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书小说网 > 名门惊情:总裁的禁忌恋人 > 第五十四章我路过你的心

第五十四章我路过你的心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五十四章:我路过你的心

    陆建廷连抽了十几鞭,直到把儿子的后背抽的伤痕累累,方才泄了气。

    他气喘吁吁的用手指着儿子:“这次只是轻的教训,再有下一次,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

    陆琛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捡起地上的衬衫穿到身上,白色的衬衫刚一触碰到背上的伤口,立马染成了殷红的一片,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从始至终。

    缓缓步出书房,打开门,一眼便看到伫在门口泪眼婆娑的方涟漪,他冲她微微一笑,淡定的在众目睽睽之下上了楼。

    陆建廷也从书房里出来了,指着佣人吼:“都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给二少爷处理伤口!”

    阿惜最是灵活,早已经准备好了药箱,从惊愕中清醒过来,便拨腿跟了上去。

    咚咚,她敲响房门,陆琛道:“进来。”

    “二少爷,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陆琛点头,坐到了沙发上,阿惜一看到他后背上那一条条触目惊心的鞭印,便痛心疾首地:“老爷下手未免也太狠了。”

    “他就是那么个人。”

    “少爷你稍微忍一下,可能会有点痛。”

    “恩。”

    主仆二人正话间,涟漪来到了屋子里,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双腿如同灌了铅,想要看看陆琛伤的怎么样,却又害怕看到他受伤。

    “我来吧。”

    她面色苍白对阿惜。

    “好的。”

    阿惜赶紧把药箱递给她,自己则退了出去,顺手帮他们把房门给关上。

    消毒水、棉球、止血绷轮番上阵,眼泪啪啪的往下掉,她什么都不问陆琛,陆琛跟她话她也不理。

    听着她不断哽咽的抽泣声,陆琛叹口气:“好了,别哭了,真的只是一些皮外伤,没什么大碍的。”

    “为什么要逞英雄站出来,你不站出来,陆建廷也不会知道是谁进了蔷薇院。”

    “你错了,他会知道的,我比你了解那个人,如果我不站出来,他有的是方法查到你。”

    “查到就查到,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要你去替我受这份罪!”

    “你确定你能忍受的了后背被打成这样?”

    陆琛没好气的侧过头。

    她愣了愣:“难道是我他也会打吗?”

    “是你又怎样?你以为他会看在你母亲的份上放过你吗?笨蛋,这么快就忘了上次被逼着相亲的事了。”

    她吸吸鼻子:“就算不放过我,至少也不会把我打成这样。”

    “那不信你去认罪试试看。”

    “去就去。”

    她腾一声站起来,冲动的就要下楼。

    “给我回来。”

    陆琛伸手把她拽了回来,哭笑不得的:“你现在去认罪,那我的罪岂不是白受了?”

    “那我就去跟他理论,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待自己的儿子,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是人,我咽不下这口气!”

    “好了,别把事情闹得一发不可收拾,尽量大而化小,小而化了,这样我才有机会见到你见过的那个人。”

    “你要见那个人?”

    “恩。”

    陆琛若有所思的点头:“直觉那个人跟我肯定有关,今天被抽了一顿,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

    涟漪心里有些不安:“陆琛,你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为什么不想知道?”

    “虽然不曾渴望生的伟大,至少也不要生的那么让人恶心,偷情,呵呵。”

    他冷笑两声,眼中的神情异常冰冷。

    只消一眼,涟漪便知道,他是恨那两个人的,那两个带给他生命的人。

    “既然你不想知道,又为什么要去看蔷薇院里关的是谁?”

    “谁规定只有你可以好奇?”

    “这么你也是因为好奇了?”

    陆琛没话,算是默认了。

    “明天别去公司了,在家休养几天,等伤好了一点再去。”

    涟漪红着眼圈命令,手指轻柔的在他后背上涂着药水。

    “跟你了没大碍,怎么能不去呢?最近事那么多。”

    “交给其它人不就行了,你不是一个公司若因为总经理不在就没法运营,这个总经理是失败的,那你现在是想承认自己是一个失败的管理者吗?”

    “当然不是,非常时期非常对待,你也知道我的时间并不多,要在一年的时间里完成陆建廷给出的任务,那就需要花费大量的心思和时间,我,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涟漪深深的叹口气:“陆琛,别给自己太高的定位,顺其自然吧,我不想让你太累。”

    “人生充满挑战才会过得精彩,也才能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陆琛从来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尤其在方涟漪面前。

    第二天,不顾她的阻拦,他毅然整装待发的上了班。

    一到公司就叫来苏亦正,问:“让你查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苏亦正欲言又止,他眉一挑:“啊。”

    “其实前两天就已经有结果了,只是怕陆总你难过,就没忍心。”

    “那我不问你还准备一辈子不了?”

