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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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媃珊不否认自己还着爱章翼扬,但她也很气他—气他不肯对她坦白。她个性向来温和,但也不是没有脾气的人,遇到不真诚不公平的对待时,也是会生气的。

    况且,他们两人家世悬殊,许多豪门的恩怨情仇,她也听怕了,让她变得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段感情。

    堂堂章氏财团的继承人,会真的喜欢上她吗?她总是这么怀疑。

    说到底,她还是无法相信他不!应该说,她不信任的人是自己。

    她不相信只凭自己这个幼稚园老师,能够抓得住他,麻雀变凤凰的故事早就被时代淘汰了,而她还期望着灰姑娘版的故事真实上演吗?

    她的心里充满着太多犹豫与不确定,一整天心情都很低落,但她绝不会让孩子感觉出来,还是很有精神地带着小朋友上课、唱歌、画图、游戏

    中午休息时间,徐映丽来找她,她也看到了那天的新闻。

    “真没想到,章冀扬居然会是章氏财团的小开!唉,要是早知道”

    她不免有点小小的感叹,早知道他家财万贯,当初就别那么快放弃,厚着脸皮穷追到底,说不定死缠烂打硬黏上了,那么现在她就是章氏财团的少奶奶啦!

    不过这只是自己的胡思乱想啦,侯门一人深似海,她也知道富贵人家的大门不是那么好进去的,跨进去之后,可能也端不起章家尊贵的饭碗,有被饿死的可能。

    所以还是识相点,当她的小老百姓就好了。

    徐映丽提起章冀扬,挑起叶媃珊心中的痛,她难受地低下头,沉默地整理下午上课要用的物品。

    见她这样,徐映丽也不忍心了,后悔提起这件事。

    “哎,你放心啦,事情没那么困难!章冀扬再尊贵,也比不过王子吧?王子与平民的婚姻,世界各国比比皆是。你看,像英国的黛安娜王妃、日本的雅子妃,还有丹麦的文雅丽王妃她还是香港人呢!可见平民嫁入豪门,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啊。”

    她不安慰还好,愈安慰叶媃珊愈想哭。

    “黛安娜王妃因为老公不疼她所以离了婚,而且她已经死了。日本雅子圮因为宫廷的压力得了忧郁症,文雅丽王妃也和风流花心的丹麦王子约阿希姆离婚了。”呜,可见灰姑娘的下场都很惨!

    “啊,那是”徐映丽发现自己举错了例子,连忙补充道:“也有其他好的呀!像丹麦王储和澳洲女孩唐纳森共结连理,还有挪威的平民女侍王妃梅特,人家甚至还是未婚妈妈咧”

    “现在是没出问题,将来如何谁又知道呢?”按照比例来看,是失败的多,成功的少,她愈来愈没信心了。

    “呃好吧,不谈她们了!”她举手投降。“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如果知道,就不需要这么烦恼了。

    “哎,何必想那么多呢?船到桥头自然直,难不成你真要为了他的身分地位而分手啊?那太愚蠢了!”

    “很蠢吗?”

    “没错!所以放宽心吧,不过—如果你真的不要,可不可以让给我啊?我不介意当只飞上枝头的麻雀。”徐映丽垂涎地舔嘴。

    “映丽!”

    “哈哈,对不起,开玩笑的啦!”

    呵呵。

    玩笑开过头了。

    和徐映丽聊过之后,叶媃珊好多了,午休过后,她重新振作精神上班,一直到傍晚忙完园所里的事,才下班离开幼稚园。

    然而,她一出大门就看到章冀扬,他等候在幼稚园门口,脸上噙着微笑,不知道等了多久。

    她略微一愣,随即别开头,走向停放摩托车的地方。

    “你下班了?”章冀扬马上亦步亦趋地跟过来。

    叶媃珊瞥了他一眼,默默地低头开启车厢,取出安全帽,还是没有开口跟他说话。

    其实她对他已经没有多少怨气,只是不晓得两人的未来该怎么办,感到万分茫然而已。

    她的态度没令章冀扬丧气,她不理他没关系,他有打不死的蟑螂精神,还有鳄鱼望尘莫及的厚脸皮,想甩掉他?没那么容易的!

