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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孤涉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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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若兰亦似是有所顾虑,凝神横萧,不肯先行出手。

    双方对峙了一刻功夫,陶玉突然一收长剑,道:“朱若兰,我有几句话,必得先行说明。”

    朱若兰道:“什么话?”

    陶玉道:“除了杨梦寰为我生擒之外,我还生擒了赵小蝶。”

    朱若兰道:“我早知道了。”

    陶玉道:“还有那沈霞琳自动归附于我,而且已向杨梦寰讨来休书,恢复了自由之身,随时可和我陶玉结成大妇。”

    这消息却使朱若兰震骇不已,但她外形问,仍然保持着镇静,冷冷说道:“有这等事么?”

    陶玉道:“你可是不信。”

    朱若兰道:“你陶玉说得天花乱坠,我也是有些不信,除非是那沈霞琳亲口告诉我。”

    陶玉格格一笑,道:“那也并非什么难事,只要你敢和我一起去见那沈霞琳。”

    李沧澜道:“朱姑娘,不能答应他,这人诡计多端,不敢和你单独动手,却想把你诱入埋伏的地方去。”

    朱若兰道:“晚辈知道,有劳费心。”

    陶玉冷笑一声,道:“怎么?你们可是不信我的活么?”

    朱若兰答非所问的道:“你如是不肯先行出手,我只好得罪了。”

    陶玉暗中提聚了一口真气,举起金环剑,缓缓刺了过去。

    这一剑缓慢异常,就是一个平常之人,也是十分容易的避开一剑。

    但天宏大师等,却是看的暗暗惊心.发觉了陶玉这一剑,势道虽缓,但却笼罩了朱若兰前胸小腹间十几处大穴。

    朱若兰肃立,恍如不见,手中玉萧垂指地面,似是根本没有还手之意。

    陶玉毛中的金环剑,距离朱若兰尺许左右时,突然加快,剑芒一闪,电光石火,刺向朱苦兰前胸。

    朱若兰娇躯一侧,险险避开一剑,玉萧也同时出手,由下面翻了上来,指袭向陶玉肋间。

    陶玉金环剑本来还有恶毒的变化,但却被朱若兰那攻其要害的一萧,迫得向后倒跃而退。

    朱若兰道:“数十年不见,你也不过是这点成就而已。”

    玉萧起处,若点若劈的攻出一招。

    陶玉斜跨两步,反腕击出一剑。

    天宏大师等只瞧的暗自惊心,只觉陶玉跨这两步,方位、距离、恰当无比,不论朱若兰手中玉萧如何出于,都无法再攻陶玉。

    只见朱若兰仰身向后退了两步,避开陶玉一剑,也未出于反击。

    陶玉冷冷说道:“朱若兰,你在天机石府中,苦苦思索,习练武功,想不到竞和昔年上一样,未见进展何在。”

    朱若兰冷然一笑,手中玉萧,突然一紧,连攻四招。

    这四招脉络而下,一气呵成,攻的快速异常。

    陶玉避开三招之后,抬剑一封,铛的一声,挡开玉萧,挥剑还击。

    这一次,剑势迅速,展开快攻,金环剑寒芒闪烁,幻起了无数剑花,把朱若兰圈入了一片剑光之中。朱若兰手中玉萧,随着陶玉攻来剑势,忽上忽下,封挡陶玉剑势,一连数十招竟未反击一招。

    李沧澜等观战之人,只瞧的替她担心不已,只觉陶玉剑招攻势,愈来愈奇,朱若兰却有着应接不暇模样。

    天宏大师低声对静玄道长道:“看来那归元秘笈上记载的武功,果非凡响,如若朱姑娘也不是那陶王敌手,当今之世,只怕再无胜过他的人了,如若那朱姑娘败在陶玉手中,除魔卫道,那也不用再计小节了。”

    静玄道长是何等人物,如何会听不懂天宏大师的弦外之音,当下说道:“好!贫道先以五行剑阵斗他,如是不支落败,大师再率同来高手接战。”

