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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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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许进来后,张楚刚想出去,小许却喊住他,让张楚坐在浴缸旁边。小许这刻紧张的神情里还有些羞涩,她有些惧怕一个人赤身地待在陌生的洗澡间里。

    看她洗澡,张楚的意志几乎要崩溃下来。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小许的,光洁、秀美、柔嫩、神秘,充满了极强的诱惑力。但张楚还是尽力克制住欲望,揉揉小许的乌发,说,快洗吧,洗好了我也洗。

    小许像有意识地要击垮张楚的意志似的,她站在浴缸里,问张楚,据说男的冲动时下面就起来了,你现在那里起来了吗?

    张楚平静着语气,说,是的。让我看看。张楚顺从地脱掉衣服,说,它有渴望时就会这样。你说过不会侵犯我的。小许说着话,把身子正面转向张楚。不会。张楚柔弱的语气里仍然显出一份坚定。

    它看上去挺丑,怎么生这么个怪样。你有不少女朋友,都是为了它?小许边说边洗,浴室里弥漫着混合的浓香。张楚这会儿缓过一口气,说,越是丑,还越是会作怪。它能让一个男人的尊严全部丧失掉,也能让男人获得爱、尊严、幸福。

    男人的体魄、意志、力量等等都是从它那里来的,当一个男人没有女朋友了,表明他的体魄、意志、力量等等也不存在了,或者说,这个男人本质上已经死了。

    你说起来像个哲学家,真还没听说光屁股讲演的事。小许说完就笑了,人也轻松不少,逗着张楚说,帮我冲冲。

    张楚站起来,从小许手里拿过淋浴喷头,替她前后上下认真地冲洗。小许很近地盯着张楚努力平静的脸和一点都不平静的身子,笑笑,拍拍他的脸,说,自找的吧?

    张楚拿来一条大浴巾,包上去替小许把浑身的水擦干。手揉在小许身上,两人就都有一些激动。

    小许把身子向张楚更靠近些,张楚心里却顽强地抵抗着,手尽量前伸,臀部悄悄后挪,一个很古怪的姿势。小许擦干后,张楚把半湿的浴巾围在腰间,两人一起走到房间里。张楚拉上窗帘,打开空调和房间里的灯,让小许坐在卧房的梳妆台前。

    拿来电吹风,给小许吹头发。他给小许吹头发时,下身不时会碰到小许的胳膊。一种收放自如的愉快,洋溢在张楚心头。小许从梳妆台上拿起一瓶润肤露,看了看,问张楚,这是你爱人用的吗?张楚说,是的。

    小许说,你也给我把身上涂一点吧。张楚就从小许手里接过瓶子,打开盖子,在手里倒一些,然后在掌心里匀开,往小许身上抹。

    小许刚洗完澡,身体柔软而润滑。张楚每揉抹一下,心里一团火就像又旺盛了一些,小许像触电似的嗯了一声,张楚几乎要把持不住。

    给小许涂好润肤露后,张楚又放了一支舒曼的梦幻曲,就进卫生间自己冲澡。他放大了冷水龙头,虐待自己般地冲洗着全身,一直冲到完全冷静下来,浑身起鸡皮疙瘩为止。

    从卫生间出来,小许已躺在床上。他走过去,爱抚地拍拍小许,小许就揽住张楚的手,不让他拿开。张楚坐在床边,把另一只手按到小许胸前,让小许享受那种温柔的爱抚。

    过了一会儿,张楚问小许要不要喝点什么。小许问张楚有没有酒,张楚就从客厅酒柜里拿来一瓶红酒,两只杯子,先倒半杯给小许,然后自己倒半杯。

    小许跪起身子,肩挨到张楚胸前,用一个眼神对张楚说,蝴蝶习惯在酒杯里死亡。张楚嘴里含着酒,假装有些醉意,吻一下小许,说,酒醉的诗人全是蝴蝶味。

    两人就这样缠绵在一起喝酒,说些疯话。浓浓的欲望在酒杯里荡,在灯光里摇。喝完了酒,张楚拿掉小许手上的杯子,关掉音响,关掉灯,然后上床搂住小许睡觉。

    小许的后背靠在张楚的怀里,两个人的心都在“嗵嗵嗵”地跳着。过了一会儿,小许转过身来,让张楚对面对搂住她。张楚搂住小许,感到小许的身子烫着发抖,心下觉得这样有点残忍,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这又能证明什么?

    过了一会儿,小许问张楚,你有处女情节吗?张楚说,这很难说,因为处女情结有很多方面的原因。小许说,听说南方有些城市,一个处女,至少五千块,有的还要几万块。

    张楚说,传统男人认为,处女有益于男人精力旺盛。就这些?小许接着问。张楚说,当然,还有一个男人的征服欲在里面。不是处女的女人,意味着已经被别人征服过了,男人即使占有了这个女人,仍然认为她不是自己征服的。

    如果一个男人,他没有征服过一个处女,即使他曾经跟许多女人上过床,他仍然算不得征服过女人。处女对男人有些深层次的生命本源上的意义,而不单是表面上的纯洁的象征。

    小许听到这里,就凑在张楚耳边说,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躺在男人怀里呢。张楚听到这里,本能地激动起来,眼看着自己心理强力要守防的一切,就要被蛮霸之气冲溃了。

    但他仍然不死心,不愿意被本能征服了他自己。他极力挣扎着,两手紧紧地搂抱住小许,像是在奋力扼制住来自肉体的反抗和冲击这一夜,张楚很艰难地度过去了。张楚赶到办公室时,办公室里就小王一个人在,他两天前才从海南学习回来。

