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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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夏的预感还是准确的。

    伊恩果然苡荏为饵,设下了圈套让邾理往里跳。

    哈撒族内的骑兵全部严阵以待,只要沙夏一声令下,两族马上会大动干戈。

    “族长!让我带兵去攻打阿登族。”卡尔巴激愤地请命。

    “卡尔巴,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大哥在伊恩的手上,如果我们前去攻打阿登族,可能会危及他的性命。”坦伊的话正是沙夏所担心的事。

    “难道我们就坐以待毙吗?”卡尔巴握紧双拳,他对邾理的忠心是可以两肋插刀、在所不辞的。

    “不如我和你先去打探大哥的消息。”

    “坦伊?”沙夏不敢相信他会提出这种建议。坦伊他一向身子薄弱,岂可承受长途跋涉之苦?

    “达达!”坦伊看着已然年迈的父亲,那满头白发因担心邾理而更白了。

    “让我为哈撒族尽一点心力吧!”

    沙夏拍拍儿子的肩,露出欣慰的笑容。“我以你们两兄弟为荣。”

    经过商量之后,伊暖欣如愿以偿地回到了伊家。

    就如同林其平所说的,她的生命力似乎正慢慢地逐渐消失。她总是愣愣地看着前方,彷佛在期待着什么,那双如潭水的阵子深不见底。

    “邾理!邾理!”她口中低声的唤着邾理。

    伊承谕和伊承谚互看了一眼,他们不明白“邾理”到底代表着什么,也许是个人名吧!

    在医院里,伊暖放在昏迷中断断续续说了一大堆他们听不懂、也不了解的事,什么阿沙拉卡山、山坤艾达虽然他们听不懂、也不了解,但他们知道那一定是郎姥姥所说的伊暖欣的前世。

    “暖欣!”伊承谕握住她的手,有点舍不得却又无可奈何地说:“虽然我们不愿意再失去你,可是看到你这模样,教我们如何忍得下心?我相信爸爸也不会责怪我们决定将你送回前世。只是你回到了那里,不要忘了还有两个疼爱你的哥哥,还有长贤,听到了吗?”

    当伊暖欣听到“前世”两个字时,整个人像被注人了新生命般,脸上有了异样的光彩。

    她的样子让他们想到了“回光反照”四个字。

    伊承谕和伊承谚拍拍苏长贤的肩,很有默契地一同走出房间。在门被带上的?x那,苏长贤的脸上已湿了一大片。

    谁会料到竟是如此别离的场面?

    苏长贤将手中的镜子放到伊暖欣的手中,只是一?x那间,他竟可以感觉到这面子有股电流透过他的手窜至了伊暖欣全身上下,而使她有了原气。

    “对不起!”伊暖欣的泪水滴落在他的手上,灼痛了他的心。

    这三个字一直是他最害怕、最不愿意听到的,没想到她还是对他说了。

    “长贤,忘了我吧!”伊暖欣的话让他瞪目结舌,全身都像松了螺丝般地颤抖摇晃。

    要忘了一个人不是件容易的事,而要忘了一个自己深爱的人更是困难不!是痛苦。

    人为什么要有心、要有情?如果能无心,就不会哭泣;如果能无情,就不会伤心。

    而今有谁能够明了他此刻的心情?别人可以不明白他的痴心,她也不明白吗?

    “小乖,不要对我说抱歉。”他深情地凝视着她,轻声讯:“我不会忘了你。爱上你是我一生的宿命,如果曾经爱过你就算拥有你,那我真的一点也不后悔。只是没想到我用我的深情至爱仍然无法留住你,这才我今生最大的遗憾。”

    命运的安排,是他一个人的力量无法扭转的。

    伊暖欣含着泪珠看着他,教她该怎么办?她真的不愿意伤他的心,可是她的预感告诉她,若不回到从前,可能会引起阿沙拉卡山中一场浩劫。她不愿意因为自己而使得生灵涂炭,更不愿意邾理受到任何伤害。

    上天为什么要在她的前世、今生安排了这样两个痴心守候的男人呢?

    “长贤——”纵有千言万语,地也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能任泪水奔流。

    “什么都不要说了。”他将手指轻放在她的唇间。“我只希望你能够答应我一件事。”

    不要说一件事,就是十件、百件,她都会答应他的。今生欠他的地无法还,只有待来世再偿。

    苏长贤执起她的小手放到唇边,轻吻了她的手心与手背。“还记得吻手心和手背的意思吗?”

    她猛力的点头,怎么会不记得?那曾是他给她的承诺啊!

    “我把你还给前世的他,但是来生我会守在有你的地方,用我最深的爱、最痴的心,与你深情相约。”说完,他在她额头上留下深深的一吻,然后轻轻转身离去,走得那么轻、那么教人不忍心。

    在门被关上的?x那间,伊暖欣彷佛听到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那是他无奈又悲哀的心碎声呀!

