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书小说网 > 一剑三鹰 > 第十一章维护武林主正义

第十一章维护武林主正义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大符篆师最强雇佣兵之暗黑纪元侠武世界全能刺客茅山术之不死人超级六扇门暴躁的大隋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妙机相士殷汉云,脸色仍然镇静异常,语道:“仇恨天,你知道因果报应,轮回循环吗?”

    银蛇剑仇恨天冷森一笑,道“殷汉云,我现在已知你心内之诡计,嘿嘿!但是,古西风从此一去不返了!”

    妙机相士殷汉云,闻言脸色倏然大变,但瞬刻间即逝,说道:“自古以来,为恶之徒,终难逃公道,天网恢恢,只不过迟早而已。”

    银蛇剑仇恨天,冷冷地道:“殷汉云,你面临死亡边缘,还出此番言语,真是贻笑大方。”

    妙机相士殷汉云,此刻对他的感化,倒真绝望了,但他仍说道:“佛门普渡有缘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再三之。”

    银蛇剑仇恨天,脸色变得更加残酷,阴狠,嘴角一翘,发出一声阴森低沉的奸笑,冷然道:“殷汉云,在你临死前,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嘿嘿!像你们这种弧陋寡闻之人,也想在波谲云诡的江湖上,闯名扬声,真是自不量力”

    “老实告诉你吧!我仇恨天早在半月前,已经加入万邪教,身居万邪教副教主的崇高地位,今奉教主之命,调查文儒冠士那缕歌声之动向,现在清清楚楚地告诉你,大概你们已能死得瞑目了吧!嘿嘿!”

    他说着又扬起一声得意的奸笑。

    妙相机士殷汉云,此刻真的死心塌地了,他无比痛恨自己有眼无珠,今天才会堕入奸人的圈套。

    天呀,为什么要让这此奸人得势呢?

    银蛇剑仇恨天,奸诡阴笑一阵后,道:“殷汉云,你们刚才为何要知道教主是谁?”略顿又道:“嘿嘿!反正你们等会便要脱离尘世,告诉你也无妨,万邪教主,便是老鬼文儒冠士的妻子。其实,你们哪里知道文儒冠士,辊个丧心病狂人呢?”

    妙机相士殷汉云,一听他侮辱文儒冠士,难以抑制愤怒情绪,厉声疾喝道:

    “仇小子,闭住你的鸟嘴,土可杀不可辱,今天我们南樵北相,旨死在你手下,变为厉鬼,也要把你捉到冥府地狱。”

    银蛇剑仇恨天,双目中射出一般狠毒之光,道:

    “殷汉云,你们现在认命了吧!仇某会朝夕等着你这厉鬼来临,但是,鬼如再死一次,就要变成鬼魅,永无超生之时,嘿嘿!”

    震人心弦的阴笑声响起——

    仇恨天身躯已若幽灵般,直欺逼过来,右掌已如雷电奔出——

    掌势陡出,气劲如翰,回旋风声陡起,海啸浪排,空气激荡成涡,盘卷起漫天沙石,涌向南樵北相。

    南樵北相,刚才已经见识到仇恨天之武技,一见掌技,双双暴喝一声,两人斜侧疾速飘闪出去。

    仇恨天冷笑声中,双掌倏然左右一分,二股刚猛无比的狂飙,起着锐利的呼啸声,分击南樵北相。

    此招变化,速度之快,眩人眼神,和前招相差只不过是电光石火之刹那。

    南樵北相,身躯腾悬虚空,还没落地的当儿,窒人呼吸的罡气,呼啸汹涌,有若山崩地裂,漫天作响,疾速闪到。

    南樵北相,心中大骇,各施出绝妙的招式,身躯霍地一倒,整个身躯如旋风,危险至极地又闪过这招袭击。

    神风火樵身形一落地,狂叫一声,庞大的躯体,猛地反扑过来,双掌带起凌厉的风声,迅速绝伦,向仇恨天拍击出三掌。

    这三掌是他怒极而发,威力之巨,端的非同小可。

    掌势甫出,倏如排天巨浪,汹涌澎湃,急速卷旋过来。

    那边妙机相士殷汉云,也同在一个时刻,齐出平生般绝招,腿、掌劲若似蛛网交织而出。

    招式凌厉绝伦。

    都指向对方全身致命的要害,任是仇恨天多么猖狂跋扈,脚下也急施出诡奥身法,连连怪闪着。

    妙机相士殷汉云,深知自己生死事小,关系着全武林命运,兹事体大,若两人不能支持到古西风回来,那便终生饮恨九泉。

    他发出一声凄厉悲壮的长笑,掌风腾影,如狂风暴雨,滚滚去出,人一到拼命,所出的招式,真有雷霆万钧之力。

    掌势漫天而起,重重如天际源云,严密得没有一丝空隙。

    银蛇剑仇恨天,被南樵北相联手合攻之下,逼得步步后退,不禁激起残恨的凶性,口中发出一声低人心魂的厉啸。

    立刻,施出那威力无匹的“太乙混元”罡气,挟在双掌之中。

    一道一道深沉似海的绵绵劲气,团团疾涌而出,周道空气,顿时一片酷热。

    十招过后,妙机相士殷汉云,武功虽然深渊,但却被仇恨天所发出的真气,处处受阻,把式都无法递实。

    反之,仇恨天却转为攻向殷汉云,招式愈见凌厉,逼得殷汉云步步后退,渐显不消,性命已岌岌可危。

    神风火樵雷骥,在腾跃激斗中,他暗中运足起全身功力,施出平生横练的绝技:“震臂功”

    只见他双臂暴涨一倍,红中透紫,暴喝一声,双劈猛然一阵极怪异的颤震,一圈圈若似宇宙的劲风,已绵绵震击而出。

    银蛇剑仇恨天,眼角斜视到神风火樵那红肿的双臂,立刻警觉,此招一定霸道歹毒无比。

    仇恨天此念刚起,那使人窒息的绵绵劲气,已若天罗地网,撼山震岳,接着山崩海啸的威势涌到,周遭找不出一丝空隙。

    仇恨天暗自凛骇南樵北相,倒是个手底下有几手的人物,于是,他杀机更甚,潜藏内部深处的“太乙混元”罡气,突然急运起十成,凝聚周身万千毛孔,双手仍然急出将妙机相士殷汉云,逼得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神风火樵雷骥的“震臂功”所抖出的凌厉劲气,触及仇恨天身—尺之处时,好似遇到一层无形铜壁,然而迟滞不前。

