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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家妹妹对门姐姐吾家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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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套用罗素的一句话:生活中不是缺少美女,而是缺少发现。

    这不,和我们家的90后们走在楼下,遇到对门的母女,我和她们打招呼。腾姑娘在旁边就忍不住感叹:“哇,好漂亮的姐姐!”

    俺们一家子很没出息地齐刷刷回头行注目礼:女孩子身材高挑,皮肤细腻,白里透红,清澈的眼睛,温婉的笑容,清秀文雅。毫无雕琢的痕迹,全是青春的自然美,浑身上下透露出的都是一种浸泡在书香里的气息。

    我忍不住在旁边讲解,以求拽回吾家后辈的眼睛:“该姐姐从小到大成绩优异,十六岁考取武大,去年被保送到北大读研究生。寒暑假没事就在文化宫学钢琴。你们谁想学琴棋书画的,就可以和这姐姐同来同往。”

    吾家后辈们齐声感叹:“这么厉害啊?”

    “厉害的美女多的是,你们现在还是井底之蛙,看不到外面世界的丰富多彩。不要认为你们班上那些眉目周正的女孩子就是漂亮的,就乐意被她们逗得团团转。真正美丽的女孩子是催你上进的,激发你斗志的,她们身上有股劲,你天天玩手机玩游戏绝对是配不上她们的,她们也是绝对看不上眼的!”

    我把“的”字故意拉很长,看吾家90后们吃吃笑。笑我碎嘴。

    他们不懂。是的,没有岁月的洗练,没有世俗的打磨,他们怎么可以真正明了一个女子真正的美,真正的好?

    春节回父母家,偶然看见邻家的小妹妹。不足十四岁的豆蔻少女,出落得亭亭玉立。没有一般女孩子的娇羞,很自成很温婉的样子。母亲说她父母常年不在家,她就很懂事很乖巧,十三岁就以很高的分数录取到一中读书,成绩很好。

    这都没有引起我的感慨。

    引起我感概的是这女孩子的一句话。过年嘛,邻里几家的小孩子们就在一起玩,无非是打打羽毛球,打打扑克。打扑克时,这女孩子明显心不在焉,后来终于忍不住说:“你们谁想打?我打不安,心里好发慌。”小孩子们都笑她慌什么,是不是技术太臭怕打不赢。她微微一笑:“我只是想我还有好多功课要做。”

    我只是想我还有好多功课要做。我只是想我还有好多功课要做。反复咀嚼着女孩子的这句话,重新打量她:个子很高挑了,起码一米六二了,秀发如瀑,皮肤光洁,黑亮的大眼睛没有同龄人的稚嫩,只有微微的羞涩。

    这个不一般的女孩子,她怎么就有鸿鹄之志,不同于我身边这些只知道打闹,疯玩,游戏的孩子了?

    一个有理想的人,就是一个不一般的人。

    她的美因为她的理想让她更熠熠生辉。

    逸雯是弟弟的女儿,六岁,我从来没这样打心眼里去喜欢一个孩子。大概是一个人带孩子带怕了,再乖巧再漂亮的孩子我都敬而远之。而逸雯却让我不得不喜欢她,疼爱她,见到她就忍不住拥她入怀,在她脸上狠狠啄一口。

    每次见到她,我都会想到那个形容女孩子的最美好的词语:掌上明珠,对!掌上明珠!呵护于掌上,明珠一样的光芒,是多么贴切多么多情地表达了我内心的想法。

    她一年一个样,一年比一年出落得漂亮。肌肤吹弹可破,弯弯的眼睛,小嘴微微翘,笑眯眯的模样,乌黑黑的头发,一张小脸精致。

    漂亮的女孩子多的是,逸雯的漂亮是从骨子里美出来的,因为她有有美好的性情:善良、柔和、包容、体贴、温婉。

    从小到大她几乎不吵闹,总是很乖,她很小大人就可以给她讲道理的,她似乎总能懂。比如外婆要带她回外婆家,奶奶舍不得,就说:“逸雯,你就在奶奶家好不好?”小小的她就歪着头,很认真地说:“这叫我怎么办呢?”她真实地体谅着两位老人的爱心,让不忍不住疼惜。

