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书小说网 > 阴阳浪子 > 三十八罗刹魔域

三十八罗刹魔域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大符篆师最强雇佣兵之暗黑纪元侠武世界全能刺客茅山术之不死人超级六扇门暴躁的大隋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二天,大家出发,去罗刹魔域。关胜杰带路,沐莹等人跟在后面。

    关胜杰带大家走到一个两山对峙的山口停住。对大家道:“山口里,便是罗刹魔域了,可是没里边的人接应,我们不能擅入。”

    沐莹道:“为什么?”

    关胜杰道:“里边烟雾弥漫、树动石移,任何人进去都会迷路的。而且误入错路,到处是消息、机关,只要中了机关,或毒液泼身,或身中万箭,或身落陷阱,或被叩网罟,或悬绳倒吊,总之,只要错走一步,就会立刻遭殃。”

    沐莹道:“这个赫连惠宣前辈,心里真有丘壑,把个罗刹魔域造得真如屈原招魂里写的那样险恶。”

    众人皱眉。

    东方红道:“听关左使说‘树动石移’,可能是九宫八卦迷魂阵了,走入阵中树搬家,石移位,门户、蹊径都改变。这种阵,只有一条路通,一个门开,那就是‘生’门,如走的不是通路,进的不是‘生’门,你就困死阵中,也休想出来。再在路上、门上按了消息、机关,就更加凶险了!”

    大家都变色吸气。

    江水清不惧,自报奋勇道:“岳父大人,走咱进去看看!”东方红点头。

    云英关切地:“爹爹、大哥要小心!”

    江水清道:“英妹放心,我们只是去看看,不会有危险。”

    云英这才放心,立在那里不言语了。大家对云英和江水清感情这么好,很羡慕。

    江水清和东方红走进山口。沐莹等隔了一段距离,跟在后面。

    江水清和东方红带大家进山口后,只见两座山的对侧,石壁立如刀削,平如石磨,两边相对地刻了“罗刹魔域”、“行人止步”八个隶书大字。字方正端严,遒劲有力。

    东方红停住步,端相了好一会子,才持剑小心地走进。

    云英在后边叫道:“爹爹!你们千万”

    江水清回头笑笑,跟在东方红后边。二人轻提脚步,小心翼翼地走向山口深处。

    山口里,烟雾弥漫,寒风森森,阴云四合。二人走进去,马上就不见了踪影。

    沐莹他们等了一会儿,只听得里边江水清的声音道:“顺脚下的土路进!”沐莹带大家顺土路进去。可是走了不远,见东方红和江水清停住不动了。他们走到跟前去。

    东方红道:“看看是九宫八卦阵,可是先走中宫为什么走不通?”

    江水清道:“我师父说过九宫八卦阵有两种,一种是正九宫八卦阵,一种是倒九宫八卦阵。我看这阵式,好像倒九宫八卦阵,先走中宫,所以走不通了。师父说走这种阵要逢门莫入,逢石莫走,先置之死地而后生。”

    东方红道:“那就得先走‘死’门了,先置之死地而后生嘛。”

    东方红端相了一下,找到了死门,顺土路走进去。

    江水清道:“岳父小心,莫踏路上石子!”东方红和江水清轻提脚步,小心前行。此路神秘极了,恐怖极了,树丛移动,飞柯阻路,巨石撞击,无法举步。

    东方红迎着飞枝、巨石走去。可是飞枝、巨石好似会躲人,他走到跟前,又躲到旁边去了。一会儿他就走到路的尽头。迎面有一门,他在门前停住,大家也跟着停住。

    关胜杰最后一个走来。他从路边拾了一块石子,投在远处一块镶在地上的白石子上。只见旁边一块大石轰然碎裂,石块进飞,犹如陨石雨,把周围的树枝打秃。大家惊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江水清走到东方红跟前,并肩而立,对着门仔细相看。门前有两条路,一右绕,一左绕。东方红道:“先左后右。”说着绕过门,走左路,可是走不远,前面又是一个门,他不敢入,只得停下。

    江水清道:“可能此路不通。因为若是正九宫八卦阵,就先左后右,既是倒的,自然就该先右后左了。”

    东方红点头:“对对对。请大家退后几步,我试试这个门!”

    大家都退回去。

    这个门,门前全镶着石子,东方红使了个蜻蜓三点水的轻功,纵身空中,然后一个空中翻,脚上头下,把手里握着的一块石子,砸在门前一块石上。然后,又一个空中翻,脚一蹬墙,身子倒射出四五丈远。他身刚着地,就见门口倒榻,可是每一块砖石塌下去后,又如惊飞的鸟群,飞起空中,落得满地皆是。

    唐赛儿惊退。惑然道:“我出入过罗刹魔域几次,均觉着里边风和日丽,道路平坦,落英缤纷,芳草鲜美,没想到是这样险恶”

    关胜杰也道:“往日进此罗刹魔域,只要走到山口前停步,里边就出来人接迎。只要接迎之人和你一照面,似乎就觉得昏迷,等到清醒过来,看到的情景就如唐右使说得那样美好,令人心旷神怡。”

    沐莹道:“那么是别有蹊径呢?还是接迎的人,熟悉门径,以够覆危岩若康庄呢?”

