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十章

    定象优动  品友互动  品友互动

    “在山上没有玩伴,日夜相对的只有师父一人,师父虽然对我很好,但他有自己的事要办,不能时刻在我身边。”

    “所以你寂寞?”这种感觉她有过,幸好认识温柔,可以把所有的心事都向她倾吐。

    “对。每到月初、月中,师父会领着我下山帮百姓看病,那时有一户姓汪的人家,汪家有个女孩和我一样大,她的名字叫做阿蓝,每次下山,师父会放我去找阿蓝玩。

    “师父曾经开玩笑,说等我长大后,要让我把阿蓝婴回来当媳妇,我经常被师父闹得脸红耳赤,闷在屋里不出去。

    说道这里,他顿了顿,望向满是乌云的天际,天色漆黑,天空被浓浓的乌云掩盖,找不到半颗星星,而远方却满是霄虹灯闪,热热闹闹地烘托出都市繁华。

    “后来呢?”她追问。

    “后来有次下山,我照例又去找阿蓝,却发现他们家竟盖了新屋,我那时感到奇怪,阿蓝的爹守着几分薄田,阿蓝的弟弟还小,娘又是个多病身,怎么有钱盖新屋?

    “一问,邻居告诉我,阿蓝被大户人家买去冲喜,出嫁前天天望着山头,盼着能够再见我一面,可终究不如人意。没多久,听说那户人家的长子没熬过病痛,成亲几个月后就死了,夫人却怪阿蓝八字不好、克死人,之后阿蓝在那里的生活就难能顺利。

    “听到这件事,我向师父借了银子,想让阿蓝的爹去把阿蓝给赎回来,哪里晓得,阿蓝的爹兴匆勿的去,却捧着阿蓝的骨灰回来。阿蓝死了,是被夫人给活生生打死的,犯下的罪名是勾引老爷怎么可能?不说阿蓝那副性子,她也才十三岁啊。

    “数月后,那户人家的夫人病重,重金聘请师父下山看病,我寻了机会询问阿蓝的事情,有个同阿蓝交好的丫头偷偷向我说了。

    “她说,阿蓝嫁进门后,少爷很喜欢阿蓝,若能冲喜成功,两人定能和和美美、恩恩爱爱,没想到少爷死去,老爷成日在阿蓝身边绕,说是心疼媳妇,阿蓝也害怕,可她不过是媳妇儿,能说什么重话?

    “事实才不是阿蓝勾引老爷,而是老爷强要了阿蓝,夫人不敢对老爷发脾气,只好把怒气发泄在阿蓝身上,一条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没了,我气忿不平、满腔怨忍,偷偷地在师父开的药方上删改药材,幸而师父发现更改回来,后来师父带我回山上,狠狠地责打我一顿,他说:“我们是大夫、不是判官,夺人命的事儿,我们无权做。””

    已经过去那样久的事情,没想到再提及,心底还是酸涩不己,他以为记忆会淡去,但摇头,彝羲好看的浓眉拉成直线。

    田蜜咬牙,十三岁,一个来不及长大的生命,那狠心的老爷怎么可以在孩子身上逞兽欲?而那个恶毒的夫人,怎么可以把罪怪在无辜的女孩身上?换了她,她也会想在药材里加一味毒药。

    她横过手拍拍他的肩,像哥儿们。“天地间,总有许多不如意的事,想要顺心顺意,圆圆满满过一辈子,根本不可能。”

    他点头同意。

    “我们这里有个宗教,总说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定会为你开启一扇窗,其实,这是骗人的。”

    “不然呢?”

    “上帝比较喜欢抵砺人类的性灵,而且习惯落并下石胜于雪中送炭。”

    “所以?”

    “他关掉门不够还会把窗给封死,让你在黑屋子里走投无路、山穷水尽。”

    “那人们岂非太可怜?”

    “这个时候就是展现人类坚强毅力的时候了,走投无路就挖坑啊,挖着挖着,说不定就挖出条地道,重见光明。”

    “若是没挖出地道呢?”

