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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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懊死,不该开这样的玩笑的。

    斐宸珺恨死自己,看着她苍白着脸躺在救护车的担架床,心纠结起来,仿佛有人对他的心脏拧转,疼得要命。

    抓起她一绺发丝在指尖摩挲着,他的动作很轻、很柔,像在碰触一匹上好的丝绸。

    她紧闭的双眼不见灵气生动,要不是胸部上下起伏着,他还真的会有不祥的错觉。

    他心脏紧缩一下,突然害怕起来,这一刻终于知道她对他的意义。

    他不只要她,他还爱她,爱到心坎里。

    他下定决心,美国之行就是他们俩的蜜月旅行,他要她做名副其实的妻子。

    避他契约说不能履行夫妻关系,他们也是公证完的法定夫妻。

    她就是孙悟空,永远逃不过他如来佛的手掌心。

    斐宸珺细细摩挲她的眉、眼、鼻、唇,指尖传递着温暖的气息,喉结动了下,忍不住就往她唇上盖了上去。

    “这一趟不只是签约,并且是我们的蜜月之行。”他喃喃的说,这不只是保证,更是一种誓言。

    轻摸她的肚皮,连肚子里的小生命他也一并爱下去。

    简单、干净、舒服,不带有医葯味,仿佛置身在旅馆,这是她对美国医院的感觉。

    黑影笼罩在才醒来的她。

    她抬眼一看,只见他高大的身躯像紧绷的弦,面带煞气的看着她。

    “怎么,发生什么事?”

    “你不是信誓旦旦叫我相信?”斐宸珺脸色黑得像锅底,表情有着她从未见过的暴怒“为什么要骗人?”

    柯一蓉心跳不禁漏了半拍“骗人?什么意思?”

    “还装蒜,你根本没有怀孕。”扬手就将一堆报告往她的脸上砸,让她满颊生疼。

    “我我”

    “当初问你为什么不明说?”斐宸珺斥喝一声,强而有力的手扣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的黑眸对上他的眼睛。

    虽说刚听到她没有怀孕其实高兴一下,但一想到她对自己的信任度又冷却下来。

    他在她心目中占有多少地位?

    柯一蓉脸上全写着着急,急忙解释“当初我怕你知道后,会讨厌我,更甚者向我追讨”那笔钱“我怕很多事情,所以所以才会一直隐瞒下去,没对你说。”

    “你知道不说出来所代表的意义吗?代表你心里对我的信任非常薄弱、甚至”根本不重要。

    难怪她一心一意想退还戒指,甚至有要签离婚协议书的念头。一想到此,他整颗心仿佛被挖空般,痛不可言。

    “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只是太在乎钱、太在乎你对我的观感,所以才会一直不敢对你说明。这些话她只能在心里猛喊,不敢对他明说,因为她不知道他是否对她有感情。

    “只是只是怎样,我知道你一定认为契约只有六个月,说不说都没关系,好、很好。”斐宸珺脸色更黑,决绝的叱道:“六个月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路。”

    听到这句话,柯一蓉如遭电击般有片刻茫然,连他愤而离去都不晓得,楞楞的坐在床上。

    冷战,完全的冷战。

    这一两天她过得如坐针毡,同房不同床的两人间气氛变得冷森诡异。

    实在受不了,同桌吃饭两人却一语不发,心情极差的她只好躲进餐厅化妆室喘口气。

    度日如年,这句话她终于体会到了。

    突然,其中一间洗手间发出巨响。

    “救命啊!”一个妇女从里头狂奔出来,头发大乱,神情惊恐,仿佛受了很大的惊吓。

    柯一蓉的正义感冒出,奋不顾身的奔到前面,搀扶快要跌倒的她。

    一个黑人在后面跟出来,拿着枪指着她们“身上的钱全部给我拿出来。”