    这时,陶玉的攻势更见凌厉,剑势如排山倒海而下,朱若兰被圈在一片剑光之中。

    李沧澜手中龙头拐,已准备随时出手接应。

    八臂神翁闻公泰,手中控制一把金丸,亦准备随时接应朱若兰。

    群雄正自担心间,场中情势,突然一变。

    只见朱若兰玉萧挥动,展开反击,招招都和那陶玉出手剑势相反。

    这正是朱若兰五年来,深居天机石府,苦苦思索,习练的武功。

    要知那“归元秘笈”上记载之学,乃天机真人和三音神尼,两大武林绝才,合录生平心得之学,聪明如朱若兰者,也无法在二十年内,悟出一种武功,来克制那归元秘笈上的武功,但她智慧奇高,从那赵小蝶口中,得知“归元秘笈”全貌之后,已自知在二十年内,无法悟出胜过两位高人合录的绝世武功,灵机一动,参照那“归元秘笈”上记载,招招都以相反的手法出之,有那“归元秘笈”录记的武功作为蓝本,习来自较容易,穷数年心智,习成绝技。

    陶玉每一剑的变化,都在朱若兰预料之中,朱若兰虽是无法破解,却可先作闪避的准备,但朱若兰的反击之势陶玉却是无从了解。

    顷刻间,优劣易势,陶玉奇奥莫测的剑势,已被朱若兰反击压制,迫得他手忙脚乱,应接不暇。

    天宏大师低声赞道:“这朱姑娘,可算当世中第一人才了”

    余音未绝,突然朱若兰娇声叱道:“放手!”玉萧幻起一片萧影,点向陶玉右腕。

    陶玉手中金环剑,已为玉萧所困,施展不开,如不弃剑,势必要伤在玉萧之下,两者相衡,撒手弃剑,疾缩右腕,避开一击。

    朱若兰一收玉萧,停手说道:“陶玉,你如想留下性命,惟有放了杨梦寰”

    只听一声大喝,由峰腰传下来,道“你如敢再妄动一下,我立刻杀了杨梦寰。”

    群豪抬头望去,只见王寒湘手执长剑,架在杨梦寰颈上,出现在峰壁中间一块突出的大岩上,目注谷中群豪。

    陶玉突然格格一笑,道:“杨梦寰有着很多作用,既可用作挡箭,又可用来救命。”

    朱若兰冷冷说道:“陶玉,就算今日被你逃过,日后我随时可以杀你。”

    陶玉笑道:“那是以后的事了,以后再说吧!”缓步走到了飘垂绳索之处,一提真气,纵身而起,抓住长索,道:“朱姑娘多多保重,在下去了。”

    群豪不敢乱动,眼看陶玉缘索而上,直登峰顶。

    李沧澜轻轻一顿手中龙头拐,道:“畜生,可恶的很。”

    朱若兰微微一笑,道:“事已如此,诸位急恨无益,必得冷静下来,研商出一个对敌之策才好。”

    闻公泰道:“我等早已力穷智竭,还得姑娘想个办法。”

    朱若兰道:“陶玉自信已把诸位困在此地,但他忘了我朱若兰有一巨鹤,诸位可乘鹤直登峰顶。”

    天宏大师道:“咱们脱围有计,但仍是救人无策。”

    朱若兰道:“这个贱妾自有安排,大师不用费心了。”

    举步行向玉萧仙于,扶起她的身子,伸手拍在她被点的穴道之上。

    玉萧仙子长长吁一口气,睁开了双目,望了朱若兰一眼,急急站起身子,道:“姑娘”

    朱若兰摇摇手道:“不用多礼了”突然放低了声音,低言数语。

    群豪只见她口齿启动,不知她说的什么。

    玉萧仙子点点头,未再答话,闭上双目,盘膝而坐,运气调息。

    “朱若兰环顾了群豪一眼,道:“诸位可都带有食用干粮么?”

