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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双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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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集冰原风雪第三节双金会

    口念咒语,手捏法诀,四周冒出一股轻烟,薄而不散,陈凡全身烟雾缭绕,化着一个虚影,轻飘飘地向东奔去,到达盆地数里外的一座山顶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收敛气息,晋入心镜通明。

    这是他第二次使用“无影神觅”虽然还是第一个境界的初级功法,但功力今非昔比,修为跨入一个全新境界,应该能在远距离躲过其他金丹师的神识,持续的时间也长得多。

    陈凡还有自知之明,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自己只是刚刚修成金丹,相对于其他金丹师来说功力尚浅,对付三、五个化丹师绰绰有余,刚才能够一口气击毙十个其实有些取巧,如果他们同时拼命反抗,最起码需要百十招才能摆平,甚至于会有一、两个逃之夭夭。

    此外,蓝荒殿的聂师叔与赤荒殿的那个金丹师均为金丹中期,功力比他高出太多,而且使用的都是灵器,可以增加两、三倍的威力,如果被他们发现麻烦就大了,无用置疑,一旦被其中一个缠上,绝对很难脱身。

    赤荒殿众人的速度极快,最先赶到的是一位身材矮小的老者,大约有六、七十岁,花白的头发非常稀疏,小小的发髻垂在脑后,皮肤蜡黄无光,干枯的脸上堆满了密密麻麻的皱纹,露出两只长满了黄斑的大板牙,黑乎乎的嘴唇不停的颤动,颌下飘动着一把山羊胡,身穿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袍,长长的袍袖一直拖到地面,咋一看如同一位极其寻常普通、已经进入垂暮之年老人,只有那双小眼睛异常清晰明亮,没有丝毫混浊之感,隐隐闪烁着异样的光华,令人望而生畏。

    老者站在盆地南侧的山顶,眉头紧皱,眼中闪烁着凌厉的金光,向四周来回扫射,神识也扩展到极限,快速搜索周围的每一个角落,转眼间,一草一木、每一个气息都了如指掌。

    陈凡虽然远在十里之外,心中却惊骇不已,感到他的目光有如实质,金光所过之处,好似两把利剑横扫一切,浑身皮肤竟然稍稍疼痛,气血略有骚动“无影神觅”几乎消散,差一点现出原形,神识更是厉害之极,仿佛布下了一张天罗地网,任何人也无法藏身,心知他刚才已经发现了自己的气息。

    片刻之后,另外十八人飘然而至,其中九名化丹后期,九名化丹中期,他们停在老者身后五、六丈处,看着下面的熊熊大火,个个目瞪口呆。

    火势越来越旺,火苗从树顶“呼呼”地串出百米高,粗大的树干在烈火中发出“劈劈叭叭”的脆响,一棵棵参天大树“轰轰”倒塌,溅出无数火星,仿佛天上的繁星在闪烁,一股股热浪扑面而来,山顶的温度越来越高,令人灼热难忍,一阵阵浓烟从眼前飘过,满眼都是飘浮不定的黑灰,众人身上的衣袍很快就变得一片暗黑,份份凝神闭气,布下一道气墙挡住漫天飞舞的粉尘。

    老者轻咳一声,众人如梦方醒,其中两个化丹后期中年人挥了挥手,十八人分成两队,他们各带一队分别向东西奔去。

    东面一队总有九人,迅速飘近陈凡的隐藏地,到了盆地东侧立即化为四组,以两人为一组分散开来,领头者居中策应,最远的一组到达五、六十里外,仔仔细细搜索每一寸土地、每一个山头、每一片树林。

    老者没有感应到任何可疑气息,顿时疑惑不解,静立在悬崖绝壁上,对身外之事置若罔闻,凝视着眼前的大火,纹丝不动,似乎对敌人逃过自己的神识感到不可思议,又像在思考山火的由来,热浪与粉尘在四周肆虐,却始终无法靠近他三丈之内。

    大约过了半刻钟,那两个中年人回到老者身边,神色异常恭敬,略一弯腰,拱手说道:“辉长老,没有发现任何敌踪。”

    “继续搜!”老者早有预料,微微点了点头,忽然叫道:“成贤侄,古贤侄!”

