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约七、八坪大的浴室里,装置著豪华的按摩浴白,正不断流泄出冒烟的热水。

    脱去所有衣物的杨靖鹰已坐在里头,享受强烈激流的洗礼。

    “那个”康予柔呆站在门边,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过来,替我洗头。”

    “噢,好的。”这个她也很拿手,一直到小学三年级之前,弟弟的头发都是她帮忙洗的。

    她先转开莲蓬头,将他的头发打湿。他的头发颜色及肤色都较一般男人淡,不过打湿之后头发的颜色深了许多,从浅褐转为深褐色。

    她倒出纯植物精炼的洗发精,在湿润的发上揉出绵密的泡泡,然后小心地搓揉按摩。

    她很紧张,怕自己太粗鲁或是力道拿捏得不够恰当,会惹他不高兴,所以一面洗,一面观察他脸上的表情,想知道他的反应。

    结果一心二用的情况下,一不小心,把一团泡泡搓进了他的眼睛里。

    “啊,对不起!”她抓起毛巾,手忙脚乱地把他眼睛周围的泡泡擦去,但侵入眼里的泡沫肯定让他很不舒服。

    她惶恐地等待著,心想他一定会大发雷霆。然而他只是平静地坐在浴白里,半句话都没骂她。

    “你还愣著干嘛?”

    “啊?”

    “继续洗啊!”“噢好。”见他没有动怒,康予柔如获大赦,赶紧继续洗下去,但这回更谨慎小心,专心一意地洗。

    她的手劲很温柔,按摩得恰到好处,感觉很舒服,他舒适地闭上眼,暂时闭目养神。

    康予柔不知道自己要洗多久,他没有说停之前,她也不敢停下来,就这么一直搓一直揉,直到他再度下令。

    “好了,冲水吧!”

    “是。”她像个听话的小女佣,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确实又温柔地完成使命,把他服侍得妥妥贴贴。

    她天真地幻想,他买下她,或许只是需要一个洗头擦背的女佣,而不是真的需要她做其他的“服务”

    冲好了水,他又开口。“替我擦背。”

    “好。”她在浴白外蹲下,正好对著他的背,抓著揉出泡泡的毛巾,刷过他的裸背,一吋一吋,很仔细地擦洗。

    她的指端碰触到他温热的皮肤,一颗心竟不由自主微微发颤,面颊也烫得像在烤箱里烘烤似的。

    “可以了。”他突然站起身,在浴白里掀起一阵不小的波动。

    “请稍等一下。”她根本不敢看向他赤裸的身体,匆忙抓了条柔软的浴巾,别开头,胡乱替他擦去胸前的水珠。

    擦好身子,她把一件深蓝的缎质睡袍披在他身上,然后抓著干毛巾匆匆蹲下。

    “请把脚抬起来。”她要替他擦干双脚。

    “够了!”他不耐地拧眉,将她拉起来,有点恼怒地强调。“我买下你,不是让你来做女佣的。”她不必真把自己当成下人!

    康予柔只脑凄笑。她倒真希望自己只是女佣,那么一切会简单得多。

    ***

    回到房间,杨靖鹰毫不客气地爬上那张大床,大剌剌地占据一大半的位置。

    “呃”这下康予柔又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

    是跟著爬上床睡觉?还是离开房间?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先离开房间,能躲涡一天是一天。

    “你慢慢休息,我先出去了。”

    她才转身想逃,就被冷冷地喊住。“你要去哪里?”

    “呃到书房去,我想看点书。”

    “过来,到床上来。”他来,不是为了验证自己的情妇多么有求知欲。

    一直很听话的康予柔,这回犹豫了好几秒,虽然还是很想开溜,但见他眼神坚定、神情不豫,她也不敢违背他的意思。

    “喔!”她很慢很慢地走过去,从床尾僵硬地爬上床,试图躲到最远的角落。

    但她的诡计立即被识破,杨靖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攫住她的细腕,然后扯到自己身旁。

    “啊”一声惊呼还没喊完,她已被他覆在身下。

    “等、等一下”被他一碰,她整颗脑袋都在发昏,但她强迫自己火速找回理智,紧急求饶。“我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你应该多给我一点时、时间,适应这种新、新关系”

    “你的意思是要我今晚不要碰你?”杨靖鹰停止所有的动作,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嗯”她忙不迭点头,衷心希望他能改变主意,暂时放过她至少不要是第一晚。

    然而几秒后,他做出决定。“不!”