    “波!”的一声大响,神风火樵功力所聚的那道刚猛无比,霸道绝仑的气劲,已被仇恨天“太乙混元”罡气无形的潜力化解消散。

    接着——

    响起一声人类临死前,极尽凄厉的裂牙惨啤,响彻天空。

    神风火樵雷骥那庞大的躯体,如若断了线的风筝,飞出三丈开,心脉寸断,口喷鲜血,水绝尘世,泉台饮恨。

    一位响当当的硬汉,便在这奸徒的手下,舍弃了人间的荣辱,撤手西归。

    蓦地——

    一声夺人魂魄的厉啸骤起——

    妙机相士殷汉云,身形疾若旋风般,欺身闪进至仇恨天的身侧,双掌运起全身真气自极轻异的角度,劈击而出。

    只见殷汉云双掌击出,无数劲厉锐风,啸声如雷,恍若山崩海啸,回气成涡,刚强无传,疾然涌向仇恨天。

    妙机相土殷汉云目见拜弟惨死,心痛欲裂,所出之招式,乃是一生功力所聚,最诡奥凌厉的绝技。

    威力之强大,堪称移山倒海。

    银蛇剑仇恨天,万没想到殷汉云的招式如此之快,而又是攻人所不及之部位,这时他体内真气,还没接地之时。

    一股凌厉澈骨的窒息劲气,已重如山岳般,当头压过来。

    立刻感到一震脑晕目眩,血胀暴胀欲裂,痛苦万分!

    仇恨天心中大骇,双手猛交叉,一声怒吼,倏然,疾速推去出来。

    “劈啪!”一声大响!

    劲气回旋,锐啸四涌,四溢声响中——

    仇恨天脚步一阵浮动,蹬蹬蹬!后退三四步,脸色也是一阵惨白。

    妙机相士殷汉云,身躯被托飞一丈开外,坚硬地疑立地上,他脸上肌肉,扭曲成条条极为狠毒的线条,长发散乱,满眼红丝,看来狰狞可怖——

    银蛇剑仇恨天嘴角泛起一丝狞笑,阴森森的话音,道:

    “殷汉云,仇某本来要让你痛快的死去,嘿嘿!但现在我改变了意向,要让你们尝到最残酷的折磨而死!”

    妙机相士殷汉云,知道自己已无能为力了,全身血脉暴涨欲裂,胸中气血翻腾汹涌着,酷热环流周身经脉,使他再也不能提起一点气力,现在能够的是那双布满血丝的红眼,极尽怨毒地怒视着他。

    银蛇剑仇恨天,露出一付极为残狠的神色,皮笑肉不笑,道“殷汉云,你大概知道武技中,有种奇阴错脉法吧!”

    妙机相士殷汉云一听到奇阴错脉法,那惨白的脸变得更为凄厉。

    银蛇剑仇恨天,又是一声寒森森的魅笑,道:

    “怎么样,你也深怕这种玩意吗?”

    妙机相士殷汉云。他全身已无能为力,只有忍受着好人的侮辱,他此刻无法再强运夏气,他全部绝望了。

    蓦地——

    仇恨天仰天发出一声狂笑,如同鬼哭狼嗥,刺耳已极!笑声中,他的身形若鬼魅般,骤然一闪,已欺身至妙机相士殷汉云左侧,有手指箕张,隔空向殷汉云身上,虚虚连点。

    手法其诡,迅捷无比,纵是他没有受伤之身,也无法躲过。

    而且,他现在身受重伤,五脏六腑,绞痛欲裂,早已周身乏力,仇恨天这一手点上,他当然无法闪避,全被击中。

    仇恨天出手制住了殷汉云周身奇经脉穴,左掌轻拂,殷汉云已经横躯在地上。

    银蛇剑仇恨天一阵阴笑,道:“殷汉云,你现在就忍受着歹毒惨酷的折磨吧!然后,血脉暴裂,流血不止而亡,哈哈!这便是你们的下场。”

    妙机相土殷汉云,在仇恨天手指虚点之下,只觉周身经脉,交错绞结,气血反转,全身要穴又受伤,酷热的血脉,滚烫冲窜着。

    身上全部肌肉,犹若千万条毛虫,毒蚁啃嚼,痒痛无与伦比。

    这阵阵的痛苦,好似一支利剑,一下一下地挑制着他的肌肉。

    黄豆般的汗珠,已自他周身毛孔中,渗透了出来,眼突嘴咧,那参厉的面容,变得更为凌厉,骇人。

    但他仍然强忍着体内无比痛苦折磨,因为他不愿在仇人面前,发出孱弱的呻吟。银蛇剑仇恨天的那颗心真是比狼还来得残毒,他嘴角泛起一丝奸笑,冷入骨髓的话音,道:“殷汉云,我现在以银蛇剑挖你的筋脉,让你死的时闻拉长一点,遭受更深刻的痛苦,嘿嘿!”

    仇恨天说着,由背上取下银蛇剑,精光闪动,锐利的剑锋,一下—下,挑动着殷汉云的筋脉,挑动一下,殷汉云躯体便无比痛苦地颤抖一下,但他始终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鲜血便由剑锋过处,迅快透了出来。

    瞬间,殷汉云便已成了血人,脸色比雪更白。

    此刻,他体内的痛苦,是难以言喻的,他在地上滚滚翻动着,但这样并不能减轻体内的痛苦,反之更加剧烈。

    银蛇剑仇恨天,收起那柄凶恶的长剑,嘿嘿!又一阵阴森冷笑,道:“殷汉云,现在已稍为不太好受吧!我可以告诉你,这才只是开端而已,更妙的滋味,还在后头呢?”接着两声嘿嘿冷笑,又道:“你就静静地体验其中的妙趣吧,仇某失陪了”

    哈!哈!哈!一声得意的诡笑声响震天空,仇恨天的魔影,已圣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的,殷汉云更惨酷的命运,还在后头。

    就在仇恨天魔影消失的当儿,更加百倍的痛苦,已在侵袭着他——

    他口中已发出了兽类的吼叫,那是多么凄厉,刺耳。

    他身躯滚动着,口里哀吼着,但体内无比的痛苦,仍在困扰着他——

    更强,更烈一一

    这种更加强烈的难言痛苦,使他再也不能忍受,他浑身似受着极大的压力,欲将他压成血浆,欲将他磨得粉碎,那又似他被拆散了,拆成了千千万万的小碎块似的。

    那种极端的痛苦,实非言语文字所能形容的。

    但妙机相士殷汉云,仍依着自己倔强的理智,极力忍受着此种痛苦,这是什么力量支持着他?是古西风!是仇恨!是未来武林的命运。

    他无论如何,也要坚持到古西风回来,把这一切告诉他,才会安然地脱离这个炎凉的人世。

    再说,古西风展开盖古炎今约轻功,以眩人眼目的快速追向前面那条人影,他之轻功极高绝妙,恍若陨星飞火,一闪即逝。

    但是,对方之身形,也是奇快绝伦,雷奔电击般,倏起倏落,销现即逝,若似一缕不可捉摸的轻烟。

    古西风在后面追得心中太骇,心中暗忖道:“万邪教中之上,真是不可轻视,以此人的轻功,在当今武林也是顶尖的高手,无怪铁弓帮与千骑帮,都肯接受万邪教控制,自己恩师临死前曾说,那贱人震兰香,得到一部万邪真经,这绝不是惊人之谈,她之武功定高绝莫测,还有恩师的两个叛徒,大概也和震兰香,狼狈为奸,倒行逆施,自己的雪仇,着实人单势孤,若仇恨天能够和自己联手,不久的将来,定可平伏妖魔。”