    闻公泰道:“老朽未带,静玄道长纵然带有干粮也不过可供一两日的食用。”

    朱若兰望望天色,道:“只要有得一两日,那就行了”语声微微一顿,道:“诸位请取出干粮,饱餐一顿,然后闭上双目,运气坐息。”

    闻公泰道:“老朽既无饥饿之感,又无困倦之意,姑娘如有差遣,老朽愿为先躯。”

    朱若兰道:“闻掌门人内功虽然深厚,但亦不可大意”冷电一“般的眼神,缓缓由李沧澜和闻公泰等脸上扫过,按道:“诸位最好能先进些食用之物,再行坐息一阵,待诸位坐息醒来,贱妾还有事和诸位相商。”

    原来闻公泰和天宏大师等,日夜兼程,赶来此地,又被陶玉遣人诱入绝地,始终未得休息,朱若兰目光如炬,已然瞧出几人眉宇之间隐隐带有困倦之色,陶玉在这百丈峰中,集结大部高手,随时可能展开一场激烈的恶战,李沧澜等人功力深厚,此刻尚觉不出什么,如若一旦展开恶战,困倦未复之身,行功上必将大打折扣,对实力影响甚大,是以,不惜迫令群豪进些食用之物,和静坐调息。

    群豪听朱若兰之言,只好取出干粮,分别食用,然后盘坐调息。

    群豪这一阵调息静坐,足足耗去了数个时辰,直到深夜二更,群豪才相继醒了过来,朱若兰眼看群豪尽皆清醒,才缓缓说道:“诸位可觉着体能尽复了否?”

    天宏大师道:“不错,已觉得出困倦尽消。”

    朱若兰道:“那很好”目光炯炯,环顾了四周一眼,接道:“请位虽然身处绝地,但据贱妾观察,这片绝谷中,尚无什么恶毒的埋伏,谷底辽阔,四面绝壁间,纵然埋伏有强弩硬弓,只要诸位不强行攀登,也是无法伤得诸位,那陶玉唯一能够制服诸位之法,就是派遣高手,轮番入谷,和诸位恶斗,使诸位体力消耗过多,不支而败,因此诸位必得随时借机坐息,保持充沛的体能。”

    静玄道长道:“朱姑娘说的不错,可笑我等竟未思虑及此。”

    朱若兰轻轻叹息一声,道:“据贱妾观察所得,陶玉经营这座百丈峰已经耗费了不少时日,只是那时他未曾想到能把诸位引入这片绝地,故而未在绝地设伏。”

    闻公泰突然开口接道:“那陶玉虽未在此设下恶毒埋伏,但我等也不能长居于此。”

    朱若兰道:“不错,但出此绝谷的时间,贱妾却难作预言,也许一天半日,也许要三五日后,那出口两侧,埋伏甚多,天险难渡,未除两侧埋伏之前,不宜强行闯出。”

    玉萧仙子突然站起身子低声对朱若兰,道:“姑娘,贱妾已然调息复元。”

    朱若兰点点道:“好你走吧”

    玉萧仙子欠身对朱若兰行了一礼,跨上鹤背,巨鹤展翼而起,破空直上。

    只见那巨鹤两翼扇动的大风,吹的草动衣飘,眨眼间,消失于夜色之中不见。

    天宏大师望着玉萧仙子乘鹤消失的夜空,自言自语,道:“老衲忘记了一件事。”

    朱若兰道:“什么事?”

    天宏大师道:“敝派尚有二批人手赶到”

    朱若兰接道:“这个我已要那玉萧仙子派人通知,不让他们再中陶玉之计,集聚于绝谷中来,留在谷外待机进攻,以收里应外合之功。”

    李沧澜道:“咱们带的食用之物,只怕难再维持一日,如是三五日才得出谷,饥饿之下,岂不是要大减体能。”

    朱若兰道:“这个晚辈也想到了,那玉萧仙子将会及时送来食用之物”

    闻公泰道:“若陶玉不再理会咱们,咱们岂不要长守在此绝谷之中?”

    朱若兰道:“诸位和贱妾,都是他眼中之钉,背上芒刺,不能收为己用,必除之而后快,决不会不理咱们。”

    天宏大师道:“老衲有一破敌之策,不知朱姑娘意下如何?”

    朱若兰道:“老禅师尽管请说。”

    天宏大师道:“姑娘那巨鹤,可以载人,满天飞翔,何不把我等尽皆运上悬崖,和那陶玉决一死战,”

    朱若兰道:“眼下情势,已不是我们能否胜得陶玉,而是杨梦寰的生死,如是咱们强迫那陶玉出手,他令属下以杨梦寰的生死作为要挟,只怕诸位都无法打下去,那时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甘心听那陶玉摆布,为其收用,一是自绝而死,以求心安。”

    静玄道长道:“照姑娘这般说法,咱们只有坐以待敌了。”

    朱若兰道:“不错,因此贱妾要奉劝诸位,沉着一些,除非另有变化,贱妾想诸位留此至多三日左右”

    只听闻公泰叫道“一盏红灯。”

    抬头看去,夜色中,绝壁间,果然伸出一盏红灯。

    王寒湘站在一个突出石岩上,高声说道:“敝帮主请朱姑娘一人登峰。”

    静玄道长道:“那陶玉诡计多端,朱姑娘不可一人涉险,”

    朱全道:“不要紧。”缓步行到悬崖之下,高声说道:“如何攀登削壁?”