    张楚见到他,就跟他聊海南的鸡窝和椰树林。小王是长春人,与南方人的气息有点不太合,加上他的皮肤有些糙黑,人又不太活泼,三十二岁了,还没搞上对象,最近处里一位上海老大妈在给他物色对象。说是物色,其实是给小王硬性指标,好说歹说,非要小王接受不可。女的在农业处,江苏常州人,比小王还大两岁。

    张楚和小王才谈了几句,上海老大妈进来了。她见到张楚,就跟张楚说那个女的有多好,会做事,会关心人,人老实,心眼好,长得又漂亮,小王找到她是大福气等等一大堆贴光描彩的话。

    张楚知道这是老大妈在给小王灌晕汤。但他又不便说什么,就说要去见处长,然后出门往处长办公室去。张楚经过陈女仕的办公室时,见陈女仕在,张楚就进去跟陈女仕打个招呼。陈女仕见到张楚,心里有些不高兴,回来竟没有给她一个电话。她问张楚什么时候回来的,张楚说是昨天。陈女仕就小着声问,回来干嘛不告诉我?张楚说,为什么要告诉你?

    陈女仕一听张楚还说这话,更加来了气,连对张楚说了两声,滚出去!滚出去!张楚笑着说,滚就滚。人却走到陈女仕办公桌子旁边,两眼盯着陈女仕的胸脯,假装一付色迷迷的样子。

    陈女仕看到张楚这个样子,心里气也就消了,但还是拿起桌上的一块抹布,假装掸桌子上的灰,向张楚身上抽过去。

    张楚也不避让,由陈女仕抽到身上,然后喊给抽疼了。陈女仕笑着说,你活该。张楚突然想起他同学爱人的事,这事让陈女仕去办最有把握,就说,我去处长那里,等会儿过来。

    张楚去处长办公室见处长,跟处长只侃了两句话就出来了。张楚和普通同事在一块儿很能侃,但和当官的侃,却侃不出个水路旱地来,都是三言两句的话就完事了。

    张楚回到陈女仕办公室后,就把他同学爱人的事说给陈女仕听。陈女仕听出是他同学爱人的事,就一口回绝。张楚再怎么说,陈女仕就是不答应,张楚有些不高兴。他起来准备走时,陈女仕对张楚说,下班再说。

    张楚回到办公室,见上海老大妈还在,就有些烦她。

    老大妈坐在张楚的椅子上,见张楚回来了,就站起来,要让张楚坐。张楚上去按住她的身子,让她继续坐下来对小王宣传,自己站着靠在办公桌子上,也听她讲。

    但张楚听了两句后,就有些不耐烦了。他就问老大妈的女儿现在怎么样了。上海老大妈最怕人提她女儿。她女儿读研究生时,爱上了自己的导师,硬是把人家一个好端端的家庭给折散了。

    可她女儿和老教授结婚仅三个月,就提出来要离婚。老教授不同意。她女儿告上法庭,说老教授阳痿。老教授被她这么一羞辱,气得当庭晕了过去。

    上海老大妈听到张楚问这话,脸上立即就有些不快,站起来推说有事就走了。上海老大妈走后,张楚坐下来,看看表,快九点了,心想小许快要起床了。

    他想到这里时,心里跟着就郁闷起来,而且郁闷得心口都像有些疼。他走时叫小许再睡一会儿,等机关住宅楼里大家都去上班了,她再起床走。

    小许就说九点钟起床去上班。他临走时坐到小许身边,心里不知道挣扎了多少次,才出门去上班。他心里这刻念着小许,心情就没法安宁下来。他拿起电话,给诗芸挂过去。

    他想诗芸,也想知道诗茗什么时候回来。电话接通后,那头答话的是诗茗。诗茗说,她买了晚上的火车票,明天上午到南京。张楚听了心里一阵高兴。

    诗茗把电话给诗芸时,张楚突然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好象有了诗茗,一切就都有了。等到诗芸跟他讲话时,他才发现讲话的这个人才是自己爱得最深的人。

    他问诗芸,你什么时候回来?诗芸说,你才离开我两天,就这么想了?张楚说,我等不了那么多天。诗芸说,我尽快早点回去。然后两个人在电话里又聊了几句小孩的话,才挂了电话。

    张楚挂了电话后,看看时间,也才九点多一点。他想小许肯定还没有来上班。他心里尽管这样想但还是不能完全放下心。他就去小许的办公室看看。

    当他推开小许的办公室门时,小许已经在办公室里了。他心里跟着就跳荡起来。他走过去假装跟小许打招乎,小许问了他一声什么时候回来的,就坐下来在桌子上东翻翻西翻翻找东西,有些慌乱的样子。

    张楚注意看了一眼小许的脸色,似乎还有些羞涩的潮红。张楚觉得自己在这里,小许反而会有些不自在,他自己也不自在。

    他就跟陈女仕说了一句话,然后走了出去。张楚回到办公室,坐下来后心里感到很憋。桌上放着几份材料,他眼睛看在上面,心里却在想小许。象是某个东西在惩罚他逼迫他想念似的,并且往特别细微的地方想。

    他这样想时,阳jù在下面跟着就硬了起来。他觉得这个阳jù有点恬不知耻,什么时候都在妄想。

    他这样想时,心思就到了诗茗身上。他有很长时间不跟诗茗做ài了,诗茗温暖的身体,那些快乐的小手,那些快乐的抚摸,这刻让他很渴望。他渴望这些时,阳jù在他的衣服里竟跳动起来,象擂鼓似的跳动着,跳得他心更乱。

    他想,明天上午不来上班了,诗茗下了火车肯定会去家里,我就在家里等诗茗,等诗茗的拥抱,等诗茗的亲吻,等诗茗的一切。

    他想到这里时,突然想到陈女仕刚才约了他。陈女仕每次都是把他往心窝里捺,抚摸它,缭绕它,那些感觉美妙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