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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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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湛对食物的要求非常的低,吃饱就行,色香味根本不考虑。背着大包袱,走在路上,嘴里啃着干透的大饼,这大饼是昨天在林子镇买的。

    ‘给!’秦湛把手里一枚鸡蛋递了过去。

    谷灵接过鸡蛋,问道:‘你哪里来的鸡蛋?’还温温的。

    ‘帽子村,三伯给咱们的那个鸡蛋!’秦湛啃着大饼说道,这是诊金,应该拿的,不过他在三伯家的院子里放了一沓人民币!

    谷灵攥着手里的鸡蛋,想着那贫穷到超出她想象的村子,‘你不应该拿!他们家太穷了!’虽然是应该得的,但那小娃娃的眼神让她心酸!

    ‘我放了一沓钱在他们家!’秦湛说道。

    站定瞅着秦湛,谷灵就这么瞅着:‘我希望,三伯能认识那是钱!那是人民币!’帽子村里的人,有的一辈子都没有出过山,能不能认识红红的百元大钞,谷灵不抱什么希望。

    ‘救济穷苦不是给一沓钞票就行的,花完了怎么办?’谷灵说道,又把那两个金环戴在手上,每只大约有十来斤!‘授人鱼不如授人以渔!’想了想那帽子村,真的很难,只能靠救济,或者搬出大山。

    谷灵说道:‘其实咱们能做的,也只是能帮帮那些看不起病穷人了!’有些事情不是一个人,或者一群人能解决的,那需要整个社会,国家的运作!

    ‘那鸡蛋你再不吃就馊了!’秦湛看了眼抓着鸡蛋有些伤感的谷灵说道。

    树叶村,还是属于林子镇的行政范围,不过是最东端的一个村,距离林子镇有五十多公里。大山里地广人稀,一个镇的行政面积也许比东部沿海一个县的区域还大。过了这个村,也就是进了南洛市的地域了。

    可能是比邻主要的公路,也是水匝市同南洛市交界地,所以村子不小。大约有两千人左右。看村里的房屋,多是砖瓦房,土坯房只占三分之一左右。比起林子镇那除了镇政府办公楼外,满眼的土坯房,要强上太多。

    谷灵对秦湛说道:‘看这个村子,应该比较富裕!’村子里不时开出几辆农用车,穿村而过,公路上也偶尔跑着运输的大车,呼啸而过!

    树叶村的村委会是三间土坯房,建在村子的东边,门前是一块不小的白地。正值中午,人们多是忙完农活赶回家吃饭,三五一群。

    ‘请问村长在吗?’谷灵推开村委会的木门,对里面问道。

    ‘不在,你们有什么事?’屋子里一位四十多岁的妇女,打量着谷灵。

    谷灵进到屋里,笑着对那妇女说道:‘你好!我们是走江湖卖艺,变戏法的。想在门前的白地上摆个摊子。一是为了乡亲们逗个乐,二是我们也赚些饭食钱!您看行不行!’秦湛背着大包袱没有进屋,只是站在门边。

    那妇女看了看门外背着包袱的秦湛,对谷灵说道:‘变戏法?是不是魔术?’来了精神,现在走江湖的艺人少了,基本上已经见不到了,她上次见到走江湖的杂技班子还是在十多年前。

    ‘是呀,大姐!我们一路行来,也是有好大的名号。他就是大山人,我是小山人!我们的戏法,保证绝无仅有!’谷灵上前对那妇女说道:‘还没请教大姐的名号呢?’

    那妇女高兴,四十多岁被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称呼为大姐,她心里高兴。‘我是村里的妇女主任,姓赵!在这里摆摊子没问题。’

    ‘赵姐!那谢谢您了。’谷灵笑着说道,‘您看,这……’她指了指广播器,也就是村里人称呼的大喇叭。村子不小,靠小铜锣能有多大的声响?

    ‘没问题,一会我帮你广播几次。唉,都有什么魔术?’赵姐说道,她想知道这两个风尘仆仆的江湖艺人,能有什么绝无仅有的魔术?

    谷灵笑道:‘我们不仅是魔术,还有气功,什么大力金刚掌,隔山打牛什么的。您看这是我们的节目单!’谷灵拿出一张纸!