    王寒湘垂下一条长索,道:“缘索而上。”

    朱若兰低声对群豪说道:“诸位不可轻举妄动。”伸手抓住绳索,缘索而上。

    她功力超人,身轻如燕,片刻间已然缘到王寒湘停身突岩处,登上突岩,松去绳索。

    王寒湘心中对朱若兰存有甚深的畏惧,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

    朱若兰冷笑一声,道:“王寒湘,你仍助纣为虐,总有一天报应临头”

    王寒湘轻轻咳了一声,接道:“敝帮主现在洞中候驾。”

    朱若兰抬头看去,只见那突出的岩石后壁上,有一座天然的石洞,灯光隐隐,由洞中射了出来。

    王寒湘一侧身,靠着岩壁而立,说道:“朱姑娘请。”

    朱若兰暗运内功,全身满市罡气,缓步向前走去。

    深入约二丈左右,石洞豁然开朗,形成了一座天然的石室。

    朱若兰目光微微转动,打量了石室一眼,大约有三间房子大小。

    石室中红烛高烧,陶玉端坐在一张木椅之上、朱若兰两道冷电一般的眼神,巡视在陶玉脸上,冷冷说道:“你胆子不小,敢在这等绝地,约我相见。”

    陶玉神情冷峻,缓缓说道:“在下相信朱若兰不是那等冒昧的人。”

    朱若兰道:“花言巧语,别在我面前卖弄,找我有什么事,可以说了。”

    陶玉一指身前五尺外一张木椅,道:“朱姑娘请坐。”

    朱若兰道:“下用了,有什么话,快些说吧!”

    陶玉道:“我陶玉把天下高手,大都诱来这百丈峰上,准备一网打尽”

    朱若兰冷笑一声,道:“只怕你心余力绌,结局要大失所望。”

    陶玉道:“如无你朱若兰从中作梗,在下确信能一举尽歼找上这百丈峰来的高手。”

    朱若兰道:“可是现在我已经来了。”

    陶玉道:“所以在下请姑娘来此一谈,如若是姑娘退出百丈峰,不问此事,不论姑娘提出什么条件,咱们都可以商量。”

    朱若兰冷笑一声,道:“提出来谅你也不敢答应。”

    陶玉道:“只要在情理之内,我陶玉决不推托。”

    朱若兰道:“放了赵小蝶和杨梦寰,我朱若兰立刻退出此地。”

    陶玉道:“放出他们,天下英雄也不会再上百丈峰来,我陶玉一番心血就白费了”

    他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人是可以放,不过不是此刻,而是要待我废去他们的武功,但姑娘可以放心,杨梦寰除了武功被废之外,其他决无损伤”

    朱若兰冷笑一声,接道:“别说我不会答应,就算我能答应,也不能信任你这种人。”

    陶玉道:“如果坚持不肯退出,我陶玉亦有逼你退出此地之策。”

    朱若兰道:“你能威胁天厂英雄的不过是杀死杨梦寰,但你可知道,杨梦寰如苦真的死去,天下英雄心中都无顾虑,可以放手和你一拼了。”

    陶玉突然格格大笑一阵,道:“眼下除了你朱若兰,我再想不出当今武林中,还有何人能是我陶玉手下百合之将。”

    朱若兰道:“如是我此刻出手搏杀你,你能躲向何处?”