    “啊?”

    “你必须属于我就在今晚。”他强势地衔住她软嫩的唇,雨点般的吻,落在长而翘的羽睫、秀气的鼻梁、柔润的红唇,以及莹贝般的耳垂上。

    他,强悍,但温柔;坚定,但不急躁。

    她昏沉沉地闭上眼,意识逐渐飞离,任由逐渐高昂的陌生感觉,将她带往成人的世界。

    他毫不犹豫地将她变成他的在她成为他的情妇的第一晚。

    ***

    当人家的情妇,其实满无聊的。

    别人如何,康予柔不晓得,但要已经忙碌惯了的她,整天啥事也不做,就等著金主造访,对她来说实在是一件很无聊,也很痛苦的事。

    她曾试著想找些事情来做,好让自己有点用处,却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想打扫、想做菜,丁太太都不肯让她做,电视、影碟看久了也会腻,看书虽然稍微好一点,但总不能每天从早到晚都看书吧?

    所以成为杨靖鹰的情妇之后,她最感到烦恼的一件事就是太无聊!

    “呵,真的好无聊。”她打个呵欠,趴在透明得宛如不存在的玻璃上,隔著大片落地窗,眺望不远处的山景。

    这间公寓一共只有两个房间,除了超大的主卧房之外,就只有这间空房间。这间房间约八坪大,里头什么家具都没有,只铺著质感细腻温润的柚木地板,空荡荡的像舞蹈教室。

    她曾问过杨靖鹰,为什么留著这个空房间?

    他只说:“暂时想不出有什么用途,你若喜欢可以随意摆设。”

    于是她将它当成自己的画室,因为很喜欢它的宽阔宁静,每当心情烦躁时就进来画几张画、看看山景,或是沉思片刻,都会让她的心情感到平和。

    “康小姐,我要先走了。”丁太太打扫完毕,照惯例在回家前先来打声招呼。“噢,好的,再见!”

    她转头对丁太太道别,但丁太太却没马上离开,反而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微笑注视她。

    “大少真的对你很好耶!”她忍不住说道。

    “啊,是吗?”她知道他对自己确实涸祈厚大方,但丁太太所谓的“好”是指什么?

    “大少疼你,什么钱都舍得花,见你瘦巴巴的,特别吩咐我多买点营养的东西弄给你吃,让我这欧巴桑听了好感动。”丁太太神情梦幻地说道。

    “你哪是欧巴桑啊?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妈妈级美女。”听她这么说自己,康予柔忍俊不住笑了。

    即使年过五十,丁太太依然有股独特的风韵,完全不像一般朴拙的管家妇,她一直很好奇她的过去。

    微微一笑,丁太太略微骄傲地说:“这么说或许有点厚脸皮,不过当年我确实是个让男人惊为天人的大美女喔,追求我的男人不在少数,但我偏偏恋上一个不爱我的男人,傻得为他洗手作羹汤、死守一座空宅,为他耗尽自己宝贵的青春,结果落得被抛弃的下场。”

    “丁太太”康予柔完全没想到她有这样不幸的过去。

    “就在我了无生趣,决定跳河寻死的时候,恰巧被大少救起,后来在他的作媒下,嫁给丁卓那个老实人,现在我过得很幸福。从那天起我就发誓,要专心一意服侍丈夫、替大少做事,好回报他们对我的恩情。”

    “能够遇到真心爱你的男人真好。”女人一生所求,不就是丈夫的爱吗?

    然而,她替丁太太高兴,却不能不想到自己。

    现在的她,不就像从前的丁太太?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守著空宅,虚耗青春,结果呢?最终是不是也要落得被抛弃的下场?

    想到这儿,她的心情不由得郁闷起来。

    敝了!如果她被抛弃,那么应该感到庆幸才对,因为她又不是自愿被囚禁在这里。

    如果被抛弃,那就表示她重获自由了,她应该喜极而泣,高兴得跳起来,为什么心里会有种受伤、心酸的感觉呢?

    丁太太不知何时走了,她不知道,她只专心想着自己的心事,直到口袋里的行动电话响起。

    一接起电话,康予柔马上认出杨靖鹰的声音。

    “是我。”他简短地道。

    “我知道,呃,你打电话来,有事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杨靖鹰听了感到不怎么高兴,每回打电话给她,她总是这么问,难道没事他就不能打电话给她吗?

    “没什么事。”他故意这么说,想听听她怎么说。

    “噢,是吗?那”那你到底打电话来做什么?

