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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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了,顺路来到金德利,要了点面食,和着一碗粥,有滋有味的吃起来。东西很便宜,但我吃的很是香甜,连自己也有些惊讶,这些东西到我口中何以如此美味。思绪不觉已无风而飘起,想起了关于吃的往事。

    自己刚毕业那阵子,住在浪潮附近。不想再花父母的钱,没有工作的日子,学会了精打细算每一顿的饭钱。因为早上起的比较晚,为了最大限度的省钱,索性连早餐也免了。中午,总是和同学一块去买饭,要上两个馒头,半份素菜,总共才花两元钱。和同学一块吃,彼此之间可以交流一下不同的菜,我们戏称为“资源共享”这种方式我沿用了很长时间,真到非典流行后,它才光荣的下岗了。晚饭也同中午一样。一天下来,总是控制在五元以内。那时吃饭只是为了维持生命,从来没有想过口福之乐。

    后来终于找到了工作,但是工资只有几百元钱,生活依旧清贫。每天最大的享受,就是中午去喝一顿羊杂汤,乳白色的汤上漂浮着几片翠绿的芫荽,用勺子轻轻一搅,会看到褐色的杂碎,而我还要放上一点辣椒油,融在汤里,化作一片红色。一碗汤里,居然融合了这么多的颜色。原来只是觉得汤的鲜美,只到此时才发现它色彩的丰富。说到放辣椒油,不觉又想起自己的趣事。少年的我原本是不吃辣椒的,后来看到一篇文章讲到吃辣椒可以刺激成功的欲望,伟人毛主席就是最典型的例子。也许是心理暗示的作用,从那以后就开始吃辣椒了。就是像自己本也不吃茄子,无意中看电视剧<<红楼梦>>中刘姥姥在大观园中品尝一道菜,大说好吃。当她得知是茄子时,惊叹不已。而从此,我就开始自然而然的吃起茄子来。(不知这种方法对于治疗偏食是否会有效,有志之士尽可一试,此方法不受专利保护的。)我会要上两个烧饼,就着汤喝。汤的鲜美,我觉得辣椒油也给增色添香不少。说是辣椒油,其实已经被凝成了糊状的固体,入汤即化。起初我只是少量的放一点,后来越放越多,随之吃的烧饼也越来越多,由两个长到三个,最多时是四个。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如此瘦弱的身体,怎会有如此大的食量?如此大的食量,身体却一点都没有发胖。引的同事中吃减肥药女孩子,一直追问我吃了什么牌子的减服药,会有如此效果。我哭笑不得,只好答曰:“天生质丽,非药物所能及啊。”晚饭,我们自己做着吃,大部分是下挂面或煮方便面。我们几乎吃便了所有牌子的方便面,而且还搞了发明创造,加入各种配料,令其味道极其鲜美。还形成了独家秘方的王师傅煮面和李师傅煮面,可称一绝。

    后来公司搬到了软件园,告别了各种可爱的小吃,心有不舍。软件园尚在建成之中,各种配套设施都没有,一同事戏称这里是鸟飞不到的地方,能吃饭的地方自然很少。于是唯一的一家快餐店,成了我们别无选择的选择。快餐店饭菜比较丰盛,只是价格稍嫌有点贵。此时自己的收入也多了些,不在乎了。众多的饭菜让我无从选择,居然形成了一个不好的习惯――下班的前30分钟就开始策划午餐吃什么了,而且几乎是无意识的。随着软件园的完工,又有几家特色餐厅迁了进来。其中最让我难忘的是大宴鸡,相传此名是乾隆爷所赐。它的味道咸中带甜、甜中有辣,端上桌来满满的一大盆红色带着浓汁的鸡肉,点缀着青绿色的辣椒,还有那附赠的面饼,外酥里嫩,香软可口。至今想起来让我囗水直流。只是此种美味,不能经常食之,偶有客人来访或老板高兴之时,才得以陪伴而享此佳肴。

    后来换了工作,远离了软件园,来到了花园路。这里小吃众多,我喜欢去金德利吃,那里饭菜实惠,距离公司比较近,而且又不用排队。我会有时会要上两个包子,一肉一素;有时来上几个锅贴再加一个鱼香肉丝饼,每一样都吃的津津有味。而我决不会因为味道好而一次吃个够,总会控制到恰到好处,意犹未尽。每次吃的时候,都是带着几分饥饿,于是每一样普通的饭菜到了口中,都变成了美味。这在经济学中叫做边际效益。

