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书小说网 > 第一皇妃3 > 第六章求雨

第六章求雨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埃勃拉城皇宫

    清晨当曙光在沙漠尽头冉冉升起时,这个金黄色的世界变成了火炉,用火炉还不足以形容沙漠的气候,那份炎热几乎可以让人窒息,吸进去的空气像是火球,让肺都觉得像是在燃烧。

    阿尔缇妮斯从睡梦中被热醒,张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倏地,她捂着嘴急冲冲的跳下床,直冲到用来梳洗的铜盆边,双手抓着盆的边缘,开始大吐特吐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恶心,每每都让她吐得狼狈不堪,不过吐啊吐啊也就习惯了,但等呕吐完了,她也差不多虚脱了,缓缓走回床边,她颓然地坐在床沿上,双手下意识地抚向平坦的小腹。

    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承认一件实事,那就是她怀孕了。

    之前,她还侥幸地希望自己只是因为情绪紧张而导致的内分泌失调,而现在这些妊娠反应,已经无法让她找出安慰自己的理由了,比如她开始晨吐,比如她的小腿开始浮肿,比如她的胸部胀得难受,乳头的颜色开始逐渐变深,又比如经常上厕所等等

    如果她再不知道,那么她就算是白生了一对双胞胎。

    上帝她哀叹,往后倒躺在床上,手背遮盖着眼睛。

    她要快点离开这才行。

    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转了无数遍,可是直到此刻,她依然还在这迷宫似的皇宫中,望着灰白色的高墙,叹着忧虑和焦躁,她不知道怀孕有多久了,一个月,还是两个月,无法用具体的时间去确定,但她肚子总会一天一天大起来的,如果到了再遮掩不下去的时候,那么事情就会陷入最糟糕的境地。

    鲁纳斯尤拉三世又会多一个筹码来要挟萨鲁。

    一想到鲁纳斯,阿尔缇妮斯美丽的小脸就皱在了一起,那天,也就是她第一次孕吐发作,她隐约察觉到他眼眸里有种异动,是一种深深地压迫,更是一种难以了解地情绪。

    “你没事吧?”

    当时,他只是淡然地说了一句,可是手却抓疼了她。

    她不知道他是否已经察觉了,万一不,没有万一,假使他知道了,他不可能无动于衷,他该高兴才对,而不是如此默然,一个皇妃一个皇子,再没有比这个更有价值的筹码了。

    而在这之后,她依然是他的侍女,日子也就这般过着。

    也许她多想了

    唉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怎么逃离这。

    可是怎么逃呢?

    真是让她头疼!

    “醒了?”

    低沉魔魅的声音乍然而起,阿尔缇妮斯吓了一条,慌忙移开遮盖眼睛的手,鲁纳斯那张妖冶的脸孔就出现在她的正上方,近得她能清晰地看到倒影在他金色瞳眸里那个惊慌失措的自己。

    “你来干什么?”别过头,她滚向床的另一边,戒备地看着他

    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悠然自得坐上床沿“我在等我的侍女为我更衣,可是等了许久也见到她的影子,你说我该不该来?”

    她看向窗外,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太阳已经在正空中了。

    “你可以让侍女来叫我!何须你亲自来。”她的语气有些怒意。

    鲁纳斯唇线略勾,凝眸锁着她,她应该还是刚刚起来,衣衫还没来得及穿整齐,纤美匀称的肩隐隐可见,白皙的皮肤泛着粉嫩的光泽,某种欲念在他心中一荡,似火般的窜起,金色的眸子渐渐暗沉,灼灼地看着她。

    他的眼神像能烫人似的,她下意识地微卷了身体“你想干什么?”女性的第六感灵敏地察觉到了危险。

    他灼入焰的视线在她身上来回转悠,理智似乎不受控制,竟无法从她身上移开,眼神也越来越烫热。

    阿尔缇妮斯的心狂跳,他这副模样好似想要吞了她似的,连忙从床上跳下,将身上的衣衫拉扯整齐,尤其是腹部,极力地想要去遮掩。

    她的举动,让鲁纳斯眸色更深沉,但不同于先前地火热,而是一种凌厉,但很快又恢复之前的平静。

    “用午膳了!”

