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书小说网 > 霸王风流 >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大符篆师最强雇佣兵之暗黑纪元侠武世界全能刺客茅山术之不死人超级六扇门暴躁的大隋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就在这时候。

    一阵山风吹了过来,银票忽然在空中打个转,眼看着那张银票疾若流星地往崖旁飞去了。

    艾慈嘿然一声拔身起,贴着地一个斜纵,半途中左掌拍地,陡然一个云里翻,看来他快要落下深崖了。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他好象生了一对无形翅膀一般,半空中腰身猛一抖,头下脚上倒着抓住那张即将被风吹落崖下的银票,右手暴伸崖旁!一攀又一弹,人已站在崖边上。

    艾慈回头往深处看,不由一咧嘴笑道:“我的乖乖,这一万两银子可真是玩小命撞来的。”

    就着月光一阵看,伸出指头弹了弹,小心地把银票塞在口袋里。

    丁百年与熊天刚二人对望一眼。

    二人心中明白,这小子露了这么一手“龙腾虎跃”绝学就够他二人瞧的。

    那熊天刚突然吼道:“小子,我问你,赵老怪是你什么人?”

    艾慈一瞪眼,道:“想攀交情,是不?”

    熊天刚全身猛一震,道:“奶奶的,这些年未再遇上嵩山老怪赵光斗此人了,想不到他竟然暗地里弄了一个小妖怪,吾道不太平了。”

    艾慈冷冷的笑了笑,没说什么。

    丁百年道:“你小子该口吐真言了吧!”

    艾慈神秘兮兮地道:“我不能说!”

    丁百年大为气恼,手中剑走轻灵,正欲扑上。

    艾慈忙摆了摆手,道:“我说丁堡主啊!人怎么象个毛张飞,我可是为你好呀!”

    丁百年怒叱道:“你放屁!”

    艾慈道:“我之所以不说,还不都是为你丁老爷着想?这时候可得要敌我分明,一对龙珠不分开,如果——唉!——唉!你是花银子的人,你自然有权利知道,可是这现场还有个未出银子的人,我不能叫人”

    丁百年怒吼一声道:“住口,老子出价买一句话,有投有人在—旁听,关你小子什么事?老子愿意让熊当家的听到,何用你操心?”

    熊天刚闻得丁百年这声吼“霸”心大悦,捋髯冷笑着里向对面的艾慈,那样子正暗示:“看你小子说不说!”

    其实艾慈还真的有话说。

    只见他厚实的大嘴撇子撇,道:“丁堡主既然一厢情愿要把好处示人,黑桃爱司无话可说,不过我拿的是你丁堡主的银子,可并投有拿姓熊的一根鸟毛,所以我也只能对你丁堡主一人说,我以为你丁堡主,稍候一时,叫另一人退一旁,否则姓熊的也出银子,小子就当二位的面说。”

    丁百年气得怒骂道:“你个龟孙王八蛋,不折不扣的小泼皮。”

    熊天刚不会出这种冤枉钱。他是一个精明人,否则他不会开上一家怡虹院。

    他看有点儿僵,只有识趣地道:“好小子,算你精,老子暂退一边去。”

    他边退边骂:“娘的,赵老怪当年就是你小子这个模样,专门摸吃道上朋友身上的肉。”

    丁百年不好意思地道:“熊兄你”艾慈笑着一挥手,说道:“熊当家的,千万不要走得太远,咱们之间还有一笔生意要谈哪!”

    丁百年粗骂道:“小子,你快说吧!”

    艾慈神秘兮兮地说道:“一对龙珠去了长安城,劳克也已整装上道了,我的丁堡主,小子就是为这件事才又摸进飞龙堡,为的是想在堡主面前表功,却不料唉!这年头好人难做啊!”丁百年猛一怔,道:“你可是说老偷儿他也知道龙珠的事,他现在已经打道上长安城了?”

    “假不了。”

    “娘的,老偷儿怎会知道这件事?”

    艾慈笑笑道:“他不但知道这件事,更知道八方镖局曾保过这趟镖?”

    丁百年沉声道:“一个老馄帐!”

