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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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一直以为彼此是很亲近的人,至少在十八、九岁的年纪中,他们最接近彼此,也以为彼此最了解彼此。

    在年少的岁月里,严国烈与汪语茉确实曾经忘记彼此之间的差距,甚至努力拉近彼此之间的差距,只是他们一直分不清楚,是他让自己坠落来屈就她,还是她高攀了他。

    但这个问题在那个年代并不重要,爱情已经为彼此找到了答案。

    汪语茉算是个很可怜的女孩,自小苞弟弟住在孤儿院,十八岁高中毕业就没再升学,带着弟弟离开孤儿院,在外赁屋而居。

    她一心只想拉拔小自己三岁的弟弟长大,不能飞黄腾达,至少也摆脱贫穷的命运。

    可是这个弟弟不争气,国中时代就结交不好的朋友,四处为非作歹,跟着狐群狗党兴风作浪,在学校的奖惩纪录已是惨不忍睹。

    汪语茉不知如何是好,她忙着生活,努力维持生计,实在已经无力再教育这个弟弟,这个弟弟一直是她生命中最大的无力感来源。

    而会认识严国烈就是因为她弟弟!一开始以为他与她弟弟是同一类,是她弟弟那群狐群狗党中的一员,因此努力跟他保持距离。

    老实说,她一直很怕她弟弟的那些朋友,每个人都是凶神恶煞,似乎这种在外头混迹的人,邪恶的表情自然浮现在脸上,每个人看到她时,甚至很自然会有那种暧昧的表情。

    她很怕,她真的很怕。

    所以真的可以想见,当汪语茉在这群人当中,见到英俊挺拔、气宇轩昂的严国烈时,会有多讶异,那好似他根本不属于这群人,像是天使混入恶魔中。

    汪语茉其实猜对了一半,严国烈真的是故意跟这群人混在一起的,出身豪门的他,自小就被送往美国读书,按照长辈的期望一步一步的培育,希望总有一天能成为家族企业接班人。

    这种期望、这种压力,让年少时期的严国烈几乎快要被压垮,骨子里那种反叛的个性几乎无法压抑,于是他做出了惊逃诏地的举动

    他逃离美国、逃回台湾,最后甚至逃家!

    他想要过自己的生活,证明自己可以一个人,摆脱严家子孙的身分,他可以活得很好。

    然而跟这群人混在一起,真的也是意外,或许是这些小混混正想组成帮派,刚好吸收身强体壮的严国烈加入。

    那一天,一群兄弟在外头鬼混过后,十几个人结伴回到家中,一进门汪语茉的弟弟就大声叫嚣。“汪语茉,赶紧拿酒来!我的兄弟来了。”

    “”“汪语茉你死了啊!还不赶紧拿酒来,然后拿点吃的,妈的!都快饿死了。”一群人坐在客厅里。

    众人开启电视看,边看边笑,甚至有人开始讲起淫秽的笑话。

    严国烈坐在角落,看了看这个小房间,又看看那昏暗的走廊,似乎通往厨房,刚刚汪语茉的弟弟就是朝着这个方向大喊。

    过了约五分钟,只见到一个年轻女孩端着东西走了出来,将啤酒放在桌上,看着众人马上开瓶畅饮,眼神里似乎有话要说。

    她没注意到严国烈,但严国烈一直看着她。

    “汪语茉,你在看什么啊?还不赶紧去拿些吃的。”

    “不要喝太多酒”

    “啰唆啊!你真以为你是我妈?快去做吃的,妈的!吵死了。”

    汪语茉无奈,只能回过头,走过走廊,走回厨房;严国烈不能自已的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不犊炻想这两个人的关系。

    看着众人大声吵闹咆哮,心里突然一阵烦躁,这时真的可以看出出身教育的差别,他虽然选择放纵自己,却无法看着一群男生坐着,吆喝一个女孩做东做西。这不是绅士的作为。

    所有人又吵又闹,严国烈再也坐不住,他站起身,决定去认识这个女孩;没有人发现他离开。

    走进厨房,只看见一个女孩站在炉火前煮菜,不时移动身子站到流理台前切菜。

    这个女孩留着一头短发,眼神里难脱稚气,身形却展现疲累,她的肩上似乎扛着莫名的重担,沉重到让她的青春年少似乎不再。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严国烈真的充满好奇。

    认识这群朋友如果说得上是朋友的话认识他们不过才一个多月,这段时间以来,严国烈跟着他们到处鬼混,认识一个自己以前从未想过的世界,甚至跟着他们一起飚车过;他们也都接纳了他,可是他从未从他们口中听过有关这个女孩的存在。

    “需要帮忙吗?”

