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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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我们来救您了。”一票叛党闯进天牢,对著里面的老人跪地说道。

    “你们终于来了,我等你们很久了。”裘庆龄冷声回应。

    “王爷。”黑衣男子也陡然现身,向他躬身行礼。

    虽然此刻他蒙著面,但裘庆龄还是马上认出他来。

    “原来是你。”他微微吃惊。此人是他的秘密爱将,从不轻易曝光,这会却亲自来接他,可见这场劫狱也是他所策画的。

    不愧是他苦心栽培的人才。

    “咱们救驾来迟,罪该万死。”黑衣男子低首。

    “既然你来了,表示事情进行顺利,好,咱们先离开这里再说。”起身等著他们打开牢门,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是。”黑衣男子命人用斧头砍开天牢大锁,不一会工夫,裘庆龄已精神抖擞的步出大牢。

    “走。”他一刻也不愿多留,急于逃离这困他近一年的牢笼。

    然而才走出几步,他突然停下脚步,让跟在后头的人差点撞上他。

    “怎么了,王爷?”黑衣男子问。

    “你们闯进来时,可曾遇到阻碍?”他发现整座天牢遍布著不寻常的寂静,心中有些不祥的预感。

    “有,不过都教咱们轻易解决了。”黑衣男子略显得意的回答。

    “轻易解决?这可是大内天牢,怎么可能光凭你们几个就轻易解决?”裘庆龄顿时心头一惊。

    “王爷请放心,这是有原因的,现下姚唐山带著老鬼子等人,在离宫门最近的南门寺大闹,并且放出风声,要闯进宫去宰了皇帝,因此,这会所有大内高手全聚集在宫门外,就等着与他们厮杀,咱们便趁此声东击西之际,这才能够闯进天牢的。”黑衣男子解释道。

    “原来如此,倒是妙计,那好,咱们走吧。”裘庆龄这才放下心来,率著众人向外走。

    但是一干人等走出天牢大门时,全都骇然止步了。

    因为等在那里的并不是自由,而是一字排开、将他们团团包围的御林军!

    “这是怎么回事?”裘庆龄愕然瞪著眼前的景象,又怒目看向身旁的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的吃惊也不下于他。

    这怎么可能?他万全的计画竟出了差错?

    “叔叔,你想上哪去啊?”皇上由一群御林罩护卫著,冷笑走出。

    “你亲自来了?”裘庆龄心下凉了半截。

    “不只皇上来接你,我也来恭迎你出笼了。”跟著现身的是裘偿谦。

    “你你这逆子!”一见著这两人,他心知此番已是功败垂成,再无可能走得出这座牢笼了!他扼腕气结。

    当初就是这逆子亲手送他进了天牢,如今又是他阻了他生路!他后悔自己养虎为患,才导致今日无路可退。

    “不可能”黑衣男子颤声道:“你们现在不是应该在南门寺对付”

    “那盘散沙何需我们劳师动众?”裘偿谦打断了他“只要享誉武林的剑龙一出,谁还敢当他的面造反?”

    “剑龙?你是说湛青?他不是已经”黑衣男子乍闻这句话,宛如五雷轰顶,令他惊愕不已。

    “已经死在忘魂谷底?”湛青神色自若的走出,还顺道将姚唐山、老鬼子两个捆绑成粽子般踢到他们面前。“可惜我还舍不得死!我不是说过了吗?谁敢动我娘子一根寒毛,我会叫他生、不、如、死。”

    黑衣男子见状,惊得后退了几步。

    他不仅没死,还擒下了他们!

    姚唐山那原本就苍白如纸的脸,此刻更加面无人色,事实上,他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五脏六腑全都移了位,哪禁得起再一次的折磨?