    俗话说的好,干一行爱一行,爱一行钻一行!既然成为气功魔术师,那就要钻研业务。一路行来,谷灵的奇思妙想,变成了一串节目单!‘我们是三个节目算是一场,可以赠送两个节目!也就是花一次钱,看五个节目!’

    哦!赵姐看着手里的节目单,魔术类的第一个就是乾坤大挪移。第二个,凭空取水。第三个,生蛋变熟……气功类的是,大力金刚掌,一指禅,胸口碎大石……

    ‘这凭空取水是什么魔术?’赵姐看着这十八个节目,还真是闻所未闻。

    谷灵笑道:‘一看您就是行家,这个凭空取水,可是这些魔术里精华的所在,难变得很!’对赵姐比划着,‘就是随便找一空只碗,或者一只空杯子!用黑布盖上,我们不动手,可以让杯子里自己生出水来!’这个魔术还真是最难得一个,需要另外的道具!

    ‘哦?真的?’赵姐兴奋的问道,这可真是厉害的魔术。

    ‘您放心,演砸了,我们分文不取!’谷灵说道。

    赵姐眯着眼睛看着手里的节目单问道:‘你们演一场多少钱?’要是便宜的话,可以村里出钱多演几场。拍些照片,报到县里,说是村委会为了村民的精神文明建设,在外地请来了两位魔术师,为村民表演!增加村民的业余娱乐!她是当年下乡的知青,很有些见识,经常往来于县里,算是基层干部骨干!

    ‘我们走江湖的只为了糊口,一般是靠着乡亲们随意给!’谷灵笑着说道:‘不过乡亲们看着我们夫妻风餐露宿的不易,也多是慷慨解囊!’是慷慨解囊,可那些穷人的囊里也没啥东西。这个妇女主任在言谈之中可以看得出来有些见识。而且树叶村身处交通要道,想必不会太穷!

    赵姐把节目单放在桌子上,说道:‘小山人,是吧,你就说吧!如果便宜我们村要多演几场!’她还想再进一步,去镇上上班。虽然林子镇比这树叶村要穷的多,但镇政府可不穷,那办公楼多气派,也算是个公务员!

    ‘赵姐,我们是走方的艺人,哪里有什么固定场费。自打一进门我看您就是个好人,您说多少就是多少!’谷灵说道。

    赵姐咬了咬牙:‘八十,我们村里要演三场!’二百多块,在这里也是个不小的数目。‘你觉得要是行的话,我去张罗!’

    ‘行!既然是赵姐说了,我也没二话。不过可不能一起演,中午两场,晚上一场!’谷灵痛快的道:‘我们也需要休息呀!’

    赵姐说道:‘好,我去找村长商量,你们先歇一会,准备一下!’她要去借照相机,这种高级货村里只有一台。还要同村长商量这件事情!

    村委会里只有几张桌子,还有一个大铁盒子广播器,话筒上包着发黑的红布。谷灵好奇的围着那个外号叫做大喇叭的机器转悠,她是第一次见这传说中的东西的实物。

    秦湛在门前的白地上画着圈,轻轻的嗅着村里飘来的饭食味道。这块白地可能是召开村民大会的场所吧,地面很平整!‘你的圈子再画大点,这可不是上次街头撂摊卖艺!这次咱们是包场,可能人会很多!’谷灵对外面的秦湛喊道。

    谷灵手里拿着梆硬的大饼吃着,旁边是一杯白气缭绕的热水。热水!多少天没有喝到热水了,谷灵都快忘记,水还可以热着喝的!一直是风餐露宿,饿了吃些果子或者干硬的干粮,渴了喝些山泉凉水。热水呀,现在有些陌生了!

    ‘大鬼!跟着我,你受苦了!’秦湛的包袱扔在外面的那个大圈里,坐在谷灵的旁边对她说道。他把跑山路,吃野果,喝泉水,宿野地,当成一种正常,对于他来说这些很正常。可他忽略谷灵,谷灵并不是他这个真正的山人,而是生活在外面世界的普通人。

    看着谷灵狼吞虎咽吃着干饼的样子,他心疼了!外间传来的阵阵饭香,让他感到愧疚!

    谷灵笑了笑:‘人们所追求的我都得到了呀!钱?有你这个全能小鬼,咱们还会缺钱吗?权?我现在是咱们家最高行政长官,权力大得很!那还追求什么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