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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静观其变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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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宁正一个人收拾着自己的随身衣物,门外脚步声响,引得她回头眺望,福林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

    才只是几个月时间,这姑侄两人都显得十分消瘦,神情也是一样地郁闷不乐。福临无力地将身体靠在门边,望着从小伴着自己长大的姑姑,眼中闪烁着点点泪花。

    永宁放下手中的东西,直起身来,道:“刚刚做上了公主,应该开心才是,怎么”先几天朱允文下旨,福临与她姐姐一起由郡主升了公主,永宁本来是想真心向她祝贺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话说出来自己听得都不顺耳。

    福临一句话不说,走上前去,帮着永宁开始整理要带的衣物。永宁在她身后打量了许久,摇了摇头,也过去于她一起忙起来。

    东西本来不多,但是两人都有着很重的心事,收拾起来便是格外地慢。半天后,福临才道:“姑姑,往年你都是到了最热的七月才离开,今年怎么现在就要走?”

    永宁道:“福临,你忘记了?今天可是闰五月的。再说,父皇没了,我待在这里触景生情,心里难受,也想早些离开。”

    “你今年带去的东西比往年多得多了。”福临轻轻地道。见到永宁不答话,她便直问道:“是不是你就不准备回来了?”

    永宁苦笑了一下,道:“谁说我们都是作公主的,可是有什么事是我们自己能作了主的?如果可能的话,我是想在北平多住一段时间。”

    两人又沉默了许久,福临语气凄凉地道:“往年姑姑都是早早便把消息告诉福临,我们一起为你收拾东西的,今年”福临泪流下来,道:“如果不是哥哥告诉我,我还什么都不知道。”

    永宁望着这个从小象是姐妹一样的亲侄女,面带歉意地道:“我这一段时间情绪不好,身上懒懒地,那里都不想动。想好收拾了东西就去看你的。”

    福临望着永宁,试探着问:“姑姑总是对我说北平多么地好,让我陪你一起去,今年我们做个伴行吗?”

    永宁心中一惊,她没想到福临会有这种想法,便停下手中的动作问道:“允文圣上能让答应你离开?

    福临委屈地淌着泪,点点滴滴落在手中的衣服上,半天才道:“我去对他说,被他骂回来了。”

    永宁心中叹了口气,道:“他自己的亲妹妹,又怎么忍心让你跑了那么远去受苦,你也体谅他一些吧。”

    福临流着泪,摇头不语。

    福临将目光投到永宁放在床头的两个精美地小盒子上,她拿了一只来打开,里面是一对做得十分精细的小泥人。福临眼中灵光一闪,忙将另外一只拿来打开,却是一对用玉作了的玉人,两个小人与那一对泥塑简单就是一模一样。望着永宁向她伸过来的手,福临害怕似地身体向后一闪,把那对玉人紧紧抱在怀里,道:“姑姑,把这对玉人送我吧。”

    永宁脸色难看下来,摇头道:“福临,这对东西不行的。”

    福临望着永宁手上的那一对泥人,道:“这对玉人对姑姑这么重要,福临不存奢望了,我用它们换你那两个泥人总行吧?”

    永宁也忙把手中的泥人藏在背后,道:“她们更不行。”永宁用央求地口气道:“好福临,你想要什么娃娃我这都答应你,金的玉的随你便,现在我们就去买,只是这两对不行。”

    福临很认真地望着永宁姑姑,问道:“你说实话,这两对娃娃是不是他送你的?”

    永宁脸上不自然起来,道:“他?他又是谁?!”

    “你不要和我装糊涂了,我们都明白他是谁。”福临咬了嘴唇道:“我们从小不分彼此,你有什么东西我都清楚。你手里的那一对泥人是从北平回来的时候路上买的,到了宫里就被你当宝贝一样藏着,我就知道它们身上有故事。”望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那对玉人,福临道:“这一对是你到杭州带回来的,那就更不用说了。”

    永宁听得福临已经把话说明,便点头承认,道:“是的,它们都与孟飞龙有关,所以不能送你。”

    福临又忍不住落下泪来,道:“我对他掏心掏肺地好,他什么都没有送过我。”

    永宁惊奇地望着她,道:“孟飞龙不是送过你许多的金玉首饰吗?”

    “那是我和他赌气,逼他送的。金玉其外,那里有他一点真心?我早就全送也宫里的下人了。”

    永宁苦笑了一下,道:“那我管不了。这两件东西是我的,不能给你。”

    福临流着泪向永宁央求道:“姑姑,我知道,我这辈子都要与那个人无缘了,你就把它们送我吧,让我”福临哽咽地道:“让我也留下个想头。”

    永宁也伤心地流下泪来,道:“福临,你已经是贵为公主的人,允文又那样宠着你,天底下那么样的男子找不到?为什么要把自己活得这么苦呢?”

    福临摇头道:“我已经对自己说了多少次了,我们不行的,我应该忘了他。可是“福临伤心地道:“可是,我作不到啊!”永宁低下了头,姑侄两人伤心无语。

    半天福临才道:“姑姑你呢?你把这两对玉人看得这么重,你又何曾放得下了?”