    苏亦正顿了顿:“拒三十年前的一位目击者,当天凌晨五点他看到你母亲跳下了利浦大桥,大约过了一个半月后,利浦大桥下出现了一具女尸,因被水浸泡的时间过久已经看不清面容,但我想,**不离十,那位应该就是你的母亲。”

    “所以,已经死了是吗?”

    “从那位目击者的描述和女尸发现的时间来看,应该是这样的。”

    陆琛闭上眼,把真皮座椅转个圈,背对着苏亦正挥手:“出去吧。”

    ——

    自从发现有人闯了禁地后,陆建廷便加严了那边的防守,不仅装了个摄像头,还弄了个佣人每天守在那里,只要有人敢踏足就马上向他汇报。

    这样一来,陆琛想进到蔷薇院,就有些困难了。

    方涟漪见他在办公室里沉思,走进去问:“想什么呢?”

    他如实相告:“我在想,要怎样进到蔷薇院。”

    “现在难度有点高,陆建廷设了层层关卡,我看你还是别冒险了,背上的伤好没好呢。”

    “我”

    “哎呀,行了行了,我话从来不是只而已。我知道你想这句话,得,我来帮你想办法。”

    “你能想什么办法?”

    “我虽然没有你聪明能干,但鬼主意我还是挺多的。”

    方涟漪动脑子想了一天,到了傍晚下班,便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回去的路上,她跟陆琛了她的主意,陆琛听了,拍着她的脑袋夸:“果然是个鬼灵精。”

    “那你是认可了吗?”

    “这么不错的主意,我当然认可了。”

    她得意的咧着嘴笑了,被陆琛认可,那是相当有成就感的事情啊。

    两人决定半个月后行事,因为那一天,陆建廷要参加一位朋友的生日宴,到时一定会携着凌霜华一道参加。

    方涟漪揣着激动又迫切的心情盼来了这一天,到天一黑,她就悄悄潜进陆建廷的卧室,找到摄像头的开关,啪嗒一声把插头给拨了。

    与陆琛接头后,她作了个ok的手势,便一个人率先去了后花园。

    陆琛随后也跟了过去,方涟漪到了蔷薇院,往她上次爬墙的地方一坐,便开始实施她的计划。

    看守院子的是一名男家仆,在陆家也做了五六年了,陆建廷挺信任他。

    今晚,他正坐在院里,感叹自己被分配来看守一个疯子时,忽尔听到墙头外传来了嘤嘤的哭泣声。

    他顿时吓得面色苍白,看守一个疯子不够,还要听一个女鬼哭吗?

    刚想爬起来跑回屋,又听到话的声音了:“有人吗?有没有人在啊?”

    咦,这声音听起来好像有点耳熟?

    他疑惑的走出院子,顺着墙壁来到一棵桃树下,定眼一看:“小姐?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里啊?”

    “快,我脚扭到了,背我起来。”

    那名男家仆有点愣愣的,挠挠头:“背你去哪?”

    “当然是回别墅呀。”

    “可是”他指了指墙头内:“我在看院子耶,老爷规定,我不可以离开这里半步的。”

    “老爷今晚不在家,你帮我送回去就行了,快点啊?难道要我一直坐在这里?”

    “那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啊?”

    她抚额叹息,这厮还真会打破沙锅问到底,哽咽道:“我本来是在后花园里抱着二少爷的兔子散步的,可那兔子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突然从我怀里跳出来,朝着这个方向跑来了,我拼命的追拼命的追,结果兔子没找到脚还被扭到了”

    她头埋在膝盖里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喊:“好疼啊,疼死我了。”

    男家仆一看她哭的那么伤心,蹲下身道:“你快上来,我背你回去。”

    计谋得逞,涟漪偷偷的笑了笑。

    陆琛在家仆出来的那一刻,便已经潜了进去,他直奔涟漪告诉她的厢房位置,推开门又迅速的把门关上。

    只见屋子里的床上躺着一名瘦弱的老人,头发确实如涟漪所的那么长,地上拖着一根锈迹斑斑的铁链,从角落边一直延伸到床上,看来床上的人是常年不能出这个屋子,走到哪里都要被铁链禁锢。

    他匍匐前进,到了床边,轻喊一声:“你好,请问你是谁?”