    江水清道:“我看很可能是这样:接引者对被接引者做了手脚”

    沐莹恍然大悟:“哦,哦,对呀!他们一定使什么药或施什么术,让人昏迷,等把人接引过了险恶的地方,里边便是人间仙境了!”

    唐赛儿道:“我们假若是一个人、两个人,可以骗他们接引,可是这么多的人,怎么骗得了他们。还是得靠东方叔叔和江兄弟引大家过九宫八卦阵哪!”

    东方红道:“我们再试着往前走!”和江水清一起,持剑小心往里走去。前面路中竖着一块大石,路歧然分开。一条路平静无尘,一条路云烟滚滚树摇石动。东方红带大家捡那条平静的路走。可是走了一段,前边路被封死,不能通人。东方红叹了口气停住,只得返回原处。又走那条烟云滚滚的路。大家默默无言,跟着东方红走。

    东方红领大家往前走,又走到一个门前。他只顾端相那门,脚下误踏石子,突然“嗝吱吱”一声响,脚下一块铁板往旁边抽去。东方红双脚悬空,往下落去,眼看就要跌落陷阱内的尖桩上。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沐莹一个燕子投井跳下,伸右手揽住了东方红的腰,然后腿踏云一蹬,左手上扬,使了个潜龙升天,飞上井口。他刚飞上井口,稳落地上。井帮四周,各有数十只利箭,向中心攒射而出。东方红和沐莹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东方红立定身形,举目看了看前面,调匀了呼吸,又带大家往前走。他们这样走走停停,迂回绕道,虽兜了不少大圈子,走了不少冤枉路,已经过了第四门。休、生、伤、杜、井、死、惊、开八门,走了四门,就是一半。走完剩下的一半再走中宫,就过了险恶之地。

    东方红正带大家往前走,忽然前面路上出现一人,沐莹看见,认得是赫连惠宣,赶快过去招呼道:“赫连前辈,你回来了?”

    赫连惠宣却冷冷地道:“回来了,不回来难道还死在外头!”

    沐莹一听,就发现赫连惠宣的话不对味。心想,赫连前辈为何生气?是嫌没等他回来就不告而别吗?赶忙上前解释道:“赫连前辈,欲托前辈找的那云英妹,已父母团圆了,沐莹因有事就没等前辈回来”

    赫连惠宣道:“哼!你们年轻人就这样讲信义吗?口血未干,前言尽忘,你们就这样立身处世的吗?”

    沐莹赶忙行礼道:“赫连前辈,沐莹对不起你,这里向你认错请罪!”

    赫连惠宣余怒未息:“不辞而别还则罢了,为何敢私拿我的秘籍。”

    沐莹道:“私拿前辈秘笈的是令师弟江水清,我们的留言上已经写清楚了。”

    赫加惠宣道:“写清楚了有什么用!?不道德的事已经做了,给我一纸命令有什么用?江水清在哪里!?我要教训教训这毛孩子!”

    沐莹想:“事情是因我引起的,不如我揽过来,怎能让他们师兄弟同门相残呢?”对赫连惠宣道:“前辈若怪罪,就怪罪沐莹。前辈愿意怎么样惩罚,沐莹都接受。”

    沐莹这种虚心态度,使赫连惠宣的气消了些,对沐莹道:“好。你跟我回我的居处。”

    沐莹斩钉截铁地说:“我一定到前辈居处接受惩罚。不过,晚辈有一个请求,到前辈仙居去,必须在从罗刹魔域回来。”

    赫连惠宣道:“你以为你们能进罗刹魔域吗?你们也太小看在下的技艺。”

    沐莹道:“不敢。晚辈受前教主唐老前辈大恩,发誓帮日月神教冲兴,时下燃眉之急是进罗刹魔域,揭穿假教主,拯救日月神教。千百个教徒已跟着唐赛儿、关胜杰造了教主的反,不推翻假教主这些人都要遭惨杀!因此,晚辈非进罗刹魔域不可。”

    赫连惠宣道:“我一定要阻止你们。我造罗刹魔域时是许诺了保密的。你指使江水清偷出我的武功秘籍,就是为进那个罗刹魔域是不是?”

    沐莹道:“前辈,是与不是还有什么区别,我无条件地接受前辈的处罚就是了!”

    赫连惠宣道:“不行!我要阻止你们进罗刹魔域。”

    江水清道:“大师哥!小弟江水清叩见你!”

    赫连惠宣道:“江师弟!你初入江湖就如此狂妄,将来非给师门惹祸不可!师父用飞鸽传书让我代管你。你先交出那本秘笈,然后跟我入洞,听我处治!”

    江水清被北溟异人宠坏了性子,他怎能听赫连惠宣这并不公平的教训呢?他对赫连惠宣道:“大师哥,连师父也夸奖你大师哥的武功和巧技,想不到你是这样胡涂!连善恶、正邪、是非全不清楚i我去是得去拜大师哥的,不过必须帮这位唐大姐了结了此间之事再去!”

    赫连惠宣道:“师门的规矩是:师父不在跟前,师兄为大,你要是我师弟,必须听我的!”

    江水清道:“师兄,我们都是武林人,要帮助武林同道,事急从权,等事情过后我再去接受师兄教训。”

    赫连惠宣:“‘教训’二字,我倒不敢,你把拿我的那秘笈给我,你们退出罗刹魔域去!”

    江水清道:“师弟已言明用后还你,既已借了,尚未用完不能还你,况且师门艺业,岂能专擅?”