    伊暖欣颤抖着手将镜子拿了起来,镜中的泪人儿是她自己。

    这一次的离去,将是今生永远的分离,却也是前世的重逢。也许就像郎姥姥说过的,她并不属于今生,而属于前世。

    她轻咬破自己的手指,血丝从指头上的齿印中沁了出来,她用血在镜子上写下?

    天不老,

    情难绝,

    此爱绵绵来生偿。

    夜空中,一颗流星划过了天际

    伊暖欣睁开眼睛,闪入脑中的第一个念头是她回到了一八八三年。

    果然!有一张陌生的脸正焦急地看着她。

    “谢天谢地!苡荏公主,你终于醒了。”

    “你是谁?”她坐了起来,环顾四周陌生的环境。“这是哪里?”

    她跨越了时空,只为了和邾理重逢,为什么

    “苡荏公主不!我伟大的山神艾达之女,求求你析求山神艾达不要降罪予我阿登族,士雷愿用性命担保,一定会让邾理少主平安回到哈撒族。”士雷急急的说。

    “你在说什么?邾理他怎么了?”伊暖欣脑中一片混乱。

    “我——”

    “士雷!”忽听一声斥喝,打断了士雷的话。

    伊恩一脸邪恶地走了进来。“真是天助我阿登族也!山神艾达还是将你陌你陀栉野5亲辶恕!?br />

    伊暖欣脑子恢复了正常的运转。

    阿登族!

    原来她在阿登族。

    “你真美。”伊恩的眼睛贪婪地盯在她的脸上,让她浑身不舒服。

    “我要回哈撒族。”她话一出口,马上引来伊恩的大笑。

    他的笑声让伊暖欣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

    “你真舍得回哈撒族?”他?起如豹子的锐眼。

    伊暖欣一时还无法会意,他的大手已扣住她的手臂,强行将她拉了起来。

    “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见谁?”伊恩拉她时,她抗拒着屹立不动。

    “邾理。”伊恩的回答让她忘了抗拒,双脚不由自主地跟着他走。

    当他们走入黑暗的地牢时,迎面一股难闻的异味,使得伊暖欣百作呕的感觉。

    侍卫拿着火把,慢慢地朝墙上被绑住双手的犯人一照时,伊暖欣脸上条地发白。

    那个犯人竟是邾理!

    瞧他被折腾成什么样子——只手被高吊着,身上尽是鞭痕,一条条像血蛇般交错布满他全身上下,他的头半垂

    “邾理!”伊暖欣挣开伊恩的手,冲到他面前,将他的脸捧在手心里。

    邾理完全没有反应。她颤着手,轻按他额上的大动脉,确定还感觉得到脉动,才强忍住夺眶欲出的泪水。

    “邾理!”她再唤他一下,仍然没有反应。

    “不用叫他,他吃了迷药,一时清醒不了。”伊恩将她从邾理身边拉开。

    “为什么?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哭号。

    “为什么你还不明白吗?”伊恩将她拉得更靠近自己,然后用手将她的下巴紧紧捏住。“他会变成这样,是为了要救你。”

    他原木只是设下圈套引诱邾理,没想到却顺利得教他难以置信,不仅捉住了邾理,还让他在瀑布附近找到伊暖欣,看来阿登族要统霸整个阿沙拉卡山是指日可待。

    正当伊恩想得兴奋之际,忽听侍卫一声惊呼。伊暖欣伸手将侍卫配戴的匕首抽出,狠狠的往伊恩身上刺去。

    他警觉地推开她,而她整个人退后贴至邾理身前,匕首架上自己的颈子。

    “我是山神艾达之女,要是我在凡间出了什么差错,山神艾达将降罪至你们每个人身上。”她的话引起侍卫们的恐慌。

    是的!二十世纪的伊暖欣已不复存在了,现在的她是山神艾达之女,是巴夏族的苡荏公主。

    伊恩也慑于她严厉的神情。他曾经亲眼目睹她消失于一场风暴的情景,至今仍余悸犹存,而且每个人都知道她是山神艾达之女,万一真惹来山神艾达的降罪,那他岂不是功亏一匮?!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他不是不懂。

    “你想怎么样?”他没想到自己竟会居于下风。

    “拿解药给邾理喝下。”她不知自己何来这股勇气,也许其是山神艾达冥冥之中正庇佑着她。

    “没有解药。”

    “没有?”她手上的匕首更逼紧了些。

    “士雷!”伊恩不得不让步。“去跟巫医拿解药,快!”

