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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画风清奇的闵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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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蚀:你好!

    薇薇安:在吗?

    云飞扬:吃了吗?

    严朵:千万别在来一个“在干嘛呢”否则你们都能凑足一套最冷场网络用语合辑了。

    幸好没有第四个人说话了。

    日蚀就是是焦阳,严朵觉得这个名字格外深奥,忍不住问道:“我早就想问了,你这名字到底什么意思啊?”

    焦阳打字很慢,半天才回复一句:往我真名上想。

    严朵把脑子转了又转,烧焦了的太阳=黑色的太阳=日蚀好吧!有想法有个性。

    郝云舒正准备去澡堂洗澡,随便聊了两句就下了。

    至于那个云飞扬,严朵刚才点得太快一时没看清是谁,所以回了句:请问你是

    等了片刻,对方才慢慢悠悠地回复了。

    云飞扬:我是你哥。

    严朵:卧槽差点以为是谁在故意占她便宜。

    她这辈子也就两个哥,孙书成可从来没和她交换过叩叩号,那这个哥就只能是严海阳了。严海阳,云飞扬,读起来还挺顺口的。

    严朵知道大学生大都挺闲的,没想到他这么闲,这都七点多了还能在网吧坐着也有可能是宿舍里有电脑。

    一朵新晴:这么晚了,还能上网啊?你们学校挺自由的。

    云飞扬:宿舍里有网,我带了笔记本。

    一朵新晴:笔记本!有钱人!

    云飞扬:你不知道?

    一朵新晴:知道什么?

    那边严海阳突然就不说话了,等了快十分钟他又回复了一句:我去上自习了,下回聊。

    一朵新晴:好,再见。

    云飞扬的号瞬间就变灰了。

    严朵秒悟了,笔记本八成也是自家老爸买的,全家都瞒着她一个人呢。

    在他们眼里自己就这么小心眼的人?严朵叹了口气,关上电脑写作业去了。

    m市地处南方,四季分明,平均气温偏高,但换季的时候总有几天气温非常不稳定,也许昨天大家还忙着把厚衣服都打包收起来,今天天上又开始飘落零星小雪。

    严朵在这个城市生活了二十多年,经历过三月份一边下着雪一边赏桂花的奇景,也经历过十二月穿着秋装出门额头直冒汗的怪异气温,每年总有那么几天大街上有人穿短袖有人穿棉袄,医院里挤满了感冒咳嗽的人。

    班里第一个感冒的是章必,这孩子身体忒差了点,听说一年至少进两次医院,进了医院必吊水。不过人家还是个勤奋的好学生,一边咳嗽一边坚持来学校上课。

    紧接着江小爱、丁茗雪和闵雯雯也倒下了,每天上课教室里都充斥着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听得叫人心里发慌。

    一个礼拜后m市大范围爆发流感,学校里到处都是带病上课的学生和老师,光是高一一班中招的就有十几个。

    也不知道是不是健体丸起了作用,往年感冒中奖率极高的严朵今年气色红润得跟朵花儿似得,不仅没感冒,整个冬天几乎都不怎么怕冷。

    就连顾丽平和严建军也表示今年似乎比往年健康了一点,尤其是顾丽平以前总是说自己被风一吹都能冷到骨头缝里,今年好像好了很多。

    健体丸的效果这么好,严朵忍不住又败了一套,准备给全家每人再吃一个疗程,如果第二个疗程效果也这么明显的话,那就给姥姥和姥爷也买一个疗程。

    有钱就要用在刀刃上,人生在世还有什么比健康更重要?