    妈妈看电视,她对妈妈说:“妈妈,我想看湖南卫视。”妈妈说:“你去找爸爸玩,妈妈有事。”爸爸在电脑上忙,无暇理会。她看看爸爸,看看妈妈,说:“你们都有事,我也有事,我和娃娃玩去,给他们换衣服去。”她能迅速体谅他人。

    逸雯爱所有的小动物,小猫,小狗,鸡啊鸭啊什么的都喜欢,甚至是猪猪。母亲家里喂了两头一般大的猪,从来没有谁去理会它们。没有狗狗的乖巧,没有猫猫的可爱,猪可是脏的,臭的。可是小逸雯喜欢,她蹲在它们面前看它们吃食,看它们睡觉,从菜园里摘来菜叶给它们吃,逗它们,与它们说话,乐此不疲。她这样可以玩三四个小时。

    有一次我们和逸雯父母一起去钓鱼,逸雯就守着养鱼人的一笼子鸡玩了一下午。

    逸雯安静,骨子里浑然天成雍容大气,安然平和,柔软善良。她即使在人堆里,她与众不同的气质也能跳出来吸引人。

    我相信,她这种气质会在以后的岁月里日臻完美,让她更出类拔萃。

    2010年的正月初六,青光明媚。

    母亲、腾姑娘、我,三代女人坐在吾家院子晒太阳。

    六十五岁的母亲饱经风霜,一双手是挠痒痒的最好工具。

    腾姑娘正当女孩子最美好的年华,明眸皓齿,额头光洁。

    我已是人到中年,身上处处是时光的痕迹。

    腾姑娘不知怎么找到了母亲的耳环,就用纸仔细地清洗。边洗边告诉我:“这是我给奶奶买的。和爸爸妈妈一起跑了好多地方都没买成,最后我一个人去买的。比和爸爸妈妈他们看的还贵些。”

    “怎么想到给奶奶买耳环呢?”我疑惑地问。腾姑娘不是爱打扮的女孩子,我还没看见她自己戴一样首饰。何况家境并不是很好,家里供着一个高中生,用钱的地方多的是。

    “好多次和奶奶聊天,她都说好多她们这年龄的人都有金耳环金戒指什么的,说明奶奶也想要啊。奶奶想要什么我就恨不得马上满足她的愿望。”

    我无语。看着腾姑娘思绪万千。

    想想年前哥哥一再给我电话,要我陪腾姑娘去买一件新衣服过年。哥哥反复强调说这孩子自己不会买的,她舍不得。

    她是舍不得,舍不得花无所谓的钱。却一掷千金,给奶奶买金耳环。只有她读懂了奶奶的需要,只有她去体恤奶奶的心,只有她在意从小就疼爱她的奶奶。只有她懂得回报。

    她是我们家最懂事的女孩子,因为身体缘故不能继续读书,早早工作,小小年龄就憋足劲攒钱给自己看病。她说她一定要在十八岁之前把病看好。她做到了!

    十七岁的她拿着两万元,督促犹疑的父母陪她走进了医院接受了心脏方面的手术。

    “她是唯一笑着进手术室的人!”主治医生被她的坚强乐观感动,由衷地感叹。

    在重症病房躺了三天,转到普通病房,一周后就出院。一年后的她,青春靓丽,活泼可爱不输任何女孩子了。

    她心中一直有个结,就是没能读大学。所以她想学,学电脑,学室内设计,啃她父亲成人高考用的书。

    她辗转各个工作,无论是公司还是商场,她的工作都赢得好评。她给人印象最深的是她始终甜甜的笑容。

    腾姑娘,我还清晰地记得她襁褓里的模样,还记得她因写不出作文半夜嘤嘤的哭泣声,还记得她赌气不给任何人开房门的任性,现在却更感受了她的乖巧,她的伶俐,她的自信,她的坚韧,我不得不在心里由衷地说:腾姑娘,吾家最美最可爱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