    果然,那名背影没有声响。

    他伸手把他转了个方向,虽然之前已经被涟漪描述的有了心理准备,但当看到那张面孔的时候,着实还是被吓了一跳。

    真的是一幅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瞳孔圆睁,脸上的皮肤是深褐色,紧紧的包在骨头上,嘴唇乌黑裂开,血丝都渗了出来,十根手指像鬼的爪子,又细又长。

    陆琛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震撼,纵使这个人跟他毫无关系,他也深表同情。

    “你叫什么名字?陆建廷为什么把你关在这里?”

    那名老者依旧没有话,双眼明明是睁着的,却毫无神采,他若不是聋子听不到他话,就一定是哑巴不会话,陆琛又问了几句,他还是一言不发。

    仔细的再将他打量一番,蓦然想到之前耿叔的话,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温和的问:“你是叫沈万昌吗?”

    奇迹出现了,那名老者的眼皮动了动,虽然还是没有话,但这细微的动作还是被陆琛捕捉到了。

    心情有点不出的沉重,这名老者最少也有八十几岁的高龄,一个年纪这么大的老人,被像畜生一样锁在这里,如果他真的是沈万昌,那他至少已经被关了三十几年,三十几年,他竟然还能活着,而且还是这样的环境,让人有点不可思议。

    家仆背着方涟漪到后花园,她急忙喊 :“停,停,就把我放在这里。”

    她坐在躺椅上,指着别墅的亮光:“去帮我找二少爷来。”

    “为什么要找二少爷,我直接把你背进去不就行了?”

    “让你找你就找,哪那么多废话,要是老爷让你做事你也问的这么仔细吗?还是你不把我这个私生女放在眼里?”

    家仆吓坏了,摇头:“没有,没有,我这就去给你找。”

    他转身奔向别墅,跑到二楼敲了半天门没人应,蹬蹬的跑回去:“小姐,二少爷好像不在屋里。”

    “不在屋里?那去车库,他应该在车库。”

    家仆不敢再多言,蹬蹬的又向车库奔去。

    片刻后,他气喘吁吁的回来:“小姐啊,二少爷不在车库啊。”

    涟漪佯装奇怪:“不在屋里也不在车库,那他会去哪里,他车子在吗?”

    “车子在的。”

    “哦,我想起来了,他一定在游泳池游泳,对,去游泳池。”

    家仆一脸痛苦,额头上都累出汗了,抹着汗:“最后一趟啊,我得赶紧回去了,要是老爷回来看我擅离岗位,我会被解雇的。”

    待他一走,涟漪赶紧打电话给陆琛:“好了没有?这边快撑不住了。”

    “好了,叫他回来吧。”

    陆琛挂了电话,从老者头上拨了几根头发,塞进西装口袋,临走前,看到他右手腕上严重溃烂的伤口,心没来由的一阵痛。

    家仆第三次归来,摇头:“小姐,没有,统统没有,别再让我去找了,我得回去了。”

    没等方涟漪答应,他就拨腿准备往蔷薇院的方向跑。

    “等一下。”

    涟漪喊住他:“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今晚擅离岗位的,但是你自己,也要看牢你的嘴哦。”

    言外之意,不要泄露了自己离开过蔷薇院的信息。

    待家仆跑远后,她大摇大摆的站了起来,脚好的很,灵活的很,只有傻子才相信,她会追着一只兔子跑。

    十万火急的冲到陆建廷房间,把摄像头的插头插上,计划圆满成功,她松了口气。

    与陆琛会合后,发现他脸色不是很好,她以为他也是被吓到了。

    “问出什么没有?”

    陆琛摇头:“没有。”

    “这么一无所获了?”

    他沉吟片刻,道:“也不是一无所获,有可能那个人是我外公。”

    “你、你、外、外、外公?!”

    方涟漪差点没吓得又昏过去,她惊恐的捂着嘴:“你外公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

    “不是死了,是失踪了。”

    “就算是失踪了,那也不可能就明那个人就是你外公啊,那得多少年了。”

    “所以我在想,如果那个人真的是我外公沈万昌,这么多年过去,又在那样的环境下,是什么支撑着他活到现在?”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除非是神,人不可能有这样的毅力。”

    “有没有可能,答案很快就会知道。”

    “你怎么知道?”

    陆琛从口袋里摸出几根头发,涟漪瞪大眼:“你要做dna?”

    “恩。”

    她有点担心:“我看还是算了吧,不管那个人是谁都不要管了,假如不小心泄露了你的身世秘密,那就得不偿失了。”

    “我只想要验证一下答案。”

    “然后呢?答案若是呢?你怎么办?”

    陆琛沉默不语。

    “我看这段时间你还是先忍忍吧,等你顺利夺得嘉皇,到时候再去查实你和他的关系也不迟。”

    “现在就算知道了,我也不会怎么样。”

    “你是不会怎么样,可你心里能放的下吗?”