    艾慈道:“所以说,这种事我就不愿插手,东西太惹眼,我没有力量拥有它,不像你丁堡主,一张方嘴啃八方,江湖上没有几敢惹得起你的,我曾一而再三的劝老偷儿别去长安城,娘的,也竞骂我是胆小鬼,一辈子发不了财,是个没用的东西,提不起的阿斗,他骂过了瘾便弃我于不顾的甩袖而去。”

    他喘了一口气,又道:“事后我想不对劲,我他娘的被他当成了驴肝肺,他既不仁,我就不义,一冲动,我就想到了你老。”

    丁百年哈哈一声笑,道:“龙珠之事,江湖上知道者甚少,劳克那老偷儿知道,而我正需要他去为我盗取,而你却不应该知道,既然我已知道老偷儿下落,现在留你何用?再说我丁某人的银票,也是你这种下三滥的东西可以随意花用的?”

    艾慈一楞,高声道:“丁堡主,你要杀我灭口?”

    声音很高,远在树枝旁的熊天刚也听到了。他急急地高声叫:“丁兄,刀下留人。”

    他一边叫,一边跑,真怕丁百年一剑劈了艾慈。

    他奔到断崖前,指着艾慈道:“小子,该谈咱们之间的交易了吧?”

    艾慈轻松一笑道:“丁堡主,咱们之间已成交,在我与熊当家的谈生意之时,还需劳驾你靠边站。”

    丁百年气得两眼直蹬,真想扑上去吃艾慈一口肉,喝他的血,他怒骂道:“狗娘养的真不是东西。”

    艾慈微微一笑,并不生气,道:“花银子的爷们偶尔骂骂人,那也是无可厚非的小事情。”

    熊天刚已怨声道:“王八蛋,该你说了吧!”

    “说什么,我的熊当家?”他的手插在两肋下,真像个小太保。

    他气的熊天刚哇哇叫,叱道:“娘的,三对六个才那么一会儿,难道你真的全都忘了不成?”

    艾慈笑笑道:“不是我忘记,而是熊天刚年纪老了,可能你的记性不佳了。”

    熊天刚怒道:“老夫怎么记性不佳?”

    艾慈道:“我已再三强调过,如果想知情报,先把银子送上来。”

    “娘的皮,说了半天你还是要银子。”

    艾慈冷冷笑道:“笑话,我黑桃爱司如果不要银子,哪个王八蛋才愿意成天在外吃风喝沙,跑东跑西,受那风霜雨淋之苦,冒那淌血掉肉之危!”“真敢敲你熊老爷的银子?”

    “没银子,我他娘的甭说了。”

    一咬牙,熊天刚道:“小子,你开价吧!”

    艾慈一声笑,道;“要得少,丁堡主会骂我不公平,要得多,熊当家的出门在外,身上一定不方便,这么办,你也来这个数吧!”

    熊天刚双日暴睁,道:“娘的,什么事,你竟也开价一万两?”

    艾慈笑笑道:“对旁人而言,这可能是不疼不痒的小事,但对你熊当家而言,老天爷,那可是天大的事情,说不定比龙珠还令你老吃惊!”

    熊天刚想不通什么事情。艾慈却又说得他心惊肉跳。半天未开口,他真的迷惘了。

    艾慈催着道:“时辰不早了,该说的我也说了,该来的也要来了,你偌大的熊当家,你倒是说话呀!”

    熊天刚伸手了,他心里在琢磨着——

    “老子暂时先哄你,等你把话说完,我狠狠的就是一刀砍!”

    他在关洛道上砍惯了,他以为艾慈那么一点点,值不住他的“金刀”砍。

    龇着牙,咧着嘴,就好象他揭自己的皮一样。

    熊天刚抽出一张银票,道:“小子,熊老爷一生只知道进帐,从来未曾把银子捧给他人,你小子算是第一人,如果你的情报只博取老夫不痛不痒的一笑,那你今天就没有什么希望了。”

    艾慈道:“在这荒山野地里,不要说拿了二位的银子,就算不不心被二位兜上,小命不丢也得脱上几层皮,所以我也卯上了,谁叫我急需银子呢!”

    “嗖”一声。

    一张银票朝着艾慈飞射过来,有一股劲力,如果前面是一堵墙,银票也会深深地插在墙壁上。

    艾慈看得真切,他的身子稍稍一侧,右手食中二指一闪,那银票已软叭叭地落入他手中。

    艾慈把银票迎着月光看得仔细,小心翼翼放入怀中。

    他拍了拍双手,清了清喉咙,缓缓地道:“熊当家的,要说你可真是个老浑蛋呀!老糊涂呀!”

