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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章内蒙平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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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百四十章:内蒙平乱(十三

    两人翻翻滚滚拆了十余招

    巴尔扎特在少林拳上浸淫数十年,功力已臻炉火纯青之境,推拳劲作,发腿风生。少林拳讲究心快、眼快、手快、身快、步快,他愈打愈快,攻守吞吐,回转如意,第一路“降龙掌”三十七势未使得一半,魏亮已处下风。

    巴尔扎特突然猛喝一声,身向左转,一个“金鸡独立”疾如流星。魏亮急忙后仰,敌掌去颊仅寸,险险未及避开。华兴社的众兄弟全部大惊。

    魏亮纵出数步,猱身再上,拳法已变,出招的时候已是福建的咏春拳法,他施开崩、钻、劈、炮、横五趟拳术。巴尔扎特仍以少林拳还击。不数招,魏亮忽然改用李小龙截拳道,身随掌走,满厅游走,烛影下似见数十个人影来去。

    巴尔扎特以静御动,沉着应战,魏亮身法虽快,却丝毫未占便宜。再拆数招,巴尔扎特左拳打出,忽被对方以拳法勾至外门,这一招竟像是王侠太极拳中的“如封似闭”但见他拳势顿缓,神气内敛,运起太极拳中以柔克刚之法,见招破招,见式破式。众人愈看愈奇,自来少林太极门户有别,拳脚都是相反,很少有人融会贯通,他年纪轻轻,居然刚柔并济,别说是黑道之中,放在整个中华武术上也是一件奇事了。他容会了李小龙截拳道的快、准、狠刚猛之道也就算了,没想到还搞到太极门上去了。

    巴尔扎特打起精神,小心应付。这一来双方攻守均慢,但行家看来,比之刚才猛打狠

    斗,尤为凶险。两人对拆二十余招,意到即收。魏亮忽地一个“倒辇猴”拳法又变,顷刻之间,连使了武当长拳、三十六路大擒拿手、分筋错骨手、南拳散打四门拳法。

    众人见他拳法层出不穷,全部纳罕,不知他还会使出甚么拳法来。巴尔扎特以不变应万变,六路少林拳融会贯通,得心应手,门户谨严,攻势凌厉。他纵横江湖数十年,大小数百战,似魏亮这般兼通各路拳术的对手虽然没有遇到过,但也不过有如他数十年来以一套少林拳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猛人,所以拳法上并不吃亏。他素来相信拳术之道贵精不贵多,专精一艺,远胜驳杂不纯,但是见到魏亮每一路拳法都知道很深,绝非皮毛只见,也不禁暗暗称异。

    酣斗中巴尔扎特突然左脚疾跨而上,一脚踏住魏亮的左脚,一个“横冲直撞”左掌向他下盘切去。魏亮一抽身竟未抽动,急忙双拳齐功,砸像巴尔扎特右脚,攻他不得不救之处。然后趁机一个“鲤鱼打挺”嗤的一声,他身上的衣服却被巴尔扎特撕去一大块。

    巴尔扎特说了声“承让”魏亮脸上一红,并不肯就此认输,挥拳向他腰间砸去,两人又斗在一起。

    三招一过,旁观众人面面相觑,只见魏亮擒拿手中夹着鹰爪功,左手部队的格斗术,右手却是山东洪拳,攻出去的时候是霍家的迷踪拳,收回时候却是太极的“抱残守缺”诸杂陈,乱七八糟,旁观者人人看的皆是眼花缭乱。这时他拳势手法已全然难以看清,至于是何门派招数,更是分辨不出了。

    原来这家伙是看武侠小说看上瘾了,武侠书中有什么武功招式,现实中的他都拿来练习。他年少的时候就喜欢钻研武学,钻研起拿各家各派的拳法居然很容易就上手了。他在部队当兵三年,潜心沉迷与部队的格斗术,出来之后又是到处游走,遇到稍微有点武功拳脚的都不耻下问的,与他们交流学习。所以这十几年来,竟然习得了当今南北武术的数百种拳法。至于少林寺,武当山他是一次也没试过,只不过是新华书店了有许多少林,武当的拳法书卖,他到书店了买来,钻研一番,居然也是略有小成。这些拳法学成之后,他也不敢轻易在众人面前显露,怕人家说他的拳法乱七八糟的。

    今日与巴尔扎特激斗百余招,险些落败,深悔鲁莽,先前将话说满了,未免太小瞧了这老家伙,心惊之余,只得使出这路怪拳。首次初试,果然锋锐无匹。

    巴尔扎特大惊之下,双拳急挥,护住面门,连连倒退,见对方拳法古怪之极,而拳劈指戳之中,又夹杂着刀剑的路数,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桑巴儿见老公败退。情急大叫:“你打的是甚么拳法?简直不成话!怎么这么无赖?你你全都打错了!”