    一旦他知道那个被关着的人是他的亲人,他还能心无旁骛的做其它事吗。

    陆琛冷笑两声:“涟漪,你太小看我了,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冷血的人。”

    “你不是。”

    “你我不是,是因为我把我所有的热情都给了你,等到有一天,我开始报复的时候,你就会知道,我到底有多冷血。”

    “你报复?你要报复谁?”

    “报复一些,我该报复的人。”

    “包括我吗?”

    “你知道的答案,又何必要问。”

    这一晚,两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涟漪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这个男人,或许,她是抓不住的。

    陆琛把头发交到了鉴定机构,三天后,结果出来了,意料之中的结果。

    那个人真的与他有着不可抹灭的血亲关系。

    当他把这个结果告知方涟漪,涟漪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第n次的痛恨自己为什么会是陆建廷的女儿。

    一个残暴变态的父亲,虽然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叫他一声爸爸,可就像陆琛的那样,有些事实不是她不承认就可以否定的,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她只要存活于这个世上,就改变不了她是陆建廷女儿的事实。

    为什么她的身上要流淌着陆建廷的血,为什么她不能一直是方文山和祝玉叶的女儿,他们是那样善良的人,可陆建廷呢,能有今天的成就,双手沾满了鲜血,讽刺的是,他手上沾的血还都是她爱人亲人的血,她和陆琛真的有着太多太多的血海深仇,幸好,她不是一开始就生活在陆家,幸好,她对陆建廷毫无感情,或者,她夹在这中间,为难了自己也为难了陆琛。

    “你有什么打算吗?要不要想办法把你外公弄出来?”

    这句话问出口她就后悔了,因为陆琛了不会管就一定不会管。

    他话从来不是只而已。

    果然,他:“就当一切没有发生。”

    方涟漪不能理解陆琛的决定,但陆琛他自己能够理解,他从来都比别人想的远,现在还不是跟陆建廷闹僵的时候,报仇凭的不是一股热血,而是,资本。

    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从来不会做,即使想到那个老人的处境,心里也会微微觉得痛。

    ——

    莫氏商业酒会,涟漪和陆琛都是莫少泽邀请的对象。

    “陆琛,明晚我能不能不去啊?”

    “为什么?”

    “不喜欢那种场合。”

    “我还以为你怕莫少泽又骚扰你。”

    她苦笑笑:“八百年前的事了。”

    莫少泽这孩纸特别上道,自从去年跟他郑重的谈过一次后,就再没调戏过她。

    “那怕什么,别人吃饭你也吃饭,别人喝酒你也喝酒,你以后可是要做我太太的,应酬方面多少要积累一点经验。”

    涟漪心里乐开了花,只为他那一句,你以后是要做我太太的。

    虽然这一天还很遥远,但是至少,她现在有了一份期待。

    “那我穿什么好呢?”

    “你身材好,穿什么都好。”

    “穿你爸上次给我的礼服好不好?”

    “不好。”

    陆琛想都没想就否绝。

    “你不是穿什么都好吗?”

    “那也不能什么都不穿。”

    “我没不穿啊,我穿陆建廷给我的那套礼服。”

    “那套礼服连胸都遮不住,穿跟没穿有什么区别?”

    “”到最后,还是陆琛带她到礼服店里挑了一件他满意的礼服。

    第二天傍晚,两人回家换了衣服,便准备去莫家。

    陆建廷见他们盛装打扮,问:“你们没有伴吗?”

    “什么伴?”

    方涟漪问。

    “男伴女伴啊,我陆建廷的儿子女儿怎么可以参加酒会没个伴?”

    真受不了,又来了,整天张嘴闭嘴就他陆建廷的儿子女儿怎么怎么样,好像做他陆建廷的儿子女儿有多光荣似得,要是可以选择,她最好跟他八辈子都扯不上一点关系。

    “没有,要什么伴啊,累赘。”

    嘴上这样,心里却想,我俩不就是伴么。

    “你们也该谈谈恋爱了,哎。”

    陆建廷叹口气。

    陆琛跟方涟漪使了使眼色,她便赶紧跟着他出了门。

    到了莫家,宾客已经来了许多,莫家在滨海也是名门大户,他们主营酒店,在全国都有连锁。

    夜幕缓缓降下,酒会现场各种华丽的装饰灯亮起,流光溢彩,觥光交错,令满天的繁星都黯然失色。

    近千平米的专用酒会场地内灯火辉煌。此刻,在乐队弹奏下,优雅的舞曲飘散在每一个角落。会场中宽阔的舞池内,几对男女翩翩起舞,舞姿华美,气质不凡。谈吐优雅的上百来客们小声交谈着,不时发出酒杯轻碰声,这些事业有成的男士们,几乎都携带女伴出席,男女比列接近一比一。 香衣靓影,美酒佳肴,歌舞升华。一时间,整个酒会又成了时装展示会,群芳争艳的斗场。

