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正南时代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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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正南时代第18章

    “我知道了。”莫正南应了吕浩一句,便挂掉了电话。莫正南的电话一挂掉吕浩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这一次是真担心莫正南迈不过这个坎,真担心这种痛成为英正南最大的阴影。看来老板的坚强和强大内心是吕浩所无法想象的,还有,念桃在老板内心的份量很大,这种份量也超出了吕浩的想象,更不是欧阳兰可以替代的。可是,欧阳兰却还在牵挂着莫正南,还在如此地关心着他,也如此地为他而担心着急。吕浩又有一种不出来的感觉,他不知道这样的感觉还会持续多久,不知道他自己陷入这种生活是对还是错,更不知道这种错位的生活到底还需要多久才能回归。如果官场是他一直在追寻的一个最大的磁场,如果官场是他认为最能够实现理想和抱负的地方,那么现在这种错位和纠结,却又让吕浩有些怀疑他的想理和抱负是不是对的,是不是需要重新审视和设计。此时的吕浩,很复杂。这种复杂是从内到外的一种复杂,这种复杂也是他所不能去正视的一种复杂。尽管英正南的强大对他的触动很大,可是他对欧阳兰的情感,他发现越来越复杂了。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沟通有时候就是这么一瞬间的几句话,可以搭成最长久的伙伴以及官场之中的同盟军。可是他和欧阳兰之间呢?他不是她的爱情,她也是不是他的爱情。只是此时的吕浩,却还是会为这种不是爱情的东西而心痛着,也心酸着。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啦,老板可以如此强大的爱着念桃,而他呢?他会如此强大地再爱一个女人吗?

    相比念桃而言,欧阳兰又是多么地失败啊。这是吕浩在这个瞬间的酸然,这种酸然除了死婴的伤感外,就是对欧阳兰这种执着的一种后怕。

    吕浩拿着电话正准备回念桃的房间时,手机又响了,一看是欧阳兰的,看来,她一直在拨吕浩的电话,而且一直在担心着莫正南。

    “他怎么样了?”欧阳兰的声音还是很急切,可她越这样,吕浩越是有一种无法释怀的酸痛,而且这种酸痛越来越清晰和具体。

    ,':受事了。兰姐,你不用担心,老板明天回琉州处理事情,只要回到了琉州,一切都要忙碌起来,他的伤痛会在忙碌的工作中减轻的,你就别担心他了。”吕浩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充满着关切和安慰。

    吕浩的话一落,手机另一端的欧阳兰却发火了,她气呼呼地着:“我怎么就不担心他呢?他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可他倒好,一回家,谁也不理,关着门不,饭也不吃。我喊了几次,他都不理我。孙秘书喊他,他也不理。刘妈去喊他,他更不理。他这是做相给谁看呢?好象全天下的人就是他最痛心,最受伤害一样。我现在也是孤儿了,我也在悲痛欲绝之中。我也需要人安慰,需要人关心,需要人温暖,更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可是,这一切,我不仅得不到,我却还要为他担心着,受怕着,却还要看他的脸色,却还要忍受哪个野’r头的存在。不就是死了一个小孩吗?她还那么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怀孩子,至如搞得象天塌下来一样吗?至如让我们大家全部陷入地狱,过着阴暗而又晦气的生活吗?我不想担心,可他却偏偏就在我的眼跟前晃着,他偏偏把他的伤痛放大到整个房子都是,我现在压抑死了。这样的日子,我受不了,我也不想受。你还让我不要担心他,你以为我想担心他?你以为我想过这样的生活?你以为我就真的那么贱吗?在你们眼里,我是不是就是你们可以任意贱踏的一个女人呢?你们如此去保护着一个什么都不是的野’r头,可你们想过我的心情没有?你们关心过我一点点感受没有?"

    欧阳兰的声音显然很大,吕浩都感觉到了耳朵的振荡。吕浩把手机换到了另一只耳朵上,正准备话,却听到了莫正南的声音:“你至如把动作搞这么大吗?我明天就走。别闹了。”

    吕浩马上明白了,欧阳兰是故意的,她是故意激英正南的。而且她就在莫正南附近打的这个电话,吕浩发现欧阳兰越来越不可思议了,她究竟要干什么呢?她不是嫁给莫正南只是完成父亲的遗愿吗?不是从内心已经认定并且接受了莫正南和念桃吗?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映呢?看来,吕浩真的不了解女人,特别是欧阳兰这样的女人。

    “兰姐,”吕浩叫着,却发现没有声音,他便知道,欧阳兰已经挂掉了电话,或者是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现在和老板在谈话,或者在吵架?