    没有!所以这钱她花得一点也不心疼。

    学校见情况确实很严重,不得不要求所有生病的同学都暂时回家歇着,这么一来各班又少了很多人。

    严朵之前在储物柜里存了不少带有抗病毒加成的包子,这会都拿出来给郝云舒等人分了。

    游戏设计得倒是贴心,包子拿出来还是热乎乎的,每个包子只有鸡蛋大小,馅是甜的,但既不是豆沙也不是芝麻,说不上来的味道,还怪好吃的。

    郝云舒她们只当是小点心吃了。

    或许抗病毒加成真的起效,就连梅倚梦这样弱不禁风的身子骨这一回也没被传染,硬是扛到气温稳定,流感潮退去。

    有些同学听说生病了就可以回家,顿时欢欣雀跃,没生病的都恨不得自己立刻发烧发到三十八度以上才好。

    但也有同学压根不想回家的,比如闵雯雯,她听说自己必须回家休息直到病好了才准来上课,顿时就崩溃了,还跑到杨老师办公室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哭诉起来,说自己成绩本来就不算拔尖,如果再耽搁几天的课说不定追不上大家了,求老师让她留下来继续上课。

    这么一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这要是班里的男生只怕早就松口了,可人家杨老师带了好几届的班主任,什么样的伎俩没见过,岂是几滴眼泪就奏效的。

    最后杨老师以“这是学校的规定”为理由,好声好气地把闵雯雯给劝了回去,那一天闵雯雯是哭着回家的。

    搁老师们眼里,这样的学生委实可怜可叹,真真的好苗子。

    然而在一班的同学眼里,就一句话——“又开始装了”

    闵雯雯长得漂亮,据说家里条件那是相当得好,没事喜欢显摆,又有点娇小姐脾气,在班里也时而傲娇时而卖萌,各种小情绪不断,看起来的确是爱“装”了点,不过严朵觉得她这回应该是真的在担心自己跟不上进度,而不是在矫情。

    不过事情还没完呢。

    第二天闵雯雯的爸爸就找上门来了,和他一起来的不是闵雯雯的妈妈,而是闵爸爸的一个下属,不知道是司机还是男秘。

    闵爸爸一见到杨老师就热情地又是握手又是递烟,诚恳地表示对于学校让生病的学生回家休息的事他百分百赞同,这一举措全为了全校所有的学生,相当得、灰常得周到。但是他也建议,对于这些学生落下的课能不能组织老师们再给上一遍,毕竟请假的学生不少,这也是为了学生们考虑嘛。

    人家爸爸说得很诚恳,似乎也挺有道理,杨老师只好向闵爸爸认真地说明了一下,高中课程紧张到什么程度,所有的课重新上一遍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但是老师们也会考虑到这一部分学生的情况,在后面的课堂上把落下的部分再带一带,不会让他们落下太多。

    闵爸爸说,哎呀您说的也有道理,既然这个法子行不通,那咱们换个法子行不,请老师们抽空给他家女儿上门补一补课,当然辛苦费肯定是不会少的,咱们不往外说,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这总行了吧!

    杨老师瞄了瞄闵爸爸身后正在假装我什么都不知道的下属,心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土豪作风。

    其实老师们私底下给学生单独补课收费的事并不罕见,但问题是高一年级足足有九门课啊!您这是准备和每个老师都商量一遍?

    杨老师告诉闵爸爸,如果其他老师自己愿意,他是不会管的,但语文课可能不行,他一个人带两个班确实比较忙,不过若是闵雯雯真的觉得休息三五天会对她产生这么大的影响,那回头抽空给她讲讲也没什么,反正他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做的。

    这么一来闵爸爸就有点不满了。

    闵爸爸是个彻头彻尾的金钱崇拜主义者,在他眼里软妹币的作用趋近于无限大,对他来说花钱上的课和不花钱的讲解效果绝对是完全不同的。

    其实昨天以前闵爸爸也没觉得耽误几天课能有多大影响,但架不住昨晚女儿一番哭诉,心里就有点急,自己夫妻两个都是半文盲,好不容易培养个女儿出来有点出息,居然考上市重点高中的重点班,总不能为了这么点小事耽误了。

    他心里琢磨,现在哪个老师不给学生补课,趁机捞点外快的,如果花钱请老师给女儿补几节课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家里管孩子成绩的是孩子的妈,他压根不知道高一有九门课,还一直以为顶多也就五六门。

    杨老师说有九门课他就有点懵了,什么情况?闺女没告诉他啊?