    涟漪寸步不离陆琛,他走到哪她跟到哪,虽然他身边真的一刻也不消停,不是男人就是女人,连老女人都要过来凑凑热闹,一位同行调侃他:“陆二少,早就听闻你很宝贵自己的妹妹,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啊。你看别家姑娘都是与不同的人打交道,只有她,像个影子一样追随着你,这样可不行哦,你得让她学会不要依赖你,免得以后出嫁了,还动不动就回娘家。”

    哈哈,人群中传来一片哄笑声,涟漪尴尬的头皮都麻了。

    “请大家安静一下,下面有请今晚酒会的主办人,莫家少爷及莫家小姐隆重登场。”

    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莫少泽意气风发的出现在大家眼前,紧接着,莫朵朵也出现了,然而,令人始料不及的是,与她一同出现的还有另一名男人,轰一声,涟漪的脑子犹如炸开般,她直愣愣的盯着莫朵朵身旁的男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怎么了?”

    即使是一个微小的心理变化,陆琛也能感觉得出来,他关切的询问。

    她木然摇头,不知道该什么好。

    在那名儒雅的男人陪同下,一袭白色露肩晚礼装,秀发挽成高贵典雅法式发髻的莫朵朵,脸上洋溢着俏丽的笑,犹如一朵华丽的牡丹在纵情绽放,又似一轮温和的初升朝日,让人眼前一亮。 还有她的那种高贵圣洁的气质,令人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去亲近,去呵护的感觉。

    莫少泽即兴发言,搏得满场掌声。

    最后他把视线移向妹妹,:“现在请我们可爱又美丽的莫朵朵小姐为大家跳一支摆,让大家见识一下她独一无二的出色舞姿。”

    啪啪啪,又是一阵激烈的掌声,莫朵朵满面笑容的登上舞台,只见她腰肢轻摆,裙畔飞舞,跳到悠扬之处,宛如云中慢慢盛开的白色莲花;跳到急时,就只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在旋转,仿佛只有她的舞动,才可以制造出人间的一场春雨。

    一曲结束,掌声如雷,莫朵朵走向那名儒雅的男人,男人宠溺的对她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干净的手帕,轻轻的替她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那笑容,刺痛了方涟漪的眼睛。

    “陆二少,欢迎你携带你宝贵的妹妹来参加我们家举办的酒会,要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二少你多多包涵啊。”

    莫少泽嬉皮笑脸的跟陆琛调侃。

    “你父亲呢?怎么没见他出席。”

    “哦,我老子啊,我老子他出国了,带我那喜欢烂漫的妈去日本看那啥樱花了,听最近日本的樱花开得烂漫啊,我建议你也抽点时间,带你这宝贵的妹妹去烂漫一下。”

    陆琛瞪他一眼。

    这时,莫朵朵已经和那名男人走到他们面前。

    是故意的吗?是故意要在这样场合来为他们的相见拉开帷幕吗?方涟漪的双手,揪住了礼服的下摆。

    “陆琛哥,你来啦。”

    陆琛微笑着点头:“是的,本来今晚有个很重要的饭局,不过,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嘛。”

    莫少泽不干了:“嗳,你的意思我是僧面,她是佛面吗?”

    “对,我就是佛面,我是我们家的小佛爷,怎么着?”

    “佛都是很胖滴,难怪长了一身肥肉。”

    “你”“好了,你俩都不要闹了,朵朵,是不是该跟我们介绍一下,这位是?”

    陆琛的视线睨向莫朵朵身旁的男人,只一个眼神交流,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

    “呀,瞧我这脑袋,差点都给忘了,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这位是我在英国认识的学长唐一凡,钢琴十级的天生,华侨首富的儿子哦。”

    莫朵朵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接着又指向陆琛:“这位是从小就很关照我比我亲哥哥还要关照我的陆琛哥哥,这位是他的妹妹,方涟漪小姐。”

    气氛一时间无比凝重,至少在陆琛和方涟漪的眼里是如此。

    当莫朵朵介绍她身边的男人叫唐一凡,联想到刚才涟漪短暂的失态,陆琛便明白了,这个男人就是他心爱女人曾经念念不忘的初恋情人。

    难怪他会有熟悉的感觉,一凡这个人,虽然是头一回见面,但这个名字他却是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意,他不动声色的举起手:“你好。”

    “你好。”