    “辉长老!”两人连忙说道:“您老有何吩咐?”

    “这里就是他们埋伏的地点吗?”辉长老头也不回,语气阴冷,隐含一丝怒气:“他们人呢?哼,这里的火是怎么回事?”

    两人似乎对老者非常害怕,低下了脑袋,不敢正视对方,其中一人答道:“辉长老,没错,确实是伏击点,一个月之前,小侄与古师兄、善师兄、青师弟亲自带人察看地形,最终选择了这座小山谷,因为这里是夏逆巡山队的必经之地,而且距离他们大本营很近,肯定能出其不意,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嗯,是个好地方,你们眼光不错,地点选得很正确。”辉长老捋了捋山羊胡子,微微点头,赞许道:“做得很好,今后的行动就这么办,一定要选择这样的地方,集中全力,咱们两、三个打他们一个,每一次都要确保成功,不仅能够全歼敌人,还会减少咱们的伤亡,你们以前都是瞎指挥,像无头苍蝇似的盲目寻找,虽然占了几次便宜,但是总体损失比敌人还多,得不偿失。”

    “这一次的伏击全凭辉长老指点,小侄不敢居功。”成贤侄听到辉长老表扬,心中一喜,表面却不露声色,脸色依然恭敬:“小侄等生性愚笨,指挥无方,致使弟兄们损失惨重,请您老降罪。”

    “哼,蠢才,给点脸色就得开始意忘形!”辉长老脸色突变,鼻子里喷出一声冷哼,怒气冲冲,语气非常严厉:“你们还没回答老夫的问题,快说,他们人呢?哼,你们两个是总负责人,不要说你们不知道。”

    “小侄等确实不知。”成贤侄与古贤侄浑身颤抖,看了看山下的大火,结结巴巴地说道:“小侄与古师兄亲眼看到了百里音符,立即就向您老汇报,一刻也没敢耽搁,您老可以问问其他师兄弟。”

    “一群废物!”辉长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难道他们都死光了?哼,九个化丹后期、六个化丹中期,足以横行天下,即便遇到金丹师也能逃出一、两个。”见两人吓得脸无人色,口气稍稍缓和:“你们觉得这把火是谁放的?”

    两人相互对望了一眼,古贤侄小声说道:“小侄认为,也许是善师兄他们遇到强敌,为了脱身放火烧山”却见辉长老冷眼一瞥,连忙闭上了嘴巴。

    “你说呢?”辉长老瞥向成贤侄。

    成贤侄眼珠快速的转动,清了清嗓子,边想边说:“小侄认为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们可能被敌人发现,因而遭到了围攻,嗯,距离敌人大本营有利有弊,虽说可以攻敌不备,但是若不能快速解决战斗,敌人的援兵很快就能到达,所以善师兄与青师弟一面示警,一面放火脱身。”

    顿了片刻,见辉长老点头赞同,信心大增,继续说道:“还有一种可能,敌势太强,他们发出百里音符后就遭遇不幸,敌人放火焚尸匿迹,现在已经返回老巢。”

    “成师弟,为兄不敢苟同。”古贤侄在旁摇头,面对辉长老说道:“他们一行实力非同小可,行动也极其隐密,不可能暴露行踪,况且善师兄与青师弟生性谨慎,足智多谋,并非鲁莽之人,肯定不会轻举妄动,如果敌人太过强大,他们根本就没有机会放火,另外,小侄觉得敌人也不可能放火,此举不合情理,他们完全可以从容的打扫战场,没有必要画蛇添足。”

    “好,说得好!”辉长老忽然转过头来,露出罕见的笑容,点头说道:“你们分析得都很有道理,嗯,夏商两逆特别狡诈,不可小视,要想战胜他们,除了需要强大的实力之外,最重要的是计谋,呵呵,无论实际情况如何,老夫感到非常欣慰,因为你们终于在战火中成长起来,不再是只知道打打杀杀的莽夫,开始动脑筋分析问题。”

    摆了摆手制止两人讲话,他凝视着山谷,神色略有伤感,声音变得异常柔和:“咱们最不缺的就是高手,论实力,桑公世家高手如云,天下无敌,即便与整个厚土修士界为敌也毫不畏惧,可是你们想一想,为什么居然对夏商两逆无可奈何?足足相持了这么久呢?”

