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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十七年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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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忽然想起了墓碑,那些墓碑上会刻着死者的名字,

    然后后面会有这样一行字:xxx,生于卒于

    ***

    林丛仍旧在驾驶座后方的位置,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虽然面色还很镇定,可是他心里却开始焦躁不安。

    为什么看不到尽头?

    这条单行道仿佛没有尽头一般,长长的两排路灯向前方笔直的放射出去,像是一道光束。他的胳膊很疼,而且他的眼睛在晚上也不是很好,要不是这两个原因,他早就杀了人质自己开车跑路了。

    其实不是很顺利么?虽然没有遇上站台可是也没有遇上员警,但林丛心里就是有种不安。他试图给郭小琳打电话,可是电话那头反复出现的都是无法接通的嘈杂提示音。车内有浓重的血腥味,任凭他将沾血的座套全部扔下,仍然无法驱除血腥味道。

    懊死!早知如此一开始就应该将那两个死鬼扔下去!

    林丛恨恨的想着,透过照后镜看向男人的目光也就越发狠戾,正想着,忽然脚下一个踉跄,随着惯性向前倾去的身子撞在了照后镜上,钝钝的痛。醒过来林丛狠狠一巴掌向男人打去。

    “妈的!没有命令你敢停车!”

    是的,车子停了。那个男人低着头,肩膀不断的颤抖着。

    “车子车子自己停的”

    林丛仔细看了看,确实是车子自己熄火了,不过看样子应该还能发动,心里想到什么,林丛将坐在驾驶座的男人推下去。

    “你下去推车去。”

    男人坐在地上,只是颤抖着。

    “我们我们会死的”男人坐在地上,嘴角发出极小声的呻吟。

    “妈的!要死也是你去死!看什么看?你这死鬼快去给老子推车!”

    一直强迫自己压制的焦躁终于冒了出来,林丛狠狠的踢打那个男人,直到对方老实的走到车后去推车,林丛才重新走回驾驶座。

    “你给老子一直推!明白没有?”

    林丛抓住方向盘,唔!办膊有点痛忍痛重新发动车子,反复试了几次,车子还真的发动了。那男人还是有点力气的,在他的推动下,车子顺利行驶出去,从照后镜里看了眼兀自推车的男子,林丛冷笑了一下,将车速提到一百,抛下男人绝尘而去。

    风从自己面前破碎的玻璃灌进来,将血腥味冲散了不少,凉风也让林丛的大脑清醒了不少。他点了一根烟,忽然想看看现在的时间,于是左手腕微微翻转,却看到了破碎的表面。

    四点二十七分。

    表上的时间停到了那个位置,秒针来回打转,就是不肯向前走。

    “烂货”大概是最早那场车祸中停下来的吧?嘴里骂了一句,林丛并不在意,随着车速的提升,他的心情忽然变得很轻松,因为他发现前面似乎有个站台,像是高速公路上的收费站。

    远处的灯光忽然出现了一点变化,灯火变多了,林丛的心脏忽然怦怦跳起来。

    怎么办?自己是这么开过去还是这辆车子绝对会引起收费处工作人员怀疑的,自己告诉他发生了车祸?可是

    林丛想要停下车子,但车子似乎出了问题,还是匀速行驶着,林丛拼命踩着刹车,却见车子好死不死停在了收费站刚刚落下来的挡杆前。

    这下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想了想,林丛决定随机应变。

    “奇怪,你怎么来了?”收费站的窗户里坐着的是一个女人,脸色苍白,手里拿着一大迭名簿样子的东西,她一边不断打量着林丛的脸一边看着名簿,似乎是在核对什么东西。

    林丛试图将脸躲闪在阴影内,一边等待着女人将收费站的凭条递出来。

    不过这个收费站也真的很奇怪,和自己往常看到的收费站很不相同。这个女人也没有收费的意思。

    林丛正在发呆,忽然听到里面的女人叹了口气“你抢了王永贵的车子啊,那就没有办法了,缺失的名额就由你补上好了。”

    女人说完,从窗户内递出一个牌子。

    黑色的牌子,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来不及细看,原本挡在自己车前的挡杆飞快的抬了起来,后面车子的催促以及自己的心虚作用下,林丛匆忙驶离了收费站。等到离收费站有了一段距离之后,他才将车速放慢,拿出刚才那个女人递给自己的东西仔细查看。

    林永年一九七一年三月四日十五时八分二零零六年八月二十二日四点二十七分。

    这是什么鬼东西!那女人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男人感到豆大的冷汗从额头冒出来“林永年”是他真正的名字,为了安全这个名字已经很久不用,他的身分证是伪造的,那上面的名字“林丛”也是假的,可是那女人为什么知道自己的真实名字?而且

    瞪着自己名字后面的数字,林丛感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

    后面的时间暂且不提,可是一九七一年三月四日这个时间

    是自己的生辰!而后面那个日期则是今天的日期。

    至于那个四点二十七分

    林丛猛地翻过手腕,用力瞪向那破碎的表盘

    没错,是自己的手表停下来的时间!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抱住自己的头,林丛听到自己的心脏怦怦跳着,声音非常的大,大到震耳欲聋!