    唐一凡礼貌的回握,撇一眼对面的女人,心中道一句,涟漪,别来无恙。

    “一凡这次从英国回来是要代表他父亲跟我们莫氏合作,在滨海边境建一座度假村,你们可不许欺负他,要好好关照他喔。”

    “我们哪敢欺负你的人呀,不想活了都。”

    莫少泽打趣。

    莫朵朵脸一红:“什么我的人啊,人家一凡是我学长,不许胡。”

    陆琛能够清楚的感受到站在他身边的女人有多别扭,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握住了她的手:“我们到那边看看。”

    “好的。”

    莫氏兄妹异口同声。

    涟漪离开了吵杂的人群,一个人跑到了外面的草地上,然后,大口大口的呼吸,原来他真的回来了,想过很多种再相见的场面,却是唯独没想到是这一种,尴尬、别扭、复杂、窒息。

    陆琛也认出是他了吧,不然他不会把她带离那里,这也正是她觉得尴尬的地方,她没想到多年后再见唐一凡,是在这样的情景下。

    回去的路上,两人俱是沉默,车子开到一半时,陆琛突然:“还忘不了他吗?”

    心咯噔一声,她忙回答:“没有。”

    很轻很轻的声音,有一点点小拘束。

    车子到了陆家别墅,陆琛率先下车,没有等涟漪一起,一个人先进了客厅。

    未在客厅逗留片刻,便直接上了楼,进了自己房间。

    心里莫名的烦燥,很不喜欢过去出现在方涟漪生命中的人现在又出现。

    涟漪随后也上了楼,经过陆琛房间,犹豫着要不要敲门。

    “站在这里干什么呀?”

    正矛盾着,身后传来了阴阳怪调的声音,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谁。

    懒得跟袁巧眉话,她径直走进卧室,砰一声关了房门。

    看来陆琛是生气了,她郁闷的叹口气,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

    不方便见面打电话总方便吧,该死的袁巧眉,早晚别有什么把柄落到她手里。

    陆琛正躺在办公椅上闭目养神,桌上的手机响了,他顺手捞过来,瞥了眼号码,按下接听:“怎么了?”

    “我刚想进你房间的,被袁巧眉发现了。”

    “恩。”

    陆琛等着她重点。

    “你不会是生气了吧?”

    她诺诺的询问。

    “生什么气?”

    “那个”

    她也有点不上来,确实,生什么气呢,她又不知道唐一凡会出现在那里,而且也没跟他眉来眼去,更没有重温旧情,他到底气什么呢。

    见她答不上来,他放柔了语气:“涟漪,能不能跟我,你跟唐一凡的过去?”

    “我跟他没什么过去,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再久的事我也想听。”

    见他执意,她无可奈何:“在电话里吗?”

    “如果你不怕被袁巧眉抓到,可以到我房间来。”

    “那我还是在电话里吧。”她就是这么点出息。

    “我十岁的那一年,我家隔壁住进来一个很秀气的男孩,真的真的很秀气,有多秀气呢,就跟人家小姑娘一样的秀气,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漂亮的男孩子,在他没来之前,住在我家隔壁的是一对老夫妻,他们就是那个男孩的爷爷奶奶。我第一次见到那个男孩的时候,有点惊为天人的感觉,他坐在他家门口吃西瓜,我就坐在我家门口看着他,是一眨不眨的看,他发现我在看他,以为我是想吃他的西瓜,就微笑着问我:“要吃吗?我去帮你拿。”我没有话,因为我已经被他的笑容迷惑了,他的笑容比阳光还要耀眼,我那时就想不明白了,一个男孩子为什么要长这么漂亮,长这么漂亮以后得找多漂亮的老婆。后来我们就熟悉了,也渐渐的了解到他的一些家庭状况,知道他父母在国外,也知道他不喜欢国外的生活,所以才决定搬回来跟爷爷奶奶一起住,我那时还问他,以后会不会再回去,他笃定的摇头,不会回去了,要一辈子都留在我们那座小城,一辈子都和我在一起。”

    到这里,涟漪有些自嘲:“那时候还真是单纯,以为一辈子很容易,其实一辈子哪那么容易,我们在后来相知相伴的七年,度过了很多愉快的时光,我十二岁时,我们玩过家家,他,涟漪,我们结婚吧。我十三岁时,我们一起去镇上读书,我读中学,他读高中。我十四岁时,他高中毕业,我中学毕业,他为了我留级一年,终于我们成了同一个学校的学生。我十五岁时,他用狗尾巴草编了一枚戒子送给我,套在我手指上的时候,涟漪,快点长大。我十六岁时,我们爬到山顶,对着空旷的大山喊,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然后,我十七岁,他离开了我。没有任何理由的,一夜之间消失,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七年,我如同做了一个长久而美丽的梦,是他带我走入梦境,也是他,亲手摧毁了我那个梦。”