    柯一蓉没想到才来美国没几天,竟然遇上只有在电视或电影才看到的情景,也被吓得楞在原地。

    “你”黑人叽哩咕噜的说,她只感觉到对方的声调高昂亢奋,一双眼睛直盯着她的手指看,她一瞬间了解他的意思,二话不说就把戒指脱下来丢在地上。

    黑人低下腰想捡,她趁着他分神的空档,一个抬腿,狠狠的往他拿着枪的手踢去。

    他痛得松开手。

    她更大胆的用脚一扫,将枪踢得更远,蓦然,她的手臂被人抓住,一阵拳风往她脸上袭来。

    柯一蓉大声尖叫起来,想也不想闭起眼睛,直觉拳头就要落到自己脸上。

    完蛋了。

    在这节骨眼的当头,她只有后悔浪费好多时间,应该好好跟斐宸珺道歉,并认真表白自己的心意,不管他接不接受、肯不肯原谅自己,最起码这段感情没有还憾。

    她希望在被打死之前,能见他一面,说她喜欢他、爱他

    没想到拳风在她眼前停住,她听到一个巨大声响。

    不明就里的睁开双眼,想一探究竟发生什么事情。

    落入眼帘的,有两个人打得难分难舍,仔细一瞧,一个是歹徒,另一个是斐宸珺。

    没想到他这么会打架,跟以往世家子弟的温良恭谦截然不同,实在出乎她意料之外。

    “别打了。”

    拳脚无眼,她害怕对方会伤了他,看到地上躺着枪枝,赶紧趁机拾了起来。

    “别过来。”

    看她莽撞的跑上前,斐宸珺担心的怒吼。左一拳、右一拳,狠狠的往黑人身上招呼,打得黑人招架不住,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最后靠着墙壁像一堆烂泥软了下来。

    这时候洗手间外响起很多脚步声,从远而近,知道里面的混乱引起外面人的注意力。

    她没想到来的是警察。双腿一时像是被抽去力气,软趴趴的站下起来。

    太好了,终于救兵来了。

    “stop!”警察冲进来控制场面。

    “你没事吧?”

    看她一下坐在地上,收手的斐宸珺脸色铁青,神经像拉紧的弦,他扶起她的身子,快速的将她全身上下检查一遍。

    “我没事。”瞧见他的嘴角有血丝,脸上肿了一大块,她的心像被百万根针刺着。

    “很疼对不对?”

    “还好。”随口回答她,检查发现没有大伤后,他再也忍不住把她紧紧拥在怀里,让她差一点透不过气来。

    一想到刚才若晚一点进来,那拳打在她身上,他不禁胆战心惊,下巴的肌肉又抽动起来。

    “我只是上个厕所而已。”紧张的神经松懈下来后,眼泪如决堤的洪水,一古脑儿全发泄出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骗你,我”

    听到她的道歉,他的身躯突然一阵僵硬。

    “不用道歉。”他手往前一推,让两人距离拉长“我去做笔录,等会见。”

    瞧他仿佛被人追赶似的,走得急促,柯一蓉的心凉了一半,豆大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往地上掉去。

    他还是不肯原谅她,不愿意听她说。

    她顿时觉得这六个月时间变得好长好长。

    有人说爱如抽烟,第一口,令人期待;最末一口,让人不舍。

    她不想这样结束,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她一定要解释清楚,不管他听不听都要说出来。

    但等了好久,他都没回到饭店,从不喝酒的她开始拼命将自己灌醉。

    辛辣的酒精从喉咙窜流下去,一杯接着一杯,不知喝了多少,突然觉得房间转个不停,整个人晕眩不已。

    柯一蓉觉得整个人好像掉到火海里,全身都燃烧起来,滚烫的肌肤让她想将衣服脱下,亢奋的情绪让她想高声大叫,想发泄郁闷已久的心情。

    “一蓉,你怎么喝那么多酒。”

    “你回来了,我等你,嗝等了好久。”

    “一蓉,别脱衣服,会着凉。”看她将衣服扯了下来,他强抑看到她凹凸有致身躯的欲念。

    柯一蓉摸到他清凉的肌肤,有如春风拂面给人舒适的感受。

    她震了一下。

    仿佛在沙漠迷失的旅人,看到绿洲便义无反顾冲了出去。

    纤纤柔荑化成八爪鱼,将那清凉束起来,好减少骇人的热度。

    其实她并没有那么醉,只是因为酒精的麻痹,让她挣脱以往的束缚,她想放手好好爱上一回。

    “别这样,一蓉,住手。”

    粗嘎的声调有着浓厚的情欲,他陷入天人交战中。

    她自个儿剥光所剩无几的衣物,将他的手按在她小而挺的双峰上。

    “一蓉,不能这样,你醉了。”

    “我没有醉,宸珺我不该骗你,你原谅我好不好?”