    汪语茉吓了一跳,转过身,拿起手中的杓子当武器,挡在胸前,惊恐的表情难以言喻,好像他是什么牛鬼蛇神、是什么地痞恶煞,让人恐惧到了极点。“你你要做什么?”

    严国烈不解,他有这么恐怖吗?他轻轻举起双手“我没有恶意,只是想问你是不是需要帮忙而已。”

    看着这个高大的男孩,年龄应该跟自己差不多,汪语茉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她真的很怕她弟弟的那些明友。

    对于她的弟弟,还有他的那些朋友,汪语茉是又怕又恨,怕的是,自己的生活似乎已经因为这些人受到改变,所有邻居都知道她是小流氓的姐姐;恨的是,这些人自甘堕落,她却无力挽救。

    “”那种深层的恐惧,竟在严国烈这句关怀般的问候中迅速引爆,她的泪水不停流出。

    严国烈吓了一跳“我真的没有做什么啦!你不用哭成这样吧!”

    老天,让人看到了还以为他欺负她呢!

    怎么会这样呢?严国烈从未想过,自己跟这些人混在一起,会让旁人看他的眼神也开始出现恐惧。

    甚至这个女孩对他的恐惧,让他更是不悦,这种感觉难以形容。

    这时,汪语茉的弟弟走了进来。“叫你煮个东西也这么不甘颐,妈的!你以为你是千金大小姐啊?”

    汪语茉赶紧抹去眼泪,继续转过身注意锅子里的食物,她没再回头,怕看见自己的弟弟张牙舞爪的模样,那让她心痛。

    汪语茉的弟弟搭着严国烈的肩膀,没注意到他沉了下去的眼神。“阿烈,别理这个女人,她根本就是个白痴。”

    “”“一起到客厅来喝酒吧!”瞪向汪语茉“赶紧把吃的送上来,你想把我们饿死啊!”说完就打算将严国烈带走,可是严国烈不为所动,他还想在这里多看这个女孩几眼。

    那种感觉难以诉说,看着汪语茉的背影,他真的不想离开,只想继续待在这里看着她。“我等一下再过去。”

    “随便你。”

    人又离开了,狭小的厨房内恢复到只剩两个人,气氛依然沉闷僵窒,偶尔可听到汪语茉的啜泣声。

    莫名的,严国烈竟然觉得自己听得懂汪语茉哭泣中的情绪,夹杂着一种深层的无奈与悲哀,一种无力抵抗与认命。

    霎时间,他竟然开不了口,一句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过了许久,才挤出这样一句话。“我真的没有什么恶意,请你不要害怕。”

    汪语茉回过头,眼眶里果然满是泪水,但她似乎也为严国烈这诚恳的一句话而打动,渐渐恢复冷静。“你先回客厅去,等一下就有东西吃了。”

    “我帮你。”

    她摇头“不用,我自己就好。”

    现在的她,只想要一点冷静。

    严国烈点点头,决定尊重她,他就这么一句话也没再说,转身离开厨房,照她所愿,将她的清静暂时还给她。

    听见沉稳的脚步声走远,汪语茉这才彻底松懈心房,泪水不断滑落,无力感不断涌上心头。

    这种日子,到底还要过多久

    那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没有不欢而散,不过也没什么好结果,但是这个女孩已经在严国烈心中留下很深的印象。

    从此以后,他常常故意来找她,有时甚至只有他一个人;而她,也从一开始的害怕,到后来慢慢接受。

    他显然很在乎她害怕他这件事情,甚至一度非常不能理解,以为像自己这种诚恳的有为青年样,为什么要怕他?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别人惧怕自己,他纵使选择鬼混,也不喜欢被害怕。

    可是他后来慢慢了解,身为姐姐的汪语茉,夹杂在弟弟与一大堆陌生人之间那种恐惧与无力感,这些人甚至还是社区公认的小混混,而自己就混在这群人中,也难怪她会怕他。

    这算是他自找的吗?惩罚他好好的严家少爷不当,却选择跷家在外鬼混,现在终于踢到铁板了。

    可是严国烈决心扭转情势,他常常来看她,认识她,展现他诚恳的一面,久而久之,汪语茉认识了他,知道他是个好人,见到他时,也开始有了微笑。

    “语茉,我来了。”严国烈一进门马上大叫,手里还提着大包小包。

    汪语茉马上从厨房赶了出来,见到他,嘴里不禁惊呼。“你怎么又买这么多东西?只有你一个人吗?”