    熊天刚忽然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小子快说。”

    艾慈笑了笑道:“熊当家的,你老想一想,宝山城你老开了一家最赚钱的怡红院,还有别的商号在那边,家大业也大,亲人故人也最多,放着老太爷你不当,还要放荡在关洛道上兴风作浪。你以为你真的能够活上两百余年啊!哈哈!——准备再享享福到阴间去吧?”

    “你有完没完?”

    艾慈道:“这下子你可完蛋了,你的怡红院被人抄翻了天,那些莺莺燕燕也全被放鸭子了,唉!还有——这可叫我怎么说下去。不得了啦!”

    熊天刚直跺脚,气咻咻的!弄得脸色发青。

    只见他指天骂地道:“你非给我好好的说清楚不可,把你知道的全抖出来,别忘了,老夫花了一万两银子。”

    “我怕再说下去你会晕倒的。”

    “老夫挺得住,你说!”

    “唉,谁听了也要为你老掉下同情之泪。”

    熊天刚一拉金背刀,走向前一步,冷冷地说道:“你小子要是再不说,老子就动手在你嘴里掏。”

    文慈阴阴地笑了笑,道:“好!好!我说,既然你老一定要听,少不得我这里狠着心直言了。”

    他清了清喉咙,又道:“闻得有人说你的独生子调戏良家妇女,被人挖子一双眼珠子,如今是死是活我就不太清楚了。”

    熊天刚真的要疯了。

    他拚命的摇着头。他有一大半的不相信。

    只见他暴吼如雷,抡刀就朝艾慈砍。

    只听他口中厉声喝道:“放你娘的屁,老子一点儿也不相信,你这小子满嘴的胡说八道,先吃我一刀。”

    因为他才离家上了一趟长安城而已,才没几天,怎会有这种事?

    熊天刚的名字在宝山城就象阎王爷的代名词,关洛道上一英雄,谁敢来惹这马蜂窝,不想活了。

    此刻——

    他急怒交加,一心想劈了艾慈。

    要收回他的银票,就算是家里头真的出了事情,也不能便宜了这个油嘴滑舌的臭小子。

    就在这时。

    丁百年也抡剑攻了上来。

    艾慈冷冷一声笑。

    只见他表情十分痛苦地道:“何必一定要我的命,银子对二位来说,你们也是黑着心,连抢带骗弄来的,我黑桃爰司只不过在你们指缝里捡拾那么一点点漏出采的而已,何必如此暴怒。”

    丁百年剑指艾慈,道:“这事你该明白,你小子太精了,今日不除掉你,他日是祸害,道上朋友定会被你折腾的!”

    熊天刚一声怪叫,道:“黑桃爱司,你今天也认栽吧!”

    艾慈苦哈哈道:“二位当家的,再打个商量如何?”

    熊天刚阴阴地道:“话全摆在台面上了,已经投有什么好商量的,你敢伸手要银子,你就没有拿我二老的话当回事,你的嘴皮子功夫已经起不了作用了,现在再说什么也都没有用了。”

    “甚至我退银子也不行了吗?”

    说着,艾慈似在掏银票了。

    熊天刚当先出招,他口中还在吼:“娘的,你死了之后,爷们自己掏。”

    丁百年更不慢,剑光如同月光似的已到了艾慈的头顶三尺远的地方。

    那股子锐利的光芒,还真够人瞧!

    艾慈大叫一声:“厉害”

