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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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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经以为幸福是不变的山盟海誓,是除却巫山不是云的真情,是浪漫的花前月下,是执子之手,与之偕老的天长地久。

    只是当欧雅书把手伸到我眼前,笑着说要照顾我一辈子的时候,我才发现幸福只不过是刹那间的一个笑容。

    这无关爱情,无关风月,只不过那一刻被注视着,被关怀着的认知让我觉得自己原来也可以任性,也可以被人笑着包容。

    那种感觉,真的很好……

    结束了和欧雅书的约会,我便哼着小曲前往此间。

    我忘了,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开心了,似乎这么多年来,心里一直沉甸甸的。

    而今日,欧雅书让我任性到忘记了一切,甚至忘记了前一刻的不愉快。

    只是在我正准备踏进此间的大门的时候,身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愉悦的按下了接听键,“喂,我是何衣染,请问有什么事?”

    “小染。”电话的彼端响起了妈妈那有些沧桑的叫唤。

    不知为何,听到妈妈的叫唤的时候,我的心掠过一阵疼痛,痛过之后,我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我真的好久没有回去看妈妈了。

    我,真是一个不孝女。

    “妈。”我唤了一声,却又无法再开口。

    记忆中,我和妈妈在一起长谈的时候并不多,妈妈总是忙着赚钱,有时候一周之内也没有多少话。

    我知道妈妈是疼爱我的,只是似乎已经习惯,习惯了彼此间的沉默,此刻,我竟然无法说些什么。

    而这七年的时间内,我竟然不孝的一次都没有回去,连过年都没有。

    而妈妈似乎知道我一般,从未打电话催我回去。

    我想,这些年我在被人忽视的时候,我同样忽视了一些人。

    “小染,妈希望你回家看看。”妈妈的声音有点无力,让我的心不由的被攫住。

    只是回家……吗?

    那里有着我不愿去想起的回忆。

    “小染,如果你不想回来,妈也不怪你。”许是我的沉默让妈妈觉得我不愿意,她如此说道。

    我连忙摇头,却发现远在Y镇的妈妈根本看不到,于是我深深的吸了口气,说出了这七年来我一直都没有勇气说出口的话,“妈,过几天我就回去。”

    电话那端沉默了,但是我却能听见那轻微的抽泣声,这让我的心更是一阵抽痛。

    或许,我比任何人都自私。

    只是不愿意去记起某些事情,就连带的把一些该去关心的人也忘了。

    “小染,对不起。”许久之后,电话那端传来了妈妈的歉意。

    “妈,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这七年来,我都未能尽到为人子女该尽的孝道。”有些事,并非谁对谁错,只不过是一些问题横亘在了彼此之间,我们没有去解决,所以到最后便变成了无法看透的局。

    “小染,你放下了吗?”妈是知道我的,纵使我们之间的谈话并不多,但是知女莫若母,我的心思她又怎么会不懂。

    “妈,都七年了,该放下的我早放下了。”只是这样的话,我们都明白不过是冠冕堂皇的谎言而已。

    如果,我真的放下了,那么便不会这么多年都不敢回去。

    如果,我真的放下了,我也不会对尹文拓……

    只是,我们都默契的不去提起罢了。

    “那妈等你回来。”妈妈的声音里还是有份愉悦。

    我为了调节气氛,我装着很快乐的告诉她,“妈,我跟欧雅书相认了,他很照顾我。”

    电话那端,妈妈突然又沉默了,只是许久之后,她才笑着道:“小染,这样妈就放心了。”

    何衣染,你真笨。

    我在心里狠狠的骂自己。

    我怎么忘了,提起欧雅书,就会让妈妈记起那段回忆,那个她不愿意记起的人。

    我从未问过妈妈,她和那个人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往?

    只是我却能从妈妈的眼睛里看到,她对那个人或多或少还是有些眷恋。

    不过,我相信细水长流的幸福更适合妈妈。

    叔叔他,才是妈妈该有的幸福。

    妈妈的再婚,对她来说未尝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解脱。

    之后,和妈妈叙了一些家常之后,我便挂了电话,只是本来的轻松又被一种沉重替代。

    内心深处,一种被掩埋的很深的东西正慢慢的浮出心头。

    那是一道伤疤,一道或许永远也不会愈合的伤疤吧。

    本以为不会痛了,却没想到去触及的时候还是会很痛。

    我缩回了本来已经跨进此间的一只脚,转身,往回走去。

    此刻,我正被一种心痛萦绕,再也无法挂着虚假的笑去逢迎,也不想被司瑞一眼看透。

    有些过去,谁也不知道。

    因为,我对谁也没有提起过。

    这是我的一个禁忌,也是我的一个秘密。

    此刻,手机再度响了起来,看到屏幕上那几个熟悉的字眼之后,我竟觉得有种莫名的空虚,按下了接听键,我平淡的问道:“有什么事吗?尹文总裁。”

    “何衣染,我有同意你离开吗?”电话的那端,传来尹文拓熟悉的怒吼。

    他,还是一样的为所欲为,一样的不考虑我的感受。

    “我离开不需要你同意,我们只是***。”我突然笑出了声,悠悠然的问道:“知道***是什么吗?一夜放纵,然后在天明的时候,依然是互不相识的陌生人。”

    “我们不是陌生人。”电话的那端,他突然否决。

    面对他的否决,我有一丝的茫然。

    只是茫然过后,我依然轻笑的问道:“你不是一直希望,我们可以是陌生人吗?”

    还未等他回答,我便按下了挂机键。

    他的回答从来不是我能左右的,而如今我也不期望再去左右。

    原来,有些东西,真的不能够变成永远。

    错过了,便错过了。

    无法挽回……

    原来,我对他的感情,保质期只有五年,虽然我极力地想延续,但是过了保质期,最后的结局只能是变质。

    既然,注定了要变质,那么……就趁早扔掉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