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ack3碧空与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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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冷端详许久智薰的照片,在楼下招呼他宵夜之前——小心翼翼地把照片放进了钱包里。下楼后明簌和智薰还在大厅里。海霄几个生意上的朋友深夜来访。男人们说起有趣的事情,一起开怀大笑。 酒杯碰酒杯的声音不绝于耳。 有人唱起怀旧的英文歌,仿佛年轻的时光都凝滞在那些歌里。海霄微笑听朋友聊天说笑,眼角的余光看到沧冷从楼上下来。 管家递一杯酒给沧冷,他默然地端着酒杯倚在沙发边听。 “夜也深了,那我先上楼休息去了。”没有察觉到沧冷在身后,突然站起身的智薰撞倒了他手里的杯子。 紫红色的葡萄酒溅满地,水晶杯粉身碎骨。 “对不起对不起。”她忙不迭地道歉。 “没关系。” 管家插嘴到:“什么没关系这可是沧冷少爷从小到大专用的水晶杯呢,别人都没碰过的。” 她顿时觉得很内疚,第二天马上买了一个新的水晶杯给沧冷。从那天开始,沧冷无论喝水还是喝酒都用智薰送的杯子喝。 晚餐时多丽丝要帮少爷舀汤,沧冷也指指那只杯子,示意多丽丝用那个杯子来装汤。一桌子的人都莫明其妙摸不着头脑。 只有智薰意识到了什么,脸颊又红又烫。 这个集万种用途于一身的杯子终于在几天后挂了,一个来海霄家做客的小孩不小心打破了它。沧冷破天荒很不绅士地对一个小孩发了大脾气。 当大家都以为这个神奇杯子的故事终于过去了的时候,第二天,所有人发现沧冷竟然用胶把那个破杯子又补好了。 照样一杯多用,喝水喝酒喝汤。 大家于是对沧冷的心意都心知肚明,只有管家好死不死地揭穿他:“少爷,你这么看重这只杯子,就因为是智薰小姐送的?” 智薰正巧不在没有听到,避免了一场尴尬。 管家的这句玩笑话传到了海霄的耳里。吃完晚饭,海霄避开所有人,不动声色地上楼走进沧冷的房间。 哗—— 拉开窗帘后,视野里一片暮色。远方一线美丽妖冶的蓝紫色是成片的鸢尾花。看到这些花朵,海霄的眼角突然湿润。 失去双亲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自从失去父母的那天开始,他就无数次牵着弟弟的手走过那片鸢尾花田。已经长成清秀少年的海霄和小孩模样的沧冷,两人静默地走在漫山遍野妖冶美丽的鸢尾花中。蓝紫色的鸢尾花仿佛攀上了兄弟俩的膝盖、腰身、胸膛、肩膀一直开到沧冷的眼睛里。 他的眼睛被妖冶的花朵染成美丽邪恶的蓝紫色。 那时候的沧冷是个寂寞敏感的小孩,他常常问海霄: ——哥,那些死去的人都去了哪里? 这是每个失去父母的小孩都会问的问题。他该怎么回答呢,要告诉年幼的弟弟:死去的人们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说不出口,只能不紧不慢地推搪: ——天堂。 ——那我呢?我将来也可以去天堂吗? ——只要你找到自己心爱的人,哪里都是天堂。 小时候的沧冷是那么信任自己的哥哥,而现在呢,海霄觉得沧冷在渐渐离他远去。曾经伸手可及的距离,因为一个女生的出现而扩大为无限远。 “苏、智、薰?” 海霄拿起沧冷随手扔在桌面上的钱包,钱包里小心地卡着智薰的照片。 照片上的她笑得一脸温暖恬淡。 说不出哪里好看,但就是让人忘不了。 第二天晚上,沧冷陪智薰去医院看望昏迷中的茉茉,茉茉还在昏迷中,医生说她各项生命体征稳定,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导致身体虚弱,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调养过来。 听医生这么说后大家的心放下来,沧冷陪海霄去结算费用和取药,智薰在套房的另外一间上网,看曜太给她发的msn邮件。 从邮件里看乐团和公司的情况都挺稳定的。她眉头舒展略略宽心,突然看到msn上小绿人一闪——羽野居然上线了! 智薰惊喜万分,马上给他发消息。 ——羽野,你在哪? ——没什么好问的,明天我就离开了。 ——那接下来去哪呢? ——智薰,不要再管我了,去过你想要的生活。 ——可是我没有办法走出来。一直在欺骗自己要幸福快乐,其实我既不幸福也不快乐,我过得很不开心。 没有你,我根本开心不起来! ——智薰,我有很多很多缺点的,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我下了,再见。 ——等等! ——好好照顾自己。 “总是这样”她抬手捂住嘴,泪水顺着手指的缝隙缓慢忧伤地淌落。泪珠滴落的瞬间,msn上羽野的头像唰地黯淡。 他下线了。 一张纸巾递到智薰面前——是刚刚回病房的沧冷。 “他是谁?”沧冷看到了刚刚他们的对话。 “他是”智薰迟疑着,终于找到这个词:“一个重要的人。” “你喜欢他?”他在吃醋。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半晌后漠然地流泪:“我很爱很爱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不知道该怎么对他好” “很爱很爱一个人” 沧冷一怔,身体突然僵硬,把准备送给智薰的平安符悄悄收回了口袋里。每个人都有忧郁的时候,每个人都有喜欢别人却不知道该怎么对他(她)的时候。对他不好怕他会离开,对他太好会怕他会变得骄傲。 回程路上,沧冷和智薰经过鸢尾花田时又遇到了大雨。强烈的风把整片树林吹得哗哗直响,树枝在风里深深地弯下腰。云朵堆积成压倒一切的姿势改变了天空的格局 雨势越来越大,顷刻间变成让人无处多躲的瓢泼大雨。智薰跟在沧冷的身后在泥泞的山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很多次她想找机会提起关于“请他接手toy&lover主唱位置”的事情,但总被这场瓢泼大雨打断。 似乎从踏上青猫镇的第一寸土地开始,这里就始终带着雨水潮湿清冽的气息。暴雨带着摧毁一切的风潮劈天盖地地袭来,把整个青猫镇隔绝在雨水里。 冷。 她抱紧肩膀发抖。这细小的动作被沧冷看在眼里,他脱下外套披在智薰的肩膀上。 “这样还冷吗?” “冷。”她如实回答。 沧冷从背后环抱住她,用体温赶走寒冷。 “那这样还冷吗?” 他的笑容在夜晚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邪气,让她原本想问出的话哽在喉咙里,心里莫明有了寂寞的猜测。 明簌说伦琴是个来历不明的人,最有可能就是潜伏在普通人类中的“青猫”但直觉却一再地告诉智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如果青猫是真实存在的,并且真的潜伏在青猫镇里,那么沧冷一定跟“青猫”有着什么特殊干系。 “你在想什么?”沧冷的话打断了她的思路:“是不是在酝酿怎么跟我提接手主唱的事情?” 他神情自若,仿佛早有意料和答案在胸,只等着智薰赶紧提问。 只要她开口,他就会答应她。 别说是接手主唱位置,就是再难的事情,他也会答应她! “我”凝望他有些邪气的笑容,她突然迟疑了。 天空中云朵形成的大陆瞬间又堆积成汹涌的云海,遮蔽了仅有的一点月光。雨水落在智薰的脸颊上。又啪嗒啪嗒落在地面上,聚积成小河,蛇一样蜿蜒地流下山。 树枝在风中像是被鞭子抽打一般,一片接一片地倒下去。 “怎么了?怎么了,智薰?” “我” 一道白光在沧冷背后的天空炸开,把两人的脸照得惨白惨白。 白光过后,雷声轰然而至。智薰惊叫起来: ——“猫?!” 天空上云层背后真有一只周身闪耀青绿光芒的猫咪,只现身短短一瞬就迅疾地窜到云后没了踪迹。 “什么猫?”沧冷循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那片天空上什么都没有,他回过头来奇怪地问:“怎么可能有猫?青猫又不是真的猫。” 她心里一紧:沧冷为什么能这么肯定地说“青猫”不是一只猫?他一定是知道什么。 没等智薰追问,自知说错话的沧冷醒悟过来,不由分说地拉着智薰赶回家。 两个人跌跌撞撞地在山路上走着。 没有月光。 没有路标。 有时甚至没有路。 只有他温热的手心不断传递来肯定的温度,鼓励着她让她不要害怕。 那一刻智薰多么希望沧冷不要跟传说中的“青猫”有关系,可直觉和事实都让这美好的希望变得越来越遥远了。 沧冷他注定是不可接近的人吧? 她对沧冷的过去一无所知,那些记忆完全淹没在寂寥的黑暗里。而他的未来是一团发光的火焰。苍白炽烈的,闪耀着夺目的光。