    古西风脑际泛起万缕思潮,但脚下身形,却越来越快,毫不为心神所分,最后竟像似没有纵落一般,脚不沾地,御风行空,着似飞行绝迹的苍鹰,一闪即逝。

    他当今之功力,已臻日月乾坤,大虚苦怀,玄中至玄的无极境界,体内之气概,已能配合阳阴二气,互相为辅之奥妙,所以,他之真气,可以川流不息的循环,无穷无尽,象似大海中的层层波浪,绵绵不绝。

    约有半盏热茶的功夫,古西风已由百丈距离,迫近成十几丈,此地是一片荒凉旷野,百丈外是一片阴森森的树林。

    前面那条人影,回头见古西风已迫近。心中大骇,自己轻功在当今武林,已是绝顶的高手,在本教中,只不过仅输于教主,与两总教务、副教主四人而已。

    古西风生怕前面那人,钻入森林里,乃大声疾喊道:“前面的诡徒,你刚才口出狂言,怎么现在总是却夹着尾巴逃窜。”

    只不过这一说话的瞬间,前面那条人影,已奔离森林已不过三十丈左右。

    只听前面那条人影,响起一阵阴气森森的凄厉怪笑,笑声甫出,紧接二个纵跃,再有十丈便扑入森林内。

    古西风离他只不过十丈,看得心中一急,厉叱一声,身形猝加速度,若似鹰进电扑过去。

    前面那条人影,并非要扑入森林,而是要施展诡计,就在他第二次跃落的刹那,身形顿时停止,左脚半旋,整个躯体已曼妙无比也拧转过来。

    这时古西风也恰好如闪电般猛扑过来。

    这个人身形腾转过来的刹那,双掌已若似秋暮花飘,疾速拍击而出,如卷云闪电,劲力四溢,如消的锐风,在空气中呼啸激荡。

    古西风事先料想不到,对方会如此狡猾、歹毒,只见对方掌势漫天而起,重重如天际云层,严密得没有一丝空隙的万钧威力,卷向自己疾扑过去的身子。

    两方相迎,速度之绝快,只不过一眨眼的须臾间,便互相接触。

    好个古西风,急中生智,倏然施出那奥妙绝伦的“弥气飘踪”身法中“飘絮如虚”宇诀。

    只见他狂扑过来的身子,一碰到那股刚猛无涛的凌厉狂飙,他的身形,奇异地随着汹涌的劲股风飘荡,轻巧得像一根羽毛般随风羽荡着。

    原来这种“飘絮如虚”是专靠一口丹田真气,使全身就像一根羽毛般,使那凌厉,刚猛无涛的狂飙,击中身上有如花絮般,毫不着力的便飘然而起。

    古西风在南部沿海,那座高崖沉沦之时,由五六十丈高飞跃下来,便是以此种妙绝身法,稳落地上的。

    古西风身轻似一片羽毛,飘出五、六丈开外,那双锐利的湛眸,凝视着那人。

    此刻,已是五更天,东方的天边已露出晨曦和曙光,只见那人身着浅灰色长衫,身材枯瘦,一副奇长的马脸,肌肤白皙,几乎没有一丝血色,那双眼睛深陷眶中,暴出一股湛湛的凌光,看来使人有种阴气森森的寒栗。

    此人乃是万邪教四教坛——神火,阴风,天灵,地魂中,地魂教坛的坛主——踏雪无痕谭魂奇。

    原来万邪教的组织,教总下来,便是二总教务,掌握全教之生死大权,其手下每人有四位护法,再来便是副教主,下边分有四教坛,每坛有一位坛主,四位香主。再来便是教徒,组织庞大,胜过于武林任何帮派。

    地魂坛主——踏雪无痕谭魂奇,目见古西风施出这种身法,惨色的马脸聚变,但瞬息即逝,阴森森嘿嘿一阵低沉吟笑,道:“姓古的,多亏你聪明益世,但今番也中了我们副教主之计谋,嘿嘿!你的寿命,大概离死也不远了。”

    古西风听得脑里一片迷糊,不知他所说何意,他鼻孔中发出一声轻视、不屑的冷哼,冷涩道;“邪恶好徒,若凭你那份手法,便欲取在下生命,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踏雪无痕谭魂奇,何尝不知道古西风武功之绝高,但仍有自信和他周旋到仇恨天阴谋得逞,他又冷森森一笑,道:“姓古的你要识相点,万邪教中人,个个都不是好惹的,不然,你现在就尝试看看!”

    古西风剑眉微挑,星眸暴射出一股骇人的脉焰,冷冷道:“万邢教中每一个人物,迟早都要让我你受诛剑下。”

    踏雪无痕谭魂奇,仰首哈哈一阵刺耳党笑,道:“好说!好说!但你已经死到临头,还不知道,真是有眼无珠之俗夫。”

    蹬雪无痕谭魂奇,他现在主要目的是拖延时间,让仇恨天谋杀南樵北相,所以,话句便东拉西扯。

    古西风发出一声冷入骨髓的寒笑,道:“休再废话,死神之魔掌,已向你招手了!”

    踏雪无痕谭魂奇,微看一下天色,推测仇恨天已经得手,嘴角立刻泛起一丝残狠恶毒之色,一声低沉的阴森森长笑扬起。

    踏雪无痕谭魂奇身躯已倏然直欺过来,双掌骤出,两股劲气,凝聚成狂飘,已带着呼轰之族声,疾速闪电般奔来。

    踏雪无痕谭魂奇之绝技,便是捷速的轻功身法,他这一发动攻势,身形奇快无比,古西风只觉眼前一闪,一条黑影,已行若凌空虚度般,倏然掠至!

    古西风险色微变,右掌挥动,一溜溜星形精芒,已如一串串绵密的珠爆,倏然破空迎接上去!

    踏雪无痕谭魂奇,为人狡猾阴沉,他见古西风掌势击出,敛藏无穷潜力,不敢硬挡其锋,掌劲倏突一撤,身形斜转了一个半弧圈,暴喝一声!

    身形又猝然欺进,掌风腿影,若似多臀金刚一样,配合着万千劲气。又由其怪异的角度,攻向古西风全身要害。

    古西风在谭魂奇有若海潮暴涨的连环招式下。

    双掌各划一道圆弧,倏然推指出去!