    “是吗?”她尽量离他远点,因为这个男人总给她极度危险的感觉。

    他不语,径自起身,然后走出宫殿,她松了口气,急忙跟了上去。

    到了大殿,侍女们已经将餐点都布置妥当了,鲁纳斯挥了挥手示意她们下去,然后再毡子上盘腿坐下,她也跟着坐下,侍女和皇帝一起用餐在这个时代是绝对不可能的,可是她却享用这份尊宠,尽管她不是很愿意,但那是他硬要求的,她也只好照办。

    今天的午膳似乎和以往有些不同,竟是些干硬的面包和肉类,她实在没什么胃口,可是却不得不强迫自己吃东西,因为任何可能引起他怀疑的事情,她都要尽量避免。

    埃勃拉的主食和赫梯一样都是面包,只不过他们的面包显得有些硬,肉类则是肉干,如果牙口不好,还真地是有点嚼不动,她不得不多喝些水好让自己不至于噎着。

    咦?水呢?

    她看着自己的那只杯子,里面的水已经所剩不多了,最多一小口,而今天没有盛满清水的水壶,似乎只有一杯水。

    她还来不及细想,眼前就多了一个杯子,她讶异地看向鲁纳斯,因为这杯水是他的。

    “喝吧!”

    她不得不问道“今天似乎水少了点。”

    “已经很久没下过雨了!”他撕了面包,往嘴里送去。

    这其中的意思她明白了,其实沙漠地区也有雨,而且下起来的阵势丝毫不弱,有时甚至能引起沙堆的塌陷移位,但在大部分情况下,雨水会渗透进沙里,或者在太阳出现后被蒸发,所以一般的沙漠国家都会建造巨大的蓄水池来积存雨水,而这些雨水便成了他们日常饮用的水源,但是如果不下雨,那么水也会有用完的一天,这和身份没有关系,没有水就等于失去了赖以生存的生命之源,即便是皇帝在不下雨的时候,也要懂得节约。

    怪不得面包那么硬,和面的时候估计是水加得不够多。

    但这和她没有关系,因为她很需要水,孕妇是很容易口渴得,不过她也不会做得太过分,只是从他的杯子里倒了一半水给自己,另一半仍是还给他。

    “给你!”那些面包没有水可吞不下去。

    “你吃饱了?”他皱眉,看着她喝完水,就不再吃东西了。

    她点头“天气热,没胃口。”她找了个借口。

    “那多喝点水。”他又把杯子移了过去。

    “不用,我不渴。”

    他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取回杯子“最近食物和水源都会很紧张,如果需要什么,可以和我说。”

    哇靠,没见过对人质这么好的皇帝。

    她在心底如是想着,可是表面上却不好表现出来“好。”

    “你想吃什么吗?”鲁纳斯看着她的餐盘,几乎没怎么动。

    总觉得他对她似乎好得有点过份了“我已经吃饱了。”

    “是吗?”他的眼眸沉了几分,有些若有所思。

    她点头,他每次注视的眼神都让她有些忐忑,总怕他知晓了什么。

    “听说你很喜欢吃葡萄。”

    “呃”他怎么知道?

    “想吃吗?”