    吕浩叹了一口气,收起了电话。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却沉重起来,欧阳兰的英明其妙似乎越来越强烈地撞击着他。可是这种撞击又是那么地没有理由和道理,欧阳兰的话尽管不好听,可是站在她的角度上,又错到了哪里呢?念桃本来就还年轻,念桃再生个孩子的机会很大。而她呢?这辈子做不了母亲,而且她目前除了莫正南,还真没有亲人了。就算是莫正南,也是一个与她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这种感觉,大约不是吕浩可以想象和理解的,可是,欧阳兰不是早就理顺了这些东西吗?为什么在莫正南这么伤心的时候,她又接受不了呢?吕浩真的有些不明白欧阳兰怎么啦?难道她真的认定了自己就是老板的老婆?认定了这种固有的角色?

    老婆这种理念,一旦真的形成的话,那不是他可以去阻止甚至是可以去改变的。他虽然可以给她年轻的冲劲,虽然可以给她一种很新鲜的肉--一体+。j激,给她很多信任和依恋,但是这些东西就一如饭后的甜点心,你再怎么喜欢这些甜,如‘,毕竟替代不了饭的存在性。

    老婆这个角色,又是几个女人愿意去放弃的呢?哪怕是念桃,她不是做梦都想着成为老板的老婆吗?成为他名正言顺的爱人吗?

    吕浩真的又有了一种不出来的后怕之感。

    无论吕浩有多少的情绪,有多少种复杂以及卷入这种错位生活的无奈,但是他还得去面对实实在在的问题。他还是要推开念桃住的房间门,还是要在面对完欧阳兰之后,再去面对念桃。这两个女人都是他无法得清楚感情的女人,伤谁,都是他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念桃靠在床边,显然还在等吕浩。吕浩有些不好意思,对着念桃笑了笑:“电话太多了,真是不好意思。”

    念桃却没看吕浩,而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吕浩的心又征了起来,盯着念桃看着,念桃的眼晴里还是那么清激,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可是她的脸上,却分明挂着一层忧伤,这种忧伤让吕浩的心还是被什么划过一样,还是痛了一下。

    难道念桃知道了什么?还是念桃偷听了电话?

    吕浩紧张起来,向念桃靠近了两步,问了一句:“你想吃点什么?"“吕浩,他还没有给我打电话,他是不是真的赚弃女孩?”念桃突然着,眼晴虽然没看吕浩,可是吕浩却一直在看着念桃。吕浩紧张的心落了一下,可是他没有想到念桃居然那么在乎老板的态度,生怕自己生个女孩让老板不开心,而且一直在纠结着这个问题,他面对这么单纯的念桃,还是心酸极了。

    “念桃,你不要想着太多好吗?老板是真的太忙了,而且念桃,我告诉你吧,老爷子去逝了,就是前天的事情,我们一起去北京,就是去了理老爷子的后事的。你要理解一下老板,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不是他不关心你,而是事情太多。他过,过几天,会来看你的。”吕浩努力想去安慰念桃,努力地想让念桃不要去担心莫正南。

    可是念桃一听老爷子去了,又变得格外地紧张起来,她象是对吕浩话,又象是对自己喃喃自语:“他是不是太伤心了?是不是不知道保重自己?"吕浩看着念桃,念桃的脸色已经在恢复之中,而且有这么好的医疗条件,对于年轻的念桃而言,身体上的恢复会很快,很快。可是她心灵的恢复呢?而这个傻’(头,竟然还在如此地关心着她根本就没办法关心得了的莫正南,根本就无法想象得了的莫正南,更无法走得进内心最深处的英正南。