    就在“厉害”二字刚出口,动作闪掣如虎,疯狂而又诡计的一头撞进一层层刀光剑影之中。

    却料想不到,他在半空中突然连翻五个空心筋斗,看去他就要反弹而落入万丈深渊去了。但,就在他的身子看似往下坠的瞬间,半空中“呛”地一声响,他的利刀已握在手中了。

    在刀芒的闪烁中,他的身子在空中打了个旋转,平沙落雁般,巧妙至极地又落在山崖上。

    他躲过了两股兵器的攻击。也使丁百年和熊天刚二人愕然一瞪眼。

    未等二人联手再攻,艾慈长啸一声,手中利刀一片碎裂而又窒人的冷焰,劲气如刃,寒光慑人的席卷而上。

    那情景就如同一头花斑豹在对付两匹老野狼。

    丁百年忽然灰发拂动,他双手推剑,剑尖指天,看似在缓推剑把,却陡然在一股子中结合了一道巨伞刃芒,交叉劈刺着围向艾慈。

    这老儿的成名杀招——“大劈棺”出手了。同时间。

    熊天刚的“金刀十八砍山斩”也送了上去。

    二人一攻一对,封的是艾慈的退路。是诚心要他的命了。

    二人有着非把小子碎尸方段在这断崖前不可。

    艾慈十分识货。

    他也很清楚,如果自己放倒他二人,或将其中一人给放倒,自己也难离开对方那要命的一击。

    如是单挑独干,他绝对不曾含糊的,而且,他也绝对地相信自己有足够的能力来放倒对方的。但此刻,两个人配合的天衣无缝,这种仗还是少去碰他为妙,只有棍蛋才会硬拚。

    同时,艾慈心中明白。

    既使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那上百口人想一想,自己一旦躺下去,那一百多口人也得完了。

    于是,他不干了。

    就在丁百年与熊天刚二人刀剑快要结成一体的时候,艾慈狂吼如豹,利刀如天外流星的直穿入熊天刚的刀幕中。

    就在一声脆响后,他突然压身贴地,利刀在他的身下回刺,指的是丁百年的

    他的招式诡异,演变之快捷,令两个魔头也不得不迅速地闪跳一旁。

    艾慈要的就是这光景。

    艾慈咯咯一声笑,当地一个筋斗,忽然拔身如白鹤冲天而起,半空中一连就是七个空心筋斗,人已落在七八丈外。

    他还不断的在笑,他笑两个老魔头上当了。

    等到熊天刚和丁百年二人尾追过来时,艾慈早巳奔入荒林中。

    艾慈进入林子里,几个闪身便失去了踪影。

    丁百年与熊天刚知道已追不及了,正欲离去,不料林中突然传来了艾慈的笑声:“熊天刚!快回家哭儿吧!”

    熊天刚怒吼道:“追!咱们追上去,不杀此人誓不回去。”

    丁百年却在犹豫了。

    忽又闻得艾慈道:“丁老鬼呀,你的篮宝石还要不要了?”

    丁百年一咬牙,道:“追。”

    两条人影倏然分开,朝着发话的地方包抄过去。

    荒林之中,灰凄凄阴森森的。

    当二人深入林中四十多丈深的时候,突闻“嗖嗖嗖”的响声不断,一团团灰影,突然迎向丁百年和熊天刚二人。

    二人看得真切,看清正是张牙狂咬的牛人高的灰狼。

    原来林子里头躲了二三十头的野狼,那绿惨惨的眼珠子,宛如鬼火一般,在林子里若隐若现。艾慈冲进荒林中的时候,他发现了这群狼。

    这小子真有一套!

    艾慈就在把这群狼逗得凶性大发时,他自己却蹦到了树枝上。

    他又逗了丁百年和熊天刚,诱他二人来与野狼为伍。

    果然,人狼开战了。

    艾慈坐在树上看,乐得差一点没有拍手叫好。

    此刻——

    他居高临下看的真切,紧张处他真为两个魔头捏把汗。

    就在二人联手刺杀了六七头狼之后,同样的也被这群狼咬得衣衫破碎,而且腿臂也在滴血。

    有了血腥味,狼的凶性更见泼辣。

    只见那群狼儿有如把命豁出去了,什么刀什么剑的,他们全都不怕了,一心想要吃人肉。只可惜丁百年和熊天刚都是一流的高手,就在一阵的狂杀声中,又劈了十几头,余下的狼群发觉这人肉不好吃,挟着尾巴便窜入林子里。

    若再仔细的看一看,这些狼并末走远,仍然在二人的附近窥视着,不肯一下子就掉头离去。

    缓缓的,二人背对背的退出来。

    他们二人彼此一看,不由怒骂黑桃爱司不是东西。

    原来是衣冠楚楚妁两个人,锦衣紫带的英雄人物,如今变了样,变得连要饭的叫化子还不如。

    丁百年收起了宝剑,双目几乎在喷血,怨声地道:“黑桃爱司这个小王八蛋,我绝对饶不了他。”