    两人不敢妄加评论,一声不吭,恭恭敬敬地聆听辉长老的教诲。

    辉长老长叹一口气,缓缓地说道:“因为咱们最缺的是人才,缺少大将之才,咱们从前过于迷信武力,竭尽全力培养丹师,天真地以为只要有足够的高手就能成功,可是八、九年来,经过一系列惨痛的教训,总算明白了一个道理,征战天下不同于普通的修士门派争斗,唉,族长登位之前曾经说过,桑公世家没有谋士、没有将帅,只有一群杀手,空有数百万大军却连续败在两逆手上,耻辱啊!”他的眼睛有些模糊,话中满含欣喜:“咱们虽然一开始势如破竹,短短的半年时间就大获成功,轻而易举地占领了大半厚土,但族长深谋远虑,目光如矩,早就看到了其中的危机,通过近些年来的精心培养,族人中终于涌现出一批人才,不再完全依赖外人带兵唉,老夫老矣,命不久矣,只有一个心愿,希望在有生之年亲眼看到厚土一统。”

    两人大惊失色,异口同声地说道:“您老修为高深,日后必能飞升仙界,怎么会”

    辉长老抹去眼角的泪水,紧盯着他们:“回去之后,老夫立即向族长建议,赐给你们金丹丸唉,咱们老一辈已经所剩无几,也许再过几年都会一个个离开人世,今后的重任就落在你们这一代人身上,希望你们不忘先祖遗志,对得起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

    两人又惊又喜,一揖到底,齐声说道:“小侄等谨记教诲!”

    辉长老摆摆手:“好了,起来吧,其实你们的修为也够了,不过,金丹丸凶险异常,能否成功就看各人的福分了。”突然脸色剧变,抬头看看对面的山峰,厉声叫道:“全体收队,有敌!”

    话音刚落,一个身影出现在盆地北面的山顶,一个清朗的身音飘入他们耳中:“辉长老大驾光临,禹某有失远迎!”语气轻柔,却满含怒火,回荡在深邃的夜空中,与此同时,两道红色的闪电飞向辉长老。

    来人正是蓝荒殿禹聂子,他的身材极其魁梧,比禹谷子还要高出半头,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上,脸庞方方正正,长长的卧茧眉斜插两鬓,阔鼻大嘴,深铜色的皮肤隐隐发光,身穿一见破旧的灰袍,袖口缝着几个小补丁,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一双利眼,亮得如同两只小太阳,闪烁着无数道金光。

    闪电划过盆地的上空,转眼间到达对面的山顶,突然轻轻的落在辉长老面前,成贤侄与古贤侄惊得连退数步,失色叫道:“斧师弟、榴师弟!”那是两颗血淋淋的脑袋,正是最远的一个搜索小组,一个化丹后期、一个化丹中期,悄无声息的被禹聂子干掉。

    其他化丹师反应极快,听到辉长老的警讯后立即返回,看到两颗脑袋也惊恐万份。

    “辉长老,你是禹某的老朋友了,区区小礼不成敬意,还望辉长老笑纳。”禹聂子见敌人惊慌失措,不由哈哈大笑。

    中间虽然隔着一座盆地,但是赤荒殿众丹师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耳膜生疼,心中一阵颤抖,压抑得几乎喘不过起来,顿时惊骇失色,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转过头去不敢对视。

    “禹长老客气了,在下来得冒昧,不敢打搅。”辉长老桀桀一笑,众人立感压力消失,浑身轻松,慌忙向后飘出数十米,迅速布下一阵剑阵。

    此阵非常奇特,六个化丹后期并排在前,八个化丹中期在后,形成一个三、四丈长的弧线,将前排六人包裹起来,那个成贤侄与古贤侄也在弧线的两头压阵,他们均盘坐于地,闭上眼睛,十六把灵剑同时出鞘,齐刷刷地斜指右方,剑光闪烁,剑气纵横,布下了一道厚厚的气幕,仿佛一道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

