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有着荏苒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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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他真这么?”

    “是的,文森这几年一直跟在哥哥身边,我觉得他应该不会骗我。:”

    “我也觉得是这样,今天秘书送来的资料,已经收到消息,从昨天开始,他们就收手了。”如杰的脸上带着笑,整个人看起来都特别的轻松。

    “那就是真的?”思思在他怀里兴奋的抬头。

    “是的,刚查到你就回来了,还给了我额外的‘惊喜’”

    思思抿嘴一笑,转而又沉默不语。

    “怎么啦?刚刚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又不高兴了?”见思思的情绪瞬间低落,如杰问。

    “老公,我突然觉得我哥哥好可怜!”

    退出他的胸膛,思思盯着如杰,咬着唇。

    如杰怔了一下,伸出拍了一下妻子的小脸,随即将手滑到她的颈上,一勾,又将她勾到怀里,大手揉着她的肩膀。

    “我知道,我知道你心疼大哥,事实上,我前几天还生他的气,可是现在感觉也跟你一样,我不只是有些心疼他,还要对他感谢,这样吧!过几天他走的时候,我们带着诺诺去送送他,等忙完了这一段,我们再带上儿子去美国见见爸爸妈妈。”

    “嗯。”带着鼻音,思思贴着丈夫和胸口重重的点了点头。

    客厅里,文森推门进来,看到殷嘉勋还保持着刚刚自己离开时的姿势,背对着门口,低着头,阳光直射到他的身上,他也不觉得刺眼,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文森迟疑了一下,还是轻轻的走近。

    “老板”他打了声招呼。“跟可馨什么了?”

    将手机收回捏在掌心,仿佛那里有着荏苒的温度,殷嘉勋收回心神,转头看着文森,问。

    “哦,没什么,我是看小姐喝了酒,不放心她独自开车,送她回去而已。”文森解释着。

    “跟她了我对通达收手的事?”从阳台边转身回到客厅,陷在沙发里,手臂摊开,并不看文森,殷嘉勋眯着眼,将头仰在沙发背上。

    “是的。”文森肯定的回答。

    “她什么反应?”文森肯定的回答,在殷嘉勋的意料之中,所以他并不感觉到惊讶。

    “很开心,又很失落。”

    “失落?”因为这两个字,他睁开眼。

    “是的。”想了想,文森又继续。“老板,其实我看出来你们兄妹的脸色都不太好,肯定是因为之前收购通达的事起了争执,所以我才找个理由去送她,按道理,我是个外人,不该参与你们的家事,可是我还是想劝你一句,小姐是担心你的,她开心是因为通达度过了危机,失落我想是因为心疼你吧!”刚跟思思不劝,这会儿又劝上了,文森还是没有绷住。

    “文森。”

    “是。”

    “订三张后天回美国的机票。”

    “是。”文森点头,随即又一愣:“什么,三张?不是我们两个人吗?”

    “去订吧!还有荏苒。”对于文森,殷嘉勋没有隐瞒。

    这句话让文森大吃一惊,他没想到,接着赶紧叫了一声。“老板。”声音不觉间大了几倍。

    “不要问我为什么?回房间吧!”同样的姿势,殷嘉勋并没有变,还是躺在那,还是眯着眼。

    “是。”文森抿着嘴,一些事在心里盘算着,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文森。”突然殷嘉勋又叫了一声。

    “是。”文森赶紧回头。

    “这是我最后的一次机会了,我相信你会懂得分寸。”虽然是命令的证据,可话语中却尽显落寞,文森迟疑了几秒钟,点头。

    “是。”

    “一定非常的疼。”楚歌用的是肯定的语气,没有打问号。

    “还好,经历过阵痛,这已经不算什么了?”荏苒放下衣服,站在镜子前,看着身后的楚歌微笑。

    “可是,好大的疤,荏苒,我。”楚歌根本无法想像那是怎样的一种痛,他记得,思思生诺诺的时候,自己正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当他赶到医院时,孩子已经出生了,修家人都乐的不行,全家人都围着孩子转,只有如杰一人抱着累到昏睡的思思,眼角流着泪,当时他不懂,只以为如杰是因为有了孩子流下了幸福的泪,现在他才明白,那是心疼的泪水,轻轻的将荏苒转过来,将她的头埋在自己胸前,大掌抚在她的小腹,几次缠绵都在黑夜,这一次,楚歌终于清楚的看到了荏苒腹部生西西时留下的手术刀口,虽然很细,却也是一道令人揪心的疤痕。

    “真的不疼的,靖雅姐的医术高超,只是我的皮肤愈合的不好而已,你知道吗?西西小时候,经常我的肚皮上趴了一条蚯蚓。”荏苒乐观的解释着,她知道楚歌又在自责了,她不喜欢他的这种眼神!