    叶媃珊戴上安全帽,章冀扬连忙问:“你有时间吗?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对不起,我没有时间,我要回家了。”她跨上摩托车,道了声歉随即走人。

    “媃珊!”哪知道他不死心,居然拔腿紧追在后。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减低速度,不过想到自己耳根软,怕他会说出什么话,令自己意志动摇,于是狠心不理,油门一催,加快速度想甩掉他。

    然而,不知道是他体力好还是毅力强,骑了一段路之后,她稍微降低速度悄悄回头往后看,发现他居然还以相同的等距直追过来,她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

    若是继续往前骑,不知他还要追多久才会甘心放弃,如果停下来,又得强迫自己面对他,她的心情矛盾极了

    她又往前骑了一小段路,瞥瞥照后镜,发现他还继续追着,不过体力显然已经透支,步伐缓慢,喘息急速,跑得相当痛苦的样子。

    她心口一抽,脑子还没决定该怎么做,握着油门的手已不自觉放松。

    她,终究是心软了。

    章冀扬没命地追着,跑得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觉得好像再过一秒钟,自己就要因缺乏空气倒地不起。

    就在这时,他发现前方的摩托车不知为何渐渐慢了下来,他惊喜万分,就像打了针强心剂,枯竭的能量瞬间充满。

    他使出仅存的几分体力,快步跑上前。

    叶媃珊的摩托车已经完全停了下来,章冀扬一步也没停地跑到她身旁,气息急促但欣喜地道:“媃珊,谢谢你愿意停下来。”

    “你干嘛追着我的摩托车?这样很危险的!”她心疼地斥责道,看了他坚毅的面容一眼,有些无奈地说:“你这是何必呢?我相信你并不是真心喜欢我,又何必这样穷追不舍?”

    这样会让她以为他很认真、很诚恳,也会让她心软。

    “谁说我不是真的喜欢你?!就因为我忘了告诉你我是章嘉乔的儿子?”听到她一口咬定他不真心,他可不服气了。

    “我是真的喜欢你,喜欢到不行,你没有道理怀疑我的真心!”他急吼吼地大喊。

    “我们家世悬殊”她始终对这一点耿耿于怀。

    “嘿!那不是我的错吧?我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女人,但无法选择我的父母,你挑剔我的家世,那对我不公平!”他睁大眼,无辜到了极点。“我不能因为自己的爸妈太有钱,就和他们断绝关系,难道说,有钱也是一种罪过吗?”

    他哀怨的神情和语气,让叶媃珊差点笑出来,急忙掩住嘴,假装严肃。

    “可是我也不知道,你喜欢我哪一点?”她怀疑地问。

    这是她一直想不透的,她并不特别美丽性感,也不特别聪明能干,有时还有些羞涩胆怯,最重要的是—她从来不是一个幸运的人!

    打小抽奖没她的份,长大后发票没中过,开始工作后尾牙摸彩都是安慰奖,像他这种长相出色、家世优秀、别人挤破头都抢不到的超级大头奖,怎么可能落在她头上呢?

    她当然不敢做这种白日梦,所以只能懦弱地逃避,在自己受到更大的伤害之前逃得远远的。

    “我喜欢你哪一点?”章冀扬抓了抓头,有点为难地道:“喜欢就是喜欢啊,一时之间也很难说清楚”

    “那你最喜欢我哪一项优点?”他总不可能连她最大的优点都不知道吧?