    “少说废话!”赫连惠宣道:“究竟我提的两条你答应不答应?”

    “我不答应。”江水清道:“等我从罗刹魔域出来,立即去给师兄送书,并负荆请罪,任凭师兄责罚。至于退出罗刹魔域嘛,这是有关副教主和这位唐大姐,不,现在应该称田大姐之事,我只有权决定帮不帮忙,无权决定退不退出,请师兄原谅。”

    江水清的话。等于直接卷了赫连惠宣的面子,赫连惠宣很生气,但是对江水清的话,他也找不出话来批驳,只得硬做权威道:“那么你就退出吧,不要拆我的台。”这话很苍白无力。

    江水清当然不会自己退出,他对赫连惠宣道:“师兄,助善伐恶,这不只是武林人之原则,也是我们做人的原则”

    赫连惠宣大怒,斥道:“住口!江水清你是不是拐着弯骂我?莫谓我无法阻止你们!你们既对我无礼,我也就不客气了”!说着,退后了几步,脚用力一踏地上的一块黑石子。立刻烟雾弥漫,山摇地动不止,吓的人提心吊胆,屏气而立,等着不知什么不幸降临。可是一会儿烟消雾散,地动停止,再看赫连惠宣立的地方,已不见了人影。可是看周围的门和路,都已经改变。他们既不敢向前走,也不能从原路回了。

    沐莹道:“赫连前辈真是了不起,他要和我们做对,我们万难进罗刹魔域了!”

    关胜杰和田怡很犯愁。田怡道:“为了我们之事连累大家,真叫我们过意不去。大家还是请回!这里的事,我们”

    她刚说到这里,只见山谷中二十多个手持弓箭的日月神敦徒,向他们走来,越走越近。大家不由地紧张起来。

    沐莹道:“他们是想射死我们,武功高些的站在外围,用剑拨剑,先对付一时。”

    眼看手持弓箭之人越来越近,他们就要放箭了,可是突然“砰”的一响,他们跟前的一块大石炸开,随着这声爆响,四固的岩石后,都飞出弩箭,弩箭如雨,顷刻之间,山谷中来的那二十多个弓箭手,全部中箭倒地。

    沐莹叹道:“赫连惠宣之术,真是莫测高深,现在连退回也不可能了”!

    大家进不能进,退不能退,立在那里,不敢动。

    田怡和关胜杰很内疚,田怡道:“都是因为我们的事,连累大家”说着已满眼含泪,说不下去了。

    欧阳静道:“师姐,非怪你们,都怪赫连惠宣。我们找轻功好的,从树梢头飞越出去。杀死他。”

    江水清道:“万不能杀我师兄!他受人之聘,忠人之务是应该的,我去说服他。”

    沐莹道:“赫连前辈受人之聘,原该讲义气,我们无论受什么磨难,都不能怪赫连前辈!”

    欧阳静怒道:“哼!不怪他怪谁?我们的人,谁要是死在这里,我就一定用炸药炸死他!”

    田怡道:“静弟!莫胡来。赫连前辈若不是保伪教主,就不是我们的敌人。他忠于罗刹魔域是应该的。”

    沐莹对江水清道:“江兄弟,咱二人试着飞出去,求令师兄发慈悲”

    江水清看了看周围的树,摇摇头道:“有的地方两树之间的距离太远了,我没把握跳得过去。”

    沐莹道:“那地方可以用登萍渡水嘛,是不是?”

    江水清想了想,点点头。沐莹继续道:“我先试试看,我没事儿,你再飞!”说着纵上了附近一棵树。只见他脚踏树梢,借树枝的弹力,身轻似燕,稳稳地立在另一棵树的梢头。

    大家见沐莹的轻功这样玄妙,顿时忘了处境的危险,为他喝起采来。

    可是这个“好”刚出口,沐莹站的树梢头,一团黑色东西飞出去,然后散开,变成一张大网,反叩下来。

    沐莹警惕性很高,反应也快,见头上大网罩下,如鱼沉水,身子往下一沉,抱住了树干。就在他抱住树干的一刹那,那张大网叩住了树冠,把网口收得很紧。恰恰把沐莹剩在外面。沐莹吓得倒吸了口气。他又纵上树冠,再也不敢往前跳了,又纵回原树,从树上下来,对江水清道:“赫连前辈想得很周到,他怕人从树上飞过,也在树上安了机关。”

    大家颓然,相对无言。

    江水清想了想道:“方才那二十多个神教徒从里边来,说明里边的阵式并未改变,改变的只是我们站的这块地方。我们能否用登萍渡水的方法走出这块地方?”

    沐莹想了想,摇头道:“连树上也安了机关,我们往哪里落脚呢?若我们落脚的地方有机关,不是太危险了?”

    江水清道:“看情形树上的机关是安在树枝上、树干上倒是安全的地方。只要有一个轻功极高之人,用登萍渡水的方法,脚点几下地,就抱住树干,不就没危险了吗?”

    东方红道:“恐怕也不行,你能总抱着树干不动吗?你想再跳,总得有个脚着力的地方呀,脚不能着力,怎么能施展登萍渡水的轻功呢?”

    烟波野老道:“有办法。可以让两个人交替用登萍渡水轻功。第一个人用登萍渡水方法,专破坏那段路上的机关,机关破坏了,第二个人就可直接走过去,站在第一个人抱着的树附近,以那里做起跳点”

    大家想了想齐点头。沐莹道:“好。我们就这样办!”

