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书小说网 > 两个爱人半颗心 > 第三章请不要说你我

第三章请不要说你我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因为工作的关系,与又珊有过几次午餐约会,过程都相当愉快。

    重逢的这一年半来,我似乎重新认识了一个陆又珊。

    从前的她在我眼底是个既蛮横又今人讨厌的丑八怪,没想到时光流转,如今约又珊已是个婷婷俪人,既成熟又聪慧,眼中流露的不是女子轻愁、感月伤风,而是满满的自信。

    这样的又珊,教人眼睛为之发亮。

    把彼此的工作带上餐桌,似乎已成为习惯。这是我回到家不会做过的。

    面对意侬,我只想给她幸福,不会想过要将工作上的烦恼带回家中。

    面对又珊时又不同。她让我觉得烦恼是可以分享的,这是妻子与朋友间的差别吧,我想。

    我们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这家餐厅位在一条人来人往的大街旁,附近是个商圈。然而我们的小桌,却像是繁嚣中的一方静讥,沉默的气氛流动在彼此间。刚刚我谈到婚姻,关于她的婚姻,她便沉默了。

    好一段时间,我不晓得应该说什么才好,我不明白她沉默的原因,却看得出她的抑郁。

    侍者送来饭后的咖啡和茶,在铺着洁自印花餐巾的玻璃桌面上,杯盘碰撞发出细微的声响。

    她扭着手指,眼光看往窗外,强化玻璃上隐隐约约透出她姣好的轮廓,小巧的下巴微扬,有点傲、有点娇。

    今天天气晴朗,秋高气爽,街上的行人踩着轻盈的步伐,节奏有些快。

    “又珊”

    “我们大概永远也不可能在一起吧。”她说。

    就这样淡淡的一句,她转过头,加了些砂糖在咖啡出,端起轻辍了一口。她知不知这话会带给我多大的震撼?

    “我们各自都结婚了。”

    她抬头看我,笑说:“我知道。所以我说不可能啊。”

    是的,不可能,所以我重又安心下来。

    “你还是那么爱开玩笑啊。”

    她低下头,拿着小银匙搅着杯里咖啡,状似不经心地道:“不可能。就像我喝咖啡,你喝茶你的妻子有一手好茶艺吧,有机会真想见她一面。”

    “见个面有什么问题呢,意侬会很欢迎你的,我们可是‘青梅竹马’呢。”“喔,青梅竹马我怀疑她会欢迎我。”

    “为什么不欢迎?”我感觉奇怪地问。

    “女人心眼都小,你不怕她误会?”

    “误会什么?”我摇头。“意侬不是那种小心眼的女人,你真该见见她,或许你们还会成为朋友呢。”

    “如果她知道我要抢她的东西,她还会欢迎我吗?”

    这不像是又珊平时开玩笑的语气,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何须抢?你陆又珊难道有什么东西买不起?若有,告诉我一声,我帮你买。”“哈,怎么没有,卖的人若不愿意卖,我就是想买也买不着啊。”

    “你是指你在天母看上的那一栋房子?”我做了个联想,想到她上回提到的购屋事件。但,这关意侬什么事?

    她否眼瞧了我一眼,又别开脸去。“不是。”“又珊,你今天很奇怪。”她突然站起来,拿走桌上的帐单。“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公司去了。”

    我匆忙地跟着站起。“又珊”

    她双肩略嫌僵硬地站住,低声而清楚地道:“别问为什么,我知道这是你最不愿意碰触的禁忌。”

    我心头一震,思索着“禁忌”两字,发觉它像一把利刀划过我的心脏,鲜血润湿了我的胸膛。

    不!不是禁忌,不能承认它是。

    不承认,又珊就只会是朋友,一个相识多年的朋友,不会是其它我所害怕的

    她肩一缩,掉头要走。

    我不加思索地按住她的肩膀,拿走她手中的帐中。“让我付吧。”

    “不好,你不愿意欠我,我难道愿意?”

    我凝着她像直的背,一时无语

    难道不能只是朋友吗?