    念桃绝对想象不到莫正南此时正面临的巨大的伤痛,绝对无法想象英正南此时的伤悲以及面对欧阳兰的复杂性。欧阳兰就站在凉台上给吕浩打电话,因为欧阳兰房间的凉台和他关门的这个房间的紧挨着,而且她那么大的声音,很显然这些话全是给他听的,在这个时候,他最最不想听到这些话。什么是他的伤痛最大呢?他的伤与痛本来就是最大的,一年多的时间,让他经历一次又一次亲人的离去,还得强行去接受一个他不能接受的妻子,还得让自己心灵背负着如此多的重荷,让他既要顾及这个名义妻子的感受,还得为他心爱的傻’(头而担惊受怕,生怕伤了她,生怕让她委屈着。可是他越怕的东西,却越是不但地往她身上加着,压着。而且欧阳兰根本就不想去接受这个傻’r头的存在,不仅不想接受,而且还不能原谅她的存在性。这一点,让莫正南真的怕了。这一点又让他想到了那个淡紫色的房间,念桃住的那个房间。不是巧合吗?一切是欧阳兰有意而为之?可她为什么要这样呢?是在提醒他,自己的姐姐和莫子怡曾经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提醒他,欧阳兰现在和他有着不一样的关系?如果是这样的话,莫正南真的怕了欧阳兰。

    莫正南想和欧阳兰谈一谈,他站在门口,对着拿着手机的欧阳兰:“小兰,我们谈谈好吗?"

    欧阳兰扫了一下英正南,她的目光不是全神惯注的,而是一种让英正南很不敢确定的躲闪,她显然不想和英正南谈话,不过她还是走进了莫正南的房间。房间里的一切是欧阳兰熟悉的,这毕竟是她的家。而莫正南原本就不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现在,他是这个家里的男主人,可是他的心却根本就没放在这个家里,他的心在为别的女人而悲伤着。

    欧阳兰曾以为她可以接受莫正南的一切,她可以做一个好的名义妻子,只要父亲开开心心就行了。可是当莫正南这个样子出现在她的家里时,当她让秘书和佣人一次又一次喊莫正南的时候,当她亲自来敲门,并且喊着莫正南的时候,她的心如掉进了冷库一般。

    英正南不仅没有开门,而且谁也没理。莫正南不仅没有给欧阳兰半丝面子,而且还给了她所无法去承受和理解的全部。

    父亲的离去,莫正南没有这么悲痛着。而那个野’r头,那个野’r头的孩子,竟让英正南失控的同时,也失掉了全部的理智一样。这一点,让欧阳兰难过极了。这一点,也让欧阳兰生气极了。

    “吧,你所有的教训我都听着。”欧阳兰一进莫正南的房间后,一屁股坐在床上。当然了,这是她的家,是她从小就熟悉的地方。可是莫正南看着这样的欧阳兰时,还是皱了一下眉头,他不明白自己怎么越看欧阳兰,越是有一种不清楚的滋味呢?

    在老爷子的坟前,英正南欲望无泪时,欧阳兰抱着他时,他对这个女人,这个小姨子还有那么一种亲近和依赖的情绪,他甚至还在想着,要好好爱护着这个小姨子。尽管他的内心有那么大的悲痛,他都认为自己有职责,有义务去爱护这个从小就调皮的小妹妹。

    可是欧阳兰刚刚的电话,可是欧阳兰的张扬和做作以及她现在一屁股坐在他床上的动作,让莫正南有了一种极不好的感觉,这种感觉竟然让他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滋味,有一种他小时候跟在欧阳月和欧阳兰屁股后转着的感觉。那个时候,她们在他的眼里就是高不可攀的公主,是他羡慕和仰望的月亮和星星,现在她们竟然先后成了他的妻子,可是欧阳兰带给他的这种压力感,居然还存在着,而且居然如此明显而又强烈。

    莫正南再一次看了看欧阳兰,欧阳兰脸上的表情还是高傲的,甚至还是美丽无比的。可是此时的英正南却有一种他不能,也不愿意去正视的东西滋生着,放大着-——-一这个他从来都害怕的刁、姨子,这个现在是他名义上的妻子,此时给他的感觉,一如既往地害怕着,甚至一如既往地压抑着。

    “你要是接受不了念桃,你就直接告诉我好吗?”英正南不想再回避这个问题,他必须让欧阳兰明白,他放不下念桃,他也不想放下念桃。以前他不想娶欧阳兰,此时他更不想认这个妻子。这是一个他不能再回避的问题,也必须去正视的问题。越是这样的时候,他越要给念桃足够的能力和强大,让她从失去孩子的阴影之中走出来。而且他必须让欧阳兰知道,他内心深处已经认定了念桃,他不希望欧阳兰伤害念桃。这一点是最最重要的,欧阳兰要伤害念桃是分分钟的事情,而且是殊一只蚂蚁那么容易,念桃和欧阳兰之间的不对等距离太大,太大。大得让莫正进都无法去保护念桃,如果欧阳兰想伤害念桃的话。他这个琉州的书记,也不是欧阳兰的对手。

    这是英正南必须和欧阳兰好好谈谈的真正问题了。

    欧阳兰怔了一下,她没有想到莫正南会如此直接地问这个问题,如此直接地不给她留任何的面子。再怎么,她现在可是他的合法妻子,没有哪一种关系比合法更强大的了。而且她还是朱天佑书记亲自证婚的妻子,这种关系,英正南要全盘去否掉或者推翻吗?

