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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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戚毓刚聊天聊得太晚,因此当晚叶惟蓁睡得特别沉,睡着睡着潜意识里突然想起积压在桌上的工作,霍地由睡梦中惊醒,慌慌张张的从床上爬起,踉踉跄跄的开始着装。

    惨了惨了!她怎么会睡过头呢?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啊!

    她一直是个乖小孩,上学从不曾让妈妈操过心,每天早上她都会准时自己起床,然后叫妹妹惟筠也起床,带她去刷牙洗脸后,帮她穿好衣服、背好书包,两人开开心心的手牵手去上学,没有一天例外。

    即使出社会后到“戚氏”上班,她永远都是拿全勤奖金的那个,自然也没有迟到的纪录,怎么今天她的生理时钟会产生误差,让她一觉睡到九点多?!

    简直有损她的名节!

    一把拉开房门,她急着冲进浴室,却发现妹妹惟筠悠闲的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她眉心一蹙,没忘记妹妹昨晚临睡前说今天第一堂有课。

    “小筠,你怎么还没去上课?你第一堂有课不是吗?”由于惟筠的性格较为闲散,她总是像只老母鸡在她身边盯前跟后。

    轻松自在的看着姐姐冲进浴室不久又冲出来,惟筠不由得摇了摇头日子干么过得这么匆忙呢?姐不累,看在她这个做妹妹的眼里可累毙了。

    “快啊!你还坐在那边干么?”一边穿鞋,一边还伸手抓自己的皮包,惟蓁急得像火烧屁股,而惟筠竟还像个没事人似的不动如山,教她心头烧起熊熊火焰,炮火全开准备开骂。“动作快一点啊你!让你来台北念书不是让你来混的,你”“今天是周休耶姐。”凉凉的泼她一盆冷水,惟筠心里泛起一小丁点的罪恶感。

    昨晚为了“逃离现场”也为了不耽误姐姐电话约会的时间,她随口掰了个理由,直到早上整理功课时,才懊恼的发现今天是周休,却也没了睡回笼觉的兴致,干脆起床看电视,也才有幸见到一向严谨的姐姐失控的一面。

    姐八成是让她昨晚撒的谎给误导了,可怜喏~~

    “啊?”叶惟蓁正想把“你功课敢给我出问题,我就将你赶回乡下”的终极威胁搬出来用,没想到让妹妹这么兜头一泼,全身火气急速冻结。“你是说今天放假?”她略显呆滞的轻问。

    “是啊,我糊涂得忘了日子过到哪天了,怎么姐你也忘了呢?”惟筠故意长吁短叹的自责起来,顺道还皮痒的藉机调她一侃。

    “放假”感觉全身的力气被抽光了似的,惟蓁陡地放松了下来,双腿发软的扶着鞋柜。“你确定今天真的是周休?”

    “对啊!”狐疑的睐了她一眼,惟筠开始感到不安。“我发誓我没骗你,今天真的放假。”

    完了完了,姐姐一定是工作压力太大,才会连什么时候放假都忘了,改天她一定得找个机会跟毓刚哥抗议。

    虽然姐“耐操搁冻固”可她毕竟是毓刚哥的女朋友嘛,哪有人这样“操免惊ㄟ”真是太随便了!

    “还好,还好”惟蓁总算安心了。

    她依然能维持她“全勤女王”的头衔,保住她光荣辉煌的历史纪录,算是祖上积德有保佑呵~~

    “怎么了姐?你昨晚没睡好吗?”见她软趴趴的模样,惟筠再度被心里那股罪恶感刺了下。“还是你想吃什么早餐?我去买。”

    叶惟蓁虚软一笑,乏力的走到沙发坐下。“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天地良心喔!我哪敢对你打什么鬼主意?”惟筠差点没指天誓日了。她住在台北,吃的住的可是全靠老姐打点,三不五时还会找姐挡个锒,当作“生活娱乐费”使用,她哪敢对姐有任何不敬?!

    “没有吗?那昨天是谁告诉毓刚学长,妈急着看我的男朋友?”既然不用上班,她就有很多时间可以跟妹妹“谈心”她们姐妹俩也很久没单独坐下来聊了。

    搔搔头皮,惟筠笑得超级尴尬。“嘿嘿,就妈真的很急嘛”她实话实说,可为什么脚底一直冷起来?

    她知道姐很疼她,更知道姐发起脾气来也会拗得吓死人。

    小时候,有一次她不小心弄坏了姐姐心爱的娃娃,她吓坏了,赶紧藏到自己床底下不让姐姐发现,无论姐姐怎么问她都不敢承认;后来很不幸的,还是让姐在她的床底下找到那个坏掉的娃娃。

    当时姐姐并没有开口责备她,也没有大哭大闹,只是安静的抱着那个坏娃娃走开。

    她原以为那件事就这么落幕了,可惜事实上并没有!