    不是问别人,是问我自己。

    我不是不解风情的男人,只是,这风情,我解不得。

    镑自付了帐,跟着又珊到餐厅附近的停车场取车,看着她驾车远离,突然间有一种模糊的感觉在血管里流动。有些事情,是只要愿意遗忘,就能遗忘的。一个男人,在暧昧的情系悸动与婚姻的完整之间,总要学习试着去做些取舍。当丈夫的身分兼任父亲后,便不再仅是一男两女间的爱情习题,还有更凝重的一分责任在。我想,我还是不要再见又珊比较好。

    毕竟我们都已不再是不必负责的年纪了,男婚、女嫁,婚外的悸动,只能选择埋藏。

    何况,还有一个我放不下的意侬。

    “辜弦,接一下电话。”意侬从厨房以探出头来,有些不解地看着我。

    窗外的雨,让我看得失神了。

    前不久得知又珊早已离婚的事,心头浮现的是什么滋味,一时间竟有点难以言喻。

    我知道我又陷得更深了些,而这是我最不乐见的。还是别见面的好,将她公司的业务交给他人,就真正不再有来往的借口和理由了吧。

    摇摇头,我关上窗,将桌上的电话接起。

    语调略嫌佣懒地道:“喂,找哪位?”

    话筒的那端,一语不发,只有雨落的声音,一时间,我分不出那雨声是在窗外或在其它地方。

    “喂?”我有点不耐烦的,心想对方再不出声,我就要挂电话了。

    意侬端了盘刚炒好的青菜上桌,朝我走了过来。

    “谁打来的?”

    我摇头的同时,话筒里传来一声熟悉的叹息,顿时教我心虚了一刻钟。

    “一个朋友。”我对意侬说。然后捉着话筒到一边,问道:“有什么事吗?”“我想见你”又珊虚弱细微的声音传进我耳中,有点痒。

    我看了眼回到厨房里端菜的意侬,对又珊道:“用电话说不行吗?”

    “不行!”

    她突然大喊,震得我耳欲聋。

    “又珊?”

    她状似哭喊的声音听来有点无理取闹。“辜弦,你为什么避着我?你知不知你这样只会让我痛苦。”

    我沉默了会儿,下定了决心。“我们不该见面。”

    当友情已经变质不再单纯,不见面,是为了帮助遗忘。

    “你以为不见面就能解决问题了吗?”她大声喊道。

    “至少不会让我们走上不该走的路。”我回答。

    那头,她沉默了。

    她的呼吸近在耳畔,仿佛是我最亲密的枕边人那般。

    恍如有一世纪那么久,她打破沉默道:“但是我想见你,我现在在你家附近公园的电话亭,不见不散。”

    “又”她不等我答应便挂了电话。

    我为难她瞪着话筒,不知该不该去。

    不该去,但外而下着雨,她那句“不见不散”教人无法铁下心肠。

    “怎么了?谁打来的?”意侬接过我手中的话筒,挂上。

    我不由得又看了窗外黑漆漆约两夜一眼,内心在挣扎。

    “辜弦?”

    意侬的脸映人我的眼瞳,我在她的眼中,看见一个因出褂邙心虚的畏缩男人。“我有一个朋友出了点事,要马上出去一趟,今天别等我晚餐了。”“这样啊,那你快去啊。”意侬闻言,信任的催促着我。

    “呃,嗯。”说谎的我心慌地拿了放在茶几上的车钥匙,急急夺门而出。“辜弦,等一下。”

    意侬的叫喊几乎粉碎了我残存的薄弱意志,我停住脚,扳住门板的手指用力得发疼。

    我还是回头吧,跟意依说“不出去了”假装我的心不会为另一个女人悸动过。“外头雨大,带把伞吧。”随着意侬温柔的声音滑进心底,一把伞被塞进我的手中。“早点回来,我替你把饭热着。”

    “嗯。”我僵硬的点头。“我会尽早回来。”

    这次我是决心要和又珊摊开一切,我放不下意侬的,就算再过一百年,意依还是我挚爱的妻。

    而又珊,只是一段长程的旅途中,偶然遇见的避遁。

    旅途结束,就必须说再见。

    开车到离家不远处的一座公园外,车开不进去,将车停放在路旁后,我撑升伞从附近的侧门进人。

    雨夜的公园,一眼望去无半个人影。

    几盏昏黄的路灯照不亮附近的景物,只有近灯处,一些雨丝蒙蒙雾雾的,为凄寂的夜添上几抹黯淡。

    我寻找附近的几处电话亭,一方面为又珊担忧。

    这公园白天还好,到了夜里就时常有一些流浪汉出没。

    她一个女人夜里待在无人的公园要是碰上什么意外,那可怎么办?

