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书小说网 > 民国之花开锦绣 > 第66章 一语破天机

第66章 一语破天机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回国势在必行。

    康聿容连着忙了两天,才把幼儿机构、翻译工作,以及面包店的事项一一解决好。

    她不知道的是,柯木蓝这两天也是忙前忙后的,把医院的事情解决了,房子退租了,往回运的东西也都打包好,办好了托运。

    早上,康聿容收拾好行李,敲开柯木蓝的房门,准备与他告别。只是开门后,看到他手里的皮箱,她的黑眸与眉毛微不可察的一沉一皱。

    她问:“你也要回国?”

    虽然康聿容的那个神情一闪而过,但还是让柯木蓝捕捉到了。

    看出她的不悦,柯木蓝的脸立时就凉了下来,声音也凉凉的:“怎么?许你回去,不许我回去?”

    说着,提着箱子就下了楼,脚步踩的很重。

    康聿容瞧着他的背影,目光有些复杂,不是不许,只是你这样一直纠缠,怎样才断的清啊?

    把身一扭,康聿容回到自己房间,提上箱子也下了楼。

    楼下,柯木蓝立在窗子前。

    阳光倾泻而下,给男人镶嵌上了层层光晕,干净修长的背影,让人恍惚间产生了幻觉。

    许是听到了声音,他转过身,柔软的头发和精致的五官和微怒的容颜,定格在了康聿容的眼里。

    康聿容侧身把腰一弯,手里的皮箱放在了脚边。她搓了搓手,向他走了几步。

    从他转身,他一直都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没有因为她的靠近而有丝毫的缓和。

    两人之间有三四个人的距离,气氛透着浓浓的不和谐。

    老实说,她也不想惹他生气,可有些话不得不说啊。

    她习惯性的咬了咬唇,解释说:“不是不许,只是觉得你在这里挺好的,回去岂不可惜?”

    康聿容微垂着头,声音也不大,像个犯错的小孩,正在向家长喃喃认错。

    柯木蓝眸子眯了眯,哼哼道:“好不好的我比你清楚,这里再好,还能比自己的家好?要不是……”要不是因为你,我早就回国了。

    其实,当初宋兆培决定要回国的时候,柯木蓝也有了回去的意思,所以他们的辞职是同时进行的。只是后来,他遇到了康聿容,才临时改变了自己的计划。

    几年了,自己对她也算是尽心尽力了吧?谁想到这女人,不但不领情,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想把他推的远远的。

    一直都沉稳淡定的柯木蓝,此刻瞪了对面女人一眼,然后……扭过了头。

    眼前的男人,像小孩子一样生气傲娇的表情,差点闪瞎康聿容的眼,更是把她惊得目瞪口呆。

    须臾,柯木蓝回过头,看她呆萌呆傻的样子,又忍俊不禁。

    他轻轻吐出口气,说:“聿容,来这儿的第一天,我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康聿容记得,可没有承认。

    柯木蓝以为她不记得了,看着她说:“你忘了没关系,我还是那话:我就是要追着你,你来这儿,我追到这儿,你回国,我就追回去。你现在形单影只,我给你造不成任何的困扰,你就由着我吧。等到了你的身边再出现另一个人的时候,不用你多说一个字,就什么都停止了。”

    康聿容依然默着,心里却沉甸甸的,为了我这样的一个女人,真的不值得啊。

    柯木蓝又说:“再说,你一个女人自己回去我也不放心,万一你又晕船了怎么办?”

    又?

    康聿容终于有了反应,抬头看他,好奇他是怎么知道她晕船的。

    柯木蓝似乎猜到她想什么了,咧嘴一笑,说:“某人啊,晕起船来那叫一个厉害,不光迷糊的走错了房间,还在陌生男人的房间里睡了一夜,真不知道她当时对那男人怎么就那么的放心呢?”

    放心个鬼啊,要不是晕的迷迷糊糊,她会走错房间?

    只是,这些他是怎么知道的?

    康聿容回忆着那天的情景,好一会儿她才猜测的、试探的问:“你就是那个医生?”

    柯木蓝轻瞥了她一眼:你才知道啊?