    而且在那天之后的半个月里,更是她所经历过最难熬的日子姐姐虽然还是是准时叫她起床,但姐不再带她去刷牙,也不帮她穿衣服,每每自己准备好就出门,也不再牵她的手一起走,放任她在后头追赶,即使跌倒了,姐也不曾回头搀扶她。

    没错,姐姐的报复就是对她冷淡,冷到冰点!可一向依赖姐姐的她,怎能忍受被如此对待?最后她哭着向姐姐道歉,哭了好久好久,姐姐才摸摸她的头,露出半个月来第一个温暖的笑容

    因此直至现在,她再大胆也不敢妄想惹恼姐姐,因为那不是她所能承受的下场,尝过一次就终生难忘。

    “你又不是妈,怎么知道妈很急?”这种事急有用吗?妈也真是的。

    “妈昨天还打电话来问啊!”惟筠天真的回答,随即像想到什么似的,倏地捂住自己的嘴。“我、我什么都没说喔!都不是我说的!”

    毁了!她忘了老妈千交代、万交代,要她别让姐姐知道妈的关心,免得姐认为妈在施加压力,她怎么会忘了呢?

    横她一眼,惟蓁终于忍不住笑了,犀利的吐她槽。“对啦,都不是你说的,难不成还是妈用心电感应跟我说的?”

    “呃”这样也行喔?她没敢乱动的正襟危坐。

    “前两天我买了吐司放在冷冻库,冰箱里应该还有蛋,顺便加片火腿也不赖。”叶惟蓁陡地转移话题,起身往厨房走去。“我饿了,你要不要也来一份?”

    耶!危机解除!

    叶惟筠忙不迭的由沙发上跳了起来。“要啊要啊,我还要鲜奶,大杯的,五百cc才够喔。”

    难得遇到自己休假、惟筠家教学生也请假的空闲日子,叶惟蓁一时兴起,拉着妹妹到超市买了一大堆食材,顺便连下礼拜要吃的分量一起买了,然后姐妹俩用尽吃奶的力气将那些东西搬回家,准备在顶楼空旷的阳台上烤肉。

    原本只打算姐妹俩一起烤个痛快,谁知才刚准备生火时,戚毓刚便打电话来邀约,听见这个好康的消息,立即表明自己也要“掺一脚”顿时让她们想姐妹俩独享烤肉乐趣的计划破了局。

    既然多了一个人,那么再多几个人似乎也没什么差别了,反正她们连下个礼拜的食物都买了,万一材料还不够,超市离家也不远,随时都能跑去买,所以两姐妹便又各自邀约几个好朋友,一下子人数激增,待所有人到齐之后,阵仗还有点吓人。

    因为顶楼的阳台平常没有人会上去,所以他们在顶楼上烤肉并没有引起其他住户的抗议,几个人边烤边聊,聊着聊着便聊到稍早惟蓁匆忙赶着上班的乌龙事,然后戚毓刚便忍不住开始笑,笑得惟筠不由自主的为他担心。

    其他人也在笑啊!有她的同学,还有宜婷姐、志浩哥明明每个人都在笑,可为什么姐就只瞪着毓刚哥?

    “别、别笑了啦毓刚哥,姐的脸色很难看耶!”惟筠突然觉得他有点可怜,便偷偷拉扯他的衣角提醒道。

    “哈哈哈~~”没想到她没拉还没事,她这一拉,把戚毓刚辛苦隐忍的笑意全给逗了出来,他控制不住的放声大笑,眼角甚至溢出水光。

    “还笑?!”叶惟蓁脸上一阵红白交错,红的是被高温的炭火给烤出来的,白的则是气恼。“我为公司这么卖命,你觉得很好笑吗?”她真想拿手上烤得火热的肉串k他!

    一句话惹来数道谴责的眸光集中在戚毓刚身上,其中当然包括了夏宜婷跟黎志浩。他们两个也是从事设计工作,对于她的抱怨感同身受,尤其是黎志浩,他可是公司“暴政”下的牺牲者之一。

    “不,我很感动。”戚毓刚拭了拭眼角可疑的水光,不自觉将沾到手上的黑炭粉抹在脸上,顿时眼角那里黑了一块。“这是你对我爱的表现,我会铭记在心。”

    一伙人不由自主的全打了个哆嗦。

    惟筠的同学们不晓得是因为戚毓刚的“告白”过于老套肉麻,还是因为他脸上的污渍,开始窃窃私语并发出轻笑,连带的带动所有人的情绪,最后全部的人都忍俊不禁的笑开了,包括原本有些气恼的叶惟蓁和笑得莫名其妙的戚毓刚。

    夏宜婷拿了两片刚烤好的肉片夹进吐司里,转身递给黎志浩时,以怜悯的眼光看着他说:“志浩学长,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那么卖命的工作,都是因为暗恋毓刚学长呀!”