    康予柔没胆问出这么失礼的问题,只好拚命找话题说。偏偏她一紧张脑子就一片空白,半个字都想不起来,依然傻愣愣地握著话筒发呆。

    沉默持续了二十秒,杨靖鹰无声地叹了口气,取回发言权。

    “你吃过午饭了吗?”

    “吃过了,是丁太太帮我煮的。”她松了口气,宛如得救般感激地立即回答。

    “丁太太的手艺还可以吗?”

    “很好啊!她做的菜都很精致,也很好吃,像餐馆里的大厨做的。”

    不过有时候她只想吃些很普通的家常菜,或是自己下厨,但这种想法她没说出口,不想让人以为她不识好歹。

    “那就好。”

    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

    “呃”刚才他的发问拯救了词穷的她,这回她认为自己有义务使话题继续延续下去。“那你吃饱了吗?”

    “你问我?”

    “嗯,是啊!当然!”

    他们两人正在通电话不是吗?她不是问他,是问谁呢?

    “这是在关心我吗?”他的语气似乎满诧异的。

    “才不是呢!”

    “是吗?”

    “好吧,算是啦!”让他高兴一下好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满失望的。

    “我也吃过了。”

    “啊?”

    “回答你刚才的问题。”他嘴角微扬,凝视远处的高楼。

    “噢!”原来对话又拉回之前的话题上。“那你吃了什么?”

    她很好奇,他平常都是怎么解决三餐的?餐餐吃牛排、鹅肝、鱼子酱,还是拿鲍鱼、龙虾当前菜,正餐吃熊掌,燕窝当甜点,最后用鱼翅汤来漱口?

    “我中午大多会回家一趟,和家人一起吃饭,大多是吃些中式料理。”

    “喔!你家里有几个人呀?”她知道不该多问,但是她真的很想知道。

    “有父母,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他嘴角扬起的弧度加大。

    他喜欢她问起他的事,那表示她还有点关心他,不是对他漠不在乎。

    “你们有四个兄弟姐妹?那很热闹呀!”

    她家只有她与弟弟两个孩子,妈妈过世后,爸爸经常不在家,家里更显冷清,她很希望家里能多几个人增添热闹的气氛。

    “是很热闹,但有时候很吵。”这句话隐藏著深深的无奈。

    他家有两个雷公大嗓门,两个爱哭又任性的女人,还有一个狐般狸狡猾又喜欢挖人秘密的家伙,他想安静也很难。

    “是吗?”她想他可能喜欢独处,平常也不是很多话的人,所以家人七嘴八舌的交谈才让他受不了吧!

    说不到几句话,她就听到旁边有人来请示他,他先回应几句,然后用无奈的语气对她说:“我得收线了,晚上我会过去。”

    “好,我会等你。”直觉说出口,她才猛然愣住,发现自己好像不该这么说。这么说,好像她很期待他来,每天朝思暮想等著他似的。

    “呃反正,晚上见!”不待他回答,她飞快合上电话,然后瞪著电话。噢!她刚才说了什么?她那么说,他会不会认为她太大胆了?

    她将烫红的脸埋进手心里,久久不敢抬头。

    ***

    康予柔并不恨杨靖鹰。

    这么说或许有点不可思议,他夺走她的清白,将她变成他的禁脔,但她却不恨他。因为她非常清楚,即使不是他,也会有许多毒蛇猛兽等著吞噬她,是他在千钧一发之际将她救出,虽然最后他也吃掉了她。

    但她知道那有何不同,没有他,她知道自己会落入更可怕的地狱里。他虽然毁了她,却也是她的恩人。而且他对她温柔得不可思议。

    如果他曾经冷血残酷地凌辱她,只将她视为一尊泄欲的充气娃娃,那么或许她会恨他,但他并没有。

    他也带给她快乐,虽然不好意思这么说,但她必须承认,她开始慢慢喜欢他的碰触了。

    用过晚餐,看了一会儿书,康予柔早早便上床了。她想在他到来之前先睡饱,养足精神。

    他的工作时间太多是在晚上,所以总是在破晓时分才会到达,她拨了凌晨四点的闹钟,好在他来之前先起床做准备。

    譬如先放洗澡水,或是热些食物什么的,免得他每回来都看见一只呼呼大睡的小猪,那让她觉得自己这个情妇很不尽责。

    不过同床共枕都快一个月了,她依然摸不清他的心思,这天凌晨天色仍黑,她还在香甜酣睡时,他就来了。

    她被突然落在颊上那只微带著凉意的大手给惊醒。

    “大大少?”黑暗中突然亮起的光线很刺眼,她努力将眼皮撑开。

    “当然。”不然还有其他人吗?