    “傻瓜,我早就不生气。”

    “我不相信,证明给我看。”手臂环绕在他的颈后,她嘟起嘴唇挑逗着。

    火烫的肌肤相贴,热气熏开独特的幽香,似有若无的,如兰似麝透鼻而入,刺激原始的冲动本能。

    斐宸珺急促的抓下她的手,再继续下去,他不敢保证还会像柳下惠不做任何事,他一定会恣意的撷取她一切的甜蜜。

    “你醉了。”

    “我才没醉,若你原谅我,就碰我。”

    她短而浅促的呼吸喷在他的耳际,肆无忌惮将整个身躯都贴在他身上磨蹭,胸前的蓓蕾因摩擦而如花开般绽放,完美的颈线微微抬起,形成诱人的弧度

    他感觉由下腹窜起的騒动,可恶!真是可恶。猛吞口水,抑止越来越激烈的欲火。

    “吻我”

    她搂住他的颈子,馨软的娇躯和他贴得更紧密,脸颊闪着迷醉的光彩,美眸有着妖冷的火焰,频频放电,樱唇微张的轻嘤了一声,轻吐粉嫩动人的舌尖,魔鬼般的诱人令人几乎失控。

    斐宸珺再也忍不住的用宽厚的手掌爱抚一方浑圆,目光烫人,他沙哑的问;“你爱我吗?”

    虽然在这个当头问这个事情有点卑鄙,但不希望她跟他做ài做的事,却没有爱情。

    “你就是我最爱的人。”

    他欣喜若狂“真的吗?没骗我。”

    这个问题对他很重要,他执意要问出所以然来。

    柯一蓉睁开迷醉的眼眸“呵呵我以后不会再骗你了,真的。”

    他震了一下,她的话如巨浪狂卷,让他心动神摇,他仅存的理智全部消失。

    “放心好了,今晚就是我们新婚之夜,你会成为我的人。”

    “不要说话,快吻我。”

    “蓉,醒来不要后悔,没有六个月之约,你跟我现在唯一的关系就是夫妻。”语气十足十没得商量。

    “六个月?”小鹿似的眼睛顿时迷惘起来。

    “没有六个月。”他再次说着。“也不准后悔。”

    理智知道不该是这种情况下将她的身体占为已有,但欲火早已焚身,理智烧尽,剩下的只是想减轻那份饥渴。

    柯一蓉眼里的迷惘顿消,但只一瞬,里头仅剩激越的情欲。

    “呵呵我从不做后悔的事。”

    如雨点般的吻在他身上烙下她的烙印。

    他吁了一大口气,终于弃械投降,轻柔的捧着她的螓首,缠上她温热的舌尖。

    “你已经没有机会脱逃。”

    已经忍了那么久,在美国的每一夜里,对他都是深深的折磨。

    这一夜长得很,饥饿的猛兽一旦被释放出来,猎物就该有受死的准备,没有喂饱猛兽,激战将会持续下去。

    直到

    饥渴燃尽。

    纯净白色纱幕静静垂挂在精致典雅的法式大床上,纱幕内隐隐可见人影。

    屋内静得只听到平稳的呼吸声,显得安静又祥和,平静蛰伏着能源,储备未来的战力。

    柯一蓉睁开眼,好一会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恍惚中有些影像跳入她脑中,还来不及细想,一阵疼痛传来,觉得四肢百骸被重组一次疼得要命。

    回忆有如排山倒海,她惊呼一声,慌张的爬起来。

    映入眼帘的有凌乱的床单,而双腿间的疼痛,不用任何说明她也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醒来了。”

    瞧她微乱的发丝、未施胭脂的脸颊,更添三分柔媚,告别处子的青涩,成为女人。

    胯下的热源又蠢蠢欲动,该死,阒黑的瞳眸又窜出明显可见的火花。

    他顺势把她整个人压倒在床上,热烫的身躯再次紧密的覆盖她的娇柔,试图唤起昨晚的记忆。

    “亲爱的,你有没有记得昨晚对我所说的话,拜托我帮你一解体内的焰火。”

    “我”柯一蓉全身泛起美丽的桃红色,嗔怒的横他一眼。

    “忘记了吗?看来要再演练一次,才能唤起你的记忆。”

    “你、你不生我的气?”难道男人有了性,什么气都可以消了吗?

    “下不为例。”说实在他虽气她,但更气自己,追求多日没有办法争取到她的信任,看来自己要先反省。“我们的契约内容恐怕要改一改?”

    “改?”柯一蓉顿时警戒心大起“要改什么?”

    “我们现在的关系,那份契约算是毁了。”他想要公告周知,让所有人知道他们是互属的。

    他万万想不到他的话竟然让她的小脑袋瓜转到别的方向去。

    惨了,难道他在暗示要赔钱吗?

