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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话客栈风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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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着我的侍卫看起来粗壮,心倒挺细的,在现我被吓得脸色青之后赶紧伸手替我挡住了视线,但喊打喊杀的声音,兵器碰撞的声音,受伤者的痛呼声依然传进我的耳朵里,听得我头皮麻,汗毛直竖。

    不过,干呕几下之后我就慢慢适应过来了,毕竟我连穿越都能适应,看人打群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要是我手里有手榴弹,相信此刻我会毫不犹豫扔出去,那可比一个一个砍要快多了,只要受伤的人不是我,我是不会产生多余的同情心,只有傻瓜才会同情自己的敌人。

    为了确保最后被干掉的不是我,我很努力地给前线战士打气。

    “宰了他们!干掉他们!杀光他们!剁下他们的头来当球踢,再敲开脑壳清出豆腐脑,我还要抠出眼珠串起来做珠帘,***砍了刚才害我跌倒的猪手脚当香肠喂狼,肠子可以用来钓鱼,大型的肉食就喜欢吃肠子这样有弹性又腥味十足的饲料,再挖了他们腐朽的内脏给花草当肥料把肉狠狠打烂成肉泥,里面灌上血当汤料做成肉丸喂小白小黄小黑(天家看门的狗),骨头砍碎炖汤给它们解渴咦,你们的动作怎么慢了?脸色好像不太对呀,是不是我说得不够详细?那我再说一遍你们记住吧”

    好像有看到他们脑后都挂着很大滴的汗珠,我给我自己的侍卫加油,那些刺客挂什么汗珠,自作多情吗?

    习惯了场面之后,我的脑子也开始动起来,思考刺客的来头。

    我们带的侍卫个个都是天家挑出来的好手,在人数持平的情况下也能大个平手,可见对方也是专业人士。

    训练高手不容易,食、宿、教导、买装备、训练场地每一样都要花钱,一路算下来,那花销只有少数大家族承担得起,而在这节骨眼上会派刺客来暗算我们的,用膝盖也知道只有归海家的“死”姑婆了。

    之前没动手估计是不敢在梅毓国太嚣张,也知道我们一定有所戒备,一路以来的和平宁静让我们放松了警戒,我踩到坏楼梯掉下来之后侍卫才回过神来扶我,没有赶在我掉下来之前接住我,就证明他们太大意了。

    楼梯坏掉似乎是个巧合,这些杀手大概是以为这埋伏的客栈是一次性用品,搭楼梯的木材都是用廉价的劣质品,导致出现质量问题把他们自己也惊住了,也让我方有了防备迫使他们不得不放弃后面的伏击而直接动手,好在我的贴身侍卫挡住了后来的店小二,不然第一个被攻击的就不是我娘而是我了。

    此处接近梅毓和兰臻的交界,但依然属于梅毓国的范围,一得知我们被袭击之后,当地的衙役也不敢怠慢,半柱香不到就风风火火就赶到现场。

    那些刺客见官差来了纷纷跳窗逃跑,临走不忘引动陷阱,三层楼高的客栈顷刻倒塌,不少围观的百姓不幸地被波及到。

    好在侍卫们身手敏捷,现房子摇摇欲坠连忙抱起几个没有武艺的人就往外冲,才使我们免于压到房下,就是没被当场砸死,挂彩是不可避免的。

    见刺客都逃得没影,官差还是派出小部分人去追,其余的人负责勘察现场,照例来说他们应该把我们一行当事人带回府衙去审问的,但听到我娘是天心的时候,原本“天高皇帝远,唯我独尊”的态度马上18o度转变,只差没拿出签名板来跟我娘要签名,但绝对称得上是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

    我娘是见惯了大场面的,很从容地应对着,并吩咐侍卫清点人数,看有没有人员伤亡。

    说来惭愧,现场就我最狼狈,就那一身菜汤把华丽的衣服弄得不成个样,像个小叫花子,我连忙叫抱着我的侍卫把我放下,叫来心蓝准备到马车里换身衣服,不能在大庭广众面前丢了形象啊。

    可是才走没两步,一道丽影带着香风直扑而来。

    “哥哥,你怎么样了,刚才有没有摔疼,有没有被伤到,我好担心”

    “妈呀!疼疼疼疼疼疼啊!”

