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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策:繁华过后不见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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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啐人一口,五十大板都不给人长记性的。真怀疑吴公公是怎么教徒弟的。绕是他师父吴公公没皇上的旨意也不会责罚吧。何况他一个储秀宫管事,难不成还想只手遮天了?不过想想和槿贵人一样,喜怒可由言语知,搁在一处顶着聪明人上来,正好平衡势力,若是不喜料理了也不难。锦墨得意自己学到了主子心思,再看人也温和不少,玩笑般“昨儿贿赂御膳房的人得了些鸭舌,公公赏脸尝尝?”

    小安子随口一说本想着炸他她一炸,看看是否能从她着找出那个眼线,没想人依旧入场常,看来想从她身上找出点儿什么很难啊。瞧人递上来的鸭舌笑眯眯的接了,“那怎么好意思呢,不过既然是姐姐送的,那咱就厚着脸皮接啦。储秀宫那边还有些差事咱这就回了姐姐自便吧。”揣了鸭舌直接转身离。

    一大早取了宫里快马递来的折子,送于主子那儿,吴良顺便门外伺候了。杵在门口日光照的昏昏欲睡,正迷糊着被凳子叫醒原是颖容华过来了,上前见了礼一问才知是送了皇上昨儿说的画册,笑眯眯的接了信件画册,寒暄几句恭送人离,将东西呈给了主子。

    吴良顺忙活了半天差事,想着主子估计该渴了,遣了凳子去取主子的茶具过来奉茶,这一找才知居然忘了带主子最常用的那一套,连同配套的茶叶也没有。叫了内务府总管过来狠狠训斥一番,直接撤了他的差,着人押送回去送慎刑司,至于内务府总管的差事则由敬事房总管顶上来。敬事房哪空出来的缺儿就让小安子顶上好了。自己不便回去这事儿就交给了小凳子去办。

    御花园溜达一圈刚回来,小蚊子带了一群人笑眯眯的凑了上来道恭喜,被人搞糊涂了都,一问才知师傅居然给自己提了职位,敬事房吗那倒是个好地儿。小安子与储秀宫众人寒暄一番又发了银子红包,才收拾了东西带了小蚊子直奔敬事房,与原来总管寒暄几句互相道了喜,才知道他也升了官儿。交接完差事才找了自己的屋,果然比以前在储秀宫大多了,关键终于不再是通铺啦,里面是一张大床,转头看向安公公“你可别嫌我烦啊”。

    小安子安排完住处便正式开始办差了,寻了几个敬事房的老人打听这敬事房的差事该如何办,问了几个人大致也知道了敬事房主要负责的是皇上点寝之事,甭管是秀女还是主子娘娘绿头牌都在这搁着呢,再有就是敬事房专管太监,这两样差事都还算不错。寻思着自己离了储秀宫这管事差事也不能老空着回头得去找个接班的,可惜小蚊子不愿意不然就安排他去了。还有储秀宫也该添上几个人了,小蚊子道自己有一个同乡暂时还没分到差事呢,不如先把他分去储秀宫,想想想也行边让小蚊子去吧人找了过来。

    今儿个是刘梓晨自己当差的第一天,一定要留下个好印象,恰好听到安公公招呼,不知道有何差事,一溜小跑来到了敬事房笑着像安公公行了个礼“小晨子是新来的,还望公公照应照应”。

    小安子坐在主位之上学着师傅的派头,装模作样的品着茶。不大会儿就见人过来了,瞅了眼小蚊子忙道:“小晨子是吧,得了别拘着礼了,既然你是小蚊子的同乡公公我自然会照顾你,眼下储秀宫哪却人手,你可愿意过去当差。”

    刘梓晨眉开眼笑谦恭着道:“多谢安公公,自是听凭公公调遣。心道:储秀宫自是有不少秀女,这一会可比在别处赚的钱多,真可以大大的捞一笔了,这肥差如今竟落到自己身上。想到此处,笑意更浓,真是多谢公公了。公公可还有旁处的吩咐,小晨子别的不行,就是会跑腿儿。”

    小安子瞧人笑眯眯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定是在想美事儿,咳嗦一声打断了她他,“旁的倒也没什么,只是过去了好好干莫要偷懒耍滑,你好是被人发到敬事房领罚,可有你好受的,好了你去收拾收拾直接去储秀宫找素兮姑姑报道就成了。”