    陈凡楞了一下,剑阵咋一看不合常理,违背了常规,几乎不堪一击,但是仔细琢磨,发现它大有文章,可以将十六个化丹师的力量集中在一起,其威力极其惊人,若是正面抗衡,自己肯定很难破阵,稍不留神甚至于会被它所伤,心中暗暗吃惊:“桑公世家不简单,如果他们都为化丹后期,即便是那个禹聂子也大感头疼,嘿嘿,今后必须小心谨慎,否则会吃大亏的。”

    禹聂子死死地盯着辉长老,眼中金光更盛,如同两把利箭射向他的胸膛,辉长老毫不示弱,针锋相对,同样发出两道金光看着对方。

    两个金丹师相隔十几里,中间是熊熊大火,黑烟弥漫了整个上空,但是他们都感到一股凌厉的杀气从对面汹涌而来。

    渐渐地,金光弥漫了他们的全身,几乎成了两个金光闪闪的金人,又像两只耀眼的小太阳,向对方射出亿万缕金光。

    杀气越来越凌厉,盆地上空的气流剧烈震荡,满天的烟雾来回搅动。

    渐渐的,两人中间出现一道黑色的旋涡,旋涡起初很小,却越转越快,面积也越来越大,慢慢的将所有的灰尘席卷进去,慢慢的布满了整个盆地,直径超过万米,下面的大火与外界完全隔离,慢慢的开始熄灭。

    许久之后,旋涡的速度快到极限,忽然化着一道巨大的龙卷风,夹带着无数烧焦的树干、灰烬向高空呼啸而去,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龙卷风的威力奇大,如同炸响一个前所未有的惊雷,四周所有的山峰都在颤抖,盆地四周的峭壁经过长时间烧烤,早已脆弱不堪,大片的岩壁轰然倒塌,无数巨石带着隆隆的巨响滚落谷底。

    巨大的声响惊天动地,两个金丹师也受到强烈震撼,浑身微微一抖,各自收回金光。

    看着眼前的盆地,两人顿时目瞪口呆,下面黑糊糊的一片,已经空无一物,只有缕缕轻烟在地面飘舞。

    两人心中顿有所悟,金丹师虽然是修士的最高境界,但也不可能有如此巨大的威力,更没有改天换地的神通,只是借助了特殊的天时地利,他们无意之中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禹聂子抬起头来,见辉长老也将目光转向自己,突然放声大笑:“辉长老,好手段,好心机,堂堂一个金丹师,竟然跑到禹某家门口干起了见不得人的勾当,哈哈,禹某佩服!”

    辉长老阴阴一笑:“聂长老也很威风,堂堂金丹师不敢与老夫较量,居然不顾脸面,以大欺小,与区区化丹师斗气,桀桀,算上刚才两个,足足有十七个师侄死在禹长老手里,他们死不瞑目。”

    禹聂子瞥了他一眼,讽刺道:“禹某只知辉长老修为高绝,没想到还是伶牙俐齿,哈哈,好口才,脸皮之厚世上无双,耍赖之术天下无敌,竟然反咬一口,嘿嘿,辉长老,不知能否告诉禹某,到底是哪一个狗杂种先以大欺小?”