    熊天刚也在狂吼着,直骂艾慈十八代老祖宗。

    两个人还有点垂头丧气的样子。

    二人走的十分艰苦,只差没有哎呀着叫出来声。

    当两个黑道的英雄肩并肩离去不久,艾慧这才跃下树来,他的利刀提在手上,又唱起梆子腔了。

    艾慈真得意,他唱着走出了荒林子。绕过太子河往南奔。河岸的附近也有一片野树林。他的坐骑就藏在林子里。

    他转了几个弯,才找到他的千里良驹一条鞭。

    所谓“一条鞭”乃是指他的马身净白无杂,只有马尾巴是黑颜色。

    据说,当年伍子胥过昭关骑的就是这种马。

    这么一折腾,时已快近四更天,艾慈可不敢怠慢,因为劳克与白小娟二人正等在赤阳以南的大路上。

    飞马绕过赤阳镇,艾慈正在拍马赶。

    忽然,斜刺里闪出一个人来,劳克冲上前道:“乖乖,你再不来,我老人家便只好搬请土地爷去阴司查生死薄了!”

    翻身下马,艾慈笑了笑道:“就这么一趟,已经令人终身难忘了,劳大叔,小娟的人呢?”

    劳克瞧了他一跟,道:“我知道你有一阵折腾,所以我叫她去前面的土地小庙睡了。”

    艾慈走入土地庙,他把白小娟叫了起来。

    “你回来了,我们好担心你。”

    哈哈一声笑,艾慈道:“替我担什么心?走吧!”

    艾慈扶着小娟骑上马,还叫她特别要小心。

    于是,三匹快马上道了。

    在马上,艾慈把龙珠的事说了一遍。劳克闻言,不由大叫后悔不迭。

    因为如果他也在场,至少也拿了丁百年的万两银子的定金,哪曾想到艾慈却又捡了个便宜。

    因为一对龙珠关系,劳克决定尽快在汴梁把蓝宝石脱手后,便立刻赶往长安城,当然表情上他依然说出话来开胃,吐出的气诙谐。

    呵呵一声笑,红心劳克说道:“小爱司呀!以你看,丁百年会不会先领兵上道,马上去长安?”

    “不知道。”

    劳克一楞,摇着头道:“小子,你猜呀?”

    艾慈道:“中间夹了个熊天刚,就很难猜了。”

    劳克哈哈笑道:“说的也是,而且老夫也可以想得到,丁百年不会说出我老人家会在何处。娘的,这两个老魔头,如今必定在勾心斗角,暗潮在二人之间激荡,你虞我诈,各出奇谋套牢对方,熊天刚必不会被你道出他宝山家中的事变而匆匆离开飞龙堡,说不定他跟定了飞龙堡的人行动呢?”艾慈道:“丁百年不曾道出你的行踪,又如何肯让熊天刚跟定自己?”

    劳克道:“熊天刚既不是省油的灯,而且又是个鬼精灵,数十年江湖不是白混的,黑道生活他能喝吃那么多年,足证他有几把刷子,你小子抄了他的家,弄瞎他的宝贝儿子,事情太突然,过于离谱,他才有不信邪的念头。”

    他顿了一下,道:“既然不相信,当然以为是你在咒他,甚至唬他,怕是他不会听了你的几句狠话,就马上回宝山去。”

    艾慈一声笑,道:“我明白了,为了一对龙珠,姓熊的可能在飞龙堡和飞龙堡主丁百年泡上了。”

    劳克道:“我猜就是这么一回事。”

    艾慈道:“这么说,长安城他们暂时是不会去了?”

    劳克搔头皮道:“他们之间能会僵持个三五天,然后会在猜疑问携手入长安,到了那时候,可就有好戏看了。”

    艾慈白了他一眼,笑笑道:“什么好戏看?没有你红心老克插上一脚,就不会引人入胜了。”

    劳克咧嘴笑了笑,道:“那当然也少不了你的一份,因此,为了不使你在丁百年面前失约,所以我老人家还得及早赶赴长安城,在丁百年那个老魔头的眼皮下横走个三四步,踢上一蹋。”

    艾慈哈哈笑道:“说了半天,原来大叔全为我艾慈着想了。”

    劳克哈哈笑道:“哪一件事我老人家不是为你小子着想?怎么的,到今天你小子才知道呀?”

    “敢情小子还将好好谢谢你老人家了?”

