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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心上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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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时辰之后。

    虽然明知商秀珣生命无忧,可是徐子陵还是费尽心力,将她的伤势给尽量治愈抚平。徐子陵觉得自己的武功既然已经让商秀珣识破,干脆放开手脚,放开胆子,也带点内疚和讨好,甚至帮她的全身经脉也尽可能地打通疏理,让她整一个人都滋润在水诀之下。

    反正今天不帮她打通经脉,日后也要那样做,何不现在就做,最少,这样做了她也许就明白自己的心意了。在迟些有可能与敌人的对战之中,她也更能够好好地照顾她自己,让自己很多计划实施起来更加安心。

    “咳,其实我不是有心骗你的。”徐子陵一看商秀珣救回来了,那小脸之上虽然还带有一点点虚弱,可是整个人却焕然一新,隐隐有某种神秘的光芒闪现,正是心结解开功力突进的象征。他心中本来挺生气她为了试探自己而这样蛮干的,可是心中却怎么也气不起来,只好冲她笑笑道:“你不是没问吗?你问了我一定会告诉你的,可是你没有再说,一个人如果真的不会武功那太幸福了,什么都不用干,只需要看着别人忙前忙后,哎我真的不是有心骗你的!”

    “我知道你不是有心的。”商秀珣看着这一个可恶的家伙不但武功深藏不露,而且更达到自己不可想象的地方,他竟然能一边替自己疗伤一边替自己打通全身的经脉,到了最后,伤势尽愈经脉尽通的一刻,她简直就想张开双臂,像凤凰一般高飞而起,腾空而去。

    她心中喜欢到了极点,不过心中喜欢,口中却带点恼怒地道:“你是故意的。”

    “啊其实我如何敢欺骗智慧过人本事通天的商场主”徐子陵收回双手,自己暗暗调息一下,然后站起来先准备溜人,等这一个美人儿场主脾气下来一点再说,一边道:“美丽又善良的今天看起来特别漂亮的商场主不如先自己休息一下,我去弄点吃的”

    “去吧!”商秀珣哼道:“一会儿有个野兽什么的来,就让它把我给叨吃了吧!”

    “你不是没事了吗?”徐子陵一听,差点摔倒在地,跳了起来道:“你没怎么受伤,吓了我一跳,耍了我半天,我还没有跟你计啊好好,是我不对在先,我错了,行了吧?那你说要我怎么办?”

    “背我。”商秀珣伸出手臂,哼道:“本场主为了某人光荣负伤,让那人背着走一段路也是应该的吧?”

    “只要不动手打人。”徐子陵小心翼翼地走近,道:“做什么都好说。”

    “我很生气!”商秀珣那小鼻子在哼哼道。

    她脸子上有一点儿过不去,她想他再多哄两句,反正趁现在多压榨他一点儿,迟些等他没那么内疚时想他再表露心事就难了。

    “我很抱歉!”徐子陵努力装出一脸真诚。

    徐子陵一看美人儿场主有小小的台阶给出来,连忙就坡下驴。

    “我很生气!”商秀珣一见徐子陵走近,马上扬起了拳头,重重地哼道:“非常非常的生气!”

    “我很抱歉!”徐子陵见势不妙,除了暗暗提防,还装成恭敬地嘻笑道:“非常非常的抱歉!”

    “我不会打你,你放心。”商秀珣忽然自美眸中垂下了两颗清泪,她轻轻地擦拭了一下,低下头自怜自伤地道:“我不是你什么人,我管不着你。你也不是我什么人,你也不用管我!你走吧!”