    “呃”她的食瘾被他勾起来了,吞咽着口里的唾沫,她思索着如果说需要,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可是,水果对宝宝好。

    母性让她急忙点头。

    鲁纳斯眼见,笑意染上了眉间,拍了拍手,几个侍女鱼贯而入,他吩咐了下去,不一会儿一个侍女便端着葡萄走了进来。

    她刚放下,阿尔缇妮斯已经迫不及待的伸手过去,或许是沙漠国家吧,水果和海鲜和水一样都稀少的可怜,而这些依照她对葡萄了解,这些葡萄不会好到哪里去,不过无所谓,她真的很久没吃过了,顿时喜上眉梢,手指拈了塞进嘴里。

    水分不够多,而且葡萄籽还很大,不过还好,酸甜正合适。

    她一颗接一颗得往嘴里送,吃得好不快活,没注意到鲁纳斯金色的眸子里带着某种情绪,高兴,还有宠溺。

    看着他吃得那么欢快,他突然觉得心情也跟着愉快起来,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跟着也拈了一颗葡萄往嘴里送。

    好酸!

    他皱眉,差点把葡萄吐出来。

    “你怎么了?”看他的脸都皱在一起了,她疑惑地问,手还在不停的往嘴里塞葡萄,那样子好似它是最美味的食物。

    他的眼神骤然暗沉,半眯起眼看向她,脸色也变得阴郁起来。

    没等她问出个所以然来,只见他突然大手一挥,将葡萄挥落在地上。

    她惊叫“你干什么?”眼看着那些葡萄滚落在地上,还被他踩烂了,她觉得好心痛,难得有点食欲想吃东西。

    “不准吃!”不仅是盘子里的,连她的手里的葡萄也一并剥夺。

    “你疯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这简直莫名其妙,这个男人是不是脑筋有问题。

    他恶狠狠地看着她,好像她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大手一擒,将她拽了起来,她心中一阵惊呼,还来不及脱口,腰已经被她大力扣住。

    正对着他的眼,她便发现他眼眸涌动着怒潮,他似乎在生气,而且是非生气,但她不记得哪里惹到他了。

    “放开我,你弄疼我了。”腰间地大手像是铁钳似的,紧得她身疼。

    他没有放开,怒火昂扬地看着她,喉结上下跳动着,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是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他松开手,复杂地看着她,好半晌,他像是压抑了什么,逐渐平静下来,然后头也挥地大不离开,徒留她一脸的疑惑。

    阿尔缇妮斯呆立在那,实在被他弄糊涂了,刚才还很正常,他突然发什么神经啊。

    管他呢,最总要的是她看着地上的葡萄,尚有几颗还是完整没被毁坏的,就这么扔了,好像有点可惜耶,光是看着它们,那两颊地唾沫就急速地在分泌。

    不能就这么浪费了,她蹲下身子,将残余地捡了起来,等晚上再好好享用。

    沙,是单调的,沙漠是枯燥的,必须要有了水,才能鲜活起来,然而天公不作美,又过了一个月,埃勃拉仍是滴雨未下,挂在天空的太阳仿佛近在咫尺,让人有一种快要被融化的感觉。

    阿尔缇妮斯的日子也不好过,怀孕后她的体温升高,炎热对她来说是一种酷刑,嗜睡,乏力,让她像一只冬天里的猫,只能卷缩在床上,连手指都懒得动一下。

    逃,无力为之。

    上帝,为什么非要女人怀孕,为什么男人不可以。

    胡思乱想着,她脑海里就浮现一幅萨鲁挺着圆鼓鼓的肚子在大殿上朝政的景象。

    扑哧~~她乍然笑出声,亏她在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没办法,这是爷爷教育的,越是危险的时候越是要谈笑风生,唯有如此才不会被压力打垮,失了原本的水准。

    “你在笑什么?”

    突入起来的问话,伴随着床榻的凹陷,让阿尔缇妮斯第n次被吓到了。

    她翻过身便看到了鲁纳斯那张近在咫尺,仍旧妖冶魅惑的脸,平复着被吓到的心神,她瞪着他“你非要这样神出鬼没的吗?”

    “是你太专注了!”

    她白了他一眼“你就不会敲门吗?”