    “荏苒,这五年,我们彼此错过了好多,特别是我,对于你,对于西西,错过的、亏欠的太多太多。”

    “我知道我知道。”荏苒抬起手臂抱着楚歌摇了摇,像是哄个孩子般,语气娇柔。“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是你知道嘛?这道疤痕对于我来,它是我的财富,我生下了你的孩子,这是我一生最幸福的事了。”

    “可是我让你吃了太多的苦,不单单是这几年。”

    “可是你现在对我这样好,让我觉得以往吃再多的苦都值得。”

    “荏苒”

    “楚歌,不要,我都懂,我答应你,这一次学习回来后,我们再也不要分开,我们俩,还有西西,永远也不分开,好不好。”

    “好,我答应你。”

    “妈妈,我们以后都要住在这里吗?”

    车拐进了温泉山庄,楚西西瞪着大眼睛,表情激动的抓着荏苒的手。

    “是的,因为琪姑姑现在身体不太好,我们先在这里陪她几天,之后,我们要跟爸爸回到市里的家去。”

    “爸爸我的新学校在市里,那我住在这里,这几天还上学吗?”西西小朋友还是关心着上学的问题。

    “我们西西这么喜欢上学吗?”楚歌在前面开着车,听着后位母子俩的谈话,开心的插了一句嘴。

    “爸爸不是有好多新的小伙伴儿吗?”

    “是啊!可是先在这住几天陪陪琪姑姑不好吗?还有福奶奶和荣爷爷。”荏苒摸着儿子的头,疼爱的问。

    “好,那妈妈爸爸也一起吗?”

    “那是当然啊!不过,西西,妈妈有事要和你商量一下。”荏苒想了想,再过两天就要离开了,之后要有一个月的时间不能跟儿子在一起,五年来从未分开过的母子,这个事要好好跟西西一声。

    “什么事?”西西仰着小脸。

    “西西知道妈妈最喜欢画画的,对吧?”

    “嗯。”小家伙儿点头。

    “有一个妈妈非常喜欢的美术老师要办一个学习班,妈妈想去学习,过两天就开学,要一个月后才能回来,西西跟爸爸先住在这里等妈妈好吗?”

    “一个月?那是多久?”听到妈妈要离开,西西的目光瞬间有些暗淡,声音也小了许多。

    “一个月就是”荏苒顿了一下,这个问题她还没想过,西西太小,时间对于孩子来,就是昨天今天和明天,一周都觉得漫长,何况是一个月,荏苒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事实上,她心里也乱极了,自己这是在撒谎,对着丈夫和儿子,她有泪却不敢流,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会发生什么?楚歌那么聪明,他会不会自己前边刚走,后面就会觉察到不对,到那时,自己要怎么办?而殷嘉勋,虽然自己心底里他一直是个君子,可是人要气急,谁又能保证他不做出些什么来?想到这,她的心就堵的慌,捏着儿子的小手,荏苒更急了。

    “一个月就是,过几天妈妈去上学,然后西西也去上学,到时候,妈妈回来带回同学,我们西西也带着新认识的小伙伴,爸爸会在那天在度假村招待西西跟妈妈的同学一起玩,那天就是一个月啦!”

    见西西的问题让荏苒为难,楚歌急忙解释。

    “妈妈,是真的吗?你也要上新学校,认识新的小伙伴儿吗?”

    “是啊!妈妈和西西一起上学,回来后,妈妈还要教西西画画,到时候西西也要把在新学校学的儿歌和童话讲给妈妈听哦!”“好。”西西本来就不是一个爱哭爱闹闹小脾气的人,何况现在跟爸爸一起,又跟妈妈做了约定,新学校的诱惑冲淡了妈妈要离开的悲伤,前边马上要到别墅了,远远的,小家伙儿就看到了有人在等着自己。

    “妈妈快看,琪姑姑还有荣爷爷和福奶奶。

    沉浸在自责中的荏苒也顺着儿子的小手向前看,车子停下,楚歌下车,这时汪靖琪跟福姐早就冲了过来。

    “琪姑姑,荣爷爷,福奶奶。”西西小嘴甜甜的跟大人打着招呼,福姐乐的不行,赶紧把孩子抱在怀里。

    “哎哟我的小西西哟,可想死福奶奶了。”

    “西西也想奶奶,奶奶,妈妈,以后我们就跟爸爸住在一起了,过几天就回市里的家,那的家离这远吗?”西西竟然又问起了问题。

    “不远,爸爸开车,一会儿就到了。”