    士雷匆匆地端了一碗解药过来。

    邾理服下解药后,果然很快地苏醒了。

    那熟悉的淡淡发香和身影

    “吾爱!”他不敢置信地唤她。

    伊暖欣看着他,心如万马奔窜,但是此时正面临着险恶的处境,让她无法倾诉这些日子的离别情思。

    “你!”她指着士雷说道:“过来解开他的铁链。”

    她内心一阵柠绞地看着伤势不轻的邾理。“你可以走吗?”泪水在她眼眶打转。

    “可以。”见到她,他身上的伤痛全不算一回事了。

    “你!听着,”她对着伊恩,脸上没有一丝惧怕。“马上在城外准备马匹。”

    伊恩挑高了眉,低声咒骂。

    眼看煮熟的鸭子就要飞丁,怎么救他咽得下这口气?

    不过他还是害怕惹怒了山神艾达,只有乖乖的照吩咐去做。

    卡尔巴和坦依傻眼地看着由阿登族宫内步出的邾理和伊暖欣。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伊恩和大批侍卫全跟在他们身后?

    卡尔巴和坦伊赶紧策马赶到他们身边。

    “少主!”

    “大哥!”

    邾理紧紧的环住伊暖欣的腰,正当要抱她上马背时,伊恩突然抽出自己的匕首朝邪理身后掷去。

    伊暖欣一个奋力将邾理推开,那匕首直直地射中她的胸口,她惊叫一声,血花向四处溅了开来

    “吾爱!”邾理颤抖地将她拥住,激动地哽咽。他用力拔出她胸口的匕首朝伊恩掷去,正中伊恩的脑门。

    霎时,漫天风沙、啸啸山风,彷佛山神艾达的怒吼

    “吾爱!吾爱”是谁在呼唤她?

    好闷,好热。

    伊暖欣的意识陷入了无边际的黑暗之中,虽然她竭力想睁开眼睛,却是无能为力。

    她口干舌燥,像个快渴死的人也许我已经死了,她模模糊糊地想着。

    “吾爱!醒醒,求你醒醒。”是邾理的声音。

    有人开始摇晃着她的肩膀,让她胸口疼痛不堪。

    会疼痛,那她还没死你浚?br />

    “少主!你别这样,她已失血过多了,还有她肚子裹的孩子”

    似乎有人正轻声谈论着,那声音忽远又忽近。

    孩子!对了,她和邾理的孩子。不!她不能死。

    “走开!全部走开!”邾理发出今人毛骨悚然的愤怒低吼。伊暖欣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好象浮了上来,轻飘飘的

    “少主!你要带她上哪里去?”

    邾理像疯了似地抱着伊暖欣跃上马背,直奔瀑布。

    “我伟大慈悲的山神,求你把爱女赐给我,我愿用我的生命去爱她、照顾她。求求你!”邾理抱着伊暖欣跪在瀑布旁,以无比的深情祈求着。

    “水”伊暖欣无力地呻吟。

    “吾爱?!”邾理的心急遽地跳着,连忙用手舀起水含在口里,轻轻注入她的口中。

    尤如天降甘霖,黑暗豁然而开。

    “吾爱!”他用双手轻抚她的脸庞,期待的心令他胃部抽紧。

    “邾理。”她缓缓地睁开眼睛,唇边绽放出一朵微笑。

    “吾爱!山神艾达还是听到了我的祈求,他终于让你重回我的怀抱。”他俯下头轻吻着她的肩、眼、鼻,最后落在她的唇上。

    “我爱你!”她轻滑下泪珠。

    够了,这一句话已够了。

    我用我最深的情与你相约

    我用我最痴的爱给你承诺

    今生无缘

    纵成遗憾

    来生的重逢即是我宿命的等待

    天不老

    情难纯

    爱你生生世世永不悔。

    伊承谚看着苏长贤渐渐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声。

    暖欣已经走了五年。五年来,长贤似乎不曾将她遗忘。

    他选择随着红十字会到非洲去行医救济,谁也没有反对。因为他将今生对暖欣的爱化成一股力量,到世界各个角落将他的爱播送给需要的人。

    “承谚!”陈姿伶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眼眶红红的,显然刚哭过。

    “陈姿伶?”伊承谚沙哑着说:“你来迟了一步,长贤他已走了。”

    “我知道。”她吸吸鼻子。“我还来得及吗?”

    “什么?”他傻呼呼的,莫名其妙。

    “承谚!”她低低的叫着他的名字。五年来,他对她的感情慢慢在她心中滋长,也许该是从头开始的时候了。

    这个傻大个儿!一阵喜悦的震颤扫遍他全身。

    她叫他——承谚?!

    “陈”他张着口,咽了口口水。“我可以叫你——”

    “叫我伶伶吧!”她眼中闪着笑意。

    “伶伶?!”伊承谚抱住她,高兴地转着小圈。

    四周伫足的人欢呼鼓掌声此起彼落。

    他的一片痴心和真情终于没有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