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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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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拿着照片端详了良久,这才把照片夹在了日记本里。

    这张照片还是他硬塞给我的,还说什么是给我的奖赏。

    当初我死活不要,只是现在却要感谢自己当初的一时仁慈,要不然我真的会忘记,忘记他曾经那不羁的笑靥。

    我转身离开了房间,走到了厨房,怔怔的凝视着妈妈那忙碌的背影。

    “妈,我帮你吧。”许久之后,我才走到了妈妈的身边,笑着道。

    妈妈高兴的点头,于是我们母女俩一起合作烧完了一桌子的菜。

    记忆中,我似乎从未和妈妈两人如此的相处过。

    我想,那时候妈妈真的是太忙了。

    而如今,她有了叔叔,一个可以依靠的对象,她肩上的担子也可以放下了。

    此刻,墙上的指针指向了五点,该是叔叔下班的时候了。

    妈妈再婚的对象苏于彦,我现在的叔叔,我曾经的老师,苏默的爸爸。

    一个给了妈妈幸福的人。

    一个把我和苏默牵扯到一起的人。

    我始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正当我思绪万千的时候,门开了,叔叔回来了,见到我的刹那,他猛地一愣,随后笑着道:“小染,你回来了。”

    七年未见,他苍老了几分,却依然掩盖不住眉宇间的那份洒脱。

    他是一个英俊的男人,一直都是,他有着和苏默一样的鼻子和嘴巴,每每看到他,我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苏默。

    “是的,回来了。”我讲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暗里,我总是反复的告诉自己,面对他的时候该自然一点。

    只是此刻,说了这一句之后,我便再也无法开口。

    沉默,在我们之间缠绕。

    妈妈从厨房里出来,笑着打破了我们的僵局,“于彦,你回来了,换件衣服吃饭了。小染,帮妈妈来端菜。”

    气氛一下子得到了缓和,而我们也顺着妈妈的意开始了我们各自的事。

    等到我们坐到餐桌上的时候,我们彼此之间也调整好了心态,开心而愉悦的用餐,这样的情景,似乎我们每天都这样一起生活一般,似乎我们就是密不可分的一家人。

    只是,我和他之间终究还存在着几分尴尬。

    但是为了妈妈,我会努力的去适应,我也会把他当作爸爸。

    或许,我本就该这么做,连同苏默的那一份一起做了。

    我们聊了很多,聊他们这七年间的事情,聊我的点滴,只是我们都默契的没有提起苏默。

    他们不提起,或许是因为我,以为我还是不能放开。

    而我不提起,却是因为我内疚,对叔叔的内疚,也是对苏默的内疚。

    只是不提也好。

    妈妈做了很多家常菜,那不仅仅是一桌菜,更是妈妈的全部心意。

    我真的很久没吃到这样的菜了,有一刹那的时间,我甚至觉得眼眶湿湿的,只是我知道此刻我最需要的不是眼泪,而是欢笑。

    欢笑的告诉妈妈,我很好,很开心,让她放心。

    吃完了饭,妈妈去厨房洗碗,而客厅之中又只剩下了我和叔叔两人。

    气氛一时之间又有了几分尴尬。

    只是这一次,我鼓起了勇气,坐在了叔叔的身边,“叔叔,对不起。”

    这句话,我早想说了,只不过晚了七年。

    不知道叔叔他还愿不愿意接受?

    他虽然还是一样的生活,但是我还是能看到他眼底那抹淡到几乎看不到的忧伤。

    叔叔缓缓的伸手,如当初还是我老师的时候那般轻轻的摸了摸我的头,笑道:“小染,那并不是你的错。”

    面对他的谅解,面对他的温和,我拼命压抑的泪水还是不由自主的流出了眼眶,“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苏默,也对不起你。”

    “小染,小默没有怪你,老师也没有资格怪你,一切不过是一场意外。”叔叔的眼底闪过一丝悲伤,但很快掩盖了过去。

    “可是……”我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叔叔却打断了我的话,“小染,你和小默的事我都知道了,所以不管结局如何,小默都是心甘情愿的。”

    泪水依然肆意,只是我突然想到了苏默的话,于是抬头,拼命的让眼泪流回眼眶。

    纵使在家里没有蓝天,只要窗外没有下雨,那么何衣染就不能哭。

    我当然知道他是心甘情愿,只是他越是这样,我就会越内疚。

    更何况,我还恨了他三年。

    “谢谢你,叔叔。”我知道对于我,他也很矛盾,但是他还是选择了包容。

    “我们是一家人,说什么谢呢。”他笑着回道。

    是啊,一家人。

    我,妈妈,叔叔,还有苏默,我们是一家人。

    “你们在聊什么?”妈妈笑着走了过来。

    而我们竟默契的异口同声,“随便聊聊。”

    妈妈对我们两人都重要,而我们也都是妈妈重要的人。

    所以有些事,既然知道了会伤心,那么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

    之后,妈妈也加入了我们的行列,我们三人聊了很久。

    这一刻,我觉得一切都会好起来。

    直到十点多,我才回到了房间,理好东西,洗了澡,然后上床睡觉。

    只是我却怎么也睡不着,唯有望着天花板愣愣的发呆。

    此刻,我才明白,我的心里有多么想念苏默,想念他的好,也想念他的坏,想念他嘲笑我的时候的那种欠扁,想念他打篮球的时候的那种洒脱,想念他不羁的骂我笨女人,想念……想念他的全部。

    原以为埋葬了七年,尘封了七年,一切早已变淡,只是原来他早已在我的心底扎了根,怎么也拔不掉。

    我想明天,我该去看看苏默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