    “这样就好了,我想经常来看奶奶和爷爷。”

    孩子的几句话感动的福姐话都不会了,荣德走过来接过孩子,摸着西西的脸蛋夸赞“好孩子。”

    接着就抱着西西向里面走去。

    “爸爸,小心我的花,一定要小心——”趴在荣德的背上,西西看到往下搬着行李的爸爸,虽然暂时没拿太多东西,可西西坚持把自己的花都放到了车的后背箱里带了回来。

    “知道,爸爸会小心的——”楚歌冲儿子喊着。

    汪靖琪在一边抿着嘴笑,她的气色好太多了,神采奕奕的跟过来帮忙拿东西,一边帮忙一边冲着楚歌:“楚歌,这下不用再羡慕如杰了吧?”

    “是啊!我现在啊!是有儿有老婆,万事足!”楚歌那个兴奋劲就别提了,话的语气和神采,用眉飞色舞来形容也不为过。

    荏苒走过去,笑着:“琪姐,你不知道,就这几天,西西跟我都不好了,整天醒了就找爸爸,睡觉还要找爸爸,吃饭、洗澡、上学、放学都要找他,我在一边,好失落的。”

    “你呀!就让他过足当爹的瘾吧!我都高兴的什么似的,何况他,不过也难得,我还很少看到楚歌这样高兴呢!小苒,这是你的功劳。”

    “呵呵”

    “哎呀糟糕了”楚歌大叫一声。

    “怎么了?”

    “怎么了?”

    正在热聊的荏苒和汪靖琪被他这一喊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走近一看,原来是花盆太多,山路又颠簸,西西的花碎了两盆。

    “是西西的宝贝。”

    荏苒伸出手,被楚歌一把抓过。“别动,小心受伤。”

    “没关系,先不要动,我去找园丁,看看有没有新花盆,荏苒左右看了看,正好看到前面有两个园丁在整理草坪,她拍了楚歌一下,告诉他自己去要花盆了。

    楚歌点头,这边赶紧自己先伸手整理一下,生怕碎瓷片割坏了娇嫩的花枝,到时候不好跟儿子交行。

    “楚歌,你不会吧!碎了两个花盆而已,你怎么这个表情?”汪靖琪在一边,看着楚歌皱着眉头。嘴也嘟嘟着,不觉间觉得好笑,抿着嘴带着打趣的语气冲他着。

    “唉,你不知道,小家伙特意嘱咐我要好好照顾,这下碎了,该如何交待啊!要是他生气不理我怎么办?过几天荏苒还要去学习,我自己带他,真怕他对我有意见?”

    “什么?”汪靖琪问了一句。

    “我是怕西西对我有意见。”楚歌又重复了一句。

    “不是这个。”汪靖琪摇摇头“你荏苒要干什么去?”

    “哦,她喜欢的一个美术界的前辈开办了一个课程,学期是一个月,她报名了,过两天开学。”

    “这刚刚回来就去上学吗?”汪靖琪皱眉,又问了一句。

    “是啊!没办法,她喜欢,我就要支持,何况这几年她照顾孩子,耽误了太多自己的时间,现在她可以放松了,要做什么我都要支持的啊!”完,楚歌又继续摆弄起花来。

    “那你知不知道那个老师叫什么名字,能让荏苒这样喜欢,刚刚回家就要去上学?”

    荏苒很快要来了两个花盆,俩人赶紧把花从车里拿出来小心翼翼的重新栽在新盆里,一边栽楚歌一边。

    “老婆,我觉得这个花盆碎的好,你觉得呢?”

    “碎的好?碎了怎么好?”荏苒不懂。

    “就像我们俩啊!之前的一些不好从今天全部忘记,以后每一天都是崭新的,像是这新花盆一样,我们西西呢,就像这盆里的花,我们要一天天的看着他长大,好不好。”

    这么软绵绵心痒痒的话从楚歌的嘴里出来,别荏苒了,就连在一边的汪靖琪都不敢相信,这哪像楚歌能出的话,可他竟然了,还的这样温情,荏苒笑着重重的点了点头。

    “嗯。”汪靖琪看着他俩甜蜜,提起荏苒其中的两件行李,冲着他们:“你们俩慢慢聊,我先进去,今天太阳好大,我有点晕。”

    “哦那你快进去吧!”荏苒急忙。

    “琪姐,我给你叫医生来看看吧?怎么会晕。”楚歌站起身,冲靖琪担心的问到。

    “没事,我进里面喝点水就好了。”完,她提着两袋行李,急急的向前走着。

    “晕就不要抬行李了,琪姐——”

    根本不管楚歌在后面喊,汪靖琪快走几步,先进了房间。

    客厅里,荣叔正陪着西西看着电视,小家伙儿面前已经摆满了各种好吃的,这还不算完,福姐还在厨房不时的向外端。

    放下手上的东西,福姐来到荣德身边。

    “荣叔,我的电脑呢?”她问。

    沙发上荣德赶紧转过头,提醒她:“刚平静几天,又犯毛病了。不是不让你工作吗?干嘛要用电脑?”