    “我最喜欢的?那当然就是你的手艺罗!我最爱吃你做的菜,你不知道自己已经深深抓住我的胃了吗?”说着,他的口水都快滴了下来。

    “你因为我做的菜喜欢我?”她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他。

    “嗯应该算是吧!”当然她还有其他许多优点,不过当初最先吸引他的,是她煮的咖哩。

    因为超对他味的咖哩,他才会不惜厚着脸皮上门讨饭吃,讨久了讨出感情,才慢慢喜欢上她。所以说,她的好厨艺是她最大的优点,而她煮的咖哩则是他们的媒人。呵呵呵!

    哪晓得叶媃珊突然神色一变,抿着嘴不再说话,低头从包包里翻出随身的记事本,在纸上抄下一组电话号码,然后撕下来塞进他手里。

    “这是什么?”章冀扬瞪着那组莫名其妙的电话号码。

    “幼稚园负责煮菜欧巴桑的电话,她煮的菜比我好吃多了,你去追她吧!”

    气嘟嘟地说完,叶媃珊再度催动油门,扬长而去,赏章冀扬一嘴烟。

    “咳咳!媃珊咳”她怎么生气了?

    “我要去相亲!”

    叶媃珊将电话夹在脖子上,忿忿然往嘴里塞了口咖哩饭,用力咀嚼。

    “干嘛?你真要跟章冀扬‘切’喔?”

    寒假已经开始了,徐映丽窝到老姐的咖啡店来,喝咖啡、吃饼干、看漫画,悠闲得不得了。

    “当然要‘切’啊!你不知道他多可恶,他居然说他是因为我做的菜,才喜欢上我的。”向来温柔如小绵羊的媃珊,这回真的气炸了。

    这句话多伤她的心呀,难道除了做菜,她就没有其他优点了吗?

    “这也没什么不好啊,总比他是因为你的钱、你的家世或是你的美色才爱上你来得好吧!”徐映丽喝了口香浓的热可可,懒洋洋地说道。

    “当然不好!这样好像他只想找个煮饭婆似的,那太不浪漫了。”叶媃珊气呼呼地扔下汤匙。

    叶媃珊外表温柔、个性随和,但骨子里却也有着少女的浪漫幻想,而今那些美丽浪漫的幻想,全被章冀扬这个可恨的男人给毁了!

    “所以你打算叫他滚边去,自个儿回新竹去相亲?”呵呵,章冀扬一定直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

    “没错!”叶媃珊小手槌上餐桌,汤匙咚地跳起来。“正好我妈一直打电话来催,我干脆答应回去相亲,反正我想他也不会在意的!”

    抓起汤匙胡乱搅着黏糊糊的咖哩饭,想到这是章冀扬最爱的茄子咖哩,叶媃珊心情更乱了。

    “只要你不后悔就好。”她是没什么意见啦。

    “好!那就这么说定,我去相亲嫁给别人,让他后悔一辈子。”坚决地说完,随即收线。

    “呵,像孩子一样爱赌气。”徐映丽慢条斯里地收合上手机盖,收起手机。

    “是媃珊打来的?她说什么?我好像听到你们说什么相亲?”不知何时跑到她对面的男子,急切地追问。

    原来章冀扬也到咖啡店来了,本来是来找徐映丽谈一谈消除心中的郁闷,但是听到她们提起相亲,他的心情更郁闷啦!

    “就像你听到的,媃珊说她要回新竹去相亲,他妈妈替她介绍了不错的对象。”徐映丽有点幸灾乐祸地道,谁教他不长眼拒绝了她?

    “那怎么可以?她怎么可以去相亲!”章冀扬震惊的表情活像听到老婆要改嫁一样。

    “有什么不可以,你又不是她的谁。”徐映丽拿起漫画继续看。

    “我是她的男朋友耶!”他大声宣示所有权。

    “现在已经不是了。”徐映丽翻过隔页,噗地笑出声来。这本漫画好好笑!