    她忽然想知道,如果自己落泪了,他会有什么反应。自己在他的心中,到底有着何等的份量,比起之前的那个漂亮得妖精一样的女孩子,他心中又谁重谁轻。

    商秀珣一想到自己日后与他的事可能并不会那么一帆风顺,自己作为一个飞马牧场之主,有着祖训家规遗命等等阻碍,自己这边很多困难不说,那个他本身也有极多的谜团,比如为何而来?身份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认识那一个如此漂亮的小妖精?身上为什么会有一块女孩子绣的鸳鸯锦帕?想着想着,心中那一份自伤自怜忽起,结果真的情不自禁地掉下泪来。

    “我不如送你回牧场?”徐子陵试探地问。

    他最不愿看见女孩子流泪,除了幸福和欢喜的泪水之外,他绝对不愿意看见自己喜欢的人为了自己而落泪,连忙转换话题,让她把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

    “你走!”商秀珣拒绝道。

    “要不你休息一下,我再送你回去?”徐子陵又耐心地问。

    “我不用你管,你给我走!”商秀珣大怒道。

    “是你叫我走的。”徐子陵装着要迈步走人,道:“那我真走了?”

    “你敢?”商秀珣一看这个家伙胆敢真走,更是气得怒气冲天,亏他平时那么聪明,难道连一个女孩子的反话也听不出来么?他胆敢抛下自己一个人走人?她马上扬起小拳头,威胁道:“谁叫你真走啊?小心本场主打断你的腿!”

    说到最后,商秀珣自己禁不住‘扑哧’一下笑了,如东方的太阳初起,云雾尽消,那一口小白牙映着朝阳,闪现一股灿烂又健康的活力,那小脸因为伤创初愈,又心结解开,更有一种神秘的光芒,让徐子陵一下子看得痴了。

    徐子陵背起商秀珣,并没平时的嘻笑打闹,倒是一路静静而行。

    此时他的脸上,一改平日的笑闹,倒显得平静又自然,就像一湖明镜之水,在微风吹拂过后,又恢复原来波平如镜的样子。商秀珣一看他那静静而又温柔的眼神,看着他那自然而随意的举动,一举手,一投足之间自有他的一种特色,与平时大大不同,倒与自己心目中那种完美的心上人形象极是吻合。

    一时间,她也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偷偷地看着他,自他的背上,轻轻地感受着与他肌肤相亲后那种如同血脉相连的奇妙感觉。

    他的背很宽阔,很温暖。

    他只有这个时候才会露出他原来的真性情,他只有这个时候才会展露他的温柔,才会让自己看到和感觉到他的心能再回到他的背上,让他背着慢慢地走的感觉实在太好了。不知有多久,自己就再也没有这一种被人呵护备至的感觉了。

    如果可以永远之样走下去就好了

    商秀珣看了一会,觉得心满意足,忽然一阵疲累袭来,螓首轻轻伏下,整个人放松地伏在他的背上,放松地睡去。

    一切有他,那么自己就好好地睡上一觉吧,自己太久太久没有如此放松地睡上一个好觉了

    在一路回去的途中,商秀珣自然想着法子压榨着徐子陵的能力。既然问不明白,那么就拼命地要求他去做,只要是自己能想到的,无论是可能还是不可能,甚至连自己也觉得荒谬得不可思议的,全部要求他给自己去做。

    可是偏偏奇怪的是,这竟然难不了他。

    商秀珣变着法子来试探,可是越试她的心就越是好奇,这一个自称为扬州小混混的可恶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啊?他身上还有多少秘密是别人不知道的啊?

    他之前对自己所说的一切,几乎没一样是真的。

    名字是假的,他真实的名字叫做徐子陵,名字虽然好听,却一点儿也不响亮,在江湖上默默无闻,最少她就从来没有听说过一个如此了得的人叫做徐子陵。按照他的本事,他比起那些什么小霸王周伯通,黄金公子寇仲,刀剑狂人跋锋寒,多情公子侯希白这些新一代青年高手毫不逊色,可是却偏偏一丁点名气也没有。

    他拥有就算飞马牧场也会嫉妒的远古神驹未名,可是在此之前,她压根本不知道天下间竟然还真有像未名那样的神驹存在,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也不会相信。