    永宁摇头道:“那个人已经消失不见了,我还能有什么希望?只是和你一样,留个物件没事的时候想想吧。”

    福临倔强地摇着头,道:“不对!你这么急地要去北平做什么?还带了这么多东西。我听朝里的人议论,孟飞龙就藏身在北边,不是开封就是北平。你这次去到那里与他无关?说出天来我都不信。”

    永宁不敢再把话题说下去了,拿起了作姑姑地架子,道:“随你怎么想吧,快把东西还我!”

    福临把那对玉人抱得更紧了,很坚决地摇着头,道:“不!这对玉人我要定了,你不答应我们到皇兄那里说理去。”

    永宁面白如纸,眼中含怒地望着福临,福临也不相让,决定的目光说明了她的立场。

    终于,永宁再不去看福临一眼,自己动手将收拾好的东西装起来。福临见到永宁让步了,便又上来与她搭讪,道:“你是作姑姑的,就让让福临嘛。”

    永宁冷笑了道:“你有了作皇帝的哥哥,那里还把我这个没用的姑姑放在眼里,想要拿走就是。”

    福临流着泪道:“姑姑,你马上就要离开了,我们我应该让你开心才对,可是,我真的喜欢啊。”

    永宁还是不去理她,福临又待了一会儿,知道自己再留下去也是无趣,便似自言自语一样道:“你对孟飞龙讲,如果有一天,他有难处,让他记得我这个人。我就是放着性命不要,也会帮他的。”

    福临抱着那一对抢来的玉娃娃,伤心地离去。她背后永宁凄凉地目光,送着她孤单的身影渐渐走远。

    七月的海岛阳光明媚,孟飞龙的住处已经不能用温暖来形容了。好在海岛地域很大,四面环水,想消暑可选择的地方会很多。

    孟飞龙很早就下水畅游了,家里几女碍于面子,只是在岸上阴凉处看着他快乐,自己并不参与。大家一家人嘻嘻哈哈,体会着那种无忧无虑地生活,道其乐熔融。这一天天太的热了,众女终于被炎热烤没了尊严,将家中带来的女佣全都派去把守路口,她们也脱去衣服疯狂起来。

    水中的众女纵情欢乐着,相互间打闹嘻戏,这可把个孟飞龙忙坏了,他的眼睛在七人美丽地躯体上转来转去,大饱眼福。但是,在众女的欢声笑语中,他似乎觉得少了些什么,终于,他的眼光停在一个人身上不动。远处,秦雪情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那里。

    孟飞龙轻轻来到秦雪情身边,坐下来将她半裸的身子抱在怀里,一只手抚上她丰满的前胸。秦雪情身体舒服地靠在孟飞龙怀里,脸上却仍是那无尽地忧伤。孟飞龙在她耳边轻声问道:“雪情,你怎么了?”

    秦雪情轻轻叹了口气,道:“我要想我师父。”

    说到师父,孟飞龙也是长叹一声,道:“我这几天也在考虑这件事,我觉得很对不起她老人家。”

    秦雪情故意来问:“你做错什么了?”

    孟飞龙道:“人往往在受伤地时候,总会去迁怒别人,特别是自己的亲人。想想当时的情景,问心剑阁身上的压力也很大,让她们挺起胸膛我是太的一相情愿了,可以讲是强人所难。老婆是自己的,被人抢了去,总是要自己去面对地。”

    “可是师父她老人家并没有记恨你,关键的时刻她还是现身了,帮了我们。”

    孟飞龙很是感慨地道:“我想师太把你推出师门的时候也是在看着我们的,看着你是不是爱心坚定,看着我会不会忍气吞声。当她认定我们会有所行动后,便表明了她的立场,毅然挺身而出了。”孟飞龙十分肯定地道:“我敢肯定,师太她老人家的目光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们,甚至我们的行动她都可能知道得很清楚。”

    秦雪情点了点头,道:“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去了。雪域神尼近几年根本不踏中原一步,她老人家怎么会在我们最紧要的关头现身?我想一定是师父去请了她来的。由此可见,师父对我们的行动是很清楚的。”

    孟飞龙苦笑了道:“我们自以为一切作得无美无缺,可是还是被人发现了去,正是就了那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还好,朱允文没有请出这样的高人来。”

    秦雪情白了孟飞龙一眼,道:“如果他请人了,我师父能看着我们危险不管?”

    孟飞龙点头道:“让她老人家与我们一起担惊受怕,我还迁怒于她,所以我是对不起她老人家的。”

    秦雪情叹道:“你只是对不起师父么?还有一个你最对不起的人,不知道现在要伤心成什么样子了。”

    孟飞龙心中一痛,却是沉默不语。

    这时候在外面放风的一个女佣走了进来,将一封信交到孟飞龙手上,道:“外面刚送进来的。”把话讲完,便转身离开了。

    孟飞龙将信打开,看了几眼,惊得‘啊’了一声。秦雪情与纷纷上岸围过来的众女问道:“出什么事了?”

    孟飞龙道:“朱允文对周王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