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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苏荔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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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荔脸也微微有些发红,好在武二郎这段词用的并不是南荒蛮语,族里人未必能够听懂。她背着手,微微抬起下巴,唱道:白武族的勇者呀,如果你会祭神的万舞,就把你的手伸出来。

    武二郎喜上眉梢,毫不犹豫地伸出大手,如果我撒谎,就让鬼面蜂的毒钩扎遍全身!苏荔笑啐一口,把洁白的手掌递给他。武二郎轻轻一扯,苏荔盈盈起身。花苗人正跳得开心,两人一踏入圈子,那些花苗男女立即聚拢过来,把两人围在中央。

    男人们发出喔的叫声,脚板用力踏地,打出节拍,花苗女子舌尖在齿间轻颤着,欢快地唱着阿哩哩,简单的音节从她们纯银般的歌喉流淌出来,有着天籁般的纯美。

    程宗扬靠在树上道:云老哥,万舞是什么舞?花苗人祭天、祈神、出征、求雨都用万舞。云苍峰说道:大概种类太多,才叫万舞。花苗以外的地方很少能见到。程宗扬看向另外一边,谢兄?

    谢艺身上的蜂腊和蜂蜜已经抹去,但仍散发着淡淡的甜香。他温和的笑容充满了成熟男子的魅力,令人想起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从鬼面蜂的追逐下脱身的,谢艺对当时的经历只笑而不语。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些鬼面蜂再也没有出现过。因为某一个原因,它们甚至放弃了原来的蜂巢,消失在密林深处。王子朝的︽百舞图录︾考据过万舞的源流。谢艺娓娓言道:著者称,万舞是花苗的祖舞。

    花苗本来被称为花蝎,而万字就是蝎字。说着谢艺在地上写一个万字,一边划一边解释道:万字前有双钳,背腹覆甲分节,尾部还有一个弯曲的蝎钩。

    云苍峰看着那个苍劲古朴的万字,良久才抚掌叹道:这万字老夫写过无数次,从来都没发现它是蝎子的图案。现在看来,果然首尾俱全,形神皆备。这么说,万舞就是蝎舞了?也许吧。谢艺微微笑着说道。

    王子朝从未到过南荒,只是一家之言,未必就是实情。场中的万舞愈来愈激越高亢,花苗男子们做出种种战斗的动作,已经喝醉的卡瓦高声欢呼,两手飞快拍打着自己古铜色的肩膀和结实的胸膛。

    那些花苗女子白皙的脸颊浮现出两片红云,她们扬起手臂,赤裸的小腿伴随着歌舞的节奏来回摇摆甩动,两足白如霜雪。

    祁远与那些地地道道的花苗汉子一样拍肩击胸,高呼欢舞,青黄的面孔浮现出亢奋的血色,彷佛花苗人的灵魂已经融入他的血脉。花苗人身材普遍不高,族长苏荔高挑的身材完全是一个异数。

    她一米九的身高,也只有武二郎的凛凛雄躯才能配得上。两人一个高大魁梧、龙精虎猛,一个修长丰挺、貌美如花,毫无疑问地成为人群中最引人注目的焦点。万舞的舞姿热烈而奔放,充满撼动人心的力量。

    熊熊燃烧的篝火间,苏荔雪肤花貌,衣红似火,她双颊微红,美目中散发出逼人的艳光。忽然,高亢的歌声低缓下来,聚在一起的花苗男女手挽手向后散闻,变成一个圆环,篝火旁只剩下武二郎和苏荔这一对男女。

    苏荔两手贴在腰侧,凤目妖娆地看着武二郎。她缓缓抬膝,那条光洁的美腿从裙间探出,轻盈地迈出步子。武二郎脸上金黄的虎斑微微鼓起,他昂起头,发出喔的一声龙吟虎啸般的长啸。

    苏荔手臂扬起,洁白的裸足点在地上,围着篝火旋转起来。旁边的花苗男女不再唱歌,而是有节奏地拍打着肩膀,每个人脸上都流露出喜悦和兴奋的表情。苏荔的舞姿繁复异常,散开的红裙彷佛一朵盛开的牡丹。