    湛青斜睨着他说道:“话说回来,你这武林盟主到底是怎么当的?竟然没几个人肯听你的话,还反过来替我绑了你。”

    那还不是因为你!姚唐山有苦难言。湛青以剑龙的名号登高一呼,谁不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加上他连续撂倒几个一流高手,众人更是慑服于他的气势,纷纷倒戈。

    而他跟老鬼子早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就已吓得魂飞魄散,还来不及逃,就被众人用麻绳给五花大绑起来。

    “饭桶!一群饭桶!”裘庆龄气得吹胡子瞪眼。

    “这还不都是王爷教导有方!”湛青哈哈大笑。

    “我们明明亲眼见你跌进谷里,为什么你还活著?”老鬼子气呼呼的问道。

    “不只是他,还有我呢。”香隐由侍女搀扶著,举步维艰的缓缓由皇上身后走出。

    老鬼子的脸色倏地刷白。

    “主主子!”他恐惧得连话都快说不出来。

    “你还当我是主子吗?我可不要你这种卑鄙的奴才!”香隐从发上的珠钗翠环中取下一支玉笛,吹起奇异的音律。

    “主子饶命!主子饶命呀!”老鬼子痛苦的在地上打滚,鲜血从七孔中缓缓流出,她这才忿忿的停手。

    众人尽皆骇然,就连裘庆龄也双手发颤。

    难怪江湖人称香隐公主为女魔刹,如今亲眼见识到她的厉害,简直教人胆寒。

    “你们两个都没死,这怎么可能?”黑衣男子仍不敢置信。

    “就算没有跌进崖底摔死,也该被你的独门暗器射中而毒发身亡,对吗?”湛青好整以暇的说:“要不是为了引你这狡猾的毒蛇出洞,我们也不必大费周章的演这出戏。”

    苞香隐交换了个会心的眼神后,他继续道:“你跟姚盟主都喜欢遮头盖脸的,这样很有趣吗?都已经这种时候,我们也不必再玩下去了,你说是吧?”

    他说着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拔剑出鞘,在黑衣人的面罩上连划几剑,竟没有伤到他的脸分毫,只见黑色面罩碎成片片散落,露出黑衣男子的真面目。

    这时在大批御林军的后方传来女子的惊呼声。

    “师兄?!”

    洪小妞穿过众人来到赵天勤面前。她怎么也没想到,一直在她身边的人竟会是助裘王爷造反叛乱的逆贼首领!

    “你早就知道是我了。”赵天勤不肯看她,只是狠狠瞪著湛青,咬牙切齿。

    “师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听见他亲口承认,洪小妞大受打击。

    在师姐夫出门不久后,宫里派来密使,要接将军夫人入宫。起先她大惑不解,直到传旨的公公表示湛青未死,皇上要她尽速入宫,她这才赶了来。正当她想越过人群、飞奔到湛青身边时,却猛然看见了这一幕。

    “你还特意把她带来就是为了彻底把我击倒吗?”赵天勤怒吼著,宛如一只斗败之犬。

    “早在你和我比试武功之时,我就开始疑心了。”湛青缓缓说道..“你明明师承毛煞天,武功路数却与小妞全然不同,而且你使的拳法竟然与裘氏一路,这难道不启人疑窦?因此我与香隐特地为你演了这出戏,假意要夺取她身上的名册,好引你们上钩。”

    “难道小妞会跟来也在你计算之内?”他愤恨的问。

    “不,那日我在她茶水中掺了葯,本以为她已经昏睡,没想到她竟会跟来。”湛青带著抱歉的眼神望向她。

    洪小妞这才想起那天茶水味道确实有异,也因此她喝了几口就吐掉。难怪!她后来的装睡会让他信以为真。

    “不过,”他接著说:“她的出现却让我更加肯定你就是另一个叛贼首领,要怪就怪这两个草包演技太差,尤其是姓姚的,他的视线根本不在我身上,反而时时留心你的举动,我没说错吧?”他再度踢了踢地上的两捆肉粽。