    陶玉道:“我如无备,也不会约你来了。”

    朱若兰道:“我不信你的话。”

    陶玉道:“听我良言相劝,否则一步失错,百年大憾。”

    朱若兰目光缓缓转动,四下打量了一眼,道:“如若你当真的有所准备,我很想见识一下”口气一变,冷冷说道:“一盏热茶工夫之内,你如是还没有什么使我朱若兰停手的理由,今日就是你陶玉死亡之期”

    陶玉微微一笑,神态从容的说道:“自然是有了,姑娘先请坐下,再看不迟。”

    朱若兰依言坐了下去,道:“陶玉,你变得沉着多了。”

    陶玉道:“夸奖、夸奖。”扬起右手一挥,石壁间突然裂现出一座石门。

    朱若兰凝目望去,只见一形如陶玉的少年,手中举着一把匕首,指在杨梦寰的背心之上。

    杨梦寰闭目坐在一张木凳之上。

    但闻陶玉格格一笑,道:“他手中的匕首,乃是经过剧毒淬炼之物,只要刺破杨梦寰身上肌肤,强如你朱姑娘,也是无能施救。”

    朱若兰镇静了一下心神,道:“那人是谁?”

    陶玉道:“我陶玉化身弟子之一。”

    朱若兰道:“形貌颇有你陶玉之像,但不知心地如何了?”

    陶玉道:“自然和我一般心狠手辣,才当得我陶玉化身弟子。”

    朱若兰双目凝注在杨梦寰身上,道:“他是怎么了,被你点了穴道,还是受了重伤?”

    陶玉格格一笑,道:“杨梦寰用途正大,我陶玉何忍伤他。”

    朱若兰两道眼神,一直在杨梦寰和那手执匕首的弟子身上打量,心中暗作盘算道:我如突然间发出天罡指力,一举把那执刀弟子点倒,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在那石门未闭之前,抢回杨梦寰,然后出手对付陶玉。

    她暗估自己的力量,此事大是可以做到,只不过有三分危险罢了,如那陶玉化身弟子避开了天罡指力,或是击而未中要害,他还有着反击之能,杨梦寰势必要伤在那淬毒匕首之下。

    她想来想去,始终不敢出手。

    但闻陶玉大笑说道:“看够了么?我陶玉已经留了给你出手的机会。”

    朱若兰冷冷说道:“我总有救他脱难之日。”

    陶玉淡淡一笑,道:“那是后话了,此刻咱们该谈谈眼下大事。”

    朱若兰道:“什么事,你说吧”

    陶玉道:“在于这杨梦寰”

    朱若兰冷笑一声,接道:“那杨梦寰的生死,也不能威胁我朱若兰听你之命。”

    陶玉突然举起右手一挥,那裂开的石门,突然间重又关闭。

    朱若兰微微一皱眉头,道:“你经营这百丈峰,花去了不少时间,”

    陶玉笑道:“不错,各处的机关布设,没有三年以上时间决难完成”他望望左膝,接道:“姑娘打碎了我的膝间骨头,至今未能复元,我查遍了归元秘笈,尚未能找出疗救之法。”

    朱若兰道:“当年不是那杨梦寰对你太好,就算你有上十个陶玉,我也结果了你。”

    陶玉道:“因此在下也不忍杀那杨梦寰,就把他交给姑娘”

    朱若兰道:“用不着交给我,他上有父母,下有妻妾,自有人会照顾他。”

    陶玉先是一怔,继而淡淡一笑,道:“这些人都是为救杨梦寰而来,但你朱若兰不是了?”

    朱若兰脸色一片冰冷,心中暗暗忖道:无论如何不能让他瞧出我的弱点。口中淡然一笑,道:“杨梦寰,赵小蝶,不论他们哪一个有危险,苦难,我都该出手相助,何况是他们两个人,都被你陶玉擒住。”

    陶玉自负机智过人,察颜观色之能,更是人所难及,但对朱若兰却无法料断,心中暗作盘算道:这朱若兰五年中一直未离开天机石府,杨梦寰也未到天机石府去探望过她,以这朱若兰的性洛,决然不肯在杨梦寰有了李瑶红,沈霞琳之后,还肯下嫁他,纵然有情,但经过五年的时间,只怕早已经冷淡下来了

    心念一转,也不知是喜是愁,脸上神色随着心念变化,忽喜忽忧。

    朱若兰也在暗中观察陶玉,看他神情,喜忧不定,心中亦是大为奇怪,暗道:这人在闹什么鬼?