    严国烈将大包小包放在椅子上“只有我一个人来,你弟弟他们跑去台中了,还有我看到这些东西好像很好吃,所以就买了回来。”

    汪语茉叹气,心里对自己的弟弟很没辙“又乱跑,我实在很担心哪一天他跑出去,就回不来了。”

    严国烈看着她“他不是常常给你找麻烦吗?有一天不回来了,说不定对你也是好事啊!”汪语茉看着他,知道他这话没有恶意,只是说中了她的悲哀。“他毕竟是我弟弟啊!”“这种只会欺负姐姐的弟弟,不要也罢。”

    汪语茉狐疑的看着他“你不是跟我弟那帮人是同一挂的吗?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我我虽然跟他们是同一挂,可是看不惯他的作为,我还是会这样说,我是对事不对人。”

    汪语茉笑了笑,同时也叹了口气,她欲言又止,却选择闭口不谈,走进厨房;严国烈看见她欲语还休的模样,赶紧跟了进去,他现在正把握各种与她相处的机会。

    至于目的为何,现在先别问他,因为他也弄不清楚。

    汪语茉正在清扫厨房,擦洗厨具,这种事只能趁着弟弟不在时做,不然被他听到砰砰锵锵的声音,铁定又要开骂。

    “需不需要我帮忙?”

    汪语茉很讶异,看了他一眼“你会做吗?”

    看着那又油又脏的锅子“你可以教我啊!”“可是男生不是不喜欢做这种事情?至少我弟就是。”

    严国烈笑了笑,拍拍胸脯“让我试试看,我跟你弟是不一样的人。”

    汪语茉于是让他刷锅子,处理锅子里厚重难处理的油污,这也非得靠力气大的男生才刷得起来。

    严国烈处理得满头大汗,动作笨手笨脚,可是不知为何,他竟然有点乐在其中。

    因为他笨拙的清洗动作,弄到泡沫都跑到脸上了,惹得汪语茉哈哈大笑。“你比我弟还笨。”

    “少拿我跟你弟比啊!”“可是我是说真的嘛!”

    “还说!”严国烈将泡沫沾上她的脸,两个人就这么玩了开。

    这种和乐融融、和平相处的场面,在一个月前两人刚认识时,可以说是完全无法想象的。

    半个小时后,两人终于将厨房收拾干净,干干净净、清洁溜溜,两人这才一起回到客厅,享用严国烈刚才带回来的小吃。

    “你刚刚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汪语茉一愣,左思右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讲?每次在她弟弟面前讲这些事情,最后只会换来一阵挨骂,这个男生会不会也是这样。

    “有话就直接告诉我啊!”汪语茉鼓足勇气看着他,凝视着他那双深邃晶亮的眼睛“你为什么会跟我弟混在一起呢?”

    “我还以为你很宠爱你弟。”

    “宠爱?或许是吧!可能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变成现在这个德行。”汪语茉很无力,面对这个亲弟弟,她无能为力,可是心里还是想着,有一天他会变好。

    严国烈看着她,竟然心疼了起来,忘记自己跟她弟弟是同一挂的人,心里也开始骂起她的弟弟,根本不懂得姐姐的苦心。

    “我觉得你应该是个好人,所以还是跟我弟弟保持距离吧!不要也走上歧路,不然就来不及了。”

    严国烈嘴角一笑,一点也不会因为她的话而感到不开心“你该不会把我当你弟了吧?”

    汪语茉也笑了笑,那笑容非常的亮眼“才没有呢!你还比我大一岁!”

    “知道就好!”气氛非常的融洽,两人都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关系更接近了,也开始谈论一些更深入的话题,关于人生、关于过往。

    “你跟你弟弟从小就是孤儿吗?”

    “大概吧!有印象以来,我就跟我弟弟住在孤儿院,院里的保母说,爸爸、妈妈都意外去世了,我只剩下弟弟这一个亲人了。”

    “所以你就负责照顾他了?”

    “当然啊!我是姐姐耶!我不照顾他,谁照顾他?”

