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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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侃起学车的历史便要追溯到十一年前的那个初春。因为是所学专业的缘故,所以课程中安排一个学期用来专门学习驾驶技术。那个时候的学车倒是像模像样地作为一门技艺来掌握,考个b照,需半年的时光用于训练。不像现在,只要40天便可大功告成。时间是节省了许多,却同时也为社会制造了一批马路杀手。所以凡事总有两个方面,有利必有弊,只是各自思考的角度不同而已。

    那年春暖花开时节,我们一行人驱车训练于姑苏的大街小巷,同时亦走遍了姑苏城外的每一个角落。于是我有幸真正认识到姑苏繁华背后的沧桑与落寂。我们整天驱车辗转于城市的一个个角落。从盘门三景到虎丘斜塔,从梦里水乡甪直到太湖之滨光福,从丝绸之乡盛泽到服装之都常熟。我们的教练是一个极和善的人,虽然如他自己所说文化程度不是很高,但训练起来倒真是有板有眼的。

    印象最深的是他总是和我们说:“你们是穷学生,没什么钱,中饭嘛我带你们到我教过的徒弟(指他培训过的那些有钱的主)那撮上一顿。”于是每每出车他便带着我们斩上一顿美餐,对于当时象我这样靠父母微薄工资支助学业的穷学生来说,可是一顿不错的牙祭。事实上,现在学车的情形早已是教练变着法子让徒弟掏钱孝敬,徒弟明里暗里塞东西给教练,这也亦成为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在多少年后的今天,挑剔惯美食的我每每想起这段经历,总有一股暖暖的情谊在心间涌动。

    既然写到我们的教练就不能不写酒,事实上他颇有些嗜酒如命,每每出车,有酒必喝,有喝必醉。幸好当时的交通安全法关于酒后驾车的惩治不算太严,也没有比较完善的管理体系,否则换了现在的话恐怕谁都脱不了干系。

    记得喝酒最严重的一次后果便是我们一车学员六男二女加师傅,喝倒了七个男人。其结果是我和另外一个师妹在师傅睡大觉的情况下硬是把车从几十公里外给开了回来。而那些男生们则是烂醉如泥。现在想来,很有些后怕。事后师傅亦有些惴惴不安,告诫我们千万不好让学校方面知道,而我们当然是一个个守口如瓶。

    当时我们班上有一个同学视力有些问题,按规定不能考证,便安排在我们车上学了一个礼拜的基础。而这一个礼拜便成了我们全车的黑色星期。也许是那同学的悟性有些问题,每每操作起来便总有些偏差,好几次眼瞅着他开着车直往河里冲,看得我们是一个个胆战心惊。而关键时刻总是师傅一个紧急制动救我们于危难之中,只是每每我们还没来得及做思想准备,所以总是有人被撞得七歪八斜,记得有个同学还硬是把大门牙给磕了下来。头破血流的现象也偶尔有之。另有个同学离合器总掌握不好分寸,猛一抬左腿,车子便咚咚咚跳个不停,同学们便戏称他为“十八跳”总之在当时的印象中,学车可是要有良好的心理素质才是,否则,不吓出个毛病来才怪呢!

    因为我们都是学员,技术相对就显得薄弱,与他车接吻的事常有。我们就眼瞅着一辆小车趁我们紧急制动的机会一下子钻进了我们教练车的pp里(相形之下,我们的ca141人高马大的,接吻起来总占优势)。而当时我们车上出的最严重的一次事故便是与一辆停靠着的出租车擦肩而过时,那车里的乘客居然会来个左开门。我们的车头是过去了,车身却把taxe的门给拉了下来。师傅一看情形不妙,赶紧吩咐:“跑。”而我们车上有两个男生却刚跳下车想看个究竟,好笑的是那两个男生硬是拔腿连赶了两个路口,才把躲在一旁的我们给追上。现在想来,当时的行为颇有些肇事逃逸的嫌疑,尽管责任本不在于我们。

    因为整天在城市里转,所以基本上走遍了姑苏的大街小巷,许多路都走得熟之又熟,到什么位置该减什么档基本上闭着眼睛也能知道。最后考试的时候,我们车是满堂红,是我们班六辆车唯一全线飘红的一个,可把师傅给乐得。而其他一些车的运气就不怎么好了,最遭霉运的一个同学是考官让他靠边停车,当他执行好才发现居然前方二十米处是消防队,而考试时高度紧张的他早已把这原本熟悉的情况给忘到九霄云外,也真够冤的。还有一个同学在移库完成后探出脑袋想看看是否合格,结果因违反开车时不许将任何部位伸出车外的规定而惨遭不及格的命运。

    考完驾照,便面临着毕业分配的局面。临别聚餐时,一个个泪眼缤纷。令人怀念的学生时代自此便是划上一个句号,从此各奔东西,面临纷繁复杂的世界,未来的路任重而道远,也惟有将这份美好的同学情谊永驻心间。在多少年后的今天,默默地想起这段学车轶事,心间便洋溢起一股温温的暖流,就让这份真挚的情怀在心间慢慢流趟

    (仅以此文献给曾经战斗在同一车上的兄弟姐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