    欧阳兰真的没有想到莫正南会对这个野’r头产生了这么深的感情,她满以为莫正南是囚为太想要孩子,太需要孩子,才放不下念桃,才对这个野’(头如此留恋。现在,她彻底发现,莫正南的内心深处已经让这个野丫头生根、发芽,甚至还准备让这个野’(头长成参天大树。这种感觉,对于欧阳兰来,是一种致命的打击。她可以接受英正南为了孩子留住念桃,却不能接受,英正南的内心深处真实地容下这个野’(头。

    野’r头的存在,就是欧阳兰的最大失败。她还是接受不了自己的失败。虽然她有了吕浩,可吕浩是她不能放在阳光下的男人,是她不能张扬,甚至不能真正依靠的男人。再了,就算吕浩可以给她一种婚姻,可她真的愿意去做吕浩的妻子?真的愿意过一种大女人小男人的婚姻生活?这种生活,比她和莫正南的婚姻还要让她不能正视和没有信心。

    婚姻一旦失衡,能长久吗?

    “我为什么要去接受这个野’r头呢?我凭什么要去接受她吗?请你给我一个理由和原因好吗?”欧阳兰也生气了,她是什么人啊,一次次把她拉到了和念桃同等的地位,一次次让她和念桃去杭衡着。这对于欧阳兰来,不是什么荣耀,而绝对是一种贱踏。在她的世界里,念桃距离着她无穷遥远,甚至念桃连做她家的佣人的资格都不配,这样的一个乡下野’r头,她凭什么要和自己平起平坐?她有这种能力吗?她有这样的资质吗?欧阳兰的脸此时全部是冷气,她的心此时也全部是冷气,这样的冷气,让她的声音变得格外地寒冷,这样的冷,让她直视着莫正南时,一脸的不屑。

    “你凭什么不能接受她的存在呢?”莫正南的声音不大,却也是冷冷的口气。他实在不能忍受欧阳兰此时的表情,她就真的比念桃高人一等?就算她的出身决定了她比念桃高人一等,有必要处处把这种表情表现出来吗?他在这个时候,真的很烦欧阳兰的这种表情,也很不能接受欧阳兰的这种态度。

    莫正南这种表情,莫正南这种语气,还有莫正南这种放不下的心理状态这一次真的伤了欧阳兰,她想原谅一切,她想忍受这一切,甚至想去包容着念桃的存在。可是,莫正南却在她失去父亲的同时,还用另一个女人的存在而伤着她,而且要伤她这么深。她真的愤怒了,而且真的想跳上去,猛烈地撕拉着莫正南,把莫正南撕裂,撕碎,撕成无数片--一只有这样,她才能发泄着,才能平衡着此时的巨大悲愤。

    可是,欧阳兰没有站起来,她坐着,没有动,甚至没有移动一下自己的屁股。只是,欧阳兰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欧阳兰任由这种愤怒在身体里上下窜着,窜着,一如一只下山的饿虎,找不到食物一般。此时的欧阳兰就是这样的感觉,可此时的欧阳兰竟然没有跳起来,竟然任由自己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咬伤了自己的肌肉,甚至咬伤了自己的内心。她的心被自己逼得流血,她虽然看不到鲜血的场面,可此时的她,感觉自己被一股又一股的血流成河的壮竟浸泡着,浸透着。

    痛感在欧阳兰的身体里无限超越着,这种痛超过了父亲的逝世,也超过了她在国外的非人生活。这种痛,让欧阳兰在这么一刹那间,不能正视,也不敢去正视,也不想去正视。

    欧阳兰没有话,她无法话。房间里顿时安静得可怕,莫正南的冷漠,欧阳兰的痛心,在这幢楼里扩散着,扩散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