    九个老师全都找一遍肯定不现实,但起码语数外三门课要搞定吧,然而头一个老师就果断拒绝了,只承诺可以抽空给讲讲,上门肯定不行,辛苦费也不用了。

    不收钱肯定也不会用心讲啊闵爸爸纠结了。

    思来想去闵爸爸还是觉得换个法子比较好,这世上没有钱不能解决的事,无非就是钱多钱少的问题。

    于是乎闵爸爸又想出一个馊得不能再馊的主意。

    他把这个主意向杨老师提出来,杨老师也是醉了,哭笑不得地表示随您好了,只要别打扰我们班上课就行。

    当天下午,一班全体同学就见识了一下什么叫做阔绰。

    一架摄像机被架在教室后头,闵爸爸的那个年轻下属正面无表情地调试摄像机,那周身的气场也不知道是绝望还是麻木。

    女儿不能来上课,就把上课的内容全程拍下来,这做派这手笔,怎一个“壕”字了得,起码也得三个“壕”才够数。

    闵爸爸倒是客气,喊了声“各位同学打搅了哈”就把摄像机丢给下属自个走了。

    同学们头一回碰上这种事还觉得挺稀罕,忍不住把眼睛往后瞟,又怕别人说自己土老帽连摄像机都没见过,一个个装得蛮不在乎。

    第一节课曾老师来的时候还挺淡定,看见教室后面明晃晃多了一人一机,连问都没问一句,照样上他的课。第二节荆老师就没那么淡定了,问清楚是学生家长放的,颇为不满,一整节课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不过终究也没说什么。

    到了第三节课,大家都已经习惯身后始终有个机器在低低地嗡鸣,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了。

    然而闵爸爸的那个下属却扛不住了,下课后打了个电话,电话挂断后他突然就扛着摄像机走了,大家都有点莫名其妙。

    方涵宇的位置离摄像机很近,他听见了那人通话内容,便一字一句了学了一遍。

    大家听完差点都笑喷。

    原来人家电话里是向老板汇报摄像机的容量不足,录到第二节课的时候储存卡就已经满了,那边闵爸爸估计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只好嘱咐他先回来,明天带一架相机过来拍拍板书算了。

    摄像机可以放在后面不挪动,但相机无论如何都要站在黑板前才能拍清楚板书全貌吧。

    大家都挺好奇,明天上课又会是怎样一副情景。

    结果第二天人家没来。

    到了下午,还是没来,好奇的人心里头已经抓耳饶腮似得坐不住了。

    最后愣是等到几天后闵雯雯病愈归来,也没见有人带着相机来拍板书。

    闵雯雯回来的时候明显心情不佳,一双死鱼眼无精打采的,和她关系比较好的忍不住问她摄像机和照相机的事,她脸色顿时黑得像锅底,上下牙齿咬得都快能听到响了,双眼都快能释放出杀气了,其他人自然也乖觉地没敢再问下去。

    过了一阵闵雯雯心情好了,大家才知道,摄像机和相机的事都是闵爸爸自作主张搞出来的,闵雯雯根本不知道,那天晚上她得知了这个消息后,险些昏阙过去,不用说,这回丢人肯定丢大发了,最后她硬是撑着一**气和她爹争辩了半天,终于让她爹放弃了这个馊点子。

    然而她爹却觉得女儿对自己的心意太不领情,闹了几天别扭,最近闵雯雯才刚把他哄好这种事说出来好像也挺丢人的,闵雯雯说这话的时候正急于撇清自己,一不小心就说漏嘴了,事后又足足郁闷了半个月才缓过来。

    这样爱闹脾气要女儿来哄的爸爸还是挺少见了,该说闵雯雯同学你爸的画风太清奇还是我等见识浅薄?

    不过这件事后闵雯雯也算因祸得福了,从那以后再也没人说她“装”人总得有个发泄情绪的渠道,家里发泄不了就有意无意地把情绪带到学校里来了也很正常,不幸摊上这么个奇葩的爹闵雯雯好像也挺可怜的,大家居然还挺同情她。

    被流感的事这么一耽搁,本学期第一次月考就给取消了,等到天气渐渐回暖的时候,严朵发现家里放在客厅的那批的土豆居然有些已经自己冒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