    突然,他们附近的一处树丛后,一个人哈哈大笑道:“不好!抱树之人必死无疑!”

    大家循声看去,树丛后内出了一人,正是赫连惠宣。

    欧阳静欲跳过去杀他,被田怡拦住:“静弟,别莽撞,你听赫连前辈说什么?”

    赫连惠宣冷笑道:“你们找到了出去的方法?我是怕你们有人去送死。我虽然忠于罗刹魔域,但也不愿看着无辜的人死啊!”江水清冷笑。

    赫连惠宣大怒道:“你不相信我的话吗?好,我让你们看看!”说着伸手拣起了一块石子,向一棵树附近投去。石子落地,那里立即轰然一声,土石纷飞,烟尘蔽天。烟尘过后,只见那树树皮全被炸飞,树被炸折,倒在地生。

    大家面面相觑。烟波野老道:“赫连惠宣,你既然知道大家是无辜的,为何还要困死大家呢?你既这样困着大家,又来送这样的信儿,这不是恶鬼流眼泪吗?”

    赫连惠宣见说话的是烟波野老,吓了一跳,赶忙施礼道::“原来师叔也在这里?恕惠宣方才眼拙,没看见师叔,万望师叔原谅——惠宣是来放大家的。”

    烟波野老道:“我还以为你眼睛冲天,不认识你师父的朋友了呢,你来放大家还差不多。不过你方才困大家,为什么此刻又来放大家呢?”

    赫连惠宣道:“因为我方才并未走,全听到了我师弟、沐少侠、田女侠的话。我想,他们既那样通情达理,我困住他们也不想炸死我,我怎忍心炸死他们呢?!”

    江水清道:“你是放我们过去呢?还是放我们出去呢?”

    赫连惠宣不语。

    唐赛儿道:“赫连前辈若不让我们进去,日月神教的妖氛永不能扫,日月神教无辜被杀的十大长老、八百生徒,血仇永不能雪。我们教主之位已被人篡夺,不久,我们的日月神教,就要变成武林邪派,为害武林了!”

    赫连惠宣为之动容,但是不语。

    烟波野老道:“老夫今日托大,以长辈的身分向赫连贤侄进一言。你受人之聘,忠入之务是对的,但你听的应该是聘你的那个原教主,你所忠的应该是日月神教。这个伪教主残忍凶暴,想借日月神教的力量为害武林,你忠于他不是助纣为虐吗?我想贤侄不至这么胡涂吧?但是,你既承揽建造了罗刹魔域,又让人轻易进去,是有辱师门名誉。老夫给你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赫连惠宣道:“什么办法,师叔请讲!”

    烟波野老道:“用你师门之人:破你布下的阵法、机关,这样你发既可成全田女侠、关大侠,又可不坠师门清誉,岂不两全?”

    赫连惠宣道:“师叔吩咐,敢不从命?!我带你们走出这个迷宫,然后让江师弟带领大家,按后九宫八卦阵法,走至终点,门上的锁均可用玉簧全钥上的方法开。里边各处建筑,均按迷宫线路走。江师弟定跟师父学过。各房均有消息机关,总枢纽在教主宝座下。各房机关的破法,以教主的圣殿开始,按迷宫路线走法,机关分别连着红黄蓝白黑石子——我去了。”

    江水清道:“迷宫路线,我会走。你真是我的好师兄!等帮关左使和田大姐赶走了假教主,我再给师兄送这本书。”说着对东方云英道:“云英,这是我大师兄,你快来见过。”

    云英大方地:“大师兄好!”给赫连惠宣行礼!

    赫连惠宣还礼,眼睛看着江水清,似在询问。江水清道:“这是东方云英,四海游客东方红叔叔的干金,你未来的弟妹!”

    赫连惠宣仔细看云英,喜道:“师弟与云英姑娘,真是珠联璧合、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我祝福你们——那本秘籍我没用了,给你”!

    唐赛儿道:“谢谢赫连前辈成全,日月神教能够拨正重兴,全亏赫连前辈了,希望赫连前辈留下,帮助我们未来的,新教主”

    赫连惠宣道:“我已老朽疲惫矣,我师弟聪明才干胜我十倍,卧龙凤雏之俦,日月神教有他之助,必能中兴。老朽告辞了!”欲走。

    江水清纵过拉住:“师哥,想故意抬高我你脱身吗?你师弟没那个才,你捧上去也不成的。真正的卧龙凤雏是你,你就留下来帮助日月神教吧!”

    沐莹道:“赫连前辈归隐岂不是珠埋土里?沐莹替田大姐、关大哥恳求前辈留下。推翻假教主后,罗刹魔域还要再建设啊!”关胜杰道:“赫连前辈去做大野遗贤,草莽落珠,实在该让人惋惜,请前辈千万”

    赫连惠宣道:“我已经感到我会的是屠龙之术了。我隐居是为练一种实用之武功,你们别挽留我了,你们好自为之吧!”说罢扬长而去。

    此时江水清正在沉思进罗刹魔域的走法,连赫连惠宣走了也不知道,口中喃喃自语道:“我怎么没看出是迷宫呢,真是当局者迷。迷宫我走过,你们跟我来吧!”