    瞬时,大家的情绪再度飙到高点,个个笑得东倒西歪,唯有呆愣的接过吐司的黎志浩,不用沾到任何炭粉就黑了半张脸,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抽搐。

    至此,烤肉活动算是正式展开,吃肉的吃肉、啃香肠的啃香肠,烤肉的也差点没将自己的小腿肉给烤进去,轻松愉快的情绪充斥在整个顶楼阳台

    结束愉快的烤肉活动后,叶惟筠和同学们赶着“年长者”去约会,主动担下收拾残局的任务,频频催促叶惟蓁他们“快滚”!

    而且在他们准备下楼时,惟筠还故意朝姐姐俏皮的抛了一记媚眼,语带暧昧地说“记得别回来了喔!就算你带钥匙也没用,我会把门从里面反锁的。”

    而这句话让叶惟蓁即使已经坐在戚毓刚的车里了,还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真不晓得现在的孩子在想什么。”

    “我们也年轻过啊,哪个年少不轻狂?”轻松的旋转着方向盘,戚毓刚倒挺喜欢刚才的愉快气氛。他已经好久没体验到年轻时的疯狂,今天总算又找回些许当年的感觉,很新鲜也很令他怀念。

    “别说得好像七老八十的老头子。”她啐道,仍旧忍不住笑了,霍地想起适才他的“不当处置”“欸,你很笨耶,刚才还坚持送宜婷,幸好我聪明,硬把她推给志浩学长。”

    “说到这个我才觉得怪,你干么硬要志浩送宜婷?她是你最好的朋友不是吗?”他到现在还想不透她这么做的理由,少根筋地问:“还是你们之间有什么心结,友谊生变?”

    “生你大头变啦生变!”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我是觉得啊,宜婷没有男朋友,志浩学长也没有女朋友,你不觉得他们凑在一起也顶好的吗?”女人天生爱作梦,她不由自主的迳自将身边的人配成对。

    好笑的觑她一眼,他边笑边摇头,实际的分析道:“你喔,这种事又不是我们说了算,也得他们两个看对眼才能来电。”

    “当然啊!不过这种事很难讲嘛,你看我们不也认识那么久才决定交往?”说到这个,她倏地想起同事们之间的赌注,有点不安的换了个姿势。

    为了他们的恋情,让同事们这样赌来赌去似乎不太好。赢了还有点补偿,输的那一方该怎么办?有没有双赢的方法呢?

    “你现在是怨我太晚发现你的好是吗?”唇边勾起性感的笑纹,他空出一双手握紧她摆在大腿上的小手。

    “也不是啦。”她浅浅一叹,总觉得现在的自己幸福得像是在作梦。“至少你没驽钝到永远都没发现啊!”她俏皮的幽他一默。

    男女的轻笑声顿时充塞在不算大的车厢空间里,空气依然,可相恋的爱侣却感觉闻嗅起来特别香甜。

    周末的夜晚,走到哪里都拥挤,戚毓刚原本是想带她去看电影的,可是几乎每个电影院外等待购票的人都大排长龙,他们站在后面甚至看不到购票窗口,顿时打消看电影的欲望。

    “少年ㄟ,我这里有票,便宜卖给你啦!”一个满口黄牙的中年人挨近他们,嘴巴不断的咀嚼,很明显正在吃槟榔。

    “不用,我们不看了。”戚毓刚看都不看他一眼,拉着叶惟蓁就走。

    “好啦小姐,买一张啦!”中年人不放弃的紧跟在叶惟蓁身后,甚至伸手拉她的裙子并触摸她的手。“买不到比我还便宜的票了小姐。”

    叶惟蓁吓得尖叫,戚毓刚倏地转身,猛然将她拉到身后“喂,你别动手动脚!”他一脸凶恶的瞪着那个卖黄牛票的中年人。

    中年人低咒了声,一口吐掉嘴里的槟榔,完全不理会那令人作恶的槟榔渣破坏市容,嘴里叨念着教人感到反胃的三字经。“不然你是想怎样?老子好声好气的拜托你们买张票有那么困难吗?你在嚣张什么?”

    “我说了,我们不看了,请你别再跟着我们。”深吸口气,戚毓刚的脸色很难看,但他仍试着跟那个中年人讲道理。

    “不跟喔?可以啊!我这里的票你全包了,咱们一切都好谈。”中年人由肩膀的汗衫下方摸出一包烟,超痞的点上火,挑衅的朝戚毓刚脸上吐了口烟。

    叶惟蓁紧张死了,不安的躲在戚毓刚身后,小手揪紧他的衣服。

    那个中年人显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强硬的态度简直像是强盗一般,只差他没真的动手行抢而已。

    “抱歉,恕难从命。”开什么玩笑?所有看电影的兴致全让这家伙给破坏殆尽,还要他掏出钱买下所有黄牛票?他又不是头壳坏掉了!戚毓刚撂下话,再度拉着叶惟蓁准备走人。

    “你这小子很难搞喔!”