    后来被派去胶州出差。正值那时欲攒钱买笔记本,每天都在超市买点火腿肠、黄瓜之类再加点紫菜汤。这样采购一次,可以吃得上三两天,倒是既省时间又省金钱,好处多多。当然我也不会太亏待自己,隔上一周,我就会买些牛奶、水果之类,补充一下营养。听说胶州的烧肉比较好吃,我便买了半斤,说是烧肉其实就是我们那的猪头肉,因为多为肥肉,我强忍着吃了两天才将其吃完。从那以后再不提烧肉二字。倒是有一家东北人开的排骨店,颇有特色,其味道鲜美,价格实惠,同事来胶州都要光临此店的。而且,她们自己煮的大麦茶,更是不同凡响。每次我吃完排骨,都要品上好几杯,觉得它的味道比安溪铁观音、日照雪青还要好(这是我最爱喝的两种茶)。一大碗浓汤排骨,配上几片白菜叶,肉质松烂,而又浑素相配,啃上几口排骨,再嚼上几下白菜,特别清香爽口,更不会感到油腻。如此美味,怪不得同事都喜欢吃了。

    后来又去了北京,满大待居然都是四川小吃,平生喜欢新奇的东西,否则也不会从事与电脑相关的工作。有一次几个同事吃饭,在菜单上看到桂花糊,想来这东西从未吃过,甚至是从未听过,欣然要了一份。同事们都已经吃饱了,我的桂花糊才端上来,肚子还未吃饱,正磨刀霍霍,准备大尝这未曾相见的美味。放到眼前,让我哭笑不得,居然是一碗汤,里面飘着桂花,这糊也太稀了吧。在同事的嘻笑声中,我喝完了这称之为桂花糊的汤,不过味道还算不错,只是不能充饥。不想同事笑我,只好喝完走人,一夜在饥饿中度过。可是,没想到我却没有接受教训,在同一家餐馆又点了马拉糕,等上来才发现只是普通的蛋糕而已。可叹,好奇心如此难消!不过正因为好奇心的存在人类才得以不断发现,社会才得以进步啊。国庆节,因为赶一个项目,一连加了七八天的班。老总以示慰问,每天都是好酒好菜。开始还想一饱口福之乐,可只吃了两天,面对桌子上丰盛的菜品,却再也没了胃口。我知道边际益效又在起作用了。几天下来,只记住一道叫做芥茉墩的老北京小吃,其他的都如过眼云烟般忘记了。这道小吃,以白菜做成树墩状,外面撒满金黄色的芥茉粉。我平生不喜欢芥茉之辣,听同事交口称赞,才壮着胆子,小尝了一口。不料,此芥茉只是微微辣,入口甜辣清爽,白菜亦是软烂绵口,很是独特。起初,我以为这是韩国泡菜,同事说是正宗老北京小吃。我将信将疑,至今还不敢深信它是北京的特产。项目结束了,这种大吃大喝的日子也结束了。我办了一张卡,每天都在食堂吃,每餐有肉,却依然找不到在金德利吃饭的香甜。行文到此,想要结束了,忽然又想起在北京还有一种小吃,让我记忆深刻。那就是芋泥春卷,以蛋卷做皮,卷成筒状,内包芋头豆沙做成的馅泥,三个为一盘,炸成金黄色,两端撒上芝麻粒。吃起来酥软适中,香甜可口,那芝麻也是酥脆异常,满口留香。

    回到济南,又坐在金德利,享受可口的饭菜。想起来,真正让我饱口福的地方就在这儿啊――我第三次想起边际效益。

    ps:什么是边际效益?举例说明吧:你饿了,买了六个包子(假设你喜欢吃包子,而且饭量是五个包子)。当你吃第一个包子时,你会觉得非常好吃,而吃第二个包子时,味道就差点了,第三个味道更差了。到了第六个包子时,你就会觉得味同嚼蜡,难以下咽了。从第一个包子到第六个包子,都是一样的。可是你吃起来的感觉不一样,就是因为你的对包子需要的程度不一样。这就是边际效益的简单描述,如有兴趣者可参看相关的经济学读物,我这里就不再卖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