    刘梓晨在一旁道:“多谢公公提点,小晨子定会努力,不负公公嘱托。”道谢离开后,拾掇拾掇东西,心中想着自己有朝一日发达的样子,高高兴兴的哼着乡间小曲,一路溜达着,去储秀宫报道任职。

    稚鸾如今在嬷嬷跟前待久了亦是得了恩,不过白日随人跑跑腿儿,旁事已然免得操心。八月天儿愈发热,静立荫下,素荑捏帕拭额汗,抬眸一瞧便是红漆大匾上储秀宫三字。

    自那日从此处出来便不曾踏足,若得了嬷嬷吩咐皆是唤人替着。左右等了半盏茶未见得人出,反倒见人来,匆忙转身躲在树后,须臾,偏首窥宫门,只见得一青衣女子打宫门出,往荫下来,方缓了口气,徐徐走出,“瞧瞧你动作这般慢,可害得本姑娘一番好等。”拉过人来,轻弹人额,见人一副吃疼模样噗嗤笑着,拉着人回走。

    “为何不自个送进去,不过一些布匹,搞得这般费劲,不偷不抢的。”稚鸾闻人一路嘀咕,干脆松了人手,转身将人抵在红墙之上,“裴儿这般唠叨倒是不领我心意?你可想想,真若是遇上了管事公公,瞧你规矩可人模样,指不定哪日带着你离了嬷嬷那苦命处儿,哎,我这一番苦心阿”瞧人正一团雾水,又见一旁宫女路过,方松了人,续而向前迈步。

    今儿午回屋便见得小蚊子送了布匹来,忆那日所见所闻心下亦不是滋味,如今更不愿见人,方哄着裴儿送去,更不可让人知晓,才扯谎道是上头欲送往储秀宫管事的料子。眼下这般,日后可还能如初?

    小安子早起伸伸懒腰下意识就想把小蚊子踹下去让他去当差去,没想踹了个空方才想起自己已经到了敬事房了,昨夜与小蚊子喝了个烂醉,这会儿那小子还在一旁的床上打瞌睡呢。起身上前一脚给他踹了下来折腾一番才换好衣服跑去就敬事房当差,其实现在也没啥事儿做,皇上没在宫里平时也就是整理整理绿头牌还有侍寝的记档,偶尔有些小太监犯了错过来领罚,忙活一阵子便觉得没啥意思了,直接把事儿都交给了小蚊子去做自己则打量着一块块的绿头牌,眼睛都直了,这哪是牌子啊这可是一块块的金子啊。

    花茶从外头神神密密的进来,白芷合拢小门,快步小跑过来,被其扶着强行坐下,“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天大的事儿?”小丫头咽了一口精茗“我的小小姐,昨个那位安公公,你可还记得?”对人点点头就是那个规矩很多的!

    “嗯,如今当了敬事房的头儿”

    “那又如何呢?”

    小丫头没好气的坐到旁边,白了一眼“也就是说,你能不能被宠幸,人家说了算”敲了她脑门,“你个鬼机灵!”

    “放心吧,我一会儿就去给人送礼”

    “知道你能干!”夺过人正在喝的茶,“快给我说说,这宫里可有好玩的!”

    小丫头叹了口气,坏坏的笑了笑“那也要你先成了人家得人,才去得!”

    这丫头越发不知羞,“你个小东西,打趣起我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与人室内嬉闹一番,顺了心“你去请安公公过来喝茶!”

    小安子敬事房内忙了一阵了,想起储秀宫那边还没和素兮好好道个别,总算共事一场自然要去瞧瞧道个别。入了储秀还没走到素兮房门哪儿就被一丫头给截住了,瞧了瞧眼熟可不就是哪位入宫没多久的白芷小主身边的人吗,听人说是小主有请,笑笑便跟了过去入内躬身问安,“给小主请安了。”

    白芷笑着迎人,花茶搬了凳子给人,“安公公免了。”花茶先把银子给了人,“恭喜公公高升!”花茶殷勤的倒茶端果子,“昨个儿受您指点,想着出不去这储秀宫,只得让您跑这桩。”

    拿了几个香囊出来,“这是闲来无事秀的,也不知,哪些能帮衬的上上头的主子,您帮我看看如何?”这话不说破,以他这般得人,许是见多了。

    小安子笑眯眯的接了银子道:“谢小主赏啦,高升说不上到哪儿不都是伺候主子啊都一样都一样。”话所如此但是脸上早乐开了花,后见她拿出的香囊听这话头还能不知道她的小心思,不过这么点子银子就想让咱办事儿咋可能,索性在哪装傻充愣的道:“这个奴才可真就不知道啦,毕竟上头主子的心思谁能次猜的出来啊。”

    花茶扑哧笑出声,白芷泠泠莺啼一般“公公当真不看看这些香囊?打开看看又何方?”本想笑,却不得不忍着,用帕子遮着擦拭了唇角,“公公自是会仔细看得。”那香囊中每个都有银票,阿爹说过,我们家能出个女儿,搭上皇家的关系,这些花出去的,都会翻着翻回来。“主子的心思咱们左右不得,却也有句话叫尽人事。”花茶将那些香囊端的近了些给人看。

    江鹤心揭了茶盖,热气氤氲而上,偏头对郅儿,“这样可对?”