    一片汹涌如涛的掌风,仿若一张雄浑深沉的网幕,呼轰迎卷而上。

    踏雪无痕谭魂奇,真有着一身超绝的武技,他又厉喝一声,整个身形,倏如旋风般,钻进绵密掌劲的空隙,双掌并指如戟超,猛插向古西风的“咽喉”、“将台”两处要穴,左脚又如闪电一般,勾向古西风的“下阴”绝穴。

    这手实在凌厉,毒辣绝伦。

    古西风冷嗤一声,右脚倏起,反踢对方左脚之“委中”穴,左右双掌交叉,硬自对出。

    此招,配合得曼纱至极,脚下那招,以封反攻,真是诡异绝伦。

    踏雪无痕谭魂奇,自出道以来。从没碰到如此的绝世高手,每招每式,都处处都迎着自己,无可奈何,猛地中途撤招,斜斜跌开出。

    古西风对这般恶人,出手毫不留情,冷叱一声,身形随之疾扑过去,双掌交织而出。

    疾劈如戳,似推,似接,百般手法一起齐出。

    招式如狂风暴雨,凌厉,辛辣无比!

    踏雪无痕谭魂奇,真也凶猛异常。

    他身形飘忽怪闪,翻腾着,招式也如江河倒泻般,滔滔而出,在古西风那超越寻常的威猛劲力下,也夹着排山倒海之势,漫卷而到!

    分自极怪异的角度,在狭窄的空间疾出,呼轰劈截!

    这两位武林中顶尖高手,便这样各自展开一身倾古凌今的武功,翻翻腾腾,惨烈地相搏着。

    这场厉战,真是惊天地,泣鬼神。

    如雷似的旋风,呼轰劲疾,吹得七八丈外的森林,若似被狂风暴雨袭击般。

    威势慑人,端的裂胆惊魂!

    二十招一过,踏雪无痕谭魂奇,额角已渐渐渗出了汗水,但其招式,依然凌厉劲疾绝伦。

    两人正惨烈搏斗很难分难解之时!

    倏地!

    深郁的森林侧处,突传来一声摇撼苍穹的厉啸。

    啸声凌厉刺耳,若似呼唤着人似的!

    又像是诡计得逞,得意掀喜之声!

    鸣呜啸啸声余音未绝的当儿,一声幽灵似的语音,远远传来道:“地魂坛主,奉命回去!”

    古西风听到啸声与语音,甚感熟悉,心中不禁一震,一般不祥之预兆,猛然袭上心头。

    踏雪无痕谭魂奇一听这语音,知仇恨天之计得逞,急退之念,急速掠过他的脑际,脸上神色一变,心神顿然一分。

    踏雪无痕谭魂奇,扬起一声呵呵怪笑,双手一加紧,疾速飞出四道狂飘,把古西风逼退三四步。

    身形猝然暴起,恍似飞乌入林,迅捷绝伦,消失在那片密林中。

    古西风星目喷出一股狠毒的火焰,气得一顿脚,展开盖世的轻功,急向来路驰回去。

    此时,他心急如火,脚下快速无比,片刻时,他已奔至那片荒坟!

    此到,一轮旭日,已冉冉东升,金光万道,晴中浮云,映成一片彩光,大地一片灿烂光明。

    古西风星目如电,急速瞥扫,哪有南樵北相、仇恨天的人影。

    蓦地,古西风耳中突然听到一声极端痛苦的呻吟声,他不敢怠慢,身形急速闪电,由荒岗上跃落下来。

    一眼瞥射到横僵地上的神风火樵雷骥尸体,和那正在地上翻滚的妙机相士殷汉云满身血迹,双手在身上乱抓着,躯体正做着不规则的颤抖。

    古西风星目血红,凌厉的大喝一声,直扑向妙机相士殷汉云,急声道:“殷叔叔!殷叔叔!是谁害你们,快说!快说!”

    妙机相士殷汉云,此刻全身肌肉,有如片片被割碎了一般,那颗心已被绞得寸裂,但他仍强忍着百般痛苦,等待古西风回来。

    终于,他倔强的天性,还得了他的愿望,但他已离死不远了,脑智已渐呈一片昏顾,这时听到古西风的急叫声,缓缓睁开那双充满血丝,欲夺眶而出的眼睛,神光涣散的凝视着古西风,一眨不眨。

    显然,他不相信面前是古西风,以为那是临死前时现象。

    古西风屋目含着泪光,大声叫道:“殷叔叔,是我呀!古西风你你看清了没有。”

    妙极相士殷汉云,那付惨厉的脸容,轻轻地抽动一下。眼角溢出两滴泪水,不,那是鲜血,嘴角掀动,迸出孱弱的语音,道:“古古老弟,是你吗?”

    古西风急声道:“殷叔叙,是我,是古西风,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是一场恶梦吗?”

    古西风语音颤抖,凄厉,他嘶声叫着,极尽苍凉,使人听之不禁鼻酸。

    殷汉云见是古西风,那心中的欣喜,却强过于那残酷折磨的痛苦,他紧锁着双眉,颤抖的语音,道:“古老弟,请你原谅老夫看错了人,只恨奸人如此歹毒邪恶”

    古西风急道:“殷叔叔,你快说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妙机相士殷汉云细微的凄叹一声,道:“古老弟,老夫和拜弟,是毁在那人面禽兽,卑贱好徒银蛇剑仇恨天的手里,他是万邪教的副教主,可恨老天都被他虚伪的所作瞒骗了。”

    古西风星目暴出仇恨的火焰,厉声道:“是仇恨天,这禽兽不如的东西,我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妙机相士殷汉云道:“古老弟,你赶快下雪山峰幽冥谷,不然去迟了,几百条人命,又要惨酷的断送在好人之手。”

    古西风此刻心中悲恸不已,殷汉云此种正气凌云之人,既然苍天也让他遭受这种残酷的后果,难道天地之间,不容正义的斗上存在吗?

    他心中厉声哀呼着,口中凄凉道:“殷叙叙,我就是粉身碎骨,也要维持武林的正义,杀尽天地间的卑贱好徒。”

    妙机相士殷汉云,像是回光反照,精神突然抖擞起来,带着仁慈而极为关切的语音道:“古老弟,你身怀有武林怪杰文儒冠士那缕歌词,和凄风老人那柄震惊武林人心的红霞剑,此两件消息,已经传播江湖武林,你之性命旦夕可危,虽然你身负盖世武功,但敌众我寡,唉!”