    他莞尔一笑,谁有见过皇帝还要敲门才能进入侍女的房间的,话又说回来了,也没有皇帝会因为自己的侍女不务正业,而亲自来找她的。

    “说吧,你又找我干什么?”她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然后斜睨着他,这个男人就像狗皮膏药般无时无刻地粘着她,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是正常人,她真会以为自己和他是连体婴儿。

    坐在床沿上,看着刻意和他保持距离的他,他的脸颊不自觉地绷紧,显得有丝不悦。

    “我今天要出宫。”

    “唉?”她讶异地睁大了眼睛,不明白他出宫为什么还要来向她报备。

    他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眼眸不自在地闪了闪“我是来提醒你,别以为我不在,就可以逃得了。”

    她当是什么呢?就算他不说她也知道,没有水,没有食物,她逃了也是找死。不过他突然要出宫,让她有点疑虑,不会是去通知萨鲁,她在这吧?难道他开始准备对付赫梯了,想到此,她不自觉地皱紧了眉毛。

    “去干什么?”她有些心急地脱口道。

    他挑眉,唇角勾了勾,那样子看上去极为邪魅“怎么?你关心我?”

    她可没心情和他开玩笑“你想要对付赫梯了,是吗?”这不是不可能,她已经在埃勃拉呆了竟两个月了,他没道理不采取任何行动,而她在这里白吃白住。

    “是不是?”她追问,脸上有着浓浓的担忧和焦急。

    鲁纳斯笑容瞬间消失,狭长的金色眸子闪着骇人的光“你很想回去?”

    废话!她在心底大叫道,当然想,她无时无刻不在想,但他可能放她回去吗?否则他又为了什么抓她。

    “你问得有点多余。”她没好气地说道。

    瞬时,鲁纳斯的脸孔狰狞起来,显得魔魅异常,猛地从床上弹跳而起,一把扣住她的腰,厉声道“在我没得到想要的东西前,你休想离开!”

    他的鼻息有点紊乱,看着她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怒气,真是不明白他又在生气什么,而她更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他了,他就像阴晴不定的天气,一会儿打雷,一会儿下雨的。

    搞不懂,真是搞不懂,他每次这样疾言厉色,为的是什么?

    她眉宇拢得更紧,这个男人即危险,又猜不透,让她伤透了脑筋。

    鲁纳斯脸色渐渐缓和了下来,看着她拢紧的眉,不自觉地用手抚了上去。

    她吓了一跳,看着他就像看见鬼一样。

    他现出一丝无奈的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有个人能令他如此无措,忍之不甘,怒之不舍,她总是能轻易打乱他的自制。

    不该地,她只不过是用来牵制赫梯皇帝的筹码,他不该在她面前流露出出过多的性情,可是手上这柔滑的触感,让他心猿意马。

    他的触摸一开始只停留在她的眉宇间,渐渐地开始不安分起来,用手指描绘着她的眼、鼻、口,力道很轻柔,仿若她是最珍贵的瓷器。

    霎时间,空气似乎变得有点不对劲,他凝眸锁住她,金色眸子好似沙漠里的太阳,火辣辣地燃烧着,他缓缓俯首凑近她

    “皇帝陛下,祭品已经准备好了,请陛下即刻前往拉曼神庙。”突兀地,殿外响起侍卫的声音。

    鲁纳斯一震,才恍然醒了过来。

    他看向阿尔缇妮斯,她正极为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松开扣住她腰身的手,表情纠结成一股懊恼。

    该死,他在干什么?

    “陛下?”侍卫许久听不到地回应,再次出声道。

    “知道了!”他暴躁地吼道。

    侍卫听到他的吼声,颤声道“是那那我去禀报祭司大人。”

    “滚!”