    但闻陶玉重重咳了广声,道:“朱姑娘,你既然对那杨梦寰情意早淡,在下倒想和朱姑娘研商一桩事。”

    朱若兰怜冷说道:“不用谈了。”站起身子,转身向外行去。

    陶玉格格一笑,道:“石门早已关上,姑娘武功再高,也无法破壁而出。”

    朱若兰道:“好,既无法破门而出,只好先收拾你了。”扬个一指,点了过去。

    陶玉笑道:“天罡指力!”一跃避开。

    朱若兰欺身抢攻,倏忽之间,已拍出八掌,踢出四腿。

    陶玉一直不肯还手,纵身跃避,让开了朱著兰一轮猛攻,道:“朱姑娘暂请住手。”

    朱若兰看他闪避身法,果然大都是那“归元秘笈”上记载之学,心中暗道:看将起来,他确已把那“归元秘笈”研读的十分娴熟。

    她心中念转,人却停了下来,冷冷说道:“你为何不出手还击?”

    陶玉道:“在下请姑娘来此,并无和姑娘动手之意。”

    突然举步,向山洞外面行去。

    朱若兰冷冷喝道:“站住!你要到哪里去?”

    陶玉道:“我要你和那杨梦寰谈谈。”

    朱若兰怔了一怔,还未来得及再问,陶玉人已借机出了石室,朱若兰向外追去,将近洞口处;突然砰然一声,一道铁板,由上面落下,把洞口堵了起来。

    朱若兰暗暗付道:我早该想到他有了埋伏才是。

    她虽然被堵在这山洞之中,但却十分镇定,毫无慌乱之忘,伸手推了那落下的铁门一把,缓缓转过身子,重入石室。

    这时,石室中只余下了朱若兰一个人,一角红烛荧荧,使人倍增凄凉孤独之感。

    突然,石壁间响起了一一阵轻微的轧轧之声。

    抬头看去,只见石壁问开裂出一个方形窗口,露出杨梦寰一个头来。

    朱若兰镇静一一下心神,缓步走了过来,道:“杨梦寰。”

    烛光明亮,可清晰瞧出杨梦寰的五官,只见他微微启动一下紧闭双目,望了朱若兰一眼,惨然的一笑。

    朱若兰一咬牙,问道;“你受伤很重么?”

    杨梦寰似是不能开口说话,微一点头。

    朱若兰镇静了一下心神,高声说道:“陶玉,你点了他的哑穴,使他有口难言,我如何和他说话呀。”

    大约过了一盏热茶时光,仍未闻陶玉回答之言。

    朱若兰正待再问,忽见杨梦寰口齿启动,缓缓说道:“朱姑娘,不用管我的生死了,搏杀陶玉,为武林除害。”

    朱若兰强自控制着心中激动的感情,缓缓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救你出来”

    杨梦寰接道:“不要中陶玉的圈套,他决不会放过我,何苦白费心机。”

    朱若兰只觉真情激荡,明媚的双目中,涌现出两眶晶莹的泪珠,缓缓说道:“天下英雄大都已赶来百丈峰上,这一战陶玉胜算很小”语音微顿,改用传音之术说道:“要好好的活下去,为了你那年迈的双亲,为了李瑶红,为了琳妹妹,为了我,别太固执,江湖虽多险诈,但有时不妨通权达变。”

    杨梦寰两道眼神凝注在朱若兰的脸上,未待回答,突闻一声冷笑传来,道:“两位谈够了吧!”

    那裂开的窗口,砰然一声,关了起来。

    朱若兰流目四顾,强自忍下心中怒火,一语不发,举手在石壁间敲了一阵。

    只听一阵格格大笑之声传了过来,道:“朱若兰,你可是打算破壁而出么?”

    朱若兰目光缓缓转动,四下搜望了一遍,不见那发话之人,冷笑一声,说道:“陶玉,为什么不出来和我谈判。”

    陶玉道:“姑娘不用慌,在下总有和姑娘相会之时,不过”

    朱若兰淡淡一笑,道:“不过怎么样?”