    严国烈很不认同,他心里总认为,男生才应该负责照顾女生,尤其看到汪语茉每天努力打工赚钱,只是为了养这个不成材的弟弟,心里就为她觉得不值、替她愤恨不平。

    包甚的是,他也开始觉得自己很混帐,他出身富豪家庭却不满足;想想眼前的女孩,一个人辛勤的工作,却一点怨言也没有。“我觉得你很辛苦,也很厉害。”

    汪语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是第一个这样说我的人耶!”

    “我说的是实话。”

    这时,两人之间似乎产生了一丝电流,很轻微,但两人都感觉到了。

    他凝视着她那张脸,愈来愈觉得她很美,是个掩藏在凡尘中的星子,她的耀眼有待有心人发掘。

    而他,这个英俊的男生更是在她生命中第一个愿意关心她,坐下来听她讲话的人,这样的重要性已经不言而喻了。

    “你呢?你住在哪里?怎么会认识我弟啊?”

    严国烈想了想,该怎么回答才不会让她笑他?离家出走,不满现况而逃家,这些答案说出来恐怕会让汪语茉觉得,这是什么了不起的理由,真是可笑,果然是没担当又没肩膀的富家子弟。

    “怎么不说话?”

    “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怕我说了,你会骂我。”

    汪语茉不解“我为什么要骂你?你做了什么坏事吗?”

    他小声说着,在嘴边自言自语“就怕你会瞧不起我”

    “你说什么?”

    “没有!我没有说什么。”严国烈顿了顿“语茉,过一段时间我再告诉你我的故事,现在我还不知道怎么说”

    耸耸肩“没关系啊!只要你不要是逃家的就好了。”

    严国烈像是被雷打到一样“你怎么会这样想?”

    灿烂一笑“因为我弟有很多这种朋友啊!逃家、辍学,在外游荡,结果就认识我弟了。”

    严国烈冷汗涔涔“哦”“你该不会真的是逃家吧?”

    “当当当当然不是!”“不是就好,有家可归是很幸福的,我要是有家就好了。”她说得云淡风轻,却显露出那种伤痛的感觉。

    严国烈都感觉到了,不禁为了她的伤痛而伤痛了起来,他有家可归,她无家可归;他出身富豪,她出身贫寒,可是她却比他更乐观、更善良、更单纯。

    老天!这袋卤味怎么吃起来味道是甜的啊?

    他们成为了朋友,还不错的朋友,无话不谈,他喜欢听她说话、听她的声音,彷佛自然动人的旋律,在耳边轻奏,悦耳动听。

    十九岁那一年,严国烈遇见了一个女孩,心里也因为这个女孩产生了前所未见的变化。

    他开始想见到她,担心她,甚至思念她,他开始三不五时跑到她家,看她是不是一个人又在忙东忙西?是不是刚下班后身体疲累?是不是又因为忙碌忘记要吃饭?

    甚至他听了她的话,减少与她弟弟鬼混的机会。

    但是严国烈一直不清楚,汪语茉心里是怎么想他的?

    她或许只是把他当朋友,更或许只是一个常有机会交谈的熟人,怎么画定两人之间的关系,这真是一个难题。

    尤其是在他发现自己的心以后,那种激动情绪更是难以掩藏。

    这些问题都还来不及解答,他们立即就面临了一个最大的难题,说来这个问题还是汪语茉那不成材的弟弟造成的。

    才十五岁就这样为非作歹,甚至跑去赌博,欠下一屁股债,严国烈真不敢相信,这世界上真的有人天生就适合当坏人,这跟年龄是无关的。

    那天,严国烈照样带着一大堆小吃,准备喂饱每天辛苦工作,看来弱不禁风的汪语茉。他自己也开始打工了,心想既然决定逃离家庭,总该找个事情来做,而且其实靠劳力赚钱养活自己,也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而这句话,是汪语茉告诉他的。

    才走上楼梯,就听见楼上乒乒乓乓声音大作,甚至传来汪语茉的哭喊声,非常惊人,几户邻居都紧闭大门,避免惹祸上身。

    “拜托!不要这样,我真的不知道我弟去哪里了”

    “不知道,那没关系,把你弟欠的十万元还清,我们就离开。”

    “我没有这么多钱给我一点时间”

    “不行!就是现在,现在就把钱还清。”

    “我”

    “不然我们就抓你去抵债了,老大,看她长得漂漂亮亮,卖到酒店应该可以卖个好价钱。”

    “就这么决定,跟我走!你弟欠的钱就由你来还!”