    没声了,不过由殿外的脚步声可以听得出那个传话的侍卫的有多惊惧。

    鲁纳斯略显烦躁地扒了扒头,烦躁地在殿内来回踱步,好似要踏穿地板似地,末了,他才停下来,怒目看向她“我要去神殿,你乖乖地呆在侵殿里,最好不要动什么歪脑筋。”

    阿尔缇妮斯不语,只是眉头紧皱,他刚才想干什么?她甩头,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绝对不可能,他不可能是想吻她。

    绝对不可能!

    “你在想什么?”他口气森冷地问道。

    她将刚才那种可笑的猜测抛诸脑后“没什么?”

    “最好没有!”

    她不理他,管他说什么,这个男人从头到脚都让她觉得莫名其妙,但刚才那个侍卫的话,让她有了些好奇心。

    “你要去神庙?”

    他点头。

    她松了口气,还好,不是之前她担心的事情,心里安心了不少,抬头看向他,才发现他今天的穿着和以往不一样。

    埃勃拉的传统服装,男人是直筒的长衫,颜色大多是白、黑两种,腰间则束上流苏式的腰带,据说看腰带的颜色就能知道这个人在这个国家是什么地位,金色是皇帝用的,银色则是一般贵族,蓝色是大臣,而平民则是红色或绿色,努力则是白色,头饰是类似阿拉伯人的包头巾,颜色不限,只不过帝王可以在包头巾的中央镶嵌宝石,贵族则是各色颜料染的羽毛,但他今天黑色的长衫外多一了件红色的披风,它斜挂在右肩上,和襟口相连的部分是蛇形的扣饰,而他今天没有带包头巾,披散着火焰似地长发,额头上则佩戴着一只造型奇怪的黄金蛇,数一数,竟然有九只头那么多,最特别的是每一只蛇头的眼睛都是不同颜色的宝石镶嵌而成的,很精致,而且栩栩如生。

    他这样的穿着还是第一次看到,感觉他不像是皇帝,反倒像个祭司。她有听过伊斯说过,在埃勃拉,皇帝不仅手握政权,同时也是最高级的祭司。

    祭司?老实说,他还真没有祭司那种神圣的感觉,妖冶不说,更重要的是他身上有股邪魅的气息,更像是要求人类奉献贡品的大魔王。

    “你要去祭祀吗?”

    “是,埃勃拉已经很久没下雨了,所以今天要举行祭礼。”这是埃勃拉最重要的祭祀活动——求雨。

    她嗤之以鼻,封建社会,就是这么迷信,要是祭祀一下就下雨,那沙漠不早都变成绿洲了吗?

    “你想去看吗?”

    她摇头“有什么好看,无非就是杀杀牛,杀杀羊,顺便再弄两个猪头而已。”

    他一愣,突然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嘲笑她的孤陋寡闻“你错了,埃勃拉的子民绝不会用这种低级的贡品去敬奉阿曼神。”

    他口里的拉曼神,便是埃勃拉的主神——九头巨蟒,在神话故事里,这是一条连海王波塞顿都无法对付的蛇神,它不仅能翻江倒海,更能吞日食月,是很恐怖的魔神。

    她歪了一下脑袋“不是牛羊,那是什么?”以她现代人的思想,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敬奉神临的,又不是如来佛祖,吃素吗?

    “活人的心脏!”他口气轻巧地说道。

    听闻,阿尔缇妮斯脸色骤变“你你说什么?”

    他好笑看着她的吃惊“有什么不对吗?”

    “你说活人的心脏,人的心脏!”她惊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点头,皱眉看着她,她的表情有够夸张的,好似这是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

    “有没搞错,你们拿活人的心脏去祭奉那个什么蛇神!?你们拿人命当作什么?”看他一副再自然不过的神情,她脑袋嗡嗡直想,突然想起从事考古学的杰夫爷爷曾说过,古时候为了敬神,常拿活人来祭祀,那是一种极为残酷的方式,将一个活生生的人绑在祭台上,然后由祭司在人还清醒时候,剖开他的胸口,再用手将心脏挖出来,因为是在人还活着的时候挖出来的,所以心脏还会跳动,鲜血淋漓地跳动,这光想就令人毛骨悚然。

