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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意外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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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浪深吸一口气,平复下胸中激动神情,话中带起少许颤音,缓缓道:“不知先生高姓大名是?”

    就连边上粗枝大叶的典韦,也感觉到张浪忽然有些不同,不由满脸惊愕,十分不解。

    中年人已回复刚才慈祥脸色,道:“在下黄忠,字汉升。长年居住南阳此地。”

    虽然心中已有些确定此事,但黄忠的亲口承认,着实让张浪心中无比兴奋激动。连忙出声恭道:“原来是黄先生啊,在下真是失礼。罪过,罪过。”

    要知道以前张浪对三国猛将下定义之时,如若要选天下第一虎将,在他的心目中,不是手持方天画戟,座骑赤兔名驹的飞将军吕布;不是斩颜良、诛文丑,千里走单骑,过五光斩六将的关羽;不是一声大喝,震退曹八十三万大军的张飞张冀德;也不是长坂坡下浴血奋战,来回冲杀一夜,枪挑曹营名将五十六员的赵云;而是年过七旬,头发稀白,仍在定军山下一战怒斩中原名将夏候渊的黄忠。想想黄忠斩夏侯渊时,年已过七十二高岁了啊。七十二岁啊,人生七十古来稀,到了这个年龄时候,没进棺材已经算十分长寿了。黄忠年逾古稀,仍然驰骋沙场“勇毅冠三军”不能不令人惊叹。

    在那个年代,临阵杀一个无名小将容易,但要杀一个大将却并非易事。三国志记载临阵斩名将的武将只有两个:关羽白马杀颜良,围曹仁,然后水淹七军,擒于禁、杀庞德,这才“威震华夏”;另一个就是老将黄忠定军山一役,七十高龄斩杀名将夏侯渊,老而靡坚。像马超、赵云、夏侯惇、许褚、典韦有这样战绩吗?他们斩杀的大都是小兵小将。  而且按照三国志黄忠本传记载,黄忠并非杀了夏侯渊个措手不及,而是“推锋必进,劝率士卒,金鼓震天,欢声动谷,一战斩渊。”三国志卷三十七法正传说:“渊将兵来争其地先主命黄忠乘高鼓噪攻之,大破渊军,渊等授首。”可见当时夏侯渊并非在马下休息,那只是三国演义描写,也是留给夏侯家族一个面子罢了。正是黄忠定军山斩杀夏侯渊和张飞宕渠击破张合这两次决定性战役,彻底锁定了三足鼎立的局面。

    由此可以想象,黄忠年轻时该是多么勇猛。谁都知道凡人之武力,与年龄有必然关系,此乃常识。即使按照三国演义的描写,长沙之时,黄忠与关羽战了个平手,那也是一场花甲老头与盛年壮汉之间的比斗!而且赵云汉水北山勇救黄汉升之时,徐晃张郃两员魏国著名猛将,双战年近古稀的黄忠,仍不能得胜。试想想他到底如何勇猛?

    如若黄忠不是年轻时未遇良主,造成英雄无用武之地,未有壮举,大器晚成可惜之事。假若一开始就有明主慧眼识珠,在他正值当打之年,重用黄忠,那么天下第一猛将之称,也许非他莫属。张浪对老将黄忠的警佩和惋惜,已到无已复加的地步。在他心中一直让为,如果黄忠能晚生十年,那么从单纯武勇角度来说,绝对胜过三国所有名将,关羽、张飞、赵云,典韦等都不是对手,而和飞将军吕布刀剑映辉,难分伯仲,并架齐驱。

    所有关于黄忠的想法如电光火石,在张浪脑里一划而过。就在他沉思间,黄忠对张浪的恭让不以为意,淡然处之,笑道:“什么先生不先生的,如若远阔不介意,我们可平辈论交。”

    张浪一愣,在这极重辈份的年代里,黄忠能说出这样的话,真是让人逶迤所思。心中敬佩又加重两分,两脸流露出绝非做做的崇拜之色,笑声道:“既然黄先生如此抬爱在下,那么张野就高攀了。”

    黄忠哑然一笑,摇摇头,脸上假装一紧,然后啧啧两声道:“你看,又来了,刚说过又忘了。”顿了下,拉起张浪手臂,又兴奋道:“我们也别光顾着在这里说话,还是有请远阔和这位张兄弟先进屋坐坐,喝杯茶暖暖身,再慢慢长聊。”