    于情于理,我还是应该要来。

    这一带公园地种植了相当多的树木,在风的吹动下,不停的摇晃,发出沙沙的声响,加深了鬼影幢幢的感觉。

    不由得,我加快了脚步。

    印象中,散步林道的转角处有一处电话亭,正想往那儿走去,倏地,一声尖叫划破了沉闷的夜空。

    天,莫不是又珊出了事?

    辨认出声音的来源就在前头不远的电话亭附近,我不加思索的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奔去,心里不断的祈祷又珊平安无事。

    “又珊、又珊”我心急如焚,恨不得一步千里远。

    急急忙忙奔到那处电话亭,里头的心灯亮着,一个浑身湿淋淋的女人靠着角落而坐。

    见到我,她神智迷离的例嘴一笑,仲长到我面前的手臂摇摇晃晃的拾着一瓶酒,似要邀饮。

    “辜弦,我等你等的好苦。”

    我上前一步,有点不知所措。“又珊你你没事吧?”我观望着四周,似乎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人出没。可是刚刚我明明听见又珊的尖叫声难道那会是我的幻听。又珊突然侧身上前,揪住我的衣棠。“喂,你湿了。”

    “你醉了。”她身边东倒西歪躺了一堆空酒瓶,看来她喝了不少。

    刚刚奔跑之际,意侬给我的那把伞不知遗落在何处,此刻我却无心去找,只担心眼前的人

    狼狈而又脆弱得教人心冷的陆又珊。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

    “辜弦,我”她伏在我胸前,突然低声辍泣起来。“我要死了,你杀了我吧!”

    “不要胡说了!”我捉着她的肩,发觉自己相当不爱她说出那个“死”字。“我没有胡说、没有!”她仰起脸,一张精致的脸蛋凄楚哀怨。“我无法克制自己喜欢你,你爱我吧,辜弦,得不到你的爱,我会死,真的会死!”

    “又珊,我已经是个有家庭的男人了!”我捉着她的肩膀,用力的摇晃,看看能不能把她摇醒。“我有家庭,你懂吗?”

    你懂吗?问她的同时,也问我自己。我懂吗?

    我如果懂,为何我还会对妻子以外的女人产生出轨的情绪?

    我如果懂,为何需要一再借由“提醒”她,来提醒我自已?

    我如果懂我就不该明知道这是不该发生的事,而我却让它继续不该下去。我懂啊,只是情难自己

    “又珊,忘了我吧”我对又珊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像在告诫我自己。忘了又珊吧!一个人一辈子能够贪图的也就那么多,我已经得到一个美丽的梦,不该再多作奢求。

    “做不到,我做不到!”她猛摇头,退离我一大步。“你不能放弃她选我吗?她能给你的,我也可以啊。”

    我叹气,摇了摇头。朝她伸出手。“走吧,我送你回去。”我们身上都湿了,不快弄于恐怕会感冒。

    她迟疑了会儿,垂着泪将手放进我的握持。

    指与指相触的刹那,我们都有些恍憾。

    但我很快略过那触电般的感觉,只因我已不再是能作梦的年纪。

    我的梦,已经在我的家中,不必再往外追寻。

    又珊独居在市区一栋高级公寓的住宅里。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她的住处。

    送她到家门口,我想我应该马上离开,但是又珊情绪还不稳定,我怕我一离开,她又会出事。

    踏进她住处需要很大的勇气。

    我不断地告诉自己:这是基于朋友的道义,无关动心与否。

    因为是朋友,所以找不能放现在的又珊一个人独处,以免她发生意外,我会一辈子歉疚。

    “把湿衣服换掉,去冲个热水澡会舒服些。”将又珊推进浴室里,我从挂衣架上捉来一条毛巾擦头擦脸,擦去一身狼狙。

    浴室里传来的水声让我放心了些。又珊必须懂得照顾自已,我才能安心离开。我身上的衣裤尽湿,怕弄脏了沙发椅,就在窗前站着,等又珊洗完澡出来。雨未停,依然下得细细密密,被雨时常如许恼人

    浴室的水声渐渐变小,稀稀疏疏地停了,不一会儿,门把被转动,稍稍打破空气中的沉闷,感官却敏锐起来。

    感觉又珊带着刚沐浴完的热气站在我身后,眼前的玻璃窗因为被我自己挡住的缘故,我看不到身后的人。

    “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你能照顾自己吗?”我没回头,却因此更感觉到她的存在。

    我等她的答复,她却迟迟不语。

    我微怔,想回头看看,一双白溜的手臂却从后背环抱上我的胸膛,掌心下是我忡然跳动的心。

    我不敢回头了!