    “徐映丽!”章冀扬凑过去,猛然伸手按住她的漫画。

    “干嘛?”他脸上的表情还真吓人,徐映丽倏然背脊发寒。

    “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阴沉消失,他脸上浮现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哼哼,想背着他偷嫁人?门儿都没有!还是认命吧,要嫁—也只能嫁他。

    气氛绝佳的餐厅里,长方形、铺着白色桌巾的餐桌前,排排坐着两方人马。

    男方出席的代表有男主角本人,父亲、母亲与婶婆。而女方列席的只有女主角以及母亲两人而已。

    很明显的,这是一场相亲宴。

    “媃珊呀,这位就是周德语先生,你叫他德语就好了,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你的小学同学,你还记得吗?”

    周德语的婶婆同时也是媒人,脖子上戴着闪闪发亮的金项链,香水浓重得害人鼻子过敏,她咧开同样闪闪发亮的大金牙,开始替双方介绍。

    “是的,我当然还记得,以前他一直很优秀。”

    穿着粉红洋装、耳垂上夹着母亲硬替她夹上的珍珠耳环,浑身别扭的叶媃珊努力挤出温文秀气的笑容,轻轻点头。

    其实都十几年前的事了,谁还会记得?

    “那是当然的。我们德语不但长得帅,头脑聪明,而且能力好,他可是银行未来的重要储备干部呢!”周德语的母亲显然很为自己的儿子感到骄傲。

    “呵呵,看得出来。”叶媃珊客气地附和。

    在母亲的心目中,儿子永远是最好的,这点是无可厚非的,然而说周德语长得帅?那实在

    充其量,他只算长得“忠厚老实”而已。一副深度数的黑框眼镜,样式老旧的西装,发型更是古板得像一顶假发。叶媃珊心想,周德语的母亲可能没见过真正的俊男,改天她该让她瞧瞧章冀扬

    呀,她干嘛想起他?她正在相亲耶!

    她生起自己的气,鼓起小嘴,端起茶喝了一大口。

    “听说叶小姐是老师?”周德语的父亲用买猪肉的眼神打量她。

    说到打量叶媃珊一直觉得有人不知从哪个地方偷看她。是她神经过敏吗?

    “是的,我是一名幼稚园老师。”她赶紧放下杯子,对周父微笑。

    “什么!只是幼稚园老师?不是国中或高中的老师吗?幼稚园老师根本不算老师嘛!”周父一副“被骗了”的口吻。

    他显然有职业歧视,认为国中或高中的老师才算“老师”

    职业被轻贱,叶媃珊心里不太高兴,但还是维持礼貌挂着微笑,但口气严肃地道:“幼稚园老师当然也是老师呀!我们也是正统师范学院毕业,只是念的是幼教系,正规的教育课程我们也都有念,谁能说我们不是老师呢?

    再说,正因为教育很重要,所以才要下扎根,幼儿时期是一个人建立人格最重要的时期,幼稚园老师的良恶,关系着孩子的一生,所以幼稚园老师反而是最重要的!”

    “呃说得也是啦。”周父有点下不了台,呐呐地道。

    “媃珊。”母亲在桌下踢她的脚,暗示她少说两句,陪着笑就好。

    叶媃珊无奈地叹了口气,乖乖闭上嘴。没想到,一直沉默寡言的周德语却主动开口和她说话。

    “叶小姐说得很好,我很赞同。”周德语咧开嘴,笑容也和他的人一样属于“敦厚老实”派,少了章冀扬那种阳光般炙热、迷人的魅力。

    啊,她怎么又想起他引她连忙甩甩头。

    他的笑容虽然憨傻,但给人的感觉还满舒服的,不会色眯眯的令人生厌,所以她也回他一个大大的笑容。“谢谢!”

    这时,叶媃珊忽然发现,不远处好像有个服务生瞪着她。

    怎么可能?她是客人耶,服务生干嘛瞪着她?这间餐厅的服务态度真叫人不敢领教!

    不过那名服务生看起来怎么那么眼熟?好像好像章冀扬。

    炳,怎么可能?这里是新竹耶!