    张浪急忙应声,接着连做请的手式,三人这才大踏步进屋内而去。

    一直跟在张浪后面的典韦,粗脸上疑云更盛,先谢过黄忠的好意邀请,然后奇怪的望着自己主子,记的他以前如何礼贤下士,也从没有对郭嘉,程昱等名士儒将如此卑声谦恭,低声下气过。如今怎么对这个大汉这么恭敬?心中奇怪,两虎目更是大大裂裂的上下不停打量黄忠。他为人虽愣头愣脑的,满是糊涂,当武者天生的敏捷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龙行虎步的大汉,无论从体态、步伐、还是精气等所表现出来的,定然是一个扎手的人物。

    在黄忠的兴奋,和张浪典韦的各怀鬼胎中,三人已步入内堂。设茶看座,不在话下。

    客厅看起来有点简陋,几张矮凳,一张桌子,壁着挂着几副画像和书法,然后便空无一物。看的出黄忠虽不太富有,经济拮据,但很有家的感觉,生活上也马马虎虎过的去。

    三人坐下,天南地北,海阔天空的大扯一阵,黄忠心怀坦荡,在张浪别有用心下,抖出不少事情。原来黄忠今年已四十八,眼看转眼就要四九了,但人却看起来却只有三十左右,相当年轻,红光满面,无一点老态。自黄巾之乱以来,虽有从军,但上面对人材排拆历害,心灰意冷下,解甲归田,一直安稳南阳至现在。

    张浪此时平复一开始激动心情之后,心头上又泛起阵阵迷雾,对黄忠之言多有不解之处。

    史上对这位大器晚成的猛将笔录不多,特别在他末碰上刘备之时,更是无从下手。只知道他是南阳人,后来因与刘表侄子刘磐相交甚厚,在那谋到一职,与之相守攸县,官至偏将军。黄叙正是黄忠的独生子,但在悠县之时病逝而去,从此无后。虽说黄忠是南阳人氏,应该长年居住长沙悠县才对?也是后来在史上给人留下千古笑柄的韩玄手下做事。

    这时黄忠见张浪露出沉思之色,脸色故怪,不由爽朗笑声打断他沉思,憨厚的脸上满是笑容,朗声道:“远阔,想什么如此入神,是否怪忠招待不周?”

    一句话便把张浪惊醒,急摇手道:“怎么会,张野只是在想舒平的病情,也许在下有少许办法。”

    此言一出,黄忠两眼直瞪张浪,脸上惊讶无比,似不相信。同时心中暗思,荆州这么多名医都看不好的怪病,你能有什么好办法?再说,看你样子也不像行医之人。虽然如此,但每次发现新的希望时,心里又会带起明显的激动。做父亲哪里不关心自己孩子啊。嘴上急迫道:“远阔此话当成真?”

    张浪点了点头,同时解开黄忠心中迷惑道:“在下虽不懂医,但内人却相当精通此道。”

    这时典韦也粗声嚷嚷道:“对啊,某家夫人可是扁鹊在世,妙手回春,治了好多人的病。”

    看张浪十分认真,脸上露出极为自信的神情,又见典韦性情中人,不像说谎样子。又想想对方没有骗自己的必要,终于有些忍不住激动道:“那弟妹现在何方?”

    张浪笑笑,转首对典韦道:“令明,你去客栈一番,请夫人过来一下。就说有要事要她帮忙。”

    典韦粗声应了一声,抱拳礼后,便出门而去。只留下黄忠在那里有些激动的直搓手,坐立不安。

    这时张浪随口问道:“以汉升本领,生于乱世,当是大展拳脚之时,不知汉升今后可有何打算?”

    看似无意,其实问的大有文章。要知道黄忠武猛无比,如若能得他相助,如虎添翼,实力大涨。

    黄忠极力压制激动的心情,道:“忠前生平淡,甘于庸录,实则为犬子东奔西走。只望他能早日药到病除,健壮康复,便是日下最大的心愿。而以后之事,谁能说准?如若真的要忠下决定,好友刘磐已在州牧刘大人前数次相荐,刘大人也下聘数次,忠皆以家室推辞,如若犬子真的好转,忠当思如何抱答刘大人厚爱之恩。”

    此言一出,张浪入掉冰窖,失望之色溢满脸上。但是不死心道:“刘大人治理的荆州井然有理,钱库充殷,兵强马壮,带甲数十万,可为称为治世三公之辈,但在乱世之中,刘大人似乎没有王者之风,少之霸气,不像成大事之人。吾观江东张浪,倒是乱世不可多得枭雄,如若汉升相投,必可大展手脚,不负平生所学。还望细细思量。”

    黄忠摇了摇头道:“士为知已死,当不说别的,就为叙儿之事,刘磐公子便撇下繁重公务,陪忠东奔西走,遍访名医,如若叙儿真能回转,这份情义,忠当肝胆涂地,常侍左右,报答其厚待之恩。听磐公子言,近日之内,便有可能调至长沙攸县相守,攸县多贼,忠怕刘公子有所闪失,也准备移家而下,往助一力。”

    张浪见他这样说,脸色又十分坚决,知道再说也是浪费口水,心中长叹一声,十分失望。

    黄忠见张浪突然间便沉默下来,心中纳闷,不由有些奇怪道:“远阔怎么了?”