    绛珠道:“迷宫?一听这名字就叫人头疼。江大哥,你可要小心走,别带我们迷了路哇!”

    江水清道:“小妹妹,你放心。其实听起来难的事,只要找到诀窍,做起来更容易,走迷宫也是一样。不过是当初琢磨出这个诀窍的人是费了心思罢了。”他边说边往前走,果然绕了几个弯,就是通道。

    到了通道,东方红又看出了门道。他在前边带大家左拐右绕,走了三个门,最后是“死”门。到了门前,他不敢走了,站着发愣:“怎么搞的?我们又走错了”

    汪水清道:“东方叔叔,我们走对了,快往前走啊!”东方红仍末举步,对江水清道:“九宫八卦阵,必须从生‘门’出去,我们遇到了‘死’门,不是又走错了吗?”

    江水清道:“大叔忘了,这不是反九宫八卦阵吗?”

    东方红这才恍然大悟,带着大家出了“死”门。大家出了九宫八卦阵,以为再没有阻挡了,可是他顺道走了二十余丈,前面一道关着的门挡住了路。江水清去推门,推不动。看看门,门扇光秃秃的,不见门上有锁。他看了看,不敢跳过去,怕有机关,痴痴地立在那门前发呆。

    沐莹道:“快看看令师兄那五簧金钥,看看有没有破这暗锁的方法?”

    江水清看了看那本书道:“我估计拿这本书准有用,果然在这里遇上了用场。这里写得清清楚楚,一摁门上第二排的那颗钢钉,这个门就开。”边说着边去摁第二排那颗铜钉,果然门“吱吱”而开。

    大家欢喜,过门而去。

    一过了这危险地带,便是鸟语花香的佳境了。往深处走,就是一座以自然山水建的大花园。只见路旁碧草铺坡,杂花生树,紫燕比翼,黄茑争鸣,彩蝶翩翩,蜜蜂熙攘。他们走过这座大花园,再深处,就是绿柳掩映中的五处建筑群。

    往里去的路,由关胜杰和江水清带,二人带大家直奔圣殿。

    圣殿很静,门虚掩。他们在两丈开外的地方停步。只见圣殿前的路是用各色石子铺成的。这些石手中,有一块浅红色的石子镶在门槛前对着门缝的地方,抬头看门窗,无论门板和窗框,都是细小的孔,江水清停下后翻了翻玉簧金钥道:“记得师父说过有一种叫毒雨横飞的机关,便有毒液自那些小孔中喷射出来。这本五簧金钥中说罗刹魔域的圣殴上,就装了这毒雨。大家看,门窗有孔,一定是把这装置设在前面。我们若破坏了它的机关,前面就可上人了”

    沐莹道:“既然总枢纽在教主的圣座后,恐怕里面有人操纵,从外面破坏大概破坏不了。我们先躲开,让里边发动机关吧!”

    关胜杰道:“我们过去来此圣殿时,前面不是石子铺路的。路面上铺着板子,走过板子,安然无恙。今日大概是把板子撤去了”

    唐赛儿道:“今日殿前大有蹊跷——据我猜测,机关是在外面。”

    江水清道:“师兄说自圣殿起,按出迷宫走法走,机关按顺序设在红、黄、蓝、白、黑石子上。圣殿的机关一定在红石子上了。沐大哥你内力是,轻功好,由你破坏它的机关吧!”

    沐莹点头。

    大家纷纷退后,将身体掩在石旁树后。

    沐莹从远处找来一块几十斤重的大石,托石于掌,站在距门窗五丈开外的地方,默运龙象神功。将大石推出,同时身子旁跃掩在树后。

    沐莹的身子掩在树后的同时,大石也正好落在门前那块浅红石子上。只见大石一落,万条水线从门窗各处横射而出。每条水线又在出孔后的一丈左右,变成水珠迸飞,刹时在门前两丈以内变成一片雨雾。这些水珠散发着呛人的酸辣气味,顷刻间三丈内的地方草木树上的叶子飒飒落下来。躲在石旁树后的人,都心里暗想:“好厉害!”

    雨雾消散了,大家才闪出来,由江水清在前如履春水般小心翼翼往前走。到了门前,见门外仍浮着一层黄红的水,土色尽赤,门前已多了一块木板,大概是从门槛下伸出来的。

    大家刚要进圣殿,忽然,圣殿周围的树丛后杀声骤起,千百个手持兵刃的黑衣人,仿佛从地下冒出,冲出树丛,杀向圣殿前的群雄。

    烟波野老道:“冲进殿去,占领圣殿!”

    沐莹也道:“冲进殿去!冲进殿去!”

    江水清在前,关胜杰、东方红相继,带领大家,冲进圣殿。

    圣殿中,假教主坐立在高椅上,两旁站着四个彪形大汉。高椅前,两排椅子,坐两大护法、六大长老。假教主、护法、长老、卫士均定力很好。江水清等人冲入大殿,仿佛未见,仍端坐不动,也不发声。

    外边包围圣殿的黑衣人,已冲至大殿前,将大殿围得水泄不通。一个黑衣人宏声向里喊道:“胆敢来日月神教圣殿的狂徒,你们已被包围了!快跪在教主驾前请罪吧!”