    她旋着身,像飞舞的鲜花般绕过燃烧的篝火,离武二郎越来越近。当武二郎啸声停止,苏荔同时舞到他身旁,绕着他的身体飞快地旋转着。

    她丰满的双乳不停耸动,硕长而柔软的身体彷佛是一株摇曳生姿的藤蔓,攀附在武二郎高大如同参天巨树的身体上。武二郎筋骨如铁,宽阔的胸膛不住起伏。忽然他手臂一抬,揽住苏荔纤细的腰身。

    苏荔飞旋的红裙散落下来,整个身子依在他宽大的手掌上。接着白滑的腰身向后弯去,那条白美的玉腿扬起,将秀美的玉足搭在武二郎肩上。

    两人四目交投,武二郎金色的虎斑冒出汗珠,他揽住苏荔的腰臀,肩膀扛着她一条扬起的美腿,然后上身后仰,腰腹向前挺出,以一个雄武的姿势在她腿间的部位挺动着。

    程宗扬瞪大眼睛:这哪里是舞蹈,完全是在模拟xìng交动作。谢艺淡淡笑着说道:前人在书中曾经记载过,万舞的高潮是男女起舞,模仿蝎群交配的场景。谢某有幸目睹,与书中记载相互印证。

    古人诚不我欺也。云苍峰看到程宗扬的惊讶,也笑着解释道:南荒人认为男女之事能使得土地肥沃,部族繁衍。有些南荒部族会在春耕时,选出部族最美貌的男女,在待耕的土地上交合,来祈佑丰收。说话间苏荔已经在篝火旁躺下,两腿弯曲着张开。

    武二郎雄壮的身体伏在她身上,腰腹隔着红裙在她两腿之间起伏。这时周围的花苗男女们也双双纠缠在一起,和苏荔一样,她们仅仅是做出种种诱人的动作,彼此的身体并没有直接贴在一起。

    篝火的热度彷佛越来越高,每个人额头都淌出闪亮的汗水。那些北府军的士兵正襟危坐,一个个脸涨得通红。吴战威打趣地朝易彪比了个手势,呵呵而笑。易彪那张脸红得像紫茄子一样,腰背仍挺得笔直。

    篝火另一边,只剩下三名花苗女子还留在原地。戴着面纱的新娘安静地坐在树下,半边身体都被阴影遮住。她两手放在身前,胸前鲜红的嫁衣紧绷着,微微起伏。

    阿葭粉颊微红,垂着头,一手拉着颈中红珊瑚磨制成的珠链。只有阿夕瞪着圆圆的大眼睛,眼睫一眨不眨地盯着场中淫靡的舞蹈,小嘴微微嘟起,表情既充满兴奋又有些不满。

    阿夕视线从场中移开,那双灵巧的眸子游移着落在程宗扬身上。程宗扬戏谑地朝她眨眨眼,花苗少女吐出舌头,朝他做了个鬼脸,又示威般地挺了挺胸。程宗扬指了指场中的苏荔,又指了指她的胸,然后竖起手指摇了摇。

    阿夕像气恼的小猫一样瞪了程宗扬一眼,她看了看四周,然后解开胸前的衣钮,露出一片白嫩的肌肤,骄傲地挺起。火光下花苗少女的酥胸显露出饱满的曲线,肌肤白得刺眼。

    程宗扬没想到她这么大瞻,只好认输,朝少女裸露出一半的雪乳挑起拇指。阿夕得意地掩上衣襟,朝他皱了皱鼻子。接着眼珠一转,又悄悄去掀新娘的嫁衣。

    一直娴静如画的新娘仍垂着头,那双交握的手掌轻轻一滑,拿住了阿夕的手腕。阿夕眉头拧紧,露出吃痛的表情。新娘松开手,又在阿夕手背上狠狠拍了一掌。

    阿夕不敢作声,只幽怨地看了新娘一眼,不甘心地拨弄脚踝的银铃,一边不时去看程宗扬。程宗扬正看得有趣,谢艺忽然道:程兄可有意算一卦?哦?

    谢艺不等他答话,便从袖间取出三枚铜铢,随手撒在地上。程兄好运道。谢艺半是认真半是调侃地说道:今夜子时,离此西南,百丈之外,程兄必有奇遇。什么?