    喊声未毕,厅外窜进两人,连叫“住手!”却是华兴社两位兄弟。忽听得厅外有人大呼:“失火了,快救火呀,失火啦!”喧嚷声中,火光已映进厅来。

    巴尔扎特正受急攻,本已拳法大见散乱,忽听得大叫“救火”他身家所在,不免关心,一疏神,突觉左腿一麻,左膝竟被他右脚其中,一个踉跄,险些倒地。桑巴儿抢上扶住,急叫“巴尔扎特”单刀一横,护住丈夫,以防敌人赶尽杀绝。

    魏亮并不追赶,反而倒退三步,说道:“社长怎么说?”

    巴尔扎特怒道:“好,我认栽了。我儿子交给你,跟我来!”扶着桑巴儿,一拐一拐的往厅外便走。

    魏亮、袁天啸以及华兴社的一众高层跟着巴尔扎特穿过了两个院子。此时火势更大,热气逼人,黑夜中只见红光冲天,烟雾瀰漫。哈但、嘿眼和狼社的几名高层早已率了一众狼社的兄弟,协力救火。

    马亿大叫:“我们先合力把火救熄了再说。”

    桑巴儿骂道:“你叫人放火,还假惺惺装好人。”她刚才听华兴社的人一再大喊放火,认定是他们的人暗中烧了狼社总部,满腔悲愤,哪里还顾到对方人多势众,举刀便向马亿砍下。

    马亿忙窜开避过,桑巴儿还待要追,已被鬼三出手挡住。饶是桑巴儿单刀在手,猛冲猛跳,但被鬼三伸手轻轻搭上刀背,一柄刀便如有千斤之重,几乎拿也拿不住,哪里还进得半步。

    巴尔扎特对这一切犹如不见不闻,大踏步直到后厅。众人进厅,只见摆着两副棺材,棺材前点着两对白烛,素幡冥镪,阴沉沉的一派凄凉景象。巴尔扎特掀开白幕,露出左边一具黑色棺材来,他揭开棺盖,露出哈丹巴特尔的遗体来。原来巴尔扎特击毙爱子后,还没来的请法师道士的送葬,华兴社的人便冲过来了。

    巴尔扎特喝道:“我儿子合力抓住了你们唐老大,那事是不错的,如今你们要我儿子,好你们拿去吧!这还有我儿媳的尸体,也是因你老大之事而死的,你们就一并带走吧”他心神激荡,语音大变。众人在黯淡的灯光之下,见一男一女尸身躺在棺材之中,不由得有点莫不着头脑,一时反应不过来。

    桑巴儿叫道:“我儿子携手抓住你们唐老大的事情被我老头子知道,失手将他打死了。我儿媳妇忍不住丧夫之痛,也跟着自杀了。你们华兴社的人如果觉得这还不够,就将我两公婆的命也要了吧?”

    狼社的众人一听,不由得惭愧无已,都觉刚才错怪了巴尔扎特了,实是万分不该。王侠最是直性人,抢上两步,向巴尔扎特磕了个响头,叫道:“社长大人,我得罪你啦,王侠给你赔罪。”站起身来,又向桑巴儿一揖,道:“社长夫人,你再叫我小娃娃,我再也不生气了。”

    桑巴儿听了想笑,却笑不出来。这时魏亮以及骂过巴尔扎特的马亿、袁天啸、张九、熊胖等人都纷纷过来谢罪。巴尔扎特忙着还礼,心中难过之极,说不出话来。

    魏亮叫道:“社长老人家对我们华兴社的好处,我们华兴社的人至死不忘。各位兄弟,现在救火要紧。大家快动手。”众人齐声答应,纷纷奔出。但见火光烛天,汽油遍地,大火呼呼夹杂这轻微的爆炸声,以及狼社众兄弟的呼喝声,乱成一片。

    这里本就被人浇上了许多汽油等助燃物品,加上草原的飓风刮来,偌大几万平方的狼社总部就成了一片火海。厅中奇热,那些白布灵幡已经燃烧起来。众人见巴尔扎特痴痴扶着棺材,神不守舍。不多时大火卷入厅来,袁天啸、张九、鬼三等人都已扑出去救火。

    桑巴儿连叫道:“老头子,咱们出去吧!”  巴尔扎特不理不睬,尽望着棺材中的儿子和儿媳。大家知他不忍让儿子尸体葬身火窟,舍不得离开。马亿弯下腰来,说道:“魏亮,把棺材放在我背上。”魏亮和华兴社的几人抓住棺材两边,一使劲,将棺材提了起来,放在马亿背上。马亿力气也大,就这么弯着腰背着棺材直冲出去。桑巴儿扶着他的丈夫,众人前后拥卫,奔到厅外的空地。走出不久,后厅屋顶就坍了下来,各人心中都都暗说:“好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