    “那就将就着这个坑,把自己给埋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优胜劣败,人不能永远祈求别人帮着自己、扶着自己,助自己一路顺遂,人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这个时代的女人都像你这么坚强吗?”

    “嗯,楚楚可怜已经哄不来男人,自立自强才是王道。”

    “我才要说,对你感到熟悉是因为你有一双阿蓝的眼睛,你有许多表情和阿蓝很像,尤其发脾气的样子,可是我现下发现你们的性格天差地远。”

    “所以熟悉感消失?”

    他静静望住她的脸庞,许久,他轻轻摇了下头,即使天差地远,他依然对她感到熟悉。

    田蜜满意他的答案。“好啦,扯平了,你撞见我最不堪的事,我听过你最伤心的事,所以一一”她高举啤酒,高声喊“干杯。”

    “干杯”他学她举起铝罐,然后用吸管喝一大口啤酒,风吹过,阳台上的玫瑰花带来淡淡幽香,有些醉人。

    这是彝羲来到这个时代的第二天,他自然而然地对田蜜说起陈年往事,而那事,连亲如手足的胤禟都不知晓。

    这是田蜜遇上彝羲的第二天,她轻而易举地对他敞开心房,轻而易举地接纳他的心情。她一直以为,他是她的肯尼,却没想过,从这天开始她依赖起他,像依赖想象中的爹地。

    他们不断说话,一边说、一边喝酒,两人都有点放纵自己,直到两人都微微醉了。

    田蜜靠在他胸口问:“你知不知道,你做的菜很好吃?”

    “我知道。”因为她很快就吃光光,对于难以下咽的东西,人们不会有这样的好胃口。

    “你知不知道,你好看得让人很心悸?”

    “我知道。”只是没有女人这样直白点明,总是透过羞怯表情,让他明白。

    “知不知道,今天的事,我对你很感激?”

    “大概知道。”

    “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她有点醉了,因此不停地摇头晃脑,却误以为他在晃,于是伸出两手,把他的脸固定在自己视线前方。

    “因为因为你说,我是你的男人。”一句不合宜的话脱口而出,他并没有想要说这一句,也许是有了几分酒意,也许是困为她的笑脸太美丽。

    她爆出大笑声,咯咯咯笑着,笑得倒进他怀里,她索性躺在他的大腿上,翻过身,仰头望他,好半晌,一句没在计划中的句子出现一

    “如果你真的是我的男人就好。”

    他笑、她也笑,不知道什么事这么好笑,两人都大笑不止,然后他们又干掉罐子里的酒精,他们再继续笑,好像这辈子没有这样轻松惬意过。

    再然后,他们把剩下的酒全部拚光,他和她一起并肩躺在阳台上,她翻过身趴在他胸前,还是笑,听说大笑一分钟可以多活一天,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他们今晚多活了好几个月。

    她俯下头,喃喃道:“你的唇真好看,我想亲你。”

    这只是陈述句,他却把它当成激请函,最后他捧住她的脸,送上自己的唇

    他们没有醉到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但很有默契地在天大亮、阳光照到屁股时,假装遗忘。

    她卡卡地笑两声,睁开眼睛,说:“我们竟然在这里睡着,要是感冒可有得瞧。”

    他笑不出来,因为他的道德感比她强,照理说,他对人家姑娘小姐做出那样天理不容的事,应该给出承诺,但是入鬓浓眉微燮,他没办法,因为他心底明白,迟早,他将回到自己的时代,他从不说空话,从不给能力不及的承诺。

    装吧,假装昨夜酒醉,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他“不记得”那么她呢?