    这个写着自己的名字以及出生日期的牌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林丛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可是他不敢去证实。那女人说什么来着?说自己抢了谁的车子自己的表似乎就是在车子相撞的时候停下来的,单行道的车道

    太多琐碎渐渐拼出了一个让人无法相信的事实。

    他忽然想起了墓碑,那些墓碑上会刻着死者的名字,后面会有这样一行字:xxx,生于卒于

    拿着牌子的手抖得厉害,林丛跳下车子想要冲回“收费站”问个明白,可是一回头却发现身后漆黑一片!

    什么灯火、什么“收费站”全部没有!

    林丛的身体仿佛筛糠,他开始不断的颤抖。

    自己死了么?自己代替那个人死了么?

    不,林丛觉得自己没有死

    他看到有人从他身边路过,那些人低着头,手里拿着和自己一样的牌子,他们都在朝一个方向走去,隐隐约约的,他听到那边有什么声音。

    林丛慌乱的扔掉了自己手中的牌子。

    “不!我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鬼地方!”

    说到“鬼地方”这三个字之后,林丛情不自禁的颤抖了一下,不过很快的,他收拾好心情,踩过那个带给自己由衷恐惧的牌子,重新发动车。

    如果只是假设的话,那些拿着牌子的“人”都是死人,那自己只要和他们走相反的方向就是了,不是么?很好,自己一定要稳住心态,这是恶梦,这只是一个恶梦,天亮了就好了,不过首先,自己要从这个地方出去!

    越着急越是发动不了车子,林丛反复拧着钥匙,在他几乎拧断钥匙的时候,谢天谢地,车子终于开动了。

    往反方向驶去,林丛虽然安慰自己,可是心里毕竟是一点底也没有。速度提到一百四十,这是这辆载货型汽车能达到的极限了,林丛看着表明车速的指针,颤巍巍的几乎跳过它的极限,心里却还嫌车子不够快。

    风从挡风玻璃的破洞里狠狠的砸进来,林丛发现自己不能睁眼。耳边呼啸的只有风声,可是逐渐的,林丛从风声里辨出了另一种声音。

    轰隆隆轰隆隆是什么声音?林丛的心脏怦怦跳着。

    火车!是火车的声音!忍不住抬起受伤的胳膊,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林丛借助车灯向自己车前的看去

    铁轨!自己的旁边竟然是铁轨!

    什么时候开到这里来的?心脏跳的厉害,林丛不知道自己开到这边,究竟是一个好的征兆,还是

    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

    绝对是恶梦!林丛惊恐的瞪着自己的车前,前方轰鸣而来的怪物蜿蜒着,就像一条通体发亮的蛇,正在以不逊于自己的速度前进!

    林丛飞快的将方向盘往反向打,企图将自己带离铁轨。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种偏远地区是没有防护栏的,自己的车子要是跑进去可就真的完蛋了!

    林丛咬着牙,惊恐的发现自己的操作对车子竟然完全没有作用!车子以一百四十的速度闯进了铁轨!太过颠簸的地面,让林丛的头重重撞在了方向盘上,他拼命踩着刹车,然后更加惊恐的发现刹车居然失灵了!

    火车还在轰鸣前进,声音越发接近了。

    林丛抱住自己的头,喘着粗气。他忽然发现了不对头的地方

    自己怎么现在才发现呢?

    车子一早就熄火了,还是它根本就没有点着过?

    可是它仍然疯狂的前进着,就像就像有人在后面推动它一样

    等等推车?

    脑中有个模糊的影像闪过,林丛僵硬的、慢慢将头转向后方

    透过车后的玻璃,他看到了一张兔子一样的脸!

    “你下去推车去。”

    “我们我们会死的”

    “妈的!要死也是你去死!看什么看?你这死鬼快去给老子推车!”

    你这死鬼

    他看到站在车后的青年,像兔子模样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不!”

    口里发出一声惊叫,林丛跳了起来,惊恐而暴怒着,就像一条受惊的响尾蛇,他想向后面走去,可是车子的速度却更加的快!

    颠簸中,他的脑袋撞上了车顶,林丛感到血从额头流了下来,流入了他的眼中,被血模糊了的视线里,看到的是后面推着车子的年轻人更加诡异的笑容。

    “我说过我们会死的”窗外的鬼的口形如是说道。

    林丛开始愤怒“去死的是你!老子才不会死!老子不要死!”