    妙机相士殷汉云,语至此处,难抑制内心之悲痛,极尽苍凉地叹息一声,凄凉地说道:“天地之间的正义斗士,死的死,失踪的失踪,你一生可说是孤独的,永不能得到别人援助,定要拿出你的智来。古老弟,你要明了江湖之上,处处充满险恶,谲去波诡,勾心角,狡猾奸诈,捕风捉影,使人防不胜防,也是武功所不能顾及的。”

    古西风也意识到殷汉云,在尘世的时间已不多了,他热泪盈眶,点一点头,颤声说道:“殷叔叔,这些我知道,请你放心,我如不杀尽世间恶人,绝不甘心。”

    古西风说着,星目暴出一股酷杀的煞焰——

    那是代表着,今后武林无比惨酷的血腥,要充塞整个苍穹——

    殷汉云身躯猛然一阵阵痛苦地颤抖着,脸上肌肉仍不断痉挛搐着,但他口中仍然发出语音道:“古老弟,今后武林江湖的正义邪恶,都在你一个人手里决定,好自为之,那些已故的圣质义上和老夫,会含笑九泉,望着你做傲啸江湖武林。除奸扶弱,扫荡妖气,造福苍生,老夫于此别了——”

    这位具有远大志向的殷汉云,终于壮志未酬身先死。

    他死得这么安详,语音甫落,便溘然而逝。

    殷汉云虽然死了,但其披肝沥胆,肝照照人的德性,却永存人间,正义磅礴,浩然之气,永远不会磨灭。

    古西风目见殷汉云身死,内心之创痛实难以言语形容,他痛恨,无比地恨上苍,他喃喃的自语,道:“残酷的命运之神,永远跟我的身边,自幼双亲惨死,恩师文儒冠士,上官逸伯伯,平生的人情耿晶星,正义之友神风火樵、妙机相士”

    他语至此处,突然仰首厉声道:“天呀!以后还有什么惨事,赐予我呢——”

    “我要杀尽人世间的好邪之徒,不愿任何人的责骂,我要大肆残杀,要手中的孤天圣剑,流尽恶毒之血——”

    语音甫歇“铮”地一声龙吟虎啸,孤天圣剑出鞘,天边那轮明日,放射出万道红光,苍穹布满鲜红的血腥。

    孤天圣剑发射出的红霞煌雾,愈来愈浓厚,空气之中隐隐可闻血腥之味!

    古西风此时心胸悲愤异常,仇恨的怒火,燃烧起沸腾的热血,双手紧握着孤天圣剑,不禁仰首高唱起“苍穹恨”

    长恨苍穹!

    空山森森伍子胥。

    流水难归涵。

    遗恨无尽体。

    勾魂慑魄的深刻歌音,哀怨,凄凉的摇曳苍穹,播送到遥远,遥远的四方,余音袅袅,不绝于耳。

    古西风唱毕此缕歌音,创痛的心,更加沉痛,星目蓄蕴晶莹泪光,仰望着耿晶星河,苍穹浮云出神。

    蓦地——

    浩渺的苍穹中,突飘来一缕哀怨,凄凉的绝妙琴音。琴音突使古西风伤痛的心情清醒过来!

    但在此刻,那缕音律绝效的琴音,突告中断了。

    倏地——

    苍穹中“铮!铮!琮!琮!”又飘来那缕琴音,古西风立即敛聚心神倾耳静听着。

    琴音起处,先是悠远,深旷,忽而渐渐低沉,令人闻之有一种凄侧,苍凉之感。

    古西风凝神内视,细听琴。悠忽飘荡之方向——

    这一细听,古西风突察觉这缕琴音,是以极高内功心法,弹奏出来的,同时也觉得此缕琴音,出奇佳妙,音调清楚甚极,声声怨愁,如泣如诉。

    古西风觉得这声音,虽然悲凄哀怨,但不似音曲哀惋,竞向真人呻吟,吐诉一般,凄凉至极

    古西风喃喃低语,道:“此缕琴音,是谁弹奏出来的,而能够化暴戾之气于祥和,音调又如此哀怨,凄凉,是谁?是谁?”

    好奇心促使,古西风将孤天圣剑收起,展开了绝速的轻功,沿着琴音发出的方向,电掣而出。

    古西风常歌唱那首“苍穹恨”迷踪魔音的各种手法弹奏,歌唱,他己都能够清楚的辨别其根源,所以那缕琴音,经他一阵细听,知其发出的根源地

    此缕仍旧是奏弹哀怨凄凉的音律,如泣如诉,似怔人远离前,与娇妻黯然伤别,坐对灯花泪眼婆娑

    又好似秋风起处,黄叶飘零,少妇空转独守,珠廉半卷中,徒望云山渺渺

    此刻,已将三更时分——

    斜挂天边的一弯上弦月,如纱似雾的月色,映射在雪蜂绝顶终年积雪的峰头,放出银洁的霜华,绝峰下幽谷,端的清绝、冷绝。

    置身其中,令人清心寡欲,尘念整消。古西风展开眩人眼目的盖代轻功,电击般驰至此处,那缕琴音,突然消逝了。

    弯弯的眉月,将大地洒上点点银光,远近景物,显得迷蒙而幽雅。

    古西风宁立此地,那双锐眸,如一道冷电般疾速瞥扫着四周景物。

    蓦在此刻——

    “琮琮!铮铮!”又传来了那缕绝妙的琴音。

    音韵,仍是如此哀怨、凄凉——

    似哀——

    似怨——

    如诉——

    如慕——

    有如春江之水,潺潺溪流,十里长亭,树枝轻拔,春日和风,徐笑飘忽,缓缓轻拂

    是美韵哀怨之曲,但使人难以猜测是伸诉何种心意,像似发出各种极难解释的辱问,但总归此琴韵是凄凉的,绝妙的。

    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古西风自听琴韵,再飘送出来,身形若似鹰隼般,猝然向一座幽美的峰头,飞驰过去——

    瞬间,古西风驰上峰顶,星目瞥扫过去,他口中发出一声赞叹的咦声,喃喃自语道:“啊!真是一处幽绝绕环的人间仙境!”原来离古西风二十丈远处,是一条瀑布——

    这条瀑布不大,由前面一座峭壁倾泻下来,冲击在一块块的突岩上,水花四溅,形成一片巨大的水雾,若似琉璃、珍珠似的。

    瀑布冲击下来之水,形成二道清澈的溪流,由峰面两侧流下,水声琮琮,周围青松翠循环绕,景色端的绝丽清幽。

    而更美丽出奇的就是一位白衣少女,体态婀娜多姿,端坐在那幽瀑前的一块岩石上,春葱似的手指,正抚着琴弦。

    “铮铮”清冷绝妙的琴韵,便由那面古琴发散了出来。

    古西风目见那抚琴美女,心中不禁一震,原来此白衣仙女的背影,在他的心扉深处,是如此的熟悉,真像似已经死去的耿晶星。

    那白衣如雪的美女,虽然面朝着那幽瀑,但其背影,是如此的纤巧玲珑。窈窕婀娜,秀发披肩,不要看其面目,便已知她是一位秀弱绝伦的美女。

    她身披雪白罗衣,习习的晚风轻拂着她,在此绝幽之境,愈疑是仙女下凡——

    哀怨、凄凉的韵曲,仍是如泣如诉地飘入古西风的耳。

    看到此女的背影,不禁使古西风眼帘里,再度泛起耿晶星的情影,以及那断人心肠的黄昏一幕。

    古西风内心遭受的严重创伤,不禁再被那哀伤的琴韵触发了。

    他的内心,又渐渐渗出血来,星目满蕴泪光,瀣瀣欲滴,呆呆凝立当地。

    倏地——

    那琴韵突敛!