    “所以,你才放心的在我们面前又上演了一次诈死的戏码?为的就是引我们采取行动,好一网打尽?”赵天勤懊恼的说。

    “我们在忘魂谷底早安排好接应的人手,只等我们一跃而下,在出谷之前,又将道路用乱石阻隔,好让你们无从验证我们的生死,如此一来,你就会马上采取救援裘王爷的行动。”他瞥了妻子一眼,又道:“我之所以敢继续实行这个计划,就是因为我知道你绝不会让别人伤害小妞,唯有这一点,是我可以完全确定的。”

    他分辨得出来一个男人深爱女人的表情,因为他也在不知不觉中,经常出现那样的神情。

    赵天勤呆愣半晌后,突然疯狂的笑了起来。

    “我为了爱她,费尽心机做出这一切,只为了给她荣华富贵的生活和尊贵的身分,没想到竟也是因为爱她,让这一切功亏一篑这真是太可笑了,太可笑了”

    “师兄,我已经嫁作人妇了呀!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我一直当你是师兄,从没想过要改变这关系。”洪小妞眼眶含泪的说。

    “我不相信,你是被威龙设计,才会被逼著嫁给他的,你不是真心想嫁他!”

    “我是真心想嫁给他的!而且不为荣华富贵,更不为他的身分地位,从一开始我就认定了他!”她说得真心,但一双眼睛却始终赌气的没瞧向湛青,所以也没瞧见他听见这话时的欣喜。“虽然他很过分,连著两次诈死让我伤心欲绝,动不动就爱吃醋、耍别扭”

    她说著说著竟开始数落起他来,浑然不觉丈夫脸上已变色。

    什么!他爱吃醋兼爱耍别扭?这话一出,他怎么还有脸见人?而且是当着这么多人面前!这下干青将军威严扫地,湛青几乎可以听见人群中传来阵阵噗哧窃笑的声音,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赵天勤像只斗败的公鸡,再也没有气力张牙舞爪,只能沮丧的垂下膀子,久久说不出话来。

    “好了,真相全都已揭晓,你们这批乱党逆贼也该到此终结了。”皇上敛起窃笑,清清嗓子,开了金口。“叔叔,当初要不是太上皇为你求情,让朕只将你锁于天牢之中度过余生,你原已上绞台伏法受死了。”他沉声对裘庆龄说道。

    “你想杀我?”他瞠目的问。

    皇上冷然一笑。“你人在牢里却还能兴风作浪,朕不得不佩服你,不过你放心,这回朕拔光你所有爪牙,你已形同无爪之鹰,朕何惧之有?所以朕会谨遵太上皇的要求,不杀了你,只是,仍要恭请叔叔再回牢里坐了.”

    “你!”裘庆龄气急败坏,却也无力回天。二次交手,他再度败下阵来,看来他是大势已去了。

    皇上一声令下,一干叛党全数逮捕,就地关进天牢,一个也不少。

    “小妞,你说什么?”事情顺利落幕,湛青却遍寻不著妻子的踪影,好不容易差人将她从宫门外找回,却让他听见差点害他尿裤子的话。

    “我再说一次,我要休夫!”洪小妞铁青著脸大吼。就当着皇上和裘偿谦的面。

    “你你是开玩笑的吧?”他简直吓破胆了。他的亲亲娘子这回真的、真的很生气,气到不要他了。

    她冷冷睇了他一眼。“我像是开玩笑的吗?”

    湛青一阵昏眩“为为为什么?”他几乎是颤声问。

    她瞪著他。

    “你还敢问我为什么?你为何又再次诈死骗我?你让我像傻子一般流干我这辈子可能流的泪,我觉得够了!对于你这个杀千刀的丈夫,我不要也罢,所以我、要、休、夫!”怕他听不清楚,她逐字吼出。

    他差点没跪下。“小妞,你听我说,我是因为中毒了,命在旦夕,这才没法通知你的,你师兄在我与香隐坠崖前偷放了毒镖,不信你可以问问偿谦”他马上用眼神求助于好兄弟,却见他很没义气的转开头去。