    中年人倏地大喝一声,不知打哪跳出几个男人,年龄层不一,有的看起来很年轻,有的跟中年人差不多,但看起来通通不是善类。

    “来,给我好好修理修理这个白目仔!”

    接下来的情况混乱得让叶惟蓁完全没办法思考,她只知道不断有人企图箝制她,可每每有人一抓住她,戚毓刚就会为她挡掉,然后应该落在她身上的拉扯、拳脚,全都毫不客气的往戚毓刚身上招呼。她哭喊、嘶吼,甚至企图以自己小鸡般的力量帮他挡掉伤害,可是她不动还好,她这一动,戚毓刚为了保护她,避免不了又多吃了几顿排头,教她心痛得无以复加。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阵警笛声由远而近,施暴的男人一听到警笛声,一个个惶恐的四处逃窜。

    她顾不得揪住那些恶人,只知道上前抱紧满身脏污、一脸狼狈的戚毓刚,哭得比迷路的小女孩还凄惨

    一抹葯膏挟带着一滴清泪,不断的涂抹在戚毓刚身上每一处被那些坏痞留下的伤痕。

    在跟着警察到警察局做过笔录后,戚毓刚拒绝警察建议到医院就诊的好意,带着受了惊吓的叶惟蓁直接回家;在她的坚持下,他拿出医葯箱让她为自己上葯。

    但,只不过是上个葯而已,有需要哭得这么伤心吗?

    戚毓刚不禁暗叹一口,抓住她帮他涂抹葯膏的小手。

    “别哭了好不好?”她的泪比那些人施加在他身上的伤口还教他疼痛。“只是一些皮肉伤,过两天就好了。”

    “你干么跟他们打呢?我们跑就好了啊”她边说边哭,就是舍不得他的伤。

    “能跑多远?你又不是没看到他们人那么多。”傻瓜,他一个人跑很简单,可她是女人,脚程原本就较男人慢,说不定被追上了,下场会比现在更糟。

    “就因为他们人多,你没听过双拳难敌四手吗?”还辩?!她又气又恼,气他不懂得保护自身的安全。

    “我只知道邪不胜正。”搂着她的腰,享受她甜蜜的温柔。“没多久警察就来了,可见这个社会上还是有不少好人。”

    就是有人看不下去,偷偷打电话报警,也因此才能让这件事在最短暂的时间内落幕。

    “没多久都能让你被打成这样了,再久一点还得了?”她竟责怪起警方的慢动作,心疼的指着他眼角、嘴角的瘀伤。“看你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肿了,再久一点不变猪头才怪!”

    “好啦,我知道你心疼我。”他伸手用力将她搂紧了些,软声软语诱哄道:“顶多以后我们不看电影,租dvd回家看自粕以了吧?”

    这样也不赖啊,可以很直接的感受到她的不舍和心疼,让他明白自己在她心里占有多重的分量。

    扁扁嘴,她脸上的泪雨总算稍稍止歇。“为了这样进警局,你以为很好玩吗?”

    中国人很不爱进警局的,即使没有犯罪,但由那里走出来,总难免被人以异样的眼光看待,令她难以释怀。

    “又不是第一次,一回生、二回熟啊!”他不以为意的轻笑。

    他进警局的“初次”可是奉献给她耶,要不是那回卢义男那家伙欺负她被他扁,让他们通通被请到警局里“作客”不然他还当真从没踏进警察局过。

    她顿了下,心脏微微揪疼。“好像两次都跟我有关。”

    卢义男那事就不提了,今晚若不是因为那中年人藉着卖黄牛票的机会偷吃她豆腐,他也不会跟对方动手,因此问题还是出在她身上。

    会不会她是个不祥的女人?

    不然为什么只要有她在,学长就会遇上这种麻烦?

    “拜托你别胡思乱想行不行?”将她拉坐在身边,他漂亮的眼紧锁着她。“我们不是自找麻烦,而是麻烦硬要找上我们;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遇上几次,你就别再乱想了。”

    她低下头,痹篇他的眼。“可是要不是因为我”

    “好了,别再说了。”抬起她的下颚,他不容她逃避。“我不喜欢你把所有的错都揽在身上,你一点都没有错!”

    她感动得眼泛泪光,眼巴巴的瞅着他。“学长”

    身上的瘀伤比不上欲望突然窜上来的痛,他咬咬牙,咬牙切齿的低吼道:“你这样看我,真会让我受不了!”

    她愣了下,双颊漾起好看的绯红,有点害羞,又有点无措的把玩着他的衬衫钮扣。

    “既然受不了就别再忍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