    再说这里是餐厅,又不是他的地盘,他怎么可能混得进来?

    可是真的好像

    当叶媃珊望着那名服务生怔忡出神时,双方家长也开始交谈起来。

    “真不好意思,谢谢你们为了今天这场相亲宴,特地把餐厅包下来,我们真是受宠若惊呀!”

    叶媃珊的母亲望着没有半个客人的餐厅,心里满是被讨好的欣喜。

    “什么?不是你们包下来的吗?”谁知道周德语的父母比他们更惊讶。

    双方家长互瞪几秒,然后一起看向媒人,因为餐厅是她订的。

    “我不知道呀!”正在大坑阡颐的媒人一脸吃惊“我没有把餐厅包下来。”

    怎么可能?她只是想赚点媒人的红包,又不是来洒钱的。

    “耶?!那—这间餐厅怎么一个客人都没有?”该不会快倒了吧?还是来到传说中的黑店,想把他们迷昏后洗劫财物,更恐怖的还会剁成肉馅做包子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冷汗一粒粒往下滴,周遭的气氛顿时诡异起来。

    “啊,大、大家吃吧,这这里的东西很好吃喔,你们快尝尝看。”

    媒人咧开抹成大红门颜色的嘴,装做没事人一样劝大家用菜,双方家长立即跟进,竭力装出镇定的样子,拿起餐具开始用餐。

    叶媃珊毫无胃口,于是告了声罪:“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随即离开座位去透气。

    在洗手间磨菇许久,久到会让人怀疑她是不是在里头昏倒,叶媃珊才缓缓跺出来,不过一出洗手间,马上遭人绑架。

    那人拉着她,带往厨房旁的后门。

    “喂!你想做什”她瞪着眼前的男人,以为自己在作梦。“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章冀扬?她还没睡醒吧?

    穿着一身服务生制服的章冀扬打开后门,把她拉出去,这才开始发飙。“你居然真的给我跑来相亲!”他气得牙痒痒的,真想扭断她的脖子。

    耶,会咆哮?那是真的罗,可是他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相亲吼,她知道了!一定是映丽出卖她。

    “你跑来这里做什么还穿成这样?”她怀疑地瞅着他。“那身制服该不是偷来的吧?”

    “偷来的?!”章冀扬提高音量,一脸受辱的表情。“这是我请他们提供给我的,什么偷来的?你以为我是贼吗?”

    “他们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提供制服给你?又不是来店礼,还免费大赠送哩!”少骗人了!

    “当然不是免费大赠送,那是因为我把这里包下来了,所以才有求必应!”

    “你把这里包下来了?!”她忍不住瞪大眼看着他。不可能吧?

    “没错啊!”他傲慢点头。

    “你、你疯了!你以为自己有钱,就可以这样乱洒吗?”土财主!暴发户!

    “是啊!我就是财大气粗,怎样?谁教你不理我,还跑来相亲!”哼哼,他气炸了。

    “我不理你了!”可恶!

    “不许你走!”叶媃珊气得转身就想走,却被他拉扯回来,接着红润的小嘴马上被占据。“唔”几乎次立即的,叶媃珊融化在他怀中,太久了,他们仿佛一辈子不曾接吻。好熟悉那份熟悉的亲昵,让叶媃珊几乎都快落下泪来。

    “我好想你!”

    章冀扬将手插入她的发中,按住她的头颅,狠狠吻个痛快,想要把这些日子的焦虑、急躁、不安、气恼,全部藉由这个吻,一一向她讨回。

    “噢,媃珊”他吻肿了她的唇,终于甘心结束这个热吻,但他还舍不得离开她的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啜吻。

    “别去相亲,好不好?别生我的气了,我好想你,快跟我和好吧!”

    和好?叶媃珊的脑子像被鎚子猛力敲击一下,倏然清醒了。

    她在干什么,她居然又跟他接吻了?