    张浪苦涩的摇了摇头,其中的失落心情不是谁都能体会出来的。想想刘表最少还要活上十年,如果黄忠真的投到他手下,那不是更遥遥无期,而且自己和刘表不可能永远结盟,说不定很快就要开战,得想个办法才对啊。绝不能让这样的好人材落到刘表手里。

    这时,从厨房里顠出淡淡的饭菜香味,张浪脑里一振,一种想法油然而升。胸中顿时开阔,不由自主深吸一口气,抛开话题,然后赞叹道:“嫂子做的菜真香,让张野唾涏三尺。”

    黄忠一愣,随既开朗爽笑道:“不是忠夸你嫂子,她的手艺确为一绝。同样酌料,同样做法,做出的绝对是不一样的佳肴,色香味全。如若忠一天不吃你嫂子做的菜,如三月不食肉味般。”从黄忠脸上洋溢着幸福表情不难看出,他对家的深深眷恋。

    张浪一振,高兴道:“那某今日有口福了,一定要尝尝嫂子的手艺。”

    黄忠笑咪咪道:“那是当然。只怕远阔吃过之后,念念不忘,以后千万别食不知味。”

    张浪嘿嘿两声道:“那最好,在下就天天懒在汉升家里,白吃白喝,总有一天会吃穷你。”

    黄忠又朗声大笑,声如晨钟,十分宏亮,看来他也十分开心。

    这时从内堂里转出一位中年妇人,端熟稳重,虽粗布麻衣,仍风韵卓卓,相信年青时是个大美人。只见她微笑出来道:“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呀,还不请客人们过来用膳?”

    黄忠大喜,随既从凳上蹦起,兴奋对中年妇人道:“某已等了好久。”

    然后又拉起张浪手臂,招呼道:“来来,快来尝尝内人的手艺如何。”

    张浪抵不过黄忠的热情,脸上始终带着微笑,这时也看到黄叙从外而来,不过脸色仍是不太好看,一直沉着脸,不时咳嗽两声,三人这才依次宾主入座。

    桌上四菜一汤,色泽诱人,香气扑鼻。在黄忠的期待中,张浪轻夹起桌上一菜,入口感觉十分爽口,不腻不油,酥香滑口,不由大赞道:“汉升诚末欺某,确是上好佳肴。”

    黄忠脸色末变,只是眉头更展,一付理所当然的样子,又小心翼翼倒出珍藏好酒,给张浪满上。酒末饮,而酒香之气已溢满屋内,清心入脾,令人口涏四生。轻尝一口气,咋淡实烈,入喉如玉液甜汁,落肚者如火中烧,实是酒中极品。

    黄忠和张浪两人酒逢知已,几杯下肚,红光满面,更是打开话匣,高谈阔论。当黄忠知道张浪妻儿与自己一直苦求的神医华陀相认,而且各有千秋之时,不由恭让更甚,期待大涨。

    而黄叙得知张浪请人帮自己看病时,虽满脸不在意,但暗里态度大有改观,也没一开始那么冷淡。

    就几人气氛热烈之时,典韦带着一大帮人踏门而入。不但杨蓉来了,赵雨也来。

    黄忠没想到一下来了这么客人,先愣了一下,然后立起,大为尴尬,担心晚上东西准备的不够用。

    还好,杨蓉上到张浪边上,替黄忠解的围。只见他娇嗔一眼,有些不满道:“好呀,害我和小雨担心半天,怕你给人拐跑,原来却是在这里美酒快活了,真亏我俩唠你半天,还好没有等你回来吃饭,要不然我们姐妹二人不是要饭个半死。”

    边上的赵雨也吐了吐香舌,插嘴道:“就是,一点也不管别人的家伙。”

    张浪笑呵呵望着杨蓉,接着黄忠道:“不要贫嘴了,来,我来介绍一下。他便黄忠。”

    “黄忠”?杨蓉轻呼一声,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凤眸上上下下打量起来,全然无一点淑女风范。

    黄忠给杨蓉看的全身上下不自然,有些脸红尴尬,道:“这位便是张夫人吧。”

    杨蓉“朴噗”娇笑一声,然后学古代女子的礼仪,亭亭道个万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