    “真的是你?”康聿容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那你还想是谁?”柯木蓝的音色淡漠不少。

    康聿容说:“没谁。”她不想以为是谁,只是一想到是他,就觉得这也太难以想象了。

    柯木蓝嘴角翘了翘,绕过她,提起他和她的箱子走到门口,扭头一看,那女人还在那儿呆愣着,说道:“再不走,可就赶不上船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康聿容不再多想,赶紧跟了上去。

    柯木蓝和康聿容一起到了北京,一直把她送上开往保定府的火车,才去买浙江的火车票。几年未回家了,这次不管怎样也得先回去露露面才行。

    康聿容紧赶慢赶还是迟了,她到家后,父亲下葬都半个月了。

    为了尽孝,康聿容在祠堂里守了五天五夜,算是补上了没有为父亲守灵的遗憾。

    五天后,夜深人静了,康聿容这才和母亲坐到一起,聊起了家常。

    “娘,我爹到底是什么病啊?”康聿容一回来就忙着上坟守灵,都没时间问。

    康太太叹了口气:“洋医生说的洋名词我也没记住。一开始,就是咽不下饭,只当是嗓子发炎了也没当回事,后来连水都咽不下去了,最后连咽口唾沫都不行。送到北京的医院,洋医生就说不行了。在医院里挺了二几十天,最后还是走了。

    那一阵,我们都守在医院里,可你爹那眼,就是一直盯着门口。我知道,他那是想见你了。活的好好的时候,不顾念父女之情,临死了才说了句后悔,岂不是太迟了?”

    康太太的言语里带着浓浓的责备,康聿容知道,那是母亲对父亲的不满,对自己的心疼。

    父亲以前对她怎样,康聿容可以说是历历在目,如果说一点都不怨恨,那是假话。

    不过,现在人都走了,再大的怨再大的恨也都随这凉爽的夜风消散的无影无踪了。

    康太太愤愤又说:“他以前那么对你,把你和章盛呈离婚的事全都怪在你的头上,对你二哥还说什么,痛失盛呈,如丧考妣。我问了问你七弟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你爹的胳膊肘往外拐的也太厉害了,心里眼里都是那个章盛呈,他都忘了你才是他的女儿啊。”

    康太太用手帕抹了抹眼泪,又说:“还有你二哥,到现在还和那章盛呈来往亲密,还说什么即使你和章盛呈已经离婚,章盛呈还是他的兄弟,是他的手足。我看你二哥都忘了自己姓什么了,都忘了你才是他的手足。一个两个全都这样,都把外人当个宝,却不知道心疼心疼你。”

    康太太又说:“最可恨的就是那章盛呈,你做错了什么?又犯了七出的哪一条?他章盛呈凭什么就休了你?”

    听到这儿,康聿容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娘,离婚和休妻不一样。休妻是被逼的,离婚是自愿的。离婚协议书上的字,是我自己愿意签的。”

    康太太简直不敢相信:“你愿意签的?”

    “虽然一开始也不甘愿,可后来我想通了。”

    “你想通了,可我怎么就想不通呢?你说你一个女人家,没有丈夫依靠,你怎么活?”

    “我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康聿容看着母亲,微微笑着:“娘,我现在真的很好。跟您说,我已经是大学毕业生了,我现在也有着二哥四哥那样的学历了。而且我的英语说得也很流利,现在就是用英语和二哥四哥他们吵架我都不会输。”

    康聿容又说:“所以,离婚我谁也不怨。不但不怨,我或许还该谢谢章盛呈他向我提出了离婚,否则,我也不会拥有今天的一切。”

    康太太拉着女儿的手,哭着说:“小容啊,娘没读过书也明白,你这是报喜不报忧啊。你不说娘就不知道了?天上不会掉馅饼的,你现在就算得到的再多再好,那也是吃苦受罪得来的。这些年,你一个女人家独自漂泊在国外无依无靠,吃过什么苦,受过什么罪,你不说,娘也能想的到。”

    “好了娘,你就不要再难过了。吃点苦受点罪也没什么不好啊,否则,我还只是那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遇到事只会害怕的康聿容。娘,现在,我什么都不怕了。”

    康太太又是一阵泪如雨下,哭了还一会儿才平复自己的情绪。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还去国外?”

    康聿容摇摇头:“回来了,就不打算再走了。我想多陪陪清儿,几年不见,估计这孩子都不认识我这个娘的了。”

    康聿容脑海里全都是儿子,但都是她走时的模样。如今,清儿长什么样?多高了?胖了瘦了?白了黑了?她一点概念都没有。

    这些年,她不是不想,是不敢想。梦到儿子的哭声,梦到儿子幽怨的眼神,那种惊醒之后揪心的痛,她几乎是夜夜品尝。可除了痛,她还能怎样?

    如今回来了,她一定要好好地补偿,来填补儿子这些年缺失的母爱,来消减这些年自己对儿子的愧疚。

    一听女儿不走了,康太太的脸上一下子就露出了笑,可又听到清儿,那笑就又都消失不见了。

    思子心切,康聿容第二天就去了章家,让她始料不及的是章家二老对她的态度,以及章家的现实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