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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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岩不住地喘息,感觉他的心跳比自己的还在快。好不容易气喘顺了,他推拒着赵延沛,“快松开,别被奶奶他们看到了。”

    赵延沛却将他抱得更紧了,喃喃地唤着他,“阿岩……阿岩……”

    他迫不急待地想要向他表白,想要陈述自己的爱意,可又怕吓跑了他。他的阿岩那么胆小,前些日子他不过是情难自禁、稍稍流露了些爱意,就吓得他退步了。所以对于林语彤和秦罗敷,他甚至连问一下都不敢。

    可阿岩拒绝了秦罗敷,他像个得到玩具的小孩儿,激动到无以复加!

    好半晌他才收拾好情绪,松开夏岩,替他理了理弄乱的衣服,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有点儿忧心地道:“你这样会不会得罪秦淮?”

    “她气量没那么小。——你……听出来了?”

    “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你的话意思在后一句,你只愿和她做朋友。她也听明白了,‘中通外直,不蔓不枝’,是感谢你的坦诚直言。”

    这女孩儿自信优雅、落落大方,若是以前夏岩能交到这样的女朋友,他肯定会为他高兴,可现在他只想独占夏岩。

    夏岩笑了下,“回去吧。”

    赵延沛却不肯放开他,俯首在他耳边,华丽的语调带着流氓的气息,“那么,谁可以亵玩我的阿岩呢?”

    夏岩简直给气笑了,这个人耍起流氓来还真是不看场合了。

    赵延沛适可而止,握住他的手往回走。庄园里没有闲人,夏岩也就任由着他,边走边欣赏着园中景致,琢磨着该在哪处写点什么。

    走到绣球花小径的时候,赵延沛停了下来,“这里可以挂个牌子。”

    夏岩问,“绣球无尽夏,名字原本就非常好听。你觉得写什么好呢?”无尽夏是这种绣球花的品种。

    赵延沛沉默了片刻,执起夏岩的手,与他十指相叩,“赢得生前身后名,不若赢得与君一世欢乐,白首相见,情谊如旧。——阿岩,我们也要白首如故,你看好吗?”

    “好。”

    赵延沛又倾身含住他花瓣似的唇,浅浅的啄,细细的品。这个吻没有带过多的情绪,只有极尽的温柔。

    晚风牵起他们的白衬衣,肌肤相贴,心跳连着心跳,几乎是一致的。

    绣球花绽开出绚丽的色彩,晚风将各种花的香味混在一起,淡雅的、甜蜜的,糅成一缕,这世间最好调香师也无法调出这样沁人心脾的味道。

    夏岩与秦罗敷站在这里的景象太美,美得令他忌妒。他无力破坏已有的美丽,只有把自己也融入进去,用更加美好的东西来取代。

    以后夏岩来到这里时,想到的是他留下的句子,他烙下的吻,而不是秦罗敷。

    ——他想要占有夏岩,无论是生前还是身后。

    **

    奶奶他们住的地方叫木犀院,因里面有棵年愈百年的桂花树而命名,木犀是桂花的别名。当年爷爷买下这块地的时候,就是看中这棵桂花树。

    树下是一栋三层的小别墅,外观古色古香,里面是简中式的装修。实木的家具,带有中国元素的图案,古朴沉稳。绒毛地毯与棉麻的窗帘又将空间柔化,非常舒适有品味。

    姑姑要替赵延沛收拾客房,赵延沛说:“不用麻烦,我晚上要和阿岩写点东西,完了和他将就一下。”

    夏岩瞄了他一眼,见他大尾巴都快藏不住了,却还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深觉奥斯卡应该给他颁座小金人。

    姑姑说:“这怎么成?怪挤得慌的,这又不像乡下房间少。”

    夏岩喝了口水,说道:“姑姑你就别管他了。”

    赵延沛顺竿子爬,“对啊!我又不是外人。”

    在一边吃饭的夏素伊抬眼看了他一下,没有作声。

    吃完饭大家在院中纳凉,这时节桂花虽然还没有开,别的花也不少。蓝雪花爬满了院外的竹篱笆,夕颜悄然的盛放,花圃里的茉莉吐着芬芳。

    姑姑端了壶冰镇酸梅汁出来,给每人倒一杯,清除一天的暑气。

    赵延沛坐在夏岩身边,觉得若多在这里待些日子,自己也修成仙风道骨了。

    夏岩陪奶奶坐了会儿,剪了几枝茉莉花,叫上赵延沛一起回书房。从抽屈里拿出许多空白的小木牌、软笔、墨水等,交给赵延沛。

    赵延沛卷起衬衣袖子,坐到书桌后,软笔蘸了墨水开始写字。

    夏岩从抽屈里搜罗出一个蓝色的铁皮罐,又找来一个小玻璃瓶灌满水放在铁皮罐中,将茉莉花整理好放入其中,推到赵延沛面前。

    他知道赵延沛喜欢茉莉花的香味。

    赵延沛从容地写着字,并没有抬头,好似随口一问,“茉莉花的花语是什么?”

    夏岩说:“你是我的。”

    赵延沛抬头望他,目色深深,“你是我的。”

    夏岩心头窒了下,觉察到赵延沛握住他的腰,将他揽到膝盖上。他顺从的坐下,赵延沛的头便枕在他肩膀上,唇探寻地吻着他的脖颈。

    夏岩低促地道:“这里是书房!”

    赵延沛舔了下他的耳廓,低笑着道:“嗯,不会在这里……亵玩……阿岩。”

    “亵玩”二字说得格外意味深长,夏岩心跳愈发地急促起来,赵延沛有着一把令他光听声音就能高|潮的好嗓子。

    赵延沛揽着他的腰,将软笔塞到他的手里,握着他的手在小木牌上写着字,“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写到这里又别有深意地瞟了他一眼,加上一句,“唯吾可亵玩焉”,落笔却是个“岩”字。

    ——唯吾可亵玩岩。

    “亵玩”明明带着玩弄、不尊重、轻佻之意,可他在这种语境里说出来,却格外令人脸红心跳,身体也好像被人点着了,热意蒸腾。

    夏岩想:算了,顺从感觉吧!

    小木牌写了两三张便被搁置在一旁,笔掉到地毯上也没有人发觉。写字的两个人早不知哪里去了,倒是书桌上的那瓶茉莉没有被遗忘,也被顺走了。

    夏岩坐在卧室门口的橱柜上,白衬衣松松绔绔地搭在手臂上,露出胸前大好的风景。裤子早就被扯了下来,一条裤腿还缠在脚上没顾得上脱。

    赵延沛卡在他两腿之间,埋首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