    陶玉道:“那时姑娘只怕不会有此刻的倨傲之情了。”

    朱若兰心中虽然气愤难耐,但她仍然强自忍了下去,装作一副平静神情,淡淡一笑,不再言语。

    她心知在这石壁四面,陶玉定然设有暗洞,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无法逃过别人的监视。

    朱若兰表面上虽然镇静如恒,但内心之中,却是纷乱异常,正苦苦思索着脱身之法。

    突然石门呀然,一股冷风吹了进来。

    朱若兰心中一动,暗道:我如以不及掩耳的举动,也许可以冲出门去。

    一阵微微的震动传了过来,想是那裂开的石门,重又关了起来。

    紧接着传来一阵阵步履之声。

    朱若兰抬头看去,只见沈霞琳空着双手,未带兵刃,白衣飘飘的走了过来。

    沈霞琳似有着无限心事,举步落足间,十分沉重:

    朱若兰轻轻咳了一声,道:“琳妹妹”

    沈霞琳自从进得石室之后,一直未抬头瞧过,只待听到那呼叫之声,才停下脚步,抬头看去,但见朱若兰神情镇静的站在身前,她虽然亲目所见,但仍是有些不信,揉揉眼睛,仔细瞧了一阵,才高声叫道:“兰姊姊。”两行清泪,夺眶而下。

    朱若兰伸手握住沈霞琳的右腕;道:“不要哭,有话慢慢告诉我。”

    沈霞琳抬起右手,用衣袖拭去脸上泪痕,说道:“怎么,姊姊也被那陶玉困在此地了么?”

    朱若兰笑道:“不要紧,他不能伤我。”

    沈霞琳叹道:“我上了陶玉的当,他答应放了寰哥哥,但他却一直在骗我。”

    朱若兰脸上神色微变,但仍然镇静说道:“不要慌,慢慢告诉我。”

    沈霞琳道:“唉!为了要救寰哥哥,我答应改嫁给陶玉为妻。”

    朱若兰一皱眉头,欲言又止。

    沈霞琳望了朱若兰一眼,接道:“因此我逼寰哥哥写下休书。”

    朱若兰气的叹息一声,道:“杨梦寰答应你了。”

    沈霞琳道:“陶玉讲给寰哥哥听,寰哥哥不肯相信,我说是我的主意、寰哥哥才肯在休书上打下手印。”

    朱若兰道:“以后呢?”

    沈霞琳道:“陶玉答应我放了寰哥哥,但他一直未履诺言,骗了我,也骗了寰哥哥”她突然放低了声音,接道:“我本想找机会刺杀陶玉,但又怕他们杀了寰哥哥以作报复,因此不敢下手。”

    朱若兰道:“这顾虑一点不错”

    只听陶玉的声音由石壁一角传了过来,道:“朱若兰,适才咱们谈判的事,不知姑娘意下如何?还望早作决定。”

    朱若兰目光流转,四顾一眼,冷冷道:“陶玉,你可是想威吓我么?”

    陶玉格格一笑,道:“不是威吓,如是姑娘不肯答应,留下姑娘,终是祸患,我陶玉就只好施下毒手把姑娘结果在石室中了。”

    朱若兰道:“怎么?你可是认为一定能够杀得了我?”

    陶玉道:“我不会和你正面动手,各以武功拼个生死出来,我要施放毒烟,把两位活活熏死于这石室之中。”

    朱若兰冷笑一,声,道:“你可是认为朱若兰就这样容易被困于此么?”

    陶玉道:“咱们就试试看吧!”

    声音甫落,石壁一角立时有浓烟冒了出来。

    这石室不过两间房子大小,那浓烟来势又猛恶异常,片刻之间,石室中烟气弥漫,两目难睁。

    朱若兰盘膝坐下,低产对沈霞琳道:“快坐下。”

    沈霞琳依言坐下去,道:“兰姊姊咱们不能就这般束手待毙,要想法子反抗才是。”

    朱若兰道:“快些运气调息,尽量设法闭注呼吸,姊姊自有对敌之策。”

    这时室中的浓烟,更是浓烈,那荧荧人烛;在浓烟下一片凄迷。

    枕霞琳双目在烟熏之下,泪水夺眶而出。

    朱若兰伸手握着沈霞琳的右手,说道:“琳妹妹,快些闭上双目,尽量闭住呼吸,其他的事,都由姊姊负责,陶玉这法虽然恶毒,但却伤不了咱们。”