    他顿了一下,正要开口。

    突然——

    官道上车声辘辘。

    远远看去,发现前面山岗上有一辆马车,车上除了赶车的壮汉外,后面还有三个佩刀汉子,骑着清一色的高人枣红马。

    马车在山岗上一棵大树下停住了。车帘缓缓的掀了开来,里面跳出了一位年约三十多岁的女子。

    只见她油光光的头,粉红红的面庞,俏鼻子下面的俏嘴儿微微翘,手里头还提着一把看来很不错的剑。

    俏女子跳下车不久,艾慈与劳克和白小娟三人,也来到了山岗上。

    大树下。

    只见有个卖凉茶的妇人,手里头握着一把黄蔗叶的扇子,在那儿呼啦啦地扇着凉。

    老妇人见又是骑马的,又是坐车的,全在她的面前停了下来,喜得缺了两颗门牙的嘴巴直乐:“各位爷们,大热的天赶路挺辛苦的,来喝碗茶去去暑!花钱不多,舒坦可不少。”

    艾慈三人也在这儿下了马。

    拴着了僵绳,艾慈道:“三碗。”

    卖茶的老妇人倒了三碗凉茶。

    突然,听得坐马车的女子道:“老大娘,从这儿到宝山城还有多远?”

    那妇人把凉茶送给艾慈后咧嘴对那女子道:“去宝山城!也就快了,你们骑马坐车,约莫用不到两个时辰了,打这儿过老爷顶前面的翠竹园,绕到老爷顶后面,就会看到一条大河,那儿真热闹,水旱码头,不少客人就在那儿落脚。”

    人老了,总是喜欢唠叨,只要问一句,她就会扯上十多句,可能自知余年不多,有机会当然要言之不尽了,虽是一句问话,却引起艾慈的好奇,不由的对劳克多看一眼。“再来一碗,娘的,这茶,还真解渴。”

    劳克又要了一碗茶。

    艾慈知道他在拖延时间。

    就这么一顿之间,对面四个大男人中,有个年轻小伙子笑着问那女子,道:“大奶奶,四少爷也真是的,门不当户不对的,却又偏偏看上人家的姑娘。”

    “你懂个屁,四少爷看上她,那是她王家的福气,他们会拒绝吗?到时候你们看我的眼色行事好了,要你小子操个屁的心事。”

    “大奶奶,不是小的在瞎操心,四少爷都已有了三四个了,只怕人家不会答应的。”

    女的往车里一坐,厉声叱道:“臭嘴巴闭紧一点。”

    于是,三骑一车又上道了。

    艾慈的手指头在拔弄着嘴唇,他在思索着

    劳克早巳已上了马。

    白小娟也攀上了马背。

    劳克道:“小子。办正事要紧,千万不要节外生枝。”

    艾慈却对白小娟微微地笑了笑道:“小娟,可记得宝山城门附近的那对王家姐妹吗?”

    小娟连连地点了点头,心里有一份的感激,道:“我怎么会不记得,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艾慈又问道:“王家小姐的糕点,你以为做得好不好?”

    白小娟又是一个劲的直点头,道:“好吃,好吃,小娟从来就设吃过那么可口的糕点了。”

    劳克听了直咽口水。

    他冷冷地说道:“好小子,休得在我老人家面前耍嘴皮子,你小子只要翘翘屁股,我老人家就会知道你是要拉屎还是要放屁,你可是听了刚才那个一脸邪气的女人说了那么几句话,你就想到宝山城了?”

    艾慈道:“反正我们往孟津赶,稍稍拐个小弯,多绕也不过三十几里路,更何况还能令你老人家痛痛快快的吃一桌子。”

    劳克闻言道:“人活着就是为了吃,当然啦,能有好吃的就算多走几十里路又何妨?不过我老人家在担心”

    艾慈笑笑道:“劳大叔担心我碰上熊天刚?”

    劳克点点头道:“我是担心这点。”

    艾慈冷冷哼一声,道:“走!咱们到宝山城去。”

    劳克道:“好小子,你当真要去?”

    白小娟有些犹豫不决,因为她不想再入虎口,她真的怕再遇上熊家的人。尤其是熊天刚的那付模样儿,谁看了都会做恶梦。

    艾慈当然知道小娟害怕,他笑笑地说:“小娟,我只管跟着我,谁也休想碰你一根头发。”

    “阿弥陀佛,但愿此去平安无事。”劳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