    这是他们的传统,是他们的文化,可却残忍地发指。

    “不能那么做!这是草菅人命!”根本来不及细想,她已经开口阻止了,这是杀戮,是有违人权的。

    “你在说什么?”鲁纳斯显得有些不悦“这是最神圣的祭典。”

    “shit!神圣才有鬼,你真以为向神敬献活人的心脏,就能让天下雨吗?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不下雨是大自然的征兆,不管你做什么都一样,这是迷信,这是封建!这种行为是可耻的!”

    “不准胡说,你在诬蔑神明。”他可以放任她的为所欲为,但对神决不可以如此无礼。

    如果可以阿尔缇妮斯还真想上前敲他的脑袋,看能不能敲醒他,她那副激动的样子,就好像被祭祀的人是她似的。

    “赶快停止这种愚蠢的行为,不,不只是停止,还要禁止才行。”

    鲁纳斯仿若未闻,只是摆了摆手“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乖乖在这呆着,最好不要乱跑。”

    见他打算离开,阿尔缇妮斯可着急了,让他去了还得了,那还不等于看着他去杀人,他怎么样跟他没关系,可是被当作祭品的人呢,她做不到见死不救。

    “你等一下!”

    鲁纳斯哪可能会听她的,他已经耽搁太久了,而祭典是不能够迟到的。

    阿尔缇妮斯追着他,穿过弯弯曲曲的走廊,来到宫门前,大队的人马已在那里候着,还有几个祭祀打扮得男人,穿着白色的长衫,手持金杖,口中都念念有词,似乎正在为祭典作准备,而更让她吃惊的是,在他们身后有一座巨大的木笼子,里面正关押着一群人,大概有几十个,有男有女,模样都很年轻,绝对不超过二十岁。

    难道这些就是‘祭品’,竟然有那么多‘祭品’。

    她只觉得一阵晕眩,捂着额头,她抬头看向天空,发现天空中有一大片的云浮在上面,很厚,而且巨大无比,它漂浮着,缓缓地将阳光遮掩。

    她眼前一亮,这是雨云!

    但看样子一时半会儿,它还不会下雨。

    那怎么办?它不下雨,那么这些少男少女就要死了!但就算她想阻止,鲁纳斯也可能听她的,在这个时代神就是一切,没有人会听她的话,反之还会被当作妖言惑众。

    除非她能让天下雨。

    那根本不可能,这个时代有没与催雨弹。

    她焦躁像热锅上的蚂蚁,什么孕妇的不适反应全没了,她只想救人,突然视线一瞥,她看到了极为熟悉的身影——菲诺斯,夏莱,还有阿贝尔。

    他们依然如同初见面一样,从头到脚都是黑色的,不过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她记得,夏莱能够使用火,而阿贝尔可以使用冰

    她抬头看向那片迟迟没有动静的雨云,脑子里有个计划开始无形地生成

    可以吗?可行吗?

    视线看向那些在木笼子里的少男少女们,他们还那么年轻,她想到了哈娜,想到哈娜才十四岁就失去了鲜活的生命,她无力救,可是这些被当作祭品的少男少女们还活着,还有机会。

    握紧拳,她决定拼了!

    “鲁纳斯尤拉三世!”

    鲁纳斯回头,金色的眸子在接触到她那一刻,他整个人都痴了。

    她好美,站立在那,风儿吹拂着她银色的长发,紫色的眼睛正绽放着一种瑰丽的华彩,灿若朝晖,晶亮无比。

    只见她轻启檀口:“不需要祭典,只需给我一点时间,我可以让天下雨,决不食言!”

    所有人都为她这句话感到震颤,但却没有人反驳,因为她身上有种夺人眩目的自信,如巨浪般席卷了众人。

    清风中,她的笑容风华无限,让人沉沦其中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