之后,用最快的速度重新握紧了傅景之的一只手。
他的手掌比她大两圈,似乎是觉得一只手握的不够了,她又将另一手也握了上去。
两只柔软白嫩的小?手,紧紧的裹紧男人的大掌。
这?里地处偏僻,应该是倚梅园的偏院,枝枝转过两次,还有些印象,只是一路上没遇到一个人,她连个求助的机会也没有。更?不能大声?喊叫,免得被?这?个看起来沉默寡言的黑衣人抹了脖子。
黑衣人带着?她去了一处没去过的地方,外面已?经停了马车,枝枝跟着?上去。马车咕噜咕噜的声?音仿佛直接压在了心头,让人惶恐不安。
马车停下,她先下去,拽着?傅景之的衣角。
然后看到门口的牌匾上几个大大的金色大字,景王府。守卫见?了他们,都喊了一声?:“殿下、春至大人。”
枝枝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傅景之,又看了看那个黑衣男人,仿佛是在说:“原来你是真的?”
黑衣男人带着?他们进了一处院子,在门口却停住,背对着?她说:“接下来就是大夫的事了,姑娘请去偏房先休息一会儿,殿下醒了,还需要姑娘照顾。”
一个小?厮带着?她去了隔壁偏房,进去后,她又开门,才发现门已?经锁住了,应当是怕她逃跑的。
黑漆漆的密室内,几盏昏暗的蜡烛忽明忽暗,蒸腾的水汽缓缓上升,让整个密室看起来雾蒙蒙的,就像深夜闯入一片迷渊,万物看不分?明,平添空寂。
哗啦一声?水响,从里面出来了一个黑发赤·裸的男子,水珠从秀发一滴一滴的落到他苍白的肌肤上,又滑落水中。
在寂静空荡的房间里,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春至听到声?响就过来了,他面色沉重的问:“主子,您没事了吧?”
傅景之靠在浴池的白玉璧上,缓缓地睁眼,“无事,多休息两天就好了。”
“皇上明显就是故意的,知道?您身子不好,还踢了您一下窝心脚,若不是您已?经在服解药,这?一脚至少让您要躺两个多月。”春至递过去一个檀木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个药丸,道?:“殿下,再服一个月的药,您的身子就能恢复正常了。日后您真的不能再冒险了。”
用秘药改变身体?体?质,就算是将药毒逼出来,也需要一段时间调养。身体?过度损害,会造成终身的后遗症,虽然不致命,但是也很痛苦。
在男人的手臂上,有一条青色的小?虫子在翻滚,似乎要从血管里跳出来一样,在服下药后,又被?压制下去,慢慢消失。
傅景之的额头也冒出细汗,虚弱的靠在白玉璧石上,如?清冷谪仙一样。
过了一会儿,他依旧闭着?眼,淡漠的问:“那个女人呢?”
春至将女人的所作所为悉数告知主子,然后道?:“属下看到了那把匕首,所以擅自把人带到了景王府,属下失职。”
傅景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那个镶了宝石的匕首,看起来就是一把奢华的匕首,没什么?稀奇的。但其实那是在他小?时候被?人刺杀后,亲手送给他的。据说是玄铁所铸,锋利无比,也对他意义非凡。
那时候他只是觉得,这?个女人需要一把防身的利器,鬼使神差的觉得,这?把匕首很适合她,便?赠予了她。后面又心软的教了她骑马,多赠予她一线生机。最后竟然还是忧心,便?让冬至去在合适的时间,接她回来。
本来想的是,若是她死了,就将匕首收回来。若是她有幸活着?,就将人也带回来。
直到如?今,他也没将匕首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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