    像头愤怒的公牛一样咆哮的同时,火车的前灯打在男人眼上,林丛眼前一片白光。

    来了!火车要来了!

    他拼命拧着把手想要跳车,可是车门就像紧紧闭合的蚌嘴,丝毫无法让它松开,眼前全是火车前灯的光芒,眼前一片模糊的林丛在地上摸到了自己的口袋,在口袋里摸到了一个什么,陷入歇斯底里状态的男人,用力将那东西狠狠投掷了出去

    “去死吧!”

    窗外年轻人的笑容越发的诡异,林丛怔怔的,然后惊恐的看到被自己投出去,却被车壁反弹到自己脚边的东西

    “不”

    没等火车来到,男人的惨叫声随即被强烈的爆炸声淹没。

    ***

    “什么?爆炸?!”有点年纪的老员警深怕自己没有听准确,夸张的挖了挖耳朵。

    “是的,绑架我的男人说他在火车上安装了炸弹。”段林点点头,再度重复了一遍。

    他现在是在乡下的一家小小卫生所内,伤口虽然得到了包扎,可是仍旧隐隐作痛,那名路上被他所救的男子现在还在安睡,因为车祸中的撞击,他断掉的肋骨刺破了内脏,医生说再晚一点这个人就不行了。

    “这可真不得了,要赶紧往上级汇报才行”显然这辈子没有遇上过这种事情的老员警开始慌乱,打通了b市警司的电话之后,对方询问证人是否还能亲自回答几个细节问题。

    “嗯,是的,是那班火车,车内还发生了命案,可能只是事故”对方问的很仔细,段林回答的也认真,满足了对方的盘问,对方这才说道那班火车的列车长已经报警,不过只是说车上出了命案以及绑架,并没有说其他的。

    “请相信我的话!我亲眼看到那人拿出了炸弹!”对方对段林的报警似乎尚存疑惑,段林心里忽然异常的气愤,大吼道:“我的朋友还在上面,相信我比谁都着急!请你们认真对待这次报警!”

    对方虚应了几句,段林听到对方那边又传来了电话声,对方请自己等一下,然后段林便听到了电话里远远传来惊愕的喊叫。

    “什么!铁轨前方有货车发生爆炸!”

    “%¥¥%?%”

    那人的声音这才变得焦急,和另一支电话的人飞快的说了什么之后,段林发现他回到了自己这边。

    “你说你被绑架之后坐的是一辆货车?”

    “是的,是一辆‘时通’牌货车,看起来很新。”那个牌子段林没有见过,只是车头的地方有写“时通”这个好像车名的字那还是段林过去检查车况的时候,无意中瞥到的。

    “天你说的和乘务员形容的很像难道真的是请随时和我们保持联系,谢谢您的报警!”对方的语气骤变,段林听得出对方语气中的慌张。

    “请问铁路出什么问题了么?”对方话里的话让他尤其在意。

    “是的,我刚刚接到一个电话,刚才报警的那班火车前方竟然出现爆炸!谤据对方的形容是辆小型货车,当时那辆车直冲火车而来,如果撞上后果不堪设想,幸运的是那辆货车忽然爆炸了,炸的粉碎,火车因此顺利通过了

    “请不要把我这番话对普通民众说,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们警方处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尽快赶到b市来,我们或许需要你的协助”

    对方的声音越发慌乱,段林可以听到他背后警察局乱成一锅粥的喧哗。默默放下电话,段林脑中一片空白。

    员警虽然慌乱,可是他们有他们能做的事情,段林却不知自己能做些什么。告诉他们有鬼么?

    可是那颗炸弹明明与鬼无关。皱起眉头,段林焦躁的摸着自己的手指

    正在思考,眼前忽然放了一杯茶,看着为自己放上这杯茶的老者,段林说了一声谢谢。

    “年轻人,你说你坐上的是一辆‘时通’牌货车?”那个老员警忽然开口。

    “是的。”段林喝了一口茶,眉间依然紧皱。“我只是在车头看到那两个字,并没有见过那样的车子。”

    “那就对了,那是七、八十年代比较流行的老车型,现在早就不生产啦。”

    老员警的话在段林心里投下一枚石子,段林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什么重要的资讯,然而却串连不起来

    “其实我见到你的时候,心里挺害怕的。”

    老员警这番突如其来的话,让段林眉头皱的更甚。

    “尤其你说你曾经乘上一辆货车的时候。”老员警说到这里顿了顿,半晌视线变得遥远“曾经有不少人说过,他们曾经看到过一辆那样的货车,就在我发现你的那地方。”

    说到这里,老者仿佛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脸色暗了暗“年轻人,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么?”