    这时假教主才开口道:“关胜杰!本教主待你不薄,为何还与这些狂徒为伍呢!?你知道带领外人擅闯圣地,行此不利于本教主之事,是什么结果吗?”语含威胁,令关胜杰胆寒。

    但是关胜杰道:“知道。但是,我是日月神教徒,誓死忠于日月神教,将生死置之度外,”

    假教主故做镇静道:“你这话,怎讲?”

    唐赛儿道:“有人冒充唐振坤教主窃踞了教主之位,残杀我教护法、长老、教众八百多人,为了勘正真赝,清除恶人,我们不能不为本教效死。”

    假教主道:“你就是本教清除的异徒唐赛儿吧?本教正要拿你,你倒来这里送死,这真是天意。前度本教主曾存恻隐,不想杀你,想不到你却不断蛊惑教众!”

    唐赛儿道:“我叫田怡,但是我甚知唐赛儿的为人,除反对你之外,你若能挑出唐赛儿对日月神教之罪,由我替她顶着,决不逃避。”

    假教主道:“看意思关胜杰和你是本教教徒,你们的人,除你们二位,还有本教教徒吗?”

    合峰谷来的众教徒齐举手:“我们都是。”

    假教主看了看他们,回头对沐莹等人道:“那么众位是为何而来呢?”

    欧阳静冷冷道:“诛除恶类!”

    休莹道:“我们来助日月神教正派,替武林除恶。”

    假教主道:“我们就是日月神教正派。我是教主,是上万个教徒之尊。若助,你们当助我剪除异类。倘能助我,本教主将不吝封赏!”

    沐莹道:“我们武林人淡泊名利,藐视权势。连皇帝也不羡慕做,岂因你冒牌教主这区区小利,放弃正气?”

    假教主道:“你们犹如亡命之徒不顾一切了吗?你们要知道,你们此刻是在我的罗刹魔域里,生死都操在我手里。”

    唐赛儿道:“我们在罗刹魔域里不假,但是我们的命却在自己手里——因为,你就要原形毕露了。一旦露出你的庐山真面目,你将被从这里铲除。”

    假教主道:“你这样颠倒黑白,诬蔑本教主子能拿出什么证据让人信服呢?”

    唐赛儿道:“当然有。我问你教主的信物是什么?”

    假教主道:“黑木令呀,这是教内弟兄人人皆知之事。”

    唐赛儿道:“请你出示黑木令以释大家之疑。”

    假教主冷笑道:“放肆!教主的信物是任人帮可以看的吗?你又不是护法,你有何权查询教主的信物?”

    唐赛儿道:“教规的第二条规定:‘教内之事,由教众共管之,教主必须出示信物,由教众共监之’。”

    假教道:“那是旧教规。新教规没有这样的条文。”

    关胜杰道:“你胡说,教内根本就没有新旧教规之分。你要想服众,必须出示信物给大家看!”

    合峰谷的众教徒大喊:“出示信物后,我们才拥护你做教主!”

    假教主道:“教规规定‘教主至尊’,你们无权检查教主的信物——”

    唐赛儿道:“你不出示信物,就证明你没有信物。没有信物的教主教众是不承认的,窃踞教主之位的假教主,就要全教共讨之,全教共诛之!”

    假教主道:“左右护法,给我拿下这两个狂徒!”

    靠近假教主坐的那两个高个人纵起来。扑向唐赛儿和关胜杰。唐赛儿和关胜杰出手相击。四人分两个战团在大殿里格斗起来。

    扑向唐赛儿的是左护法,他使的兵器是力,刀法凌厉,精妙绝伦。唐赛儿用分光错影剑,快剑对快刀,激烈极了,对了百十个招数,未分胜负。

    沐莹旁观者清,看出左护法使的是阴阳分神刀。马上知道他就是那个假教主假扮的。他知会唐赛儿道:“田姐姐,小心假教主的阴阳分神刀厉害!”

    唐赛儿会意。她知道了她的对手是假教主,提聚真力,几种好的剑法互用,二人战平,久持不下。

    与关胜杰对战的那个右护法,使的是无影快刀,是攻击型刀法。关胜杰使的是燕赵长风剑,也是攻击型剑法。二人战斗也是快剑对快剑,斗得难分难解?

    沐莹见唐赛儿与那个假教主战平,转过头看右护法斗关胜杰。见右护法使的是无影快刀,马上就认出来,他是圣手如来假扮的。通知关胜杰道:“关大哥,小心!他就是无影快刀圣手如来!”

    关胜杰提聚功力对付圣手如来,一百多招儿过去了,二人仍难分高下。

    四人各施绝技,又战了五十多招儿,两对战斗仍不分胜负。战场上两个战团,均是精彩招式、动作、身法、步法迭出,不断引起观者阵阵喝彩声。

    坐上高椅上的假教主见他们的人不能取胜,脸现焦急之色,一拍掌,椅后出来两个黑衣人。一个背插日月双钩,一个手执罗汉降魔铲。烟波野老走上,接住背钩人战在一起,江水清纵过去,迎住持铲人。战场上又出现了两个战团。

    沐莹等见唐赛儿、关胜杰虽不能取胜、但也没失败之虞,均移目去行两个新战团。

    沐莹看了这使如意双钩的教徒,马上想起一个人——一了大师。这个思想飞入脑里不由一愣。心想:“这个一了大师,做少林方丈不成,怎么成了日月神教教徒?”他对一了大师喊道:“一了大师!你是少林高僧,为什么自降身分,做日月神教教徒?希望你能幡然悔悟,回少林寺去,令师兄一行大师行希望你能回去。”