    他的武功更是让她不可思议,商秀珣从来也不曾想过一个人的武功霸道和有效到那种地步,只要他一举手一投足,就会将连她也觉得武功很不错的敌人轻易斩杀。他的手能随时随地变幻出一把金色光芒的怪刃,极速一闪,敌人还有莫名其妙间,就将对方一击而杀。

    可是那一把如此锋利的怪刃到了自己的手中,却变了一把凡铁,黯淡而无光。

    拥有一把命名为‘井中月’的神兵宝器倒也罢了,他还有剑气延伸三尺更加锋利无俦的‘星变匕首’和巨大无匹万夫莫敌的‘斩马刀’,甚至有着最让人感到稀奇古怪的女孩子般的武器‘金刚钻线’。这一条丝线有着极恐怖的杀伤力,他可以将一个人的首级整个用这条‘金刚钻线’割下而那个人还不自知。

    神驹未名不说,神兵宝器也不谈,一身强大武功也忽略不计,商秀珣发现,自己还是远远地低估了这一个家伙的能力。

    他几乎无所不能。

    他可以把自己轻易救治抚愈伤势,甚至可以一边治伤一边给自己打通经脉。

    他可以将一个敌人轻易杀死,而且那一个人让他杀掉了还不自知;他可以把树枝摧枯,再燃木为火,也可以化水成冰;他可以燃烧一种黑色的泥土,其火不旺却热力惊人,甚至能把这一声块圆饼大小上面布满无数蜂窝般小孔的燃烧之土收起来,下次再取出来,竟然还同样是火热炙人。

    他可以在野外分辩行踪,不必看天上的太阳和星辰,也不必看地上的花草树木的长势;他可以用树皮草根加上鲜鱼肉块骨头之类的东西熬汤,最后做出来的汤汁可以是完全透明的,也可以凝成几乎不会流动有如蜂蜜一般的古怪之汤。

    如果他要做一个厨子,那么天下最好手势最大牌的大师父也会马上让人踢出门口。

    商秀珣从来没有看过一个人可以把一些豆子磨成粉之后再煮沸,加进一些烧过的石头和糖块,完全不理它,可是却偏偏能形成晶莹如玉的豆腐。豆腐这种东西商秀珣不是没有吃过,她觉得一点儿也不好吃,不是太酸就是太涩,加了再多的调味料也掩蔽不住,而且越加调味料就越是混浊难看,加上捣拌后破碎如糊,让人大倒胃口。

    可是这一个可恶家伙做出来的,却让人甜入心脾,入口难止。

    那些豆腐几乎透明,如果不是因为刻意做成一个个长柱之形,倒更像是水晶。

    最让商秀珣小下巴大跌而收不回来的是,他竟然可以在这些一碰就碎的豆腐上雕出一个个小动物的形象来。雕出来的小马驹小牛小羊小猫小狗不但形象极其神似可爱,甚至还能放到盘子里给立起来,真是让商秀珣看了惊心动魄之余又舍不得下口吃掉。

    因为太可爱了。

    如果让商秀珣自徐子陵的身上选一个最不敢相信又最为喜欢的本事,那么她一定会选‘飞天’。

    她虽然只让他在高高的山岗上带着,驾着那个什么飞翼飞过一回,尽管飞翔的时间和距离也不算太久太远,可是那种翱翔天际的感觉却是终生难忘。

    平生第一次,她是那般的用力搂紧了他。

    并不是因为身处高空而害怕,而是因为心中欢喜。

    原来这一个家伙,真的有着她一辈子也试探不尽的本事,原来这一个家伙,真的是如此的宠溺和呵护着自己。他在她面前,完全不讲男尊女卑,也不论身份高低,不谈本事多少,不计学识深浅。他非常地尊重她的意愿,那怕她有时候是故意跟他作对的,可是他也没有一丝的不喜,相反,他惟恐对自己呵护不够。

    如此之人,岂能不喜。

    如此之人,岂能不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