沧冷端详许久智薰的照片,在楼下招呼他宵夜之前——小心翼翼地把照片放进了钱包里。下楼后明簌和智薰还在大厅里。海霄几个生意上的朋友深夜来访。男人们说起有趣的事情,一起开怀大笑。 酒杯碰酒杯的声音不绝于耳。 有人唱起怀旧的英文歌,仿佛年轻的时光都凝滞在那些歌里。海霄微笑听朋友聊天说笑,眼角的余光看到沧冷从楼上下来。 管家递一杯酒给沧冷,他默然地端着酒杯倚在沙发边听。 “夜也深了,那我先上楼休息去了。”没有察觉到沧冷在身后,突然站起身的智薰撞倒了他手里的杯子。 紫红色的葡萄酒溅满地,水晶杯粉身碎骨。 “对不起对不起。”她忙不迭地道歉。 “没关系。” 管家插嘴到:“什么没关系这可是沧冷少爷从小到大专用的水晶杯呢,别人都没碰过的。” 她顿时觉得很内疚,第二天马上买了一个新的水晶杯给沧冷。从那天开始,沧冷无论喝水还是喝酒都用智薰送的杯子喝。 晚餐时多丽丝要帮少爷舀汤,沧冷也指指那只杯子,示意多丽丝用那个杯子来装汤。一桌子的人都莫明其妙摸不着头脑。 只有智薰意识到了什么,脸颊又红又烫。 这个集万种用途于一身的杯子终于在几天后挂了,一个来海霄家做客的小孩不小心打破了它。沧冷破天荒很不绅士地对一个小孩发了大脾气。 当大家都以为这个神奇杯子的故事终于过去了的时候,第二天,所有人发现沧冷竟然用胶把那个破杯子又补好了。 照样一杯多用,喝水喝酒喝汤。 大家于是对沧冷的心意都心知肚明,只有管家好死不死地揭穿他:“少爷,你这么看重这只杯子,就因为是智薰小姐送的?” 智薰正巧不在没有听到,避免了一场尴尬。 管家的这句玩笑话传到了海霄的耳里。吃完晚饭,海霄避开所有人,不动声色地上楼走进沧冷的房间。 哗—— 拉开窗帘后,视野里一片暮色。远方一线美丽妖冶的蓝紫色是成片的鸢尾花。看到这些花朵,海霄的眼角突然湿润。 失去双亲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自从失去父母的那天开始,他就无数次牵着弟弟的手走过那片鸢尾花田。已经长成清秀少年的海霄和小孩模样的沧冷,两人静默地走在漫山遍野妖冶美丽的鸢尾花中。蓝紫色的鸢尾花仿佛攀上了兄弟俩的膝盖、腰身、胸膛、肩膀一直开到沧冷的眼睛里。 他的眼睛被妖冶的花朵染成美丽邪恶的蓝紫色。 那时候的沧冷是个寂寞敏感的小孩,他常常问海霄: ——哥,那些死去的人都去了哪里? 这是每个失去父母的小孩都会问的问题。他该怎么回答呢,要告诉年幼的弟弟:死去的人们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说不出口,只能不紧不慢地推搪: ——天堂。 ——那我呢?我将来也可以去天堂吗? ——只要你找到自己心爱的人,哪里都是天堂。 小时候的沧冷是那么信任自己的哥哥,而现在呢,海霄觉得沧冷在渐渐离他远去。曾经伸手可及的距离,因为一个女生的出现而扩大为无限远。 “苏、智、薰?” 海霄拿起沧冷随手扔在桌面上的钱包,钱包里小心地卡着智薰的照片。 照片上的她笑得一脸温暖恬淡。 说不出哪里好看,但就是让人忘不了。 第二天晚上,沧冷陪智薰去医院看望昏迷中的茉茉,茉茉还在昏迷中,医生说她各项生命体征稳定,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导致身体虚弱,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调养过来。 听医生这么说后大家的心放下来,沧冷陪海霄去结算费用和取药,智薰在套房的另外一间上网,看曜太给她发的msn邮件。 从邮件里看乐团和公司的情况都挺稳定的。她眉头舒展略略宽心,突然看到msn上小绿人一闪——羽野居然上线了! 智薰惊喜万分,马上给他发消息。 ——羽野,你在哪? ——没什么好问的,明天我就离开了。 ——那接下来去哪呢? ——智薰,不要再管我了,去过你想要的生活。 ——可是我没有办法走出来。一直在欺骗自己要幸福快乐,其实我既不幸福也不快乐,我过得很不开心。 