    “放屁!他早知道你没死,却没对我说实话,他跟你一样可恶!”她怒目瞪向一旁的裘偿谦,炮头已然转向他。

    亏他还说得一副要为兄弟报血海深仇的模样,原来都是在骗人!师姐就是这样被他骗到手的,回头她定要告他一状。

    “小妞,我们是怕你一旦知道最有嫌疑的人是你师兄,会让事情更加复杂,这才选择瞒著你。你瞧,事情一明朗,我跟皇上不是立即派人通知你湛青平安,接你进宫了吗?”生怕战火延烧到自己身上,裘偿谦赶忙解释。

    “住口,你怎能罔顾我的伤心自责、肝肠寸断?你这个冷血的家伙,要不是看在师姐的份上,我铁定舆你绝交!”她指著他的鼻子大骂。

    裘偿谦一脸的无奈,就知道这工作吃力不讨好,他无力的看向湛青,要他自求多福了。

    湛青原已苍白的脸,这会显得更加死白了。“小妞,你不能休了我啊,我真的是不得已的,你饶了我这回吧!我下回不敢了!”他苦苦哀求,只差没跪地告饶,哪还有一点大丈夫潇洒不羁的模样?

    皇上登时傻眼。这就是他认识多年的湛青?

    他用力眨了眨眼。没错,是湛青,他没眼花。

    “皇上,难道你不说句话吗?”见洪小妞铁了心,湛青气恼的将皇上也扯了进来。

    皇上严肃地咳了几下后才说道..“你别责怪他了,是朕急于抓住叛党,才逼他这么做的,为了让一切逼真且毫无破绽,朕不得已只好下令再让你伤心一回,所以是朕对不起你。”他将责任揽起,不信这丫头不给他面子。

    “原来是你,你这狠心的皇帝,你知道我这段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吗?你这皇帝成天待在这深宫内院里,人也变得无血无泪了,难怪师兄要反你,他不反我也要反了!”她姑娘完全不管说话的对象是谁,连大逆不道的砍头话她也敢说,让众人为她捏了把冷汗。

    皇上差点掉了下巴。这丫头居然连他都骂?他只得愣愣的转头看向湛青。“你这娘子还真是胆大包天!”

    湛青苦笑“是啊,还请见谅。”他只能这么说。这会他是压不下娘子的怒火了,笑容只有益发惨澹。

    “哼,她没说错,皇上,你确实在宫里待得太久,人也变得绝情了。”始终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香隐终于开口了,她一出声,就让皇上皱眉。

    “我哪里绝情了?”他不悦的反问。

    她用绝媚的眼眸瞄了他一眼。“你若不绝情,怎会眼睁睁看着弟妹试凄?就连我也被你害得身受重伤,你这不是狠心是什么?”

    皇上听她一说,难得的现出懊恼愧疚之色,但仍逞强的说:“我这是为大局著想,实在是不得已啊。”

    “那么小女子就无话可说了。”她懒洋洋地转过身去,摆明不再搭理他这个皇帝,简直视他如无物。

    他脸色微变“你!”虽然气极,却又见她中毒尚未完全复元的单薄身子有些许摇晃,又耐下性子来。

    “哼,总之,这件事是朕的主意,小妞,你就别再为难湛青了。”他气恼的转向洪小妞说道。

    “是啊,小妞,是皇上的错,都是他的错,你就原谅为夫的这一回吧?”湛青连忙搭腔恳求。

    皇上不可思议的瞪向他。

    这小子为了保住老婆,竟然当着他的面公然怪罪于他?

    洪小妞终于不再板著一张脸,转而含著泪眼槌打湛青。“你这死鬼,怎么不真的死了算了,一了百了!我也好改嫁,呜呜呜”

    见她总算哭出来了,湛青松了口气,由著她发泄,但她的眼泪又让他不舍的眉心紧蹙。他知道她这一路受了很多苦,而他,原是想用一生来好好补偿她的呀。

    “你死了算了呜”她泪流满面,捏紧的小手不断拍打著他,他胸口突然一阵发热,吐出一口鲜血来,整个人倒进她怀里。

    她慌乱的赶忙抱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