    “没有电脑,手机也行,我有很重要的事。”靖琪的声音很小,好像有些怕让正在专心看电视的西西听到。

    “不行,少爷特意叮嘱过的,不让你用这些东西。”荣德还是拒绝。

    “我只用五分钟,你给我吧!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汪清琪很坚定,完,她怕荣德再拒绝,马上又:“我刚刚想起,之前谈的一个单子,对方必须要我亲自确认,你把电脑给我,我发个邮件就行,最多五分钟,三分钟也行。”

    “给她吧!”福姐从厨房出来,正好看到汪靖琪在磨着荣德,把手里的蛋糕放下,对荣德。“给靖琪吧!她个工作狂能好好休息这几天已经不容易了,再还是个大单子,不过咱可好了,就五分钟,多一分我可不管你发没发完,我就要没收啦!”福姐边边往自己房间走去,靖琪一看有门,赶紧不理荣德跟在福姐后面进了房间,留下无奈摇头的荣德,继续搂着西西看着电视。

    “给,拿去吧!”福姐从柜子里拿出收了十来天的靖琪的电脑,连着手机一起递给她。“五分钟啊!超过了我可来敲门,让少爷罚你住满三个月。”荏苒回来太让人高兴了,原本看着靖琪最严格的福姐都放松了,汪靖琪连连点头,也没回自己的房间,直接将电脑放在福姐的床上,自己则坐在地板上,开了机。

    福姐笑着走出去,楚歌和荏苒还没有进来,看到荣德搂着西西正对着电视里的卡通片看的津津有味,一拍沙发背:“哎呀你个老头子,看到西西就不知道自己干什么了,外面那么多行李,你让少爷自己搬啊!快!”

    荣德这才记起来有这么回事,拍着脑门“哈哈,我怎么给忘记了。”

    “快去,让我陪西西看电视。”福姐坐到西西身边,搂着西西爱不释手。“哎呀,我们西西怎么长的这么漂亮啊!”“最近殷嘉勋那边有什么动静?”汪靖琪一边飞快的在电脑上搜索着要的信息,一边给自己信任的属下打着电话,原本,她还想着这五分钟要怎么才能查信息和联系属下一起进行,没想到福姐这一兴奋连着手机一起给自己了,省了好多事,不过有楚歌在,这五分钟要充分利用。

    “汪秘书,早上传来的消息,殷嘉勋方面昨天已经收回了对我们干扰,看样子,好像已经放弃了收购计划。”

    “可以确定吗?”

    “暂时还不能,不过我会尽快确定,到时通知你。”

    “我只有不到三分钟的时间了,这样吧!你查到了,往温泉山庄打电话,如果确定就给我问好,如果不确定就有事情找我,很紧急,到时候我再跟福姐要电脑,我们再联系。”

    “好的。”

    “我挂了,没时间了。”

    收回电话,汪靖琪飞速的查询着,神情越来越紧张,表情越来越严肃,直到后面有响动,她急忙关掉电脑,假装抻个懒腰。

    “啊!”“听福姐你在她的房间,我就过来看看你。”

    是荏苒,汪靖琪赶紧回头,先是一愣,赶紧张开手,荏苒跪坐在地上,趴在她的怀抱。

    “怎么样?心里的怕,好多了吧?”揉着她软软的发,汪靖琪的语调也跟着软软的。

    “琪姐,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有时候,闭上眼睛,真的有感觉你就像是我的妈妈。”

    “荏苒”汪靖琪的身体明显一震,她没有想到荏苒会出这样的话,多少年了,她一直在努力的用自己的方式爱着这个孩子,却从来没有想过,今天她会出这样的话,思绪化为泪水,她的眼睛湿润了。

    荏苒直起身,拉着她的手:“琪姐,不管是不是因为爸爸,虽然,你从前什么都没过,可是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我在临海最信任的人。”

    “如果我是你最信任的人,那你发生了什么事,都可以跟我,遇到了难题我会帮你。”汪靖琪急了,她知道,自己预感的事情不太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