    老人这句话让段林的脸诧异的抬了起来。

    “我原本对那些人说的看到货车之类的话,只是听听而已,可是刚才我有点相信了。”

    老员警将茶杯放入手中,目光越过段林看向窗外“我原来在火车站台那边工作,十七年前铁轨上也有过这样一场事件,有辆车在即将开来的火车前方爆炸了”

    听到此段林再也坐不住,目光直直看向对方,那名老员警被段林的反应吓了一跳。

    “十七年前?您确定是十七年前?”

    这个时间自己绝对听说过!

    “其实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十七年前我刚刚上车工作的时候,那个人是我们将要退休的老列车长,挺好的一个人,有一次因为听到前面铁轨上有声响,于是着急查看,他就把脑袋这么从窗户里探出去了,结果”

    火车上那名列车长曾经和自己提过的话,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中,段林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一个结,一个可以联系两件事情的结。

    火车、爆炸、货车真的是那么巧合么?

    “请告诉我当时的详情!”段林郑重的拜托眼前的人。

    被段林语气中的认真有些吓到,老员警怔了怔,随即开口:“那件事我记得很清楚,我们这种小地方平时没有什么新闻,几十年来最大的事情就是那件事。用现在的话讲很有戏剧性哩。

    “那是一个冬天,我们这些在站台巡逻的员警,平时其实没有什么事情可做,除了到站的时候负责一下安全以外,平时的工作就是在铁路沿线骑着车子巡查,防止有人不小心走到铁轨上面被压死。

    “这段线路很偏僻,中间的铁轨没有设置栏杆,乡民图个方便,经常在火车没来的时候从铁轨上过来过去,万一来个耳背的或者不长眼的就死在铁轨上了。别以为没人那么傻,我当年有个同事,他爸爸爷爷都是死在铁轨上的。

    “故事的主角还就是我那个同事,那个小伙子挺认真的,年纪最小,所以万一有个抓贼什么的力气活一般都是他干。

    “那天正好轮上他巡逻,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当时火车刚刚停站,人走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忽然从火车上跌跌撞撞下来一个男人,浑身血淋淋的喊‘杀人了’,那小伙子就奔过去了。

    “爬出来的男人只说了犯人的大概长相就死了,我那同事听了就赶紧去追,那犯人可是灵巧,竟然抢了旁边一辆车子,还劫持了人质。

    “他们开车走得快,那犯人也聪明,看火车要来了,就想趁它来之前越过铁轨逃到另一边去,真要被他跑到那边可就完啦,你看火车的车身那么长,等火车过去再抓贼,还抓的到嘛?

    “也亏得那天抓贼的是我那同事,他年轻眼好,枪法也好,一枪就重伤了那个犯人,可是那辆车也好死不死停在了铁轨中间

    “这时候我们才知道那辆车是化工厂的车,里面放的是易爆原料,这东西要是和火车撞上可了不得呀!眼看着火车就要来了,那小伙子就喊叫让人质从车里跳下去,然后从旁边弄爆了那辆车。

    “火车顺利通过了,杀人犯虽然死了,可是也算得上是死有余辜。这就是十七年前发生的事情。只不过当时那辆被炸碎的货车恰好就是你说的那种型号。”老员警说到这里,肩膀轻微的抖了抖。

    段林认真的听着,听完后忍不住低头沉思。

    这件事听起来除了事故本身的残忍性以外,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不过倒是让自己明白了火车上和火车下的联结点:当时那个员警引爆货车,货车的碎片伴随着强劲的冲击力,正好削掉了从火车上厕所探头查看情况的前列车长的头。

    如果替死鬼真的存在的话,或许他们会让自己选中的人用同样的死法死去,这一点可以从火车上那个叫谢家荣的小偷身上得到验证他和当年的列车长一样,是将头伸出窗外被削掉了脑袋。

    那个绑架犯也如同当年那场事件中的绑匪,死于一场爆炸。

    可是

    如果自己今晚遇上的那辆货车是当年的那辆货车,而那名司机是当年的人质,那么说明当年的人质已经死了。可是按照老员警刚才的说法,那个人质明明

    “老伯,我想问一下,当年那个人质呢?在事故中死了么?”

    老员警听到段林问这句,似乎很是诧异“不,他恰好是那场事件中唯一活下来的人。”

    “什么?”

    唯一!听到这个字眼,段林睁大了眼睛。

    “您的意思是”

    “嗯,我那个同事没几天就卧轨自杀了。你说奇怪不?他明明马上就要升职了呀”

    老员警的话像一滴墨汁滴入段林心里,原本刚刚开始澄清的水面混入墨汁,重新变得混沌。

    真的是替死鬼么?那个员警为什么自杀?那个绑架犯的死亡是事情的结尾么?

    可是那个炸弹紧紧握住手里粗糙的茶杯,段林重新陷入迷宫。

    心里隐隐一种不好的预感,段林知道,事情不会就这样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