    但多情的古西风,脑际仍然闪泛着——南海幻魔宫,那一段最惨痛,最可悲的很清,他整顺心已被凄惨的回忆充满了。

    那如天仙似的美女的那双藕臂仍旧轻抱着古琴,如秋水似的出神,凝视着眼前的幽瀑,像似她心内也无比感伤,突然发出一声寒凉的叹声——

    这声叹息,是如此的曼妙悦耳,但其音韵,是如此的清亮。

    古西风却被这声叹息,震得心血一阵摇荡,如梦初醒,忙敛聚心神,星目疾速扫向那美女,她仍然端坐在原处。

    她发出一声叹息后,却响起一阵清韵的吟词声,道:

    红藕香寒翠清平。

    月龙虚合夜蛩清。

    塞腾惊梦两牵情。

    宝帐玉炉残麝冷。

    罗衣金缕暗廉生。

    小窗孤独浪纵横。

    语调哀怨凄凉,吐出此首浣沙溪,有如杜鹃哀啼,使人听之,蚀骨断肠。

    古西风在她吟诗之时,已捷若鬼魅,轻灵至极地踱至离她两丈外站住。

    蓦地——

    那背影曼妙的少女,突然宁立起,倒过脸来。

    啊,她真是美丽极了!

    古西风一看清她的娇嫩脸容,全身若触了电般,俊脸变色,那像似疑慑,又像是惊喜。

    凝慑的是:她是鬼魂、幽灵!

    惊喜的是:她还活着,而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眼前。

    原来此少女,脸容是那么酷似耿晶星——那已死去的南海幻宽宫的耿晶星,一切太像了,无论脸容、眼睛、眉毛、鼻梁,身段、没有丝毫的不像。

    她真是耿晶星吗?她没死?

    少女此时脸容没有丝毫惊疑之色,那一对深邃而又忧愁的眸子,正一眨不眨地瞅着古西风。

    她的外表,是如此高贵,如出水白莲似的。

    古西风一直注视着少女,心中急叫道:“她是耿晶星,绝对是耿晶星,她没死,她活生生地凝立眼前,你看她那双眸子,以及瞅着自己的神态,就是耿晶星初次见我的神态,绝对错不了,她是是我梦牵魂索的星妹”

    古西风脑际急速盘旋着,不禁急走向前几步,脱口叫道:“星妹,我们是否在梦中?星妹,你知道我多么思念你”绝丽少女听得一阵莫明其妙,那双清澈的秋水,射出一股讶异之光,在古西风周身上下,又转了几转,仍旧默然不语。

    古西风又奔前几步,这次离白衣少女,不过三尺远近,他鼻中已闻到阵阵如兰似香,处女独特的芳香,那是多么熟悉,难忘的香气。

    古西风又柔声语道:“星妹,那日黄昏,我听见你那凄厉的惨叫,几乎以为你已脱离了尘世,水远再也见不到了。那时我整颗心,也为之破碎了,万没想到,你还活在人间。”他死心塌地地认为前面这位少女,便是南海纪魔岛的那位耿晶星,所以,滔滔不绝地向她倾吐思情。

    白罗纱少女,听古西风这番如迷雾统头的语言,那道黛眉不禁轻抖了起来,脸容神色更加迷茫了。

    古西风见她不言不语,心中火急,又道“星妹,你为什么不说话,我是多么愿意听你说一句话呀!”

    白罗纱少女,突然露齿一笑,一缕幽美的语音,道:“喂!你说什么呀?”

    她的语音,是如此酷似耿晶星,曼妙悦耳,如黄莺出谷,渗在如兰似香的香气中,微微传来,真使人有飘飘欲仙、筋骨俱酥之感,而那笑容,又如此的相像。

    这些,真使古西风认定她便是耿晶星,古西风焦急地说道:“星妹,你不认识我吗?我是三月前,在南海幻魔岛,被查少宫主捉去酷施毒刑的古西风呀!你”白罗纱少女闻言,更加迷糊不解,道:“南海幻魔岛,这个名词,我从来没有听过!”

    古西风闻言,真似心痛已极,凄凉的语音,道:“星妹!你是不是在向我开玩笑,我是古西风啊!是爱你极深的古西风呀!”

    白罗纱少女闻言,突然发出一声若银铃般的“噗哧”一笑,道:“你是否脑智错乱了,怎么这样胡说八道!”

    她虽然语句是在骂古西风,但其音韵,却如此柔和,那娇嗔薄怒之态,更加艳丽,使人不觉得她是在骂人。

    古西风这位外表冷酷寡情,铁面冰心的哥儿,其实他内心是极富感情的,一但他对于那位女子发生爱情,那么他几千万年,也不会改变他对她的爱,这点是古西风超乎常人的地方,是至高至善的。

    他在南海幻魔岛,那冰藏深处的感情,已被耿晶星那段哀怨千古的情爱所感动,那么深刻,永远难忘。

    所以,古西风听白罗纱少女骂他,冷傲的他,并没引起他对她的怒意,反而,口中发着极凄凉的语音。道:“星妹,你昔日对待我之百般情爱,纵是我粉身碎骨,也不会忘记,你现在骂我、打我、杀我,我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

    白罗纱少女,此刻,真以为古西风是个疯子,或是色狼,为要勾引自己,如此捏造言词。

    她脸色接变,眉际泛出一股杀机,冷冷道:“你若不赶快离开此地,等下连骨肉也要化成灰粉。”

    古西风的理智已完全丧失了,他知道面前这位少女,便是耿晶星,至于白罗纱少女所说的话,他全然不当做一回事,凄声说道:“星妹,我有今日的生命,完全是你的赐予,现在死在你的掌下,我乐意接受,虽然是死,但对你之爱意,仍是永恒不移的。”

    唉!“情”这一个字,是这样的深具魔力,虽然,人人明知道这“情”字,是个坟墓,是人间地狱,但仍要蒙着眼睛去尝试,甚至身败名裂亦在所不惜。

    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是欲望乎?是纯洁的爱乎?至今还没有一个人,能够得到正确的答案。

    自古至今,芸芸众生,又有谁,能够忽视“情爱”两字,无论任何逸土,他们皆是情关难破。

    白罗纱少女,那双美妙的眼睛,自始至终,一瞬不眨地注视着古西风说话时的脸面表情,但她找不出对方有着一丝狡猾、诡谲的做作。

    她着实被古西风对待那个耿晶星的至情至爱之心所感动了,她脸容突然恢复原状,幽幽凄叹一声,道:“不是我要杀你,而是别人要杀你,你现在就赶紧走吧,走得远远的,不然,迟了恐怕来不及了。”

    古西风星目暴出一般仇恨的火焰,愤声道:“我古西风,绝对不怕南海幻魔岛那样卑贱邪恶的好徒,我要尽所有的力量,来维护你的安全,不受一丝一毫的损伤,星妹,我请你信任我好吗?”