    “明天我回台湾,钱的事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想办法还你”“你想到哪边去,我要那些小钱做什么。”瞧她那天真又糊涂的模样,整颗心涨得满满,再也忍不住抱她个满怀。

    小钱?柯一蓉才知道原来两人的价值观差异如此的大,心里莫名起了自卑感。

    “像你这样的人,只有名门淑媛才配得上,我只是平凡的人,任何的小钱对我而言都是大钱。”

    “平凡,谁说的。”斐宸珺火冒三丈的嗤道。“我们已经发展到这样的关系,你早就不平凡,而我要对你负责。”

    原来他对自己抱持这样的念头。

    只是负责而不是喜欢。

    柯一蓉内心有股悲哀生起“现在社会男欢女爱流行一夜情,早不时兴负责那一套。”她不要负责,而是互爱的感情。

    “以后不准你讲这样的话,你以为我是随便抓一个女人就上床的男人吗?在你的心目中我是如此不堪?还是你是那样的女人?”

    柯一蓉因为他最后质问的语气刷白了脸“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

    “我”斐宸珺发觉自己说错话,但话已经说出去,收也收不回来,不禁更恼怒自己不会讲话的笨嘴。

    手臂伸了出去,想用行动来诉说他的歉意。

    没想到柯一蓉完全闪避他的碰触。

    她将眼眶边的泪水努力眨回去“你说的对,我们现在的关系那份契约算是毁了,以后我们是两不相欠的陌生人。”

    冷战!

    这一次比起上回战得更激烈。

    趁着斐宸珺跟客户应酬的当头,柯一蓉赶紧跑出旅馆晃晃,透透气。

    她不知道在她走出旅馆时,马上有人去通知他,并且随后跟踪保护她。

    柯一蓉落落寡欢的在街上漫步着,忙碌的市街、橱窗新上架的新款服装、异国风景,没有一样引起她的注意力。

    现在她的心好乱,从不知晓自己感情已经放了那么深,深到愿意委屈自己,也不要和他成为互不相欠的陌生人。

    走了好些时间,不经意看到熙熙攘攘的人们中有大胆热情的情侣在街上拥吻,心底不禁羡慕起来。

    柯一蓉,你在看什么,有什么好羡慕的?这样一点都不像你!

    你是乐观的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自怨自叹、愁苦忧天的女孩?以前的你遇到挫折也会努力地往前冲,才区区一个价值观就让你愿意把他送到“名门淑媛”身旁;才一句气话就让你心灰意冷。

    不要骗自己,喜欢的话,就大胆对他说,再怎么坏也顶多像现在一样,但如果不表白自己的心情,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想通这一点,她赶紧就原路折回,往旅馆跑去。

    恨不得多生出一对翅膀,早些飞到他的身边,她完全没有注意到眼前的交通号志从绿灯变成红灯,蓄势待发的车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前冲。

    柯一蓉紧闭双眼,这下子完了,这辈子恐怕无法告诉他最重要的三个字。

    她后悔死了。

    刺耳的煞车声在纷扰的市街上响起,人们纷纷停下脚步,不约而同看向这。

    “你在干什么?”

    一只健臂钳住她的腰,她整个人往后倒去“你不知道这么冲出去,没有人会像我一样当凯子赔你钱,还会因此没了命吗?”

    斐宸珺气急败坏的吼着,他只差一步就失去她。

    乍见他的刹那,柯一蓉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一时忘了该如何反应。

    “怎么,伤到哪里?怎么不说话?”

    担忧袭上俊逸的脸庞,斐宸珺快速在她身上检查着,对一干驾驶的咒骂声完全不理睬,整个心思全放在她的身上。

    眼泪自她泛红的眼眶中,无声的滑落。

    他这下子更慌。

    “别哭,告诉我哪里痛?”一手环住她的腰肢,一手急忙的往上抬举,意图招呼一辆计程车前往医院。

    “我没事。”抹去眼角的泪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他若有深意的觑了她一眼“经过上一次餐厅事件,你身边就布了一些人。”言外之意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掌控中。

    若是她以往听到这样的话,一定会不高兴,但现在有股暖流滑过她的心头。

    “你在担心我?”

    “你说呢?”