    是真是假程兄届时便知,谢艺从容收起铜铢,此乃命中定数,违之不祥,还请程兄谨记。没等程宗扬明白过来,谢艺已经拱手一揖,起身施施然离开。

    这时场中的万舞已经到了最高潮,苏荔以兽禽虫豕通行的交尾姿势伏在篝火前,武二郎单膝跪地,两手抱着她的腰肢,在她臀后大力挺动。

    周围的男女做出各种姿势,一对对交缠在一处,模仿着蝎群交配时纠缠翻滚的姿态。他们不再歌唱,而将全部身心都融入这神圣的舞蹈中。

    虽然隔着衣物,但他们充满激情的露骨动作,却将男人的强壮和女人的柔顺与美艳表现得淋漓尽致,连程宗扬也禁不住心旌摇动。对于花苗人来说,世上最大的神迹莫过于血脉的延续和种族的繁衍生息。

    男女交合,新生命的降生,一切都充满神秘而可敬畏的力量。他们用万舞来祭把这伟大的力量,祭把使他们一代代繁衍的神明。

    花苗的女族长裸露的肌肤布满亮晶晶的汗水,她红裙滑在一边,露出一侧丰满的雪臀,那条白滑的大腿完全暴露出来,白腻而又修长。一串汗珠从她大腿上缘的纹身淌过,在雪白的肌肤上留下湿淋淋的艳光。

    苏荔发髻微微松开,一缕乌亮的发丝垂在脸侧。她微微偏着头,一双美目不时望向身后充满雄性气息的身影,一边弓着腰肢,竭力向后挺动雪臀,似乎正在与身后的男子做着激烈的交合,那张艳丽的玉脸上满是艳丽的笑意。终于,一切都安静下来。

    篝火渐渐熄灭,燃烧过的木柴在火塘中闪动着暗红的光芒。宿营的商队撑起帐篷。白湖商馆用的是普通布帐,鬼面蜂的袭击使他们失去了一匹马和两匹走骡,所幸没有折损人手。护卫和奴隶们三三两两住在一处,虽然简陋,还能够容身。

    云氏商会除了云苍峰用一顶油布制成的小帐,军士们用的都是牛皮帐篷。那些皮帐庞大沉重,但制作精良,工艺考究,每顶帐篷能住八人,只用两顶就足够所有人住下,算起来比商馆的还轻便一些。

    花苗人更简单,他们砍来几片巨大的芭蕉叶,给新娘搭了一顶帐篷,留了两名汉子守护,其他人便散入树林中。不出所料,那些花苗人都是一男一女相携离开。

    让程宗扬惊奇的是,小魏竟然也跟刚才同舞的花苗女子一起钻进林子,却没有一个花苗人露出异样的表情。

    南荒跟六朝不一样。花苗人的风俗是女子满十五岁,家里就用石头给她垒一间屋子,让女儿自己住,有相好的就可以留宿。

    祁远抿了口酒,龇牙咧嘴地说道:等嫁了人,花苗女人就贞洁起来,不管以前有多少相好的,成了亲就只认丈夫一个。六朝人认为南荒的风俗不好,说是淫乱。我瞧着花苗人这风俗倒比六朝好些。

    六朝人讲究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一男一女没见过面就硬撮合成一家。运气好的倒也罢了,遇上不合适的,免不了吃一辈子的苦。哪像花苗这样,过得顺心自在。

    别人说花苗人性淫,不知道礼法,是禽兽之行。可花苗人女不为娼,男不为盗,成了亲的男女守在一处,你好我好。比起那些偷汉子、养小老婆的,可强到天上去了。祁远笑着摇了摇手,我是喝醉了乱说的,这些话你听过就算。

    程宗扬接过酒葫芦喝了一口,我觉得你说的挺对。祁远沉默下来。过了会儿,他嘶哑着嗓子,低声唱道:召一月桃花开满山,见不到妹妹心里面烦。半夜想起梦中见,醒来隔水又隔山

    营地的声息在身后渐渐远去。程宗扬运足目力,在黑暗中辨识着方位。那些高大的松树显示出粗犷的轮廓,夜色像一层深灰的厚纱,笼罩其间。偶而有几只萤火虫飞过,尾端的萤光忽明忽灭,画出一道隐约的光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