    滟漓拉着我要察看,在他碰上我的一瞬间,痛彻心肺的惨叫传到所有人耳朵里,官差和侍卫以为刺客又跑回来了,纷纷拔刀紧张地环顾四周,却现惨叫的声源就是我的嘴。

    好疼啊!

    我肯定这臭小子是故意的,他拉哪里不好,居然拉我昨天被他搞成重伤的左手,还拉得那么用力,伤口肯定裂开啦!

    而且

    他的手上的那根玉簪把我右手的手掌给刺穿了!

    “啊,对不起,哥哥,对不起,刚才见到有刺客我太紧张,顺手把玉簪拔下来做武器,忘记放下了!”

    滟漓紧张得哭了,手脚也乱了分寸,居然将玉簪一把又给拔出来,疼得我刚到喉咙的国骂全变成了惨叫,那凄惨悠长的哀号叫得我喉痛,听得人断肠啊。

    我紧咬着嘴唇将哀叫的余音全闷死在肚子里,泪水长流地看着自己直冒血的手,熊熊怒火被深深的悲痛所取代。

    你一句“忘记”就完事了吗?我左手的手臂还没好,右手的手掌又添新伤,两只手都废了啦!

    玉簪一从我手掌上拔出,伤口涌出了更多的血,幸好没有刺到动脉,血不是直喷而出,但我的情绪依然没好转,要不是疼得我说不出话,我非骂死他不可!

    滟漓脸色苍白,豆大的泪水似断线的珍珠,啪嗒啪嗒往下掉,将他脸上的脂粉都糊了,他顾不上擦,只见他抽出手帕想给我包扎,但颤抖的手怎么包都包不好,还不断碰到伤口,疼得我倒吸了好几口冷气,额头冷汗直流,再没力气斥责他,到最后他依然没把我的伤口包好,反而是整张丝绸手帕染得血红,触目惊心。

    “怎么办?怎么办?好多血哥哥,你流血了!”

    废话,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我在流血!那鲜红的不是血难不成还是番茄汁吗?哪次见你我不流血的?你丫的就整一个灾星!

    听到滟漓哭得凄切,跟在他身边的心碧连忙安慰她,心蓝拉着两个新分到我身边的丫鬟跑去找张大夫。

    刚才打斗中几个侍卫收了些伤,张大夫正在车队后面照顾病人,见三个丫鬟慌慌张张跑过来,喘着气话也说不清楚,干脆一把将他朝我这边拖。

    听着滟漓的抽泣声和侍女们杂吵的安慰声,我是更加心烦,才想叫滟漓滚出我的视线范围,我好来个眼不见心不烦,他居然拉起我的右手,把玉簪对着伤口又一把刺了下去,换来好几声惨叫,显然除了我之外,旁边的几个丫鬟也被吓得不轻,胆小的干脆两眼一番就晕了过去。

    “哥哥你看,我把它堵住了,不会出那么多血了。”滟漓总算破涕为笑,未干的泪痕挂在脸上,梨花带雨的样子显得楚楚可怜。

    不过,可怜他的人绝对不包括我,他的可怜完全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我要是可怜他那谁来可怜可怜我?

    这个白痴!

    我很想大骂他一场,把心了的话吼出来才能舒畅点,可是手臂和手掌的伤实在疼得我不能言语,只怕一张口就是惨叫,加上他刚才的言行实在太刺激我的神经了,导致我情绪激动过度,眼睛一黑,不知是疼晕还是气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之前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人抱住,及时赶到的我娘把滟漓拉开,让张大夫察看我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