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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平的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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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依稀的星星点点,隔着茂盛的枝桠恍惚而浩渺。林站在窗前,这已经是第四天了,可是,仍迟迟不见杰的回信。林思量着,眼前又浮现出杰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和她灿烂的笑容,就想夜空里的星星一样明亮。

    林和杰是高中同学,那时,林经常偷偷写信给杰,并且自称是“永远守在杰身边的大哥”两个人亲密得像兄妹。记得有一次,林身上只有五毛钱,那是夏天的正中午,林见杰热得满头大汉,于是掏出仅有的五毛钱给杰买了一支小不丁雪糕。贪吃的杰硬要林先咬一口。林至今回味起来,都感觉那雪糕是温的。而最后杰见林舍不得张大嘴咬,就偷偷给林剩了半支,谁知当杰从书包里的塑料袋内拿出来时已经都融化了,杰的书都湿了,杰就拿着那根光秃秃的雪糕梗哭起来,林看着杰哭的样子一阵感动,好想把杰搂在自己的怀中。林被那种朦朦胧胧的恋爱激动得笑出了声。

    如今,自己却是在千里之外的军营,更让林痛心的是,自当兵后,只收到过一封杰的来信

    这时,月亮又升起了一点,林还在想自己的心事。杰的信是七天前收到的,杰在信中尽说些家常琐事,在信的末尾写道,家里有人给她提亲,到时定会请上“大哥”过目,还在信封上写着一些对不起之类的话,林在收到当天第99封信时,第一次流下了眼泪,因为,这是林当兵后第一封信,而这信中的话真让林想不通,一千多字的纸上竟没有一个林所期待的“爱”字。林在拼命地想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还是这里面有其它蹊跷,整个晚上林都没有合眼。

    感情中的合与分都是不需要理由的!就像牛郎与织女,就像梁山伯与祝英台,或者像罗米欧与朱丽叶。没有合理与不合理之说。想到这里,林长长地嘘了一口气,感觉压抑的心情放松了。林又听见不远处海上的游艇响起悠扬的汽笛声。

    三年的兵役对林来说,弹指一挥间。复员之后,林在一次同学的聚会中偶然地见到了杰,而两人只是相互淡淡一笑。那种无话可说的牵强的笑。

    之后,林彻底灰心了,不久便有许多人给林介绍对象。林的择偶标准是凭着感觉来得。在数到第21个时,林对自己说,就是她了。

    林退伍的当年就定了婚,没过几天又闪电式地结了婚。林的婚姻生活很不幸福,原因是林的物质不够富有,感情不够浪漫。林自言自语道“耶稣是被犹大害死的!”便独自一人朝小酒馆走去,直到喝得酩酊大醉。

    林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躺在杰的家里,林和杰学生时代的照片就摆在床头。原来杰至今都没有结婚。杰漠然地对林说:“没有勇气的爱情是不会成功的。”杰又说:“情人节那天,我原本想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并且给你买了一大束玫瑰花,没想到你会那么快结婚,这是上帝对你我的惩罚,你拒绝了我一次,我又拒绝了你一次,咱们扯平了。

    说完,两个人的眼里都笑出了晶莹剔透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