    白衣少女闻言,那潭终年不溶的心水,也被古西风投上一块小石,激荡起了圈圈的涟暗。

    她脸容露出一丝极为关切之色,那也像耿晶星止住古西风盲间纫魔官曾经表露的关照神色。

    啊!那着实太像了,一切都像是耿晶星的化身,难道她不是真正的耿晶星?

    这个谜!谁能够得到正确的答案!

    除非此刻,再有一位真正的耿晶星出现,她能够吗?这一连串问题:只有等待!待!待

    自罗纱少女,满脸关切,带着一丝悲怆的惨声道:“唉!要杀你的人,不是南海魔魔宫中人,而是”

    她本来要说明真相,但一种良心的责备,使她止住不语。

    古西风咬牙切齿,恨声说道:“无论天下任何奸暴要找我晦气。我都不怕,我要杀尽他们,使他们得到应有的惨死报应。”

    白罗纱少女,面目倏变,娇叱道:“你赶快走!即时离开此地,不然,勿怨我手狠心毒了。”

    白罗纱少女语毕,整个娇细身躯,丝毫没有作势,玉臂抱着那面古琴,已随着一阵风儿,飘飞出几丈开外。

    姿态曼妙轻盈,此种倾绝天下的轻功,确是武林罕见。

    古西风看到她这付冷若冰霜、隐含杀机的脸容,心中不禁一动,急快忖道:“难道她不是南海幻鹿岛的耿晶星?不,不!她绝对是耿晶星,她之这样怒假词色,也许就是生怕自己儿女情长,消磨了雄心大志,英雄岁月,或者她真的变了。”

    “听她所弹出的琴韵,那么哀怨凄凉,孤独,她不愿认自己,内心定有极惨痛的隐衷”

    古西风脑际如闪电般,疾速掠过这许多想法,此刻,白罗纱少女已姗姗踱至玉峰侧的小溪旁,他心中一急,大声叫道:“星妹,你等—等,我有话问你,你”语调隐含蓄无比凄怆,孤独之意味。

    语调甫出,古西风身影猝然飘闪至白罗纱少女背后三尺。

    白罗纱少女急速地转回身子,柳眉倒竖,那份娇嫩吹弹可破的脸容,笼罩着一层骇人的杀气,冷若寒霜的语音,道:“再苦追不舍,立叫你惨死游魂。”

    古西风语音凄凉,道:“星妹,你今夜变成这模样。完全是我害你的。至死也难补偿其罪,你”古西风语着,双手环张,疾向白罗纱少女扑抱过去。

    白罗纱少女见古西风轻薄之态,愈以为他是登徒子,杀机顿生。娇叱一声,纤细柳腰,轻轻微挫,已闪过古西风之扑势。

    古西风已为情迷乱了心窍,一扑落空,左脚半旋,又向她扑抱过去。

    白罗纱少女,在刚才一闪的刹那,全身真气已提聚左右臂,此刻,见古西风再次扑抱过来,一声冷寒如骨,不屑冷笑声响起——

    她不闪不避,右臂五指轻弹“蹬!蹬!”五道锐利无比的指风,迅速绝伦地袭向古西风“幽门”“过谷”“商曲”“盲愈”五处要穴。

    古西风扑来之势急促,而且也想不到她突下毒手,所以他并没有提凝真气护身,五道锐利的劲气,着着实实击中五处要穴。

    响起一阵“波!波!”的微然声音!

    接着——

    一声闷哼,古西风嘴角喷出道鲜血,脸容惨厉,蹬!蹬!退后了两步,整个身躯缓缓瘫软下去。

    古西风惨白脸容,泛起一丝微笑,肌肉一阵痛苦的抽搐,喉咙中道出一阵极苍凉的语音,道:“星妹,我不怪你对我突下毒手,因为你给我恩情,浩深若海,纵然是碎骨粉身,也不能报答你的恩惠,现在,我临死前,向你倾诉我对你之爱意,我在九泉之下,也是永远的爱你,祝福你,我”

    古西风语至此处“哇”!的一声,又喷击出一口鲜血,整个身体。一阵寒栗的痉孪。“叭哒”一阵,已静止地僵卧地上。

    白罗纱少女听古西风这番令人心酸的语言,粉脸骤变,那是无比后悔,深痛自责之色。

    古西风一倒下去,她凄厉地哀叫一声,珠泪细雨,嘶声道:“古少侠,我错了,我错了!我真对不住你,也对不住天下武林人物,我呀!我为什么这样糊涂,这样糊涂呀!”

    语音若枭鸟哀啼,极尽悲怆凄凉——

    这才是她真情的流露,天真无邪的本性,但她总是做错了一件事情,也因这样,才造成一段哀曲排恻的动人情泪史。

    白罗纱少女哀怨地自责的嘶叫,毫不顾忌血污,整个身躯扑入古西风怀中,极尽凄切地号陶大哭起来——

    哭声如泣知诉,似哀,似怨——

    这次大哭,可说是她一生最凄切的,有如杜鹃啼血——

    瀑布冲泻下来的隆隆声,淙淙的流水声,松涛似涌的天籁声,抚着她的凄厉哭声,周遭像似笼罩了一片愁云惨雾。

    白罗纱少女痛哭一阵之后,那双玉臀把古西风抱入怀中,缓缓站了起来,美目闪耀着晶莹数滴的泪珠,凄声语道:“他无缘无故,我杀死了,我真太对不住他,我要抱着他,找一处幽绝的出水,替他痛哭三日,然后把他埋葬,永远守在他的墓旁。我知道你太孤独,和我一样,是被人抛弃的孤弱之人”

    白罗纱少女,语至此处,又触起幼小心灵的创伤,珠泪加雨般,珠落如雨般,滴落在古西风这张惨若死灰的脸上。

    她抱着古西风尸体,沿着溪流,缓缓走向峰山。

    蓦在此刻——

    溪流的那边,响起两声阴森、冗长的怪啸!