    “别再说了,我们是不可能有未来的!”她猛力推开他,急忙从后门回到餐厅里,直奔回座位。

    “媃珊,你怎么啦?头发怎么乱,嘴巴还肿成这样?”叶母看到女儿的模样,可吓一大跳。

    “啊?那是刚、刚才厕所里有只蚊子,一直在我头上乱飞,我、我打蚊子的时候,不小心把头发弄乱嘴巴肿起来,可可能是我对这个牌子的唇膏过敏”她急忙整理乱发,涨红脸,支支吾吾说着蹩脚的谎言。

    “喔,原来是这样。”双方家长点点头,接受她荒谬的说词。

    而周德语没说话,只是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她,好像他什么都懂,让她更加心虚,连头都不敢抬。

    终于,餐点接近尾声,服务生送来最后一道菜

    是小笼包。还真的有包子咧?

    而这位送小笼包的服务生脸色凶恶无比,好像他们敢再多坐一秒钟,他就要拿菜刀出来砍人。

    原本就心存怀疑的几人,这下更是神色惊惶,直说不吃了,急忙结帐离开。

    你跑来干什么?叶媃珊用大眼瞪着冒牌服务生—章冀扬。

    等会儿不准你跟人家走!章冀扬用更大的眼珠回瞪。

    我的事情你管不着!叶媃珊嘟起小嘴,迳自拉开椅子,跟着母亲一起走人。

    叶媃珊不理他了,章冀扬只好换个目标,用恐怖的眼神警告周德语

    你这臭小子要是敢拐走我未来的老婆,就蛤我试试看!

    奇怪的是,周德语既不惊恐也不生气,还客气地朝他点点头,然后也起身往外走。

    “啊啊啊”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章冀扬心头笼罩着极大的挫折感,懊恼得猛抓头发仰天长啸。

    一行人到了门外,照理说该各自解散了,但贪财呃,热心的媒人还不忘推两位主角一把。

    “呵呵,我们自己搭计程车回去就行了,德语你开车送叶小姐回去,路上好好聊聊啊!喔呵呵呵”媒人夸张的笑声令叶媃珊尴尬,幸好周德语还算正派,没跟着大笑,只客气地说:“叶小姐,我送你回去吧!”

    “噢,那就谢谢你了。”

    叶媃珊跟随周德语走向餐厅旁的停车场时,从眼角余光隐约看到章冀扬像壁虎一样黏在餐厅玻璃上,用两倍大的眼睛直盯着她与周德语。

    她假装没看见他,面无表情地从玻璃前走过去。

    原以为今天这场不伦不类的乌龙相亲,应该勉强瞒得过男方,哪晓得他们才一上车,周德语就问她:“刚才贴在玻璃上那位,是你的男朋友吧?”

    叶媃珊呆了。“你你怎么知道?”

    噢不!她干嘛承认?她已经跟他分手了呀!

    然而她张开嘴,就是说不出“他不是我男朋友”这句话。

    “不好意思,其实你被他拉到餐厅后门去的时候,正好被我看到了,那时候我刚好去上洗手间。”周德语坦承。

    叶媃珊这才明白,为何见到她那副狼狈的样子,他却一点都不感到奇怪。

    想到自己跟章冀扬的热情拥吻全落入他眼中,就羞赧尴尬不已。

    “喔,天哪!”她双手掩着脸,羞窘不已。

    “没关系!情人间有任何举动都是正常的,而且我很守礼的,非礼勿视,我马上就转头离开了。”周德语反而还安慰她。

    “你真是个君子耶。”叶媃珊好像此时才认真地看他。“为什么我有男朋友还跑来跟你相亲,你一点都不生气呢?”

    “因为我心里也有喜欢的人,而我也捱不过爸妈的疲劳轰炸,跑来相亲了。”周德语苦笑。

    “喜欢的人?”

    “嗯,她是我们银行的同事,有张温柔的脸孔和亲切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