    微带嘲讽的冷淡嗓音,她确定是他没有错。

    “天哪!闹钟坏了吗?”她慌忙爬起来,抓起床头的钟一瞧

    才三点四十分,他提早回来了!

    “你的手好冰,外头很冷吧?你想先喝点热汤,还是先泡澡呢?”

    她急忙下床披上厚重的睡袍,开始忙著张罗。

    “先泡澡。”他已开始脱衣。

    “好。”她赶紧进浴室放热水。

    试过水温,确定没问题后,她才请他跨入浴白内。

    先洗头,后擦背、再穿衣,她比专业的女佣服侍得还周到、舒适。

    她想,他应该也很满意吧?以前她以为男人只会偶尔拜访情妇,短暂停留后就离去,但他似乎和别人不一样,几乎天天都来,而且总是在这里过夜。

    她不知道该不该为此感到骄傲,但她很高兴。她很喜欢他来,她想自己是太寂寞了,所以才会渴望有人陪伴,只要有人陪她,不管是谁都好。应该是这样的吧?

    服侍他洗完澡,她马上道:“我去替你热汤。”

    天冷了,她总会替他热碗汤,让他暖暖身子再入睡。

    “今天不喝了。”他从身后抱住她。

    “大少。”

    “叫我的名字。”

    “鹰。”她红著脸,小小声地喊道。

    杨靖鹰目光转黯,拦腰抱起她,大步走向床,点燃满室春情。

    他似乎是个欲望很强的男人,无论再忙、再晚,都有办法燃起她的热情。

    对于这种不可思议的亲密,康予柔还不是很习惯,但是并不讨厌,甚至愈来愈直i欢。

    因为这时候的他是最温柔的,轻柔得不可思议的大手细抚著她、疼宠她,仿佛她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鹰”康予柔抱紧他的背,笨拙地回应著。

    她将脸埋进他胸前,汲取他的温暖,让他所燃起的激情带领她飞入烈焰之中。

    ***

    康予柔醒来已经是中午了。

    她慵懒地坐在凌乱的大床上,发现身旁已空无一人。

    他已经走了吧?

    每回他总在深夜她熟睡时到来,然后又在她熟睡时离去,从来不曾稍作停留。

    不知为什么,她心里浮现淡淡的怅然,都搬进来一个多月了,她还没有机会好好跟他说话。

    下床梳洗后,她从衣橱里挑了件淡绿色的圆点洋装。

    他对她涸贫慨,买了一整橱的衣服给她,她不知道那些衣物是不是名牌,不过柔和的颜色和雅致的设计,她都很喜欢。

    步出房间,她隐约听到男性说话的声音,立即好奇地循著那声音找去,惊喜地发现他并没有走。

    他在客厅里,穿著一身黑衣站在窗边,眺望窗外的山景,不知在跟谁讲电话。

    他有半衣橱的衣服留在这里,她注意到他好像只穿黑色衣服,没有其他颜色的衣服。

    “我知道,我会和郑董讲清楚嗯,这个纠纷先让冠祐去处理”

    他没察觉到她走了出来,专心说著电话,她趁著他讲电话的时候,好整以暇慢慢地打量他。

    她喜欢看他,他真的是很英俊的男人。不是那种满身肌肉的健美男子,他稍微瘦了点,也不是青春气息浓厚的阳光男孩,他太阴沉了。

    但他还是英俊非凡,他的俊美其实偏属阴柔,皮肤白、发色淡,还有一双玻璃珠似的、冰冷而漂亮的眼睛。

    相信他若是走在路上,一定会有不少看走眼的男同志上前与他搭讪。

    可是一旦认识他,就会知道他的性格跟“柔”完全扯不上关系,是绝对纯然的阳刚,言行举止强硬剽悍,意志比顽石还要坚硬,只要和他见过一次面,绝对不会再对他的性向产生任何质疑。

    尤其在他的床上待过一夜,任何女人都不会那么怀疑。

    想到那些夜晚旖旎纠缠的片段,她羞红了脸,匆匆转身想要离去。

    仓促转身时,室内鞋摩擦地面发出轻微的声响,感觉敏锐的杨靖鹰马上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