    辉长老老脸一红,有些恼羞成怒,厉声叫道:“老夫从不与人作口舌之争,无聊之极,哼,聂长老,咱们既然有缘相见,不如在此一分高下,一切都让实力说话。”

    禹聂子眉头一仰,目光炯炯,大声说道:“择日不如撞日,好,禹某心慕辉长老已久,不仅辉长老有此想法,禹某也早有打算,就让所有的恩怨在此做一个了断。”

    辉长老扭头看了看众人,见剑阵可以抵挡禹聂子的一击,顿时放下心来,桀桀笑道:“禹长老,来吧!”随手一翻,一把短剑跃至百米高空,猛的折向禹聂子。

    短剑快得不可思议,仿佛一道红色的闪电,又像一支离弦之箭,带着凄厉的鬼叫声,眨眼间就到了盆地中间。

    禹聂子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长袖一挥,一道蓝光急射而出,以更快的速度击向宝剑。

    “轰!”短剑与蓝光迎面相撞,仿佛引爆了一颗核弹头,发出一个惊天动地的巨响,空中出现一个巨大的火焰,激荡的气流直冲天际,形成一个粗大的气柱。

    碰撞之后,两把灵器受到强烈的震动,各自飞出三、四千米,在空中不停盘旋,两个金丹师也同时连退数步,脸色稍变,胸口起伏不定。

    辉长老深吸一口气,厉声叫道:“聂长老果然不凡,咱们再来!”短剑发出一声轻鸣,猛然爆出耀眼的红光,越来越亮。

    “夏逆,受死吧!”辉长老大喝一声,飞跃而起,一手抓住剑柄向禹聂子冲去,短剑在前迅速化着一团烈火,熊熊燃烧。

    烈火在飞行过程中越来越大,很快就变成了一个硕大的火球,散发出不可思议的高温,辉长老的身影已经与其完全融为一体。

    火球越飞越大,温度越来越高,就连空气也似乎在燃烧,一路拖着一只长长的、鲜红的尾巴,好像火箭升空一般。

    “禹某来也!”禹聂子哈哈大笑,同样跃至半空,抓住蓝光向火球奔去。

    蓝光在空中化成一缕蓝色的烟雾,轻盈飘逸,好像一块晶莹剔透的蓝色宝玉,又似一块万年寒冰,散发出千万道寒气。

    蓝雾迅速扩散,蓝光越来越深,所过之处仿佛凭空出现一股寒潮,气温急剧下降,空气中水气迅速凝集,似乎飘起了阵阵小雪。

    火球与蓝雾的速度都快到极点,瞬间在空中相遇,令人奇怪的是,它们并没有出现刚才的巨响,而是阵阵密集的脆响,同时溅出了无数朵火花,有些红彤彤的,有些是深蓝色,煞是好看。

    碰撞之前,辉长老忽然从火球中脱身,跃出三、四十米悬浮在半空,禹聂子同样出现在蓝雾之后,他们双手齐舞,遥控指挥各自的灵器。

    蓝雾与火球仿佛都是有灵性的生命,两者纠缠在一起,一雾一火相互渗透,很快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而且在不断的变大,似乎想吞噬对方。

    几秒钟后,两人缓缓地下降,一雾一火也同时下落,到达谷底时已经联成一体,一半是雾中有火,另一半是火中有雾,好像是一个闻所未闻的、巨大的奇形怪物,半蓝半红,直径超过三、四十米。

    两人分别站在两侧,脸色涨得通红,手臂向前,手心吐出一道道金光,金光与各自的灵器连成一片。

    火球冒出无数道火苗,仿佛长出了无数条触手,蓝雾也冒出了缕缕轻烟,火苗与轻烟相互撕扯在一起,几秒钟后就悄然消失,紧接着又重新生出无数火苗与轻烟,这样循环往复,似乎永无休止。

    怪物的表面不断扭曲,外形不停的变化,时而是一个圆球,时而扁平,时而弯长,在谷底来回翻滚,四周的温度时高时低,山谷中一会雾气翻腾,一会而红光四射,每到一个地方,岩石崩裂,丘陵化为碎石。

    谷底打得眼花缭乱,陈凡看得瞠目结舌,心中暗叹不已:“一山更比一山高,幻字诀果然厉害,似乎已经超出了修士界的范畴,化字诀根本就不堪一击。嗯,看来我必须赶快寻找自己的灵器,否则遇到这样的高手就惨了,空有金丹却毫无还手之力。”