    涟漪完了,长长的吁了口气:“陆琛,我和他的过去就是这样,没有刻骨铭心,只有淡淡的回忆,我曾经,我很难忘记他,但我现在可以这样跟你,从你走近我心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不存在了,所以,你不用在意他的出现,我对你的爱不会因为任何人的出现而有所撼动,如果十五岁的我是单纯幼稚的,那么现在二十五岁的我,已经成熟了。”

    陆琛听完她的这番话,心里感触颇深,他没有谈过恋爱,没有真正意义跟哪个女孩子相爱,在涟漪出现之前,他没有办法体会什么是浓烈的感情,什么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更不明白何为誓言,听了涟漪和唐一凡的过去后,他:“涟漪,初恋很美。我很羡慕那个在你十岁时就出现的少年,如果我可以早点认识你那该多好,那么,你十岁到十七岁间所有的回忆就都是我的。”

    “没关系,你虽然没能拥有我过去的七年,但我今后的人生将全部归你所有。”

    一墙之隔的电话,互诉了彼此的衷肠,也安抚了一颗骚动的心。

    涟漪没有想到,在这不久之后,她便再一次见到了唐一凡。

    那天是周末,陆琛去香港出差,她一个人在家待的无聊,便独自前往了市区一家画廊。

    她其实并不是特意去那家画廊的,她只是在街上闲逛的时候,看到那家画廊开张,便忍不住走了进去。

    或许是因为对画画有兴趣,才会有想去看看的冲动。

    画廊里有很多展示画,也有很多观赏的顾客,她一张一张的观看,看到其中一幅狗尾巴草的誓言时,脚步停了下来。

    那是一幅再简单不过的画,几根毛茸茸的狗尾巴草树立于万丈悬崖之上,狗尾巴草在农村是一种很常见的植物,可是从来没有长在悬崖上的,她不理解绘画之人这样设计是有何寓意。

    正沉思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狗尾巴草是默默无闻的代表,没有荷花的清香,没有曼珠莎华的妖娆,当然也没有牡丹的不屈不饶,它的所有,只是那不为人知的忧伤的花语。”

    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是一种遥远的回忆,她回转头,看到了一张如同声音般熟悉的脸庞。

    “是你。”

    她脱口而出。

    唐一凡笑笑:“我一直在想,重逢后你跟我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

    涟漪有点不知所措,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她以为,她和唐一凡不会再有碰面的机会。

    可这个城市毕竟也只有这么大,若非刻意,怎会遇不到。

    “我是这幅画的作者。”

    唐一凡。

    “狗尾巴草为什么要长在悬崖上?”

    她的困惑。

    “长在悬崖上,是代表了它坚忍又艰难的爱,它,无法被人理解。”

    涟漪怔了怔,盯着唐一凡那张曾经有如太阳般光彩的脸,看了又看。

    “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吧。”

    她沉吟片刻,点头:“好。”

    两人出了画廊,来到对面的咖啡厅,入座后,他问:“过的如何?”

    她答:“如你所见,很好。”

    然后,是一段漫长的沉默。

    “听了一些你的事情,我很意外,你不是方老师的亲生女儿。”

    她笑笑:“人生意外之事十之**,没什么大不了。”

    “结婚了吗?”

    “你没有向莫家兄妹打听吗?”

    他默。

    “什么时候回国的?”

    “一个月前。”

    “所以上次的工艺品是你送的对吗?”

    他缓缓点头:“是。”

    “你话比以前少了。”

    “那是因为我比以前老了。”

    人的话总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逐渐减少的。

    “脸色似乎不太好,这些年,过的不好吗?”

    “虽然很想向你一样潇洒的,如你所见,过的很好。可终究还是不太擅于逞强,所以还是老实的回答吧,不太好。”

    “为什么?”

    唐一凡抬眸,目光温润的望着她:“你还是和过去一样,有很多的困惑。”

    “我不该问吗?”

    “没有,是我不想回答。我从来,就只喜欢回忆一些美好的东西。”

    涟漪端起面前的咖啡,轻啜了一口:“什么时候改行画画了?”

    “业余的。就像钢琴,有十级的造诣,终究也只是闲来无事的时候弹弹。”

    “你跟莫朵朵在恋爱吗?”

    “她只是我一个小妹妹。”

    她笑:“对呀,我差点都忘了,唐一凡是个最有邻家妹妹缘的人。”

    又是一段漫长的沉默,唐一凡:“没有什么想问的了吗?”