    “甚好,小主送的是心意,收与不收是她们的事儿,您只管做足样子便是。”

    “麻烦。”嘟囔一声,呷口茶淡淡嘴,自言自语,“给陈善留一颗大的。?”

    分花拂柳行了一路,手里撇着根不知哪里折来的柳条,大咧咧的往门里走。

    小安子本以为这位是想把这些香囊送给某位主子,又或者是皇上,不过看来自己好像是猜错了。待那小侍女把东西端过来拿起来仔细瞧了瞧原来是内有乾坤,忙道“哦哦,小主当真有心啦,奴才想这些东西定会有有他的用处的。”

    白芷示意花茶把东西收好给人,“公公您安排就好。这些东西给了您,想必能发挥他们的作用。”微微叹气,“只是,这宫里闷得慌,确不知您有何推荐可去的地儿?”

    夏未央听着含义,扯着帕略掩绯红,“这事若是搁着旁人身上那是再难不过,皇上才不看在眼里呢”行礼,“妾才不会让皇上姐姐失望呢。”

    小安子接了东西新下欣喜,这一下子可别以前半月挣得都多啊,面上笑意愈发的浓了“奴才谢小主,要说这去处吗眼下还真是没有什么地儿,毕竟皇上不在宫里,若是小主信的过奴才,还请您安心等等,待有了去处奴才不会忘了小主的。”

    白芷会心一笑,又让花茶打点了一些果子茶叶,花茶递给人身后太监,“听闻储秀宫这头的姑姑公公都舍不得您,这是我家姑娘为您储秀宫里头的故友们准备的您的心意,人人有份,还望您莫要介意这东西不多。时候不早了,就不耽搁您的时候。花茶送客。”

    小安子瞧人居然连这些东西都备下了到时让自己多瞧了几分,这位还真是个有心的啊。“哪奴才就替他们多谢小主的赏了。”起身告辞着身边小太监把东西分上一分,另外取出了一只荷包让人给宫门当差的弟弟送过去,让他交给母亲保管,后直接回了敬事房。

    夜深人静,帷幕外的荷叶清风依旧叙叙的抚着脸颊。白苏清若半躺于清凉舒适的蚕被里,碧和睡梦中细微的呼吸自外传入耳。太静的夜,当让人心无法安静。

    帷幕外那抹红烛光依旧灿灿散发着光辉,我与靳渂的画册书信不知他看完是否豪情万丈又是否能够心有灵犀。

    风又起,卷的帘子簌簌翻卷,迷迷糊糊的看着,又迷迷糊糊的想着一些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

    隔日,依旧支了一架暖塌,与那荷叶池旁,赏景喝着荷香酒,酒不醉人人自醉。碧和捧了盒子缓而有序的言着:“那得了夜明珠的江才人,性子贤和今个把那夜明珠赠与几个人去了。”

    耳边除了清凉的风有着白梅絮絮叨叨的话语,我沾染酒香的唇角不自觉得露出一抹微笑:“既然送了便好生收着,白梅去再取些酒来。”微微低头思索,复又举眸微笑,眼中一片清明:“既然惬意,我又如何不将如此妙酒于众姐妹分享”支了碧和:“去多取些酒,依次赠与圆明园诸位姐妹。”

    荷香酒,曲院风荷里一院所做,酒香扑鼻,不会醉人误事,却让人醉了心。

    雨露过后非但没能洗去夏日酷热,反而使得愈发闷热,枝头蝉鸣更是不止,绕过泥土芬芳直往小花圃里行,陈善期间经过礼教坊又打里头饶了圈,旁的没看懂甚么,倒是把各人笔迹记心底儿去了,后又去花圃摘了好些无名花儿往回走。在廊儿里架上小几,花儿堆满了,又花钱买了几种应时水果儿,茶水备个足够,邀众人往来赏花,美约其名联络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