没有你,我根本开心不起来! ——智薰,我有很多很多缺点的,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我下了,再见。 ——等等! ——好好照顾自己。 “总是这样”她抬手捂住嘴,泪水顺着手指的缝隙缓慢忧伤地淌落。泪珠滴落的瞬间,msn上羽野的头像唰地黯淡。 他下线了。 一张纸巾递到智薰面前——是刚刚回病房的沧冷。 “他是谁?”沧冷看到了刚刚他们的对话。 “他是”智薰迟疑着,终于找到这个词:“一个重要的人。” “你喜欢他?”他在吃醋。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半晌后漠然地流泪:“我很爱很爱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不知道该怎么对他好” “很爱很爱一个人” 沧冷一怔,身体突然僵硬,把准备送给智薰的平安符悄悄收回了口袋里。每个人都有忧郁的时候,每个人都有喜欢别人却不知道该怎么对他(她)的时候。对他不好怕他会离开,对他太好会怕他会变得骄傲。 回程路上,沧冷和智薰经过鸢尾花田时又遇到了大雨。强烈的风把整片树林吹得哗哗直响,树枝在风里深深地弯下腰。云朵堆积成压倒一切的姿势改变了天空的格局 雨势越来越大,顷刻间变成让人无处多躲的瓢泼大雨。智薰跟在沧冷的身后在泥泞的山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很多次她想找机会提起关于“请他接手toy&lover主唱位置”的事情,但总被这场瓢泼大雨打断。 似乎从踏上青猫镇的第一寸土地开始,这里就始终带着雨水潮湿清冽的气息。暴雨带着摧毁一切的风潮劈天盖地地袭来,把整个青猫镇隔绝在雨水里。 冷。 她抱紧肩膀发抖。这细小的动作被沧冷看在眼里,他脱下外套披在智薰的肩膀上。 “这样还冷吗?” “冷。”她如实回答。 沧冷从背后环抱住她,用体温赶走寒冷。 “那这样还冷吗?” 他的笑容在夜晚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邪气,让她原本想问出的话哽在喉咙里,心里莫明有了寂寞的猜测。 明簌说伦琴是个来历不明的人,最有可能就是潜伏在普通人类中的“青猫”但直觉却一再地告诉智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如果青猫是真实存在的,并且真的潜伏在青猫镇里,那么沧冷一定跟“青猫”有着什么特殊干系。 “你在想什么?”沧冷的话打断了她的思路:“是不是在酝酿怎么跟我提接手主唱的事情?” 他神情自若,仿佛早有意料和答案在胸,只等着智薰赶紧提问。 只要她开口,他就会答应她。 别说是接手主唱位置,就是再难的事情,他也会答应她! “我”凝望他有些邪气的笑容,她突然迟疑了。 天空中云朵形成的大陆瞬间又堆积成汹涌的云海,遮蔽了仅有的一点月光。雨水落在智薰的脸颊上。又啪嗒啪嗒落在地面上,聚积成小河,蛇一样蜿蜒地流下山。 树枝在风中像是被鞭子抽打一般,一片接一片地倒下去。 “怎么了?怎么了,智薰?” “我” 一道白光在沧冷背后的天空炸开,把两人的脸照得惨白惨白。 白光过后,雷声轰然而至。智薰惊叫起来: ——“猫?!” 天空上云层背后真有一只周身闪耀青绿光芒的猫咪,只现身短短一瞬就迅疾地窜到云后没了踪迹。 “什么猫?”沧冷循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那片天空上什么都没有,他回过头来奇怪地问:“怎么可能有猫?青猫又不是真的猫。” 她心里一紧:沧冷为什么能这么肯定地说“青猫”不是一只猫?他一定是知道什么。 没等智薰追问,自知说错话的沧冷醒悟过来,不由分说地拉着智薰赶回家。 两个人跌跌撞撞地在山路上走着。 没有月光。 没有路标。 有时甚至没有路。 只有他温热的手心不断传递来肯定的温度,鼓励着她让她不要害怕。 那一刻智薰多么希望沧冷不要跟传说中的“青猫”有关系,可直觉和事实都让这美好的希望变得越来越遥远了。 沧冷他注定是不可接近的人吧? 她对沧冷的过去一无所知,那些记忆完全淹没在寂寥的黑暗里。而他的未来是一团发光的火焰。苍白炽烈的,闪耀着夺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