    她目光睨向窗外:“如果是一年前,我会问,当初为什么不辞而别,或者,你还欠我一个解释,但是现在”她收回视线:“不需要了。”

    唐一凡似乎了解些什么,点头:“那就好,如果你真的问,我也不一定能回答得上来。”

    “我有喜欢的人了。”

    他怔了怔,微笑点头:“我替你高兴。”

    “谢谢。”她停顿一下:“不问那个人是谁吗?”

    “不管那个人是谁,只要你喜欢就好。”

    唐一凡,你和过去一点都不一样了,到底是什么,把你改变成现在这样。

    “时间不早了,我们就此别过吧。”

    她站起身。

    “好。”

    唐一凡没有挽留。

    在她转身的刹那间,他却突然开口:“涟漪,也许这样的话让你觉得虚伪,但是,还是忍不住想,希望我们的下一场恋爱,要么,不开始,要么,一辈子。”

    涟漪的眼圈瞬间红透,这才意识到,那一段朦胧的岁月,真的远去了,再也回不来了。

    出了咖啡馆,眼泪涌出了眼眶,那不是遗憾的泪,那只是积压在心底多年的委屈。

    唐一凡,我路过你的心,不是我不肯停留,而是你不愿收留。

    ——

    陆琛出差三日终于归来,涟漪心中抑制不住的激动。

    他一进办公室,她就兴奋地跑过去:“你回来啦?”

    陆琛解开西装的纽扣:“是的,热死我了,给我倒杯冰水来。”

    “好的。”

    她麻利儿去替他倒了杯冰水,端到他办公室:“不是明天才回来吗?”

    “等不及了。”

    “等不及?”她有点懵:“什么等不及。”

    “等不及回来送你礼物。”

    陆琛没好气的笑笑,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只漂亮的锦盒。

    涟漪乐呵呵的接过去:“哎呀,那多不好意思。”

    拆开一看,哇,一只很漂亮的表,夸张一点,上面镶了好几颗钻。

    “喜欢吗?”

    她点头:“当然喜欢了,是你送的,就是一顶破草帽我也喜欢。”

    “你还别,我还真给你买了一顶破草帽。”

    “是吗?在哪呢?”

    她左瞅瞅右瞧瞧,也没见着破草帽的影儿。

    “定做的,要等两天才能出货,出来后他们会寄过来的。”

    “这么麻烦啊,不是破草帽么,随便弄几根稻草编一编不就行了。”

    “你的那种我买不到。”

    陆琛手一伸,把她拉坐到腿上,搂着她的腰问:“想我吗?”

    “想。”

    “用什么想的?”

    “心。”

    “用什么证明?”

    “心。”

    “那就把心掏出来给我看看。”

    “心掏出来我不是死翘翘了。”

    “我有办法让你不死,还能一眼看到心。”

    “怎么看啊?”

    “搔痒三分钟别动。”

    涟漪还没反应过来,陆琛已经把手伸到她的腋窝处,使劲的挠她痒痒。

    “哈哈哈,陆琛,别闹你不要闹你不要闹”

    傍晚下班,她正在埋头统计一份数据,陆琛从办公室里出来了。

    “走,跟我去个地方。”

    不由分的把她拽起来,连同她的包,一同拖了出去。

    “去哪啊?哎,我工作还没完成呢”

    坐在车里,她嘟着嘴嚷:“到底要去哪啊?这么火急火燎的把我拉出来?”

    “到了就知道了。”

    陆琛把车开的很快,半小后时,车子停在了一处山脚下。

    “来这干嘛呀?”

    方涟漪完全懵了,不明白陆琛想干什么。

    “下车。”

    陆琛解开安全带,率先走下去,待她也下车后,便拉着她的手沿着一条崎岖的山路开始前行。

    “你该不是也要跟我到山顶去吼一吼,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吧?”

    她探究着问。

    “你认为十几岁孩子干的事,我会干吗?”

    陆琛没好气反驳。

    “那能否请你透个口风,我这心里也好有个谱。”

    “又不是要杀你灭口,你需要有什么谱?”

    哎,问了也白问,还是化沉默为力量,上山吧。

    山不是很高,两人没费多大功夫便到了山顶,站在微风徐徐的山头,陆琛:“看到了什么?”

    涟漪视线环顾一圈,答:“什么也没看到。”

    他摇摇头,从身后圈住她,抓起她的手顺时针九十度旋转,指着下方一大片空土地:“五年后,我要在那里为你建一座城,一座可以让你一生快乐无忧的城,到时候就取名涟园,用你完整的名字建一座完整的家园,那样我对你的爱才算是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