    “我不要!放开我我不要跟你们走,救命啊”严国烈一听,心里一紧,马上扔下手里的东西,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没多想马上冲进公寓,果然看见里面狼藉的模样。

    这群赌场讨债的恶煞砸坏了所有家具,三个人抓住汪语茉要架走她;而汪语茉只能不停流着泪水,不断挣扎,那表情净是恐惧。

    严国烈发怒了,什么也没多想马上抡起拳头一拳挥向那几个恶煞,并且将汪语茉拉到他身后保护着。

    汪语茉躲在严国烈高壮的身材后面,紧紧抓住他的上衣,不停颤抖啜泣,直到这一刻,直到站在严国烈身后,感受到这个男人给自己全然的保护,这才松懈下心中的恐惧,但泪水依然不停流着。

    几个又重又沉的拳头让眼前的混混倒在地上哀声喊着,严国烈眼神里净是肃杀,他不断告诉自己,没有人可以欺负语茉,任何人都不可以。“你们这些混帐,要讨债就去找她弟,欺负个女人算什么?”

    带头的混混相当不满,站起身马上抽出刀子;严国烈原先可以挡开,可是身后的汪语茉看到刀子,吓了一跳,不禁失声叫了出来,让严国烈稍微回头看向她,却因为这个闪神,让刀子招呼到他身上。

    “阿烈,小心”

    严国烈迅速的回过神要闪过刀子,却依然受了伤,手臂上被轻轻划了一刀,血不断涌出。

    严国烈气炸,伸出脚将对方踹倒在地,接着推倒柜子,挡住门口,拖延对方的动作,这才拉着汪语茉离开。

    两人跑出公寓、跑出巷子,跑进附近的公园,绕过公园又跑进巷子。

    严国烈脚长,跑起来很轻松;但汪语茉体弱,没办法旁旗,最后严国烈干脆不顾自己手臂的伤势,将她背了起来。

    后头的追赶逐渐减缓,经过一片空地后,两人又躲进巷子内,放下背上的人,严国烈将汪语茉挡在身后,两人一起躲入昏暗处。

    他与她皆不停喘息,彼此甚更可以听见对方急促的心跳声,这一刻,他们如此接近彼此,甚至因为一同逃出危险,更依赖彼此。

    过了十五分钟,都没有再听见那群混混的叫嚣声,他们终于放下心了,严国烈也才有机会感觉到手臂上的伤痕,刚刚因为背起汪语茉,刀伤似乎裂得更开了,血液甚至沾湿了他的牛仔裤。

    汪语茉看到了,不禁泪水直落,忘情的执起他的手臂,轻轻吹抚那惊人的伤势。“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会害你受伤。”

    严国烈也克制不了自己,用自己没受伤的手抱住她“傻瓜,是我自己笨手笨脚才会被砍到,跟你有什么关系?”

    “都是因为你要救我才会这样的对不起”害怕与恐惧不断堆迭,终于让汪语茉再度崩溃,更甚的是,严国烈受伤这件事让她心痛到不知如何是好。

    她痛哭,他也不好受,终于严国烈说出了心里一直想说的话,事实上他也是到现在才弄懂自己的想法。

    “语茉,我喜欢你,所以我愿意保护你,这些都是我愿意的,你不要自责。”他安抚她,用着温柔的嗓音。

    “我好怕,真的好怕”

    “别怕,我会保护你。不管是你弟弟,还是外人,都无法伤害你,我发誓,语茉。”

    他的话语、他的誓言,彷佛具有安定的效果,汪语茉终于平静了下来,靠在他怀里,啜泣停止了,肩膀也不再颤抖。

    良久,她才离开他的怀抱,脸羞红着,这时才意识到,他刚刚竟然对自己告白。“你”“你没听错,我的确是在跟你告白,语茉,做我的女朋友,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可是我会拖累你,我现在连家都不能回去了,可能连工作也没有了。”突然的巨变让她心慌到不知如何是好,更是恐惧不已。

    严国烈下定决心“跟我走!我带你离开这里,从今天开始,换我照顾你,再也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他说动了她、说服了她,或者说是催眠了她。

    她点头,想哭,却也想笑,但开心的成分居多,从此以后,让她掏心掏肺,甘心付出的人又多了一个。

    可是汪语茉万万没有想到,让她在往后数年掉入地狱的,不是她的弟弟,也不是其他人,而是这个让她甘愿付出一切,让她从此深爱无悔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