    使双钩的不说话,只冷笑了一声,手中钩不辍,扯起千条银光,攻向烟波野老。烟波野老之五禽剑法,使得精到毫巅,如“惊燕钻云”一出手就是三十六剑,快得让人只见光,不见剑,而丹凤朝阳却慢得让人只看出他的身动,看不出剑动,可是对方却觉得无论攻向哪里,哪里前方都有剑,无从下手,和一了大师,真是棋逢对手。

    沐莹去看使铲之人,从他使的罗汉降魔铲,已知他是普善大师。认出是普善大师,沐莹又一愣。他想,从这些佛门败类可以看出,和尚说化人是假的,无论念什么经,冥顽者也不能自化。仔细看普善大师,见他形意铲使得更精。知道他是自炼了动力,又出来助恶。对江水清道:“江老弟,这普善大师的形意铲杖,是少林功夫,小心了!”

    江水清知道这是沐莹暗示他莫轻敌,手中的寒光飞雪剑使得寒星万点,如同雪花飞舞攻向普善。普善听沐莹点出他的名字,脸略一红,但手中铲舞得虎虎生风。二人战得激烈,一时难判胜负。

    沐莹看着敌方出战的四人,均未以真面貌出现。他想,既然那个假教主也化装成护法了,高椅上坐的那位一定是替代者,想罢一纵身跳到高椅前,那个人定力很足,却反应很慢。沐莹已到了他身旁,才反应过来,想出手,可是已经晚了,沐莹手一伸就点了他颤中、肩盂三穴,到交左手,右手抓住那替代者道:“让他们住手!”

    那替代者战兢道:“我我是假的,他们不会听我的。”

    沐莹放开那替代者,回头看椅后,有一个暗道,他用椅堵死了那暗道,然后飞纵到假教主前,挺剑就刺,边战着,边对唐赛儿道:“田姐姐,坐上教主位,出示教主信物!”

    唐赛儿迟疑不动,她想:这样,我不就成了教主吗?我可不愿做这个日月神教的新教主。她没向教主之位走,却走向关胜杰,对关胜杰道:“关大哥”正要说:“你去坐教主位!”

    突然那左护法飞回椅上,放开地道,摘了假面,回复了那教主原来的真面目道:“你们这些教内狂徒,来此和本教主捣乱,不过自装清高,说穿了还不是为了夺本教主之位吗?你们又有何证据证明本教主是假冒的,你们怎么知本教主没有黑木令?”

    唐赛儿道:“因为黑木令在我们手里。”

    假教主愣了一会儿道:“你胡说,黑木令被本教主藏着,怎么会在你手里?你若有黑木令,那就是咄础怪事了!”他以为唐赛儿对他使诈。但是究竟自己心虚,口气不那么硬了。

    唐赛儿道:“这事儿一点儿不怪,因为唐教主隐居隐世的时候,随身带走了黑木令,你只知道冒充唐教主,却不知此信物仍在唐教主身上。”

    假教主道:“你一派胡言!本教主怎么没有黑木令?我若是没有了黑木令,肯定是你偷去了。”

    唐赛儿冷笑道:“这个罗刹魔域我能进得来吗?就是我进得来,你藏的东西我找得到吗?你说我偷,有人会相信吗?但是,你说我偷我也不反驳,你若能说晦黑木令是什么样,就证明我是偷去的。”

    几大长老道:“你问教主这个,真是多此一举,此信物一直在教主身上,教主能不知什么样吗?”

    这几个长老为给假教主拍马屁,才这样说。可是没想到马屁正拍在马蹶子上。假教主真不知黑木令什么样,他憋红了脸,-瞠目结舌,嗫嗫嚅嚅好久,才道:“可是可是你能说出黑木令什么样子吗?”

    唐赛儿道:“我在问你。你不说我若有黑木令,也是从你手偷的吗?此黑木令既长期在你手里,你就当着大家说说黑木令的样子啊!”假教主摇头:“黑木令什么样我当然知道,但是不说。”

    唐赛儿道:“黑木令是长一尺二寸之黑色木剑,令剑形上镌:‘日月神教教主之令’八个隶书字,对不对?”

    假教主想了许久,道:“对对对,你从本教主手里盗去的,正是此黑木令!”

    唐赛儿冷笑道:“从你的谎话里,可以知道,你不但不是教主,而且也不是教徒。凡我教年纪大些的弟兄都知道,黑木令完全不像你说的样子!”

    假教主道:“你说它是什么样子啊?谁能信,你说的样子是真的?”

    唐赛儿掏出黑木令,举起给大家看:“各位护法、长老、弟兄,凡我前辈教众,一定都能认印,这是不是教主的信物——黑木令。”他举着黑木令让大家看正面,正面云宇花边中间镌着“教主之凭”四个楷书字,他又把黑木令翻了个个儿,让大家看反面,反面的云字花边中间镌着“发号驭众”几个楷书字。

    大殿内日月神教徒众,见黑木令在唐赛儿手里,对假教主怒喊道:“篡夺教主,教法不容!杀了他,为遭他惨杀的教徒弟兄报仇!”本来已经附伪的教徒,见今日唐赛儿的势大,又有黑木令在手,也跟着喊。

    唐赛儿拿了黑木令,走出大殿对包围大殿的徒众喊:“这是本教教主的信物黑木令。见黑木令如见教主。我教徒众,凡不尊持令人话者,按触犯教规论处。”

    殿外教众已经听到殿内弟兄的喊话,又见了唐赛儿持的黑木令乌光锃亮,质重于铁,互觑了一下,纷纷放下兵器,向唐赛儿道:“愿尊教主吩咐!”