    在浓烟弥漫中,沈霞琳已然无法开口,只紧握着朱若兰的手,代表了答复。

    沈霞琳虽然尽量使用内息之法,维持体能,保持着神智的清醒,但室中浓烟,愈来愈强,已到了非人所能忍受的地步,逐渐感到无法忍耐。

    且说当朱若兰和沈霞琳困在石室之中,被陶玉所放毒烟熏得无法忍耐之时,那石壁间,窗口忽然重开,陶玉伸出脑袋,凝目向室中望去。

    室中浓烟过密,景物难见。

    大约陶玉还未真的存心想活活把朱若兰和沈霞琳熏死,一面发动机关,停止浓烟再向室中涌入,一面打开了通向外面一个窗口。

    双管齐下,奇效立见,片刻间室中浓烟大减,景物清晰可见

    陶玉重重咳了一声,道:“朱若兰,这烟熏的滋味如何?”

    朱若兰内功精深,且内息功,已可维持体能,这一阵浓烟熏清,并未使她受到伤害,但她却故意装作不闻,似是受到了很重的伤害一般。

    她心中明白,此时此刻已非是恃强好胜的时刻,而是镇静斗智,保持着体能、武功,等待着脱出危险的机会。

    陶玉一连呼叫了数声,始终不闻朱若兰回答之言,不禁格格一笑,道:“怎么了?两位可都是无能说话了么?”

    只见沈霞琳睁开眼开,望了陶玉一眼,又缓缓把目光凝注朱若辇的脸上,口齿启动,还未发出声音,人却一跟头,栽倒地下。

    陶玉心中一震,厉声喝道:“朱若兰,沈霞琳中了烟毒么?”

    朱若兰启动双目,望了沈霞琳一眼,道:“大概是吧!”立时又闭上了眼睛。

    陶玉道:“朱姑娘如何呢?”

    朱若兰暗暗骂道:“这次如若有杀你的机会,决不再放过你了。”心中念转,口里却不言语。

    但闻陶玉格格一笑,道:“朱姑娘性情高做,但不言不语,想是也已承受不住了。”

    朱若兰启动星目,缓缓的望了陶玉一眼,仍不言语。

    陶玉突道:“两位姑娘都生的容色绝伦,妖烧无俦,我陶玉手段虽辣,但也不忍心把两位置于死地”语声微微一顿之后,又道:“不过,如果情势迫切,为了大局,我陶玉也只好辣手摧花了。”

    朱若兰心中气愤难耐,但她强自忍下,仍未答话。

    陶玉道:“朱若兰你此刻有如笼中之鸟,那也不用提什么条件了,你如想留下性命,唯一之策就是自己先把武功废去。”

    朱若兰暗暗忖道:他如停在石室之外,对他是毫无办法,必得想个法子,先把他诱入室中才能制服他。

    心中念头一转,倒身卧了下去,当作晕迷之状,闭目不言。

    陶玉冷笑一声,道:“朱姑娘可是想我陶玉进入石室么?”

    朱若兰紧闭双目,不言不语。

    陶玉突然探手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高声说道:“朱姑娘小心了,在下这把匕首染有剧毒。”右手一挥,匕首疾如流星一般,直向朱若兰左腿之上击去。

    朱若兰暗中咬牙,双目不睁,全凭听风辨音之术,判断那匕首飞击之处,得知那匕首击向左腿处,立时静卧不动。

    只听咋的一声,匕首刺入朱若兰左腿之大腿上,鲜血泪泪而出。

    朱若兰心知能否诱得陶玉进入石室,这是唯一机会,当下苦撑不语。

    陶主眼看那匕首击中朱若兰后,仍不见有何反应,不禁胆子一壮,暗道:她练有护身罡气,如若人未晕迷,这匕首却难刺人她大腿之中,此女美艳绝伦,置她于死地未免可惜。

    一时色心大动,推开机关控制的暗门,缓步行入石室。

    这时右室中浓烟渐稀,烛火明亮,景物十分清晰。

    陶玉缓步行到朱若兰的身侧,格格大笑,迫“朱若兰啊!朱若兰,你万万想不到会有今天吧!我陶玉先享受下你和沈霞琳美丽的胴体,再杀你们不迟。”

    此人心机深沉,口中虽然说的难听之权,但始终离那朱若兰两尺左街,不肯太过巡近,两道目光一直盯注在朱若兰的脸上,准备应变。

    只见朱苦兰星目紧闭,始终不发一言,浑如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