    看看四周,南面的赤荒殿众人纹丝不动,依然紧守着剑阵,十六支灵剑依然闪闪发光,前面的气幕依然坚不可摧。

    陈凡心念急转,暗自一笑:“打得好,呵呵,老家伙现在自顾不暇,这么好的机会千载难逢,爷爷我就不客气了。”随即抽出两把灵剑,向南飘去。

    “不好意思,各位,得罪了!”不一会儿,陈凡飘至剑阵的后面,悄无声息地逐个解决,那些化丹师瞬间就全部倒下,临死前还茫然无知。

    不慌不忙的收缴灵剑,又将所有的随身物品收罗一空,陈凡嘻嘻笑道:“老家伙,爷爷我等着看你的好戏。”背起两只大包裹飘然而去。

    刚刚返回原地,山谷中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一道蓝光和一道红光飞入半空,禹聂子与辉长老同时落在原来的悬崖绝壁上,两人都是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嘴角溢血,不停的喘着大气。

    禹聂子迅速服下一枚丹药,大声说道:“辉长老果然名不虚传,在下佩服。”

    辉长老静立片刻,咬牙切齿:“聂长老,今天算打个平手,来日再战如何?”

    禹聂子眼珠一动,嘿嘿笑道:“辉长老,咱们两人再打一百次也是如此,呵呵,这样吧,两个月后咱们两家在蓝浮山一决胜负,怎么样?”

    辉长老深深地看了一眼,阴笑道:“既然聂长老信心十足,我们桑公世家奉陪到底,桀桀,希望你们不要当缩头乌龟。”

    “蓝荒殿一诺千金,每一个人都响当当的好男儿。”禹聂子神色凛然,冷笑道:“有些狗杂种却轻诺寡言,行事卑鄙无耻,做人下流之极,已经失去了最起码的信用。”

    “你”辉长老气急,眼中寒光连闪,很长时间才平静下来,狠狠地说道:“有些人狂妄自大,毫无自知之明,实力不济却打肿脸充胖子,哼,今天若不是老夫手下留情,你已经横尸当场,哼,下次见面就是你的死期。”

    禹聂子神色稍有好转,横了他一眼,满脸不屑:“辉长老,不要口出狂言,如果不服气,咱们接着比试,呵呵,禹某奉陪到底。”

    辉长老沉默片刻,阴笑道:“想死也不要这么急,桀桀,在下已经预定了你的脑袋,暂且给你留着。桀桀,在下还有两个建议,不知聂长老觉得如何?”

    禹聂子一愣,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辉长老竟然一口气提出两个建议,少见啊,呵呵,讲吧!”

    辉长老不理会他的嘲讽,沉声说道:“其一,此战双方各尽其能,可以寻找各自的援兵;其二,从现在起,双方都停止巡山队的猎杀,这两个月大家相安无事,互不攻击。这两点不仅有利于咱们桑公世家,更有利于你们蓝荒殿,怎么样?”

    禹聂子大感意外,沉思了一会,点头说道:“好,咱们一言为定,希望你们遵命一次承诺,否则不要怪禹某大开杀戒。”随即飘然远去,一路笑道:“哈哈,辉长老,再见了。”

    “不知天高地厚,哼,正好一网打尽。”辉长老冷笑连连,猛的回头一看,顿时呆住了,两眼通红,怒火冲天。

    扭头看着禹聂子消失的方向,嘴唇剧烈颤动,半刻之后,嗓子里冒出几个字:“禹聂子,卑鄙小人,老夫要将你碎尸万段。”语气阴毒无比,忽然张嘴一吐,喷出一大口鲜血,精神萎靡不振,踉踉跄跄,好容易方才站稳身形,整个人好像老了三十岁。

    伸出颤抖的双手,辉长老抚摸着子侄们的尸体,老泪纵横,痛哭道:“师叔有罪,师叔对不起你们,师叔枉为一个堂堂金丹师,却眼睁睁地看着你们死在我面前你们都是咱们桑公世家的精英,天啦,老夫如何是好?如何向族长交代?”

    说着又喷出几口鲜血,一屁股坐在地上,忽觉脖子一凉,似乎感到自己飞入空中,然后失去了所有的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