    “又珊”

    “我不是陆又珊。”身后的人如是道,同时又往我身上贴近几分,近到仿佛只隔着薄薄一层衣衫,就要肌肤相亲。

    “别开玩笑。”

    我要捉开她的手臂,她却抱得更紧。

    “又珊”我无奈。

    “我不是。”她语气坚决。

    “你不是又珊,会是谁?”我顺着她的话问。

    “我谁都不是,现在的我,只是一个想要爱你的女人,辜弦,让我爱你。”我的心为之一震。“我不能给你任何承诺,你又何必”

    “所以我说,让我爱你。”仿佛是绝望,又是一线仅存的生机。

    她的手不知何时往下滑,隔着裤料握住我。霎时间,只剩下对她的反应没有失常,大脑完全乱了思虑,身体变得更加敏感,背后紧贴着我的,是一具赤裸的成熟女体。

    我急急捉住她企图拉下我裤腰带的手,语气凶恶道:“我们不能这样!”“但是你对我有反应。”她指着我已昂扬的男性象征,宣誓般证明我的不忠。“不行,又珊。”我推开她,气急败坏地往大门走。

    用暴躁的情绪掩饰我心底的不安,忽略下身的疼痛。

    “我不让你走。”她闪身到我面前,伸长手臂挡住我。

    晕黄的灯下,刚沐浴完的女体散发着诱人的吸引力,我别开眼,不去看仅裹着一条浴巾的雪白娇躯。

    “我太太在等我。”我咽了咽口水,发现声音干哑的几乎说不出话。

    她锁住门,挡在门口,神色凄楚哀伤,却有着绝望。“我要你留下来,你要敢走,我就自杀给你看。”

    “又珊你别这样。”我无奈又无措的不知如何是好。

    “你希望我死吗?”她忽然扑向我,蛇一般的缠住我的身体和脖颈,开始吮吻,艳红的唇在我耳畔低声呢哺。“爱我,一次就好,我知道你也喜欢我,今天不要回去,我只要你这一夜。”

    “我不行”我的心像在撕扯,理智随着她的贴近逐渐清散。

    “辜弦,我爱你。”

    她的吻像潮水般袭来,而后,我被彻底淹没了,淹进一处深不见底的海渊。平生一次出轨偷欢,以往构筑的美梦,在爱欲翻腾之际,悄悄碎了。我却听不见破碎的尾音,只听见夺出喉头的一声叹息。

    恶梦!爱上妻子以外的女人会是我一生的梦魔。

    “辜弦,我在这里,你醒醒。”

    有人不断地在我耳边呼唤,将我从挣脱不开的梦境拉回了现实。

    猛然,我睁开眼,看见意侬担心的眼神。

    “你还好吧?”她净着一张素颜,冰冰凉凉的素手温柔地抚着我的额际,渐渐平复我的心悸。

    我喘息着,目光游移。直到在对面墙上看见我俩的结婚照,一颗莫名不安的心才安定下来。

    一岁半的女儿正在床边的心床上安睡,床前一盏橘黄光线的恰灯柔和的驱走黑暗。

    这是我的家,我的妻女都在我身边伴着我,我应该要安心才对。但我却不又珊的脸孔出现在这间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我只要一张眼便恍如看见她,我害怕的想要躲起来。

    我出轨了。

    “辜弦”

    妻子柔柔的呼唤再一次今我平静。我摇摇头,挥去那不该留在脑中的面孔,专注迎上妻子关切的眼瞳。

    “你刚刚作恶梦了?”

    恶梦?“对不起,吵到你了。”将她揽进我怀里,她若有似无的体香沁入心脾。她温顺的栖在我怀里,笑说:“你一直在喊我的名呢。”

    哀顺她长发的手微微颤抖。“是吗?我不记得了。”

    我在梦里喊意侬?如果梦会泄漏我的心事,万一有天我在意侬的枕畔喊出了又珊的名,怎么办?

    我不想破坏这一切,不想也不愿意。

    “辜弦,你有心事吗?”

    我摇头,紧搂着意依柔软的身躯“我爱你,意侬我爱你”贴着她的发,我不住地呢喃爱语,仿佛每说一次“爱”坚定的力量便多了几分。

    从不后悔牵起意侬的手,牵手一辈子的约定,我不能、也不愿轻易背弃。“我也爱你呀。”

    听见她的低语,我用力地拥紧了她。

    意依是我的宝贝,不能伤害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