    “你生病,我可以帮你把脉开药。”他细细观察她,发现她脸上有一抹可疑的微红。

    “喝那种黑糊糊的汤汁?算了吧,我宁可灌两杯伏冒热饮。”

    她避开他的眼光,坐起身,将散了满地的垃圾收拢,并把所有的注意力给了没啥可看性的啤酒瓶。

    “伏冒热饮是什么东西?”他的视线还是追着她不放。

    田蜜瞥扭,飞快起身,到屋里找垃圾袋,一面走一面还要装无事。

    她说:“是听冒药,有点像柠檬汁,酸酸甜甜,不但卖相好,而且比你的苦药好吃几十倍。”

    对着她的背影,他确定她记得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所以他该继续伪装,假装责任感不存在?视线凝住,彝羲起身,把空盘子收进屋里。

    在大门边,他遇上拿着垃圾袋往回走的田蜜,丢出一句老话。“良药苦口。”

    “这个定理,去骗骗古代人可以。”交谈持续,好像他们真的没有发生任何令人脸红心跳的事情。

    慌乱中、她低下头,假装在整理垃圾袋,顺势从他身边走过,再回到阳台上。

    这次彝羲没有跟出来,他带着空盘进厨房清洗,田蜜侧耳细听,听见厨房水龙头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才松口气,背贴在门边,缓缓坐下。

    她气恼地抓乱自己的长发,忍不住用力戳自己的头,暗骂一

    你是哪根神经有问题?不过是个吻,没袭胸、没圈叉、没翻滚,你在瞥扭个什么劲儿?就算真的滚了,又如何?不过是一夜情,现代男女谁没这种经验?

    田小姐,拜托你正常一点好不?又不是和古代人接个吻,你就必须符合古代人的道德标准。况且看贺彝羲那样子,人家根本就忘得精光,真不晓得你在纠结什么!

    呼、吸呼、吸她很努力地做完十次深呼吸之后,拍拍自己的脸颊,两手握住拳头,手肘往下一沉,对自己说:加油!

    同一个时间,清洗碗盘的彝羲也做出决定,身为男子该担起的责任就不该推诱,就算因为环境或时空让他无法负责,他也不能藏着躲着,总要面对面把话说清楚才好。

    把碗盘洗好,他进浴室将自己清理干净,一面洗澡刷牙、一面暗暗考虑,话该怎么讲,才不至于伤人。

    他换回古装,打开浴室门时,发现田蜜抱着衣服在浴室门口跳脚,看见他,粗鲁地一把将他扯出去,连声埋怨“你又不是女的,还要刮脚毛哦,洗那么久,害我都快憋死了”

    后面的两句,是在门砰地一声关上时,拉开嗓门讲的。

    贺彝羲听明白她的意思,忍不住好笑,她是个容易令人开心的女子。他决定进厨房,打算做点早餐。

    “贺彝羲”

    他左脚才提起,就听见田蜜在浴室里大叫。

    “什么事?”他靠回门边。

    “宅急便把昨天买的衣服送来了,你去拿来换,不要穿那一身古装啦,太引人注目,我很低调的。”

    “哦。”他应下,不过还是先进厨房淘好米,将米放在瓦斯炉上头煮开后,关小火,才回客厅找衣服。

    他迷恋上瓦斯炉,轻轻啪一声,火就跑出来,不必烧柴燃煤,不必弄得满身脏污,他想起和师父在山上生活的日子,生火一向是自己最痛恨的事。

    挑好衣服、进房间换上,他己经能够把钮扣扣得很好,并且在看过满街穿着短袖短裤的男女后,再不觉得这样穿有什么错。

    他这个人有很强的适应力以及学习能力。

    昨天他煮好义大利面时,她睦着双目瞪他,不敢置信地指着他说:“你,看一次就会?”

    他理所当然的点头“不然要看几次才能学会?”

    接下来就见她不停跳脚,边跳边说:“古时候的人记忆力都这么强吗?是不是因为没有电脑帮助人类记忆的关系?有可能,自从有了智慧型手机,我连朋友的电话号码都记不起来,记路线的能力也越来越笨看来,电脑不是最伟大的发明,而是残害人脑的最大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