    白罗纱少女,一听闻怪啸声,粉脸泛出一丝惶恐之色,她本想把古西风尸体弃置一旁,但当她星目凝视到他死也似的可怜脸容,一股良心的责备,使她舍去了此念,脸上神色立刻变为一股愤怒,玉臂把古西风抱得更紧。

    紧接着啸声响起,二条人影,由溪流那边,雷奔电闪般,飞驰而来——

    瞬间,二人看到白罗纱少女两丈外停止身形,二人四道森寒的冷电,各泛出一丝讶异之光,凝视着她怀中的古西风。

    白罗纱少女,一生没有接触过异性,这时在二人的眼光下,紧紧贴身抱着古西风,她那雪白莹玉的娇嫩脸容,不禁泛出一阵红潮。

    迷蒙的星目光下,来人是位身材枯瘦的老者,双臂细如枯竹,奇长过膝,面目狰狞难看已极,但双眸中寒光湛湛,似两把锐利的霜刃,使人一见,已知他是位内功极具火候的顶尖高手。

    另一位,则是头如巴斗,体态魁伟,突睛露牙,身背两个巨大的盘轮齿,青色劲装的中年大汉,那突眼也是精光闪闪,端的也是个扎手人物。

    那干瘪枯瘦老者,呆愣一阵后,疾走向前二步,极恭敬地向白罗纱少女行了一礼,沉声语道:“震公主,我们奉副教主之命,敢问那位古西风,是如何捉到的。”

    白罗纱少女,美目中射出一股骇人的寒光,柳眉倒坚,隐透出一股煞杀之气,冷冷的语音,道:“天灵坛主,你们急速回去向副教主说,古西风已被我杀死了。”

    原来这位干瘪枯疾老者,正是万邪教,仇恨无副教主旗下,第三教坛天灵坛坛主——魔臂叟邝羽项。另外那劲装大汉,便是天灵坛下,另一位香主风雷轮辛武。

    天灵坛主魔臂叟邝羽项,目见白罗纱少女,那付冷若冰霜的脸容,隐泛一股杀气,那双吊客眉不禁微皱,略一沉吟,说道:“古西风已被公主超度,真是可庆可贺,敢问他的尸体,现在何处,敬请公主明言指示。”

    白罗纱少女,脸色更是一片凝重,她冷笑一声,道:“他的尸体,便在我怀抱中,你们又待怎样?”

    天灵坛主魔臂叟邝羽项,为人阴沉机智,早已看到她怀中的人,就是古西风,但令他费解的,就是面前这位公主,天生丽质,平常冷若冰霜,有种令人有高不可及之感,怎么她会抱着古西风尸体,杀死就杀死了,又抱着他作甚,难道其中有诈,但当他锐利的眸光,扫在古西风僵直的身体,分明又是个死尸。

    魔臂叟邝羽项,脑里急速一转,恭应道:“公主亲抱他的尸体,有辱身份,老夫叫辛香主代劳一下。”

    那边的劲装大汉,风雷轮辛武闻言,他急走上来,弯腰向她行了一礼,发着沙哑的声音,道:“公主玉安,辛某”

    白罗纱少女,鼻孔中发出一声沉重的哼声,截断他的语言,冷冷道:“他的尸体,不需要你们代劳,我自会处置,赶紧回去,听到没有?”

    后面的语音,是种命令的口吻,声色俱厉,听来使人有种很不顺耳之感。

    魔臂叟邝羽项,脸色倏寒,带着盘问的语气道:“公主要把他的尸体,带回总教坛,或是另处安放?”

    白罗纱少女,娇叱道:“这点,你们管得了吗!”

    魔臂叟邝羽项道:“人死了,尸体带至何处都是一样。”

    白罗纱少女冷哼一声道:“我说不许动它,就不许动,你体再多说废话,若是恼怒了我,不管是谁,照样施以辣手。”

    魔臂叟邝羽项闻言,双眸暴出一股的光,森寒一笑,道:“公主,你这样说,已违背本教规定,老夫身为教中子弟,就算是冒了犯上之罪,也不得不维护教条了,现在再请你三思而行。”

    白罗纱少女,脸罩寒霜,道:“你若有本领,尽管下手就是。”

    魔臂叟邝羽项,虽然是位暴戾跋扈的凶徒,但他见到那种冷酷无情、明目张胆地违背教条之行为,心中不禁为之一寒,她之武功是人所共知的,以自己的力量断难胜她,若合风雷轮辛武之力,或可致她于死地。

    自己今夜目的,仍是那柄奇绝天下的红霞剑,今夜如不能取为私有,定会落到仇副教主之手。

    魔臂叟邝羽项,沉思有顷,道:“公主这样说,老夫便恭敬不如从命,虽然明知荧火之光,难与皓月争辉,但思权本教规之森严,不得以身护法了。”

    白罗纱少女,此刻心情也凝重异常,自己这样叛逆教规,若是被母亲知道了,任自已是她女儿,也难以宽容,目前这位天灵坛主,在教中是顶尖一流高手,武功奇诡奥无出,自己难有把握击毙了他们。

    白罗纱少女冷冷道:“天灵坛主,我自始便不是万邪教中人,教规教条,对我毫无拘束,你今夜找我,完全是私人之间仇恨,和教中毫无相干。”

    魔臂叟邝羽项,暗忖道:“是呀!她现在根本就不是万邪教中人。”

    魔臂叟邝羽项,阴气森森嘿嘿一阵谈笑道:“震公主,你为教主之女,居然说出违背伦常之语,老夫真替教主含羞,假若你还认为教主是你亲生母亲,就不该作出这种愚昧之事。”

    她的心是悲痛的,自幼也就被人遗弃的孤独弱女,若不是她有超乎常人的坚强天性。她早已无法再活下去。

    她痛恨自己母亲,违背伦常,东勾西搭,满足私欲,难道自己真的没有父亲,是那些淫乱的男子所生?

    天呀!我是多么可拎,孤独——

    唉——

    若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后,更要痛不欲生。女子本来就是弱者,若是她自幼就得不到父母之爱,而被人遗弃,那种打击是如何的严重。

    换一位意志薄弱之人,此种打击,真要使无法再生存尘世。

    魔臂叟邝羽项,见她伤痛失神之际,眸中射出一股残狠歹毒隐光,身形捷若鬼键般,突然欺到白罗纱少女身侧,右手如电,猛抓向古西风背后那把一孤天圣剑,此招端的奇速奥妙。

    白罗纱少女,武功已臻绝高之境,虽然她心内暗悲身世,但魔臂叟邝羽项一出手,她已经察觉,娇叱一声道:“无耻之辈,趁人不备。”

    叫声中,她娇躯倏晃,已闪过此抓。

    她不等对方变势,左足急起,接着劲厉风声,踢向魔臂叟邝羽项的左腰侧,天枢要穴。

    高手相搏,举手投足,都在生死幻灭之边缘!

    这一足出得绝速,奇诡、凌厉、辛辣——

    任是魔臂叟邝羽顷,多么暴戾,也不敢硬挡其锐锋,左脚后旋,整个身体急速紧退三四步。

    白罗纱少女,心底早已有打算,又是一声娇叱,左脚还没收回,身躯已飘忽而起,右脚急扬,又踢向魔臂叟的“咽喉”死穴。

    这种腿法,真是武林罕见。

    魔它叟邝羽项见势,脸色微变,自己刚转过身子,她玉腿已至眼前,当下不敢怠慢,双肩猛晃,猝然斜跃出于丈开外。

    白罗纱少女身抱着古西风,动手不变,她展开二招奥妙的连环腿法,目的就是要逼对方远退,自己才她好把古西风安放一侧专心对付两人。

    她见魔臂叟邝羽项猛退的时候,腿劲候收,一提全身真气,整个娇躯,已如飞燕般斜掠三丈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