    他话才一落就毫无预警将她揽抱入怀,坐入计程车内,所幸,她的脸颊埋在他的胸怀里,没有让他察觉到她带着窃喜的笑容。

    如果不是她的再三保证加上苦苦哀求,到医院检查的桥段恐怕不能免去。

    也因为这个缘故,柯一蓉坚定告白的决心。

    月娘在云层交叠下探头,她的勇气也随着月儿的上升,更形坚强。

    “我有话要跟你说。”

    “喔!好呀。”斐宸珺轻松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交握着,一副等着她继续往下说的悠闲模样。

    被他那双深邃如潭的双眸瞧得非常不自在,她敛着眸,绞着手指。

    “我知道我很平凡,家境不富有、大胆又轻浮,但你要相信,我等会要说的话没有任何企图,也没有任何贪钱的念头,只是很单纯、很单纯想把自己的感觉说出来而已。”

    房间突地充满一股暧昧的气息,柯一蓉怕自己勇气丧失,赶紧闭起双眼,一鼓作气说;“我爱你、我爱你!但你无须回应我的感情,更不必因我们做那件事而负责任,我只是想把话说清”

    她没来得及说下去,忽地,他低头吻住她的唇,吞没她未完的话语,好一会两人才分开。

    “这些我早就知道。”他的目光还是贪婪的留恋在她醉人的樱唇上“因为我跟你一样。”

    苞她一样?!柯一蓉猛然抬眸“你你你刚刚的意思是说你喜”

    那三个字停在舌尖,没了话尾,她整个俏脸涨红,更显得垂涎欲滴、千娇百媚。

    “你希望我说什么话?”

    最后停在她的耳边,热烫的气息吹拂着,带来一阵酥麻感。

    “你不要欺负人。”

    “是吗?”斐宸珺轻笑着“相信我,我会逼你吐出真话的。”

    一只狼手往她采去。

    喔!

    柯一蓉不禁轻吟出声,感觉到他的手在她身上为所欲为,意图逗弄得她欲仙欲死,她身体非常配合,有一种两人独有的默契。

    身体的异样反应让柯一蓉怔了一下,忆起那个放浪至极,娇吟连连的自己。

    她羞愧的闭眼不敢看他。

    “我说我说。不要再弄了。”

    斐宸珺闻言停下动作,手托着腮,另一手圈绕她一撮发,在指尖摩挲着,眼瞳闪烁着异样光芒,邪笑的看着她。

    “说吧!我洗耳恭听。”

    她实在说不出口,但不说他又动手动脚的。

    她小女人的依偎他的肩上,半垂的眼眸有一道密密的阴影“我希望你是呃是是喜欢我的。”本想讲爱,又怕太大胆,转个弯,保守了几分。

    “答案是如你所愿。”

    催眠似的嗓音灌进耳里,他下颔亲昵的靠在她头上,长臂把她圈得更近,眼神变得格外深浓。

    “我个性涸其张,真的不介意我”她倚在他的肩膀,完全表现小女人的娇态。

    “若介意就不会跟你订契约。”

    听他的话语,还像是暗示着

    她拉着他的衣领,胁迫低喝。

    “你是不是从那时候就喜欢我,是不是?还是在这之前?”

    “你说呢?”斐宸珺轻笑,但眼神已经说出答案。

    “讨厌,还不赶紧说。”柯一蓉像幼童般耍赖的轻捶。“什么时候?快说!”

    “好,我说。”他宽厚的手掌包覆她的手“我想想看,或许从送报那一天、或许在你坐上车子那一刻、或许你没有如期找我要工作那几天的日子里。”

    “你为什么会爱我?”从古至今每一个恋爱中的女人都会这么问,她也不能免浴。

    “我爱你的勇敢,不畏艰难;我爱你的坚持,为了撑起家里的经济,努力地赚取钱财;我爱你的笑容,面对困难还是以阳光般的态度面对。”

    她羞红了脸“我没你说的那么好,我贪小便宜、斤斤计较,有时胆怯、更多时候懦弱,你了解得还不够深。”

    “是吗?”眼角微微一挑,他将她扫进臂弯里,修长的手指直接罩上她的胸部。“这样还不够深?”

    柯一蓉轻叫起来。

    “记得明天提醒我,契约的内容要大肆修改。”他吮吻她的颈项,恣意撷取一切属于她的甜蜜。

    “什么契约”在他的侵略下,她整个脑子变得混沌不清。

    “明天再告诉你。”

    说完后两人开始千古不变男欢女爱的游戏,这时天空的月亮害羞的挥手一呼,招来几片彩云,躲进云海里头。

    他相信明天当她看到那张契约,一张小脸绝对精彩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