    唐赛儿心想:“糟糕!他们把我当教主了!人们还不疑我想当教主吗?”赶紧解释道:“我并不是教主,但我以黑木令持有者身份,让你们退回去,免得自相残杀!”殿外的日月神教徒退走。

    唐赛儿道:“日月神教弟兄,都知道你是假教主了,你还不认罪吗?”

    假教主哈哈笑道:“都知道我是假教主又怎样?你能说出我是假教主的根据吗?就凭你们那块黑木令,那未免太简单了吧?你能证明我不是唐振坤吗?”

    沐莹道:“能。我有证据证明你不是唐振坤老前辈!”

    假教主只哼了一下,没说话。

    沐莹道:“你能写几个字给大家看吗?赫连前辈居室里有一幅条幅,那是唐振坤老前辈写的,你写的字,绝对和墙上这题字不一样。”

    那假教主想了想道:“好,我写一张字让你们看!”说着走到一个小桌旁,提笔写了一首词,

    水龙吟登建康赏心亭

    楚天千里清秋,水随天去秋无际。遥岑远目,献

    愁供恨,玉簪螺髻。落日楼头,断鸿声里,江南游

    子。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

    休说鲈鱼堪脍,尽西风,季鹰旧未?求田问舍,

    怕应羞见,刘郎才气。可惜流年。忧愁风雨。树犹

    如此!倩何人唤取,红巾翠袖,拭英雄泪?

    假教主写完,把那张纸一扔,那纸横飞向沐莹。沐莹用手一点,那纸定住不动,沐莹拿起一看,惊得目瞪口呆。原来上边的字铁划银钩,遒劲有力,竟跟赫连惠宣室内唐老前辈那字,别无二致。

    原来这假教主很有心计,在赫连惠宣居室见过唐振坤的条幅。花了几月的时间,模仿上面的字,居然能把上面的字模仿得惟妙惟肖。他哈哈大笑道:“沐莹,当着这些人的面,你说,我写的这字,与赫连惠宣屋里条幅上那字一样不一样?”

    沐莹知道,他的字是摹仿唐老前辈的字练出来的,但自己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不能说了不算,只得高声道:“你写的字,与赫连前辈居室里挂的那字,的确一样!”

    大家一愣。

    假教主喜道:“谢谢你,不说谎话!”

    沐莹道:“我当然不说谎话,事情一是一,二是二。但是,我问你,你曾给皇甫松老前辈写过信吗?你曾写过遗嘱吗?”

    假教主为难,他不知该怎样答。假若答写过,可是人家若问什么内容,他就没法答了,假若答没写过,人家有备而来,拿出信,拿出遗嘱怎么办?想了许久,才模棱两可地道:“老夫日理万机,谁想着那些陈年小事,你勿设法编排老夫”

    沐莹冷笑道:“你若是真唐振坤老前辈,此两年事万不能忘”

    假教主道:“为什么?我一生写过无数封信,谁记得给谁写过信?”

    沐莹道:“当然。但是你若良心未泯,这封信你是万万不能忘的,因为里边还有一张十万两银子的借条。”

    假教主冒充唐振坤之前,对唐振坤做过了解,知道唐振坤有皇甫松这个朋友。见沐莹说得像煞有介事,看风使舵道:“你说借条之事,我想起来了,本教为建罗刹魔域,是从皇甫兄那里借了一笔银子不过信的事,确实忘了。”

    沐莹冷笑道:“那么,你还银子吧!”

    沐莹这一笑,又使假教主六神无主,说写过借条,只是顺杆子往上爬,让他真拿银子还这冤枉债,他怎心甘?可是不拿银子,就是赖帐,堂堂一教之主,怎可赖帐呢?又想了许久,才道:“眼下本教财力匮乏,不能立即还债,还是另外,我欠皇甫先生的债,有银子也只能还皇甫先生,岂能还你!”

    沐莹道:“我不想要你的银子,我先替皇甫先生谢谢你慨然相赠。”说着拿出一封已经纸张变黄了的信:“你看!信是写过,可并没有借条。遗嘱就不必往外拿了。假教主,你别装了!”

    假教主尴尬了一会儿道:“沐家小子,你不要弄诈。银子我确实借过,只是忘了写没写借条!”

    沐莹原来还以为必须用陈志成手里的唐振坤遗嘱才能揭露假教主,没想到这样顺利,就使假教主原形毕露了,耍笑他道:“唐教主还给在下写过一张借条,借了我十万两银子,阁下该替他老人家还本付息了!”

    假教主尴尬,怒道:“沐家小子,不要戏耍本教主!”转向日月神教教徒道:“日月神教弟兄们听着:今日教内叛徒盗走了本教主的黑木令,叫我百口莫辩!我先避位,你们谁若附逆,本教主复位后严惩不贷!”说罢钻入椅后地道。

    殿内,一个长老一跺脚,他脚下又出了一个洞,他们钻入洞穴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