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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婚姻我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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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曾经情窦初开,曾经梦里期盼。期盼爱情如纯情少女,羞羞答答的开。

    曾经偷偷地推开爱的伊甸园,轻移莲步偷食爱的涩果。心的抨跳,那么期盼骑士踏破冰河,点燃爱的欲火,纵是为爱燃成灰烬,我也愿为爱去死一次。

    不是不珍爱生命的可贵,只是爱到深处无路可退。

    二

    梦,只是梦了,想了,做了。醒了,梦依然是梦,是无数次醒后,连梦的影子都抓不住的美丽泡沫。

    梦,你做了吗?痛了吗?泪撒枕边发丝湿,我灼蚀着自己的痛,追逐着自己的梦,仰天一声长叹:醉了,我醉了!

    真的醉了。

    醉梦,醉心,醉痴情;梦,甜了,苦了,痛了。甜在梦中婚纱的童话美丽,痛彻在婚姻里被撕裂成碎片的婚纱。

    三

    风低吟,夜长叹,孤灯伴夜自相依。星星恋月也勋落,坠落星河泪到头。

    太阳醒了,替月亮给房间开亮了灯。我醒了,眼泪却叫不醒已经沉睡的婚姻。我把自己抱紧紧抱成一团,倦缩在床的一角。身上被他抓红的伤隐隐做痛。心在他不停地漫骂中一点点绞断撕痛着,他那暴啸般的辱骂给我的已不仅仅是痛,更多的已经是恐惧,是挣扎,是在死亡婚姻里的挣扎、爬行。

    爱在几多次的梦回中,变成了可望而不可及的童话。没有梦里的婚纱,我却走进了婚姻。那是我最陌生的一个城堡,我蹒跚着如同学步的婴儿,走在婚姻的路上。

    四

    泥泞!荆棘!我滑倒,我刺痛自己,捂着自己的伤口我学会了哭泣,泪水成了我医治伤口的最好药剂,而伤还是再不断的反复中增添。伤深了,痛也就剧烈了;血流了,一滴一滴,染红了我的婚姻,如同梦中的那条红地毯。

    没有勇气去审视自己最初对婚姻的任性和幼稚。无奈着自己的婚姻,可叹着命运对自己的不公平,心里在千万次的狂喊后,我还是屈服在婚姻的脚下,做了婚姻的奴隶。

    我挣扎着,试图想挣脱紧绑在身上的这条枷锁,然骨子里根深蒂固的传统道德羁绊着我。纵然星星点灯为我照亮着黑暗,但我却依然迷茫着自己的迷茫,任灵魂出壳,只剩下空洞的躯体。

    五

    花榭了,又开了。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看着花开,欲望在心。于是踩着婚姻的梯子,爬上墙头等红杏,无奈心如做贼,有心无胆。只怕是看到红杏出墙来,也会把自己摔得粉身碎骨,转身而下,守着自己的婚姻哭泣。

    六

    一声风啸,夜哽咽。几度梦回,几度痛。

    八年抗战,我却依然没有攻破婚姻的城堡。钱仲书的围城在无数次翻阅后,已没有了边边角角,颇似自己磨得没有棱角的婚姻。

    我想我应该是围城的最忠实的读者,无数次的翻看,我只想从钱老先生的笔下,找到攻破围城的妙计。可叹自己的愚笨,钱老先生给了我无数次的失望。

    痛泣!我仰天而叹: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我没有爱情,婚姻怎么会成为我的坟墓?呜呼,婚姻不是爱情的坟墓,它是女人的坟墓,我把自己葬在里面。

    七

    掏出自己的灵魂,一点点撕碎,一点点剖析,我在努力寻找灵魂深处的那份自己渴望的婚姻。

    灵魂的思想与他执手相伴,看星辰转移而爱千年不变。无须他每天都说爱我,我也会轻吻于他眉毛唇齿之间,缠绵于他的臂弯中,醉倒在他爱的欲火下,为婚姻里的爱,轻呼只有他懂的呢喃,脸上的娇羞红润,写满他的眼

    又想了,想了又痛了。仰起的脸上泪水无休止的流淌,滑过脖颈,滴滴落在胸脯上,汇成小溪流泾乳沟成河。捂着伤痛,任泪水把自己淹没,我也只想泪水能成河,变成海,汪洋的大海,让决堤的泪水冲跨无情的婚姻。

    八

    有朋友告诉我说,婚姻简单的就是一张写满几个字的白纸,和那个红的证明婚姻存在的公章。于是,我发了疯的一样翻遍了整个房间,终于在柜角的最底层,找到了证明自己婚姻存在的红本本。看着那个红的让我发怵的公章,我撕成了两半,然后是

    不!我要把婚姻撕的零零碎碎,我用尽全力地撕着,撕着,我要把婚姻撕得无影无踪。

    纸片风中舞,或是随风还在飘,或是散落而下,融入泥土,或是被踩在脚下。而我的心却还在痛着,剧烈地痛着,痛彻心扉。我已筋疲力尽,没有力气把婚姻也像踩纸片一样踩在脚下。

    九

    站起来,像勇士一样站起来。我告诉着自己。

    我挣扎着站起来,我想把婚姻的围城凿开一个洞,一个能让我爬出的洞,即使洞口的狭小能刺划得我伤痕累累,我也愿意爬出,抓紧梦里婚纱。

    我恨自己,恨自己没有足够的勇气面对自己的婚姻,更没有勇气为婚姻凿上能让我爬出的洞。也或许我在等待,等待一个人的出现,给我我所需要的信心和坚定。是吗?我是在这样等待着吗?等待他的出现,我会幼稚地问他是否爱我,我会为他放弃我的婚姻,和他天涯海角,我会依然决然地去做他的情人?没有答案。然,守在婚姻里的我却固执地扑灭了点亮在我前面的灯。

    十

    婚姻的墙更高了,更厚了,于是脆弱的我退缩了。

    倦缩在婚姻的墙角,我把自己抱得更紧,我把撕碎的灵魂在一点点拼凑,我想要找回梦里的婚纱。

    于是,我守着自己的婚姻继续哭泣。

    2006年6月19日星期一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