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3.4_希望的种子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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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忍不住，终究还是一声轻缓相询。
「呵，呵呵……」可是，对面的柳叶却并没有直接回答。她依旧只冷漠着笑，眼神分明冰凉，凄绝，落寞，哀伤情切。「你还是不肯相信我么。不过算了，没关系了。反正，都已经走到了这种地步，也算是按着你师傅的遗愿走到了现在——我终究不负他所托，带着恨，带着怨，从黑暗的地狱深渊挣扎着爬回了人世，活到了现在！」胜者为王。如今失败的，也就是炊烟自己。所以，柳叶她要得意洋洋也本无可厚非。可是为何偏偏，那哀凄的声音里，还是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苦涩？难道，你赢了，都还是觉得和输，没有差吗？
「炊烟——」柳叶长叹了一声，徐徐缓缓，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激动的心绪。「那么，既然如今我有时间，也有了胜算，那不妨，我就大大方方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知道吧。也好，让你去的安心，去的瞑目——你看着这把剑，还会觉得熟悉吗？」她的手，依旧还只妖娆地移落在那刺中炊烟小腹的寒剑剑柄之上。可是，她却终究既不肯将那寒剑往炊烟小腹之中推送一把，又似乎不太甘愿就此作罢将那剑抽离出来——总之，她就是要这般享受着这种胁迫人的快感，阴毒，却也因为曾经浑身是痛。
「这剑，不就是渊泓吗。我当然记得。这可是我的杰作。——不。准确地说，这应该是鸿蒙铸造，由我向天请愿赐过福的剑。但可惜，我终究只是一个无用的小辈，根本，就没有办法让这样的剑走回正道。」可是，话说回来，鸿蒙，如今的你究竟又身在何处。这样的剑，应该也只有你才能够拿起来不是吗……
「那么，你又知不知道，这样的剑，即便是没有鸿蒙的事情发生，它也还是会变成一把魔剑？」女子，果然还是轻易便听见了她的所思。
「你是说……」震惊，错愕。绝难置信。明明，明明那一切都只是鸿蒙的错……不，我不能相信你，我不要相信你！我已经这样认定了一百万年，我也因此而等候了一百万年！可是结果，为什么到最后竟然会发生这般的惊天巨变！
「可是，我说的，就是事实。」那般的女子依旧还听着她的思绪，只在风中丢下这样的冷语化作阴厉的寒剑刺透人的脊梁骨。「你没可能去阻挡的，也没可能去改变什么。原因很简单。因为你的师傅，他从一开始就给你留下了这样的谶语和诅咒——我知道你忘了，但是，真的就是存在过那样的谶语。」她冷清的眼神之中隐约荡漾起来一圈涟漪。可是，也就是这样的涟漪，让那身前本就哀伤凄绝的女子此刻便是更加失魂落魄起来。可是，她的折磨，才只刚刚开始！
「一昂首
，十年消逝。然后，你重逢了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若你不曾遇见自己的师傅，你就不可能会离别于他。说不定，你们早就在那样的村庄里缔结连理。可是你没有。你遇上你的师傅，你离开了你的家乡，你闯到了外边的世界——你带着无憾离开。不，准确地说，是你在梦境中沉沦，一回首，苏醒之后，沧海桑田：你莫名其妙就搬了家，你莫名其妙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想到过他。可是，你并不知道你的灵魂已经受损！没错。你师傅教你把我拔出了体外，可是，他还教你将你灵魂之中最为重要的中枢魄也一并给抛弃了！于是，你失去了很多，很多——包括对我的记忆，也包括，所有七情六欲的感觉。」
「爱是什么，心动是什么。你不再知道。因为很久以来，你都再没有过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你在人海之中跌宕，你在成功与失败之间浮沉。可是，就是在那一年，当你成为了大巫祭司之后，当久违的少年以铸剑师学徒的身份重新出现在你身旁的时候，你又可曾激动过呢？你没有，因为你根本，就不会！」炊烟没有反驳。她知道，她说对了。没有爱，没有关怀。自己，对这整个天下的人都不曾充满着所谓的爱。充其量，就只是因为自己占据着大巫祭司的身份，所以，她才会想着要去守护苍生守护天下——没有关乎于爱的理由，只有那所谓的责任，一如青蒙。「虽然你记得年少时分他对你的誓言。但是，那样所谓的誓言，在一个没有心，不懂爱的人的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所以，你就走了过去。像只是看见了一个普通的陌生人一样，没有留下丝毫的眷恋和微笑——每个人，都只能看见你带着精致的面具走过人山人海。可是凡人，他们从来都不知道，在那面具底下，那样的女子容颜，却在她于朝堂之上朝见国主，朝见城主的时候惊颤了所有人的心灵。」
——美貌是什么？不过，就只是人的一副臭皮囊而已。即便是有了再美的容颜，可若是你只有一颗蛇蝎心肠，那你除了能够魅惑众生，又能够交到几个真心的朋友，知己呢？
说着说着，那般魅惑的女子神态之间却反倒像是渐渐地宽容了起来。她只悠然地笑着，神色轻然，仿佛说起的那个人，并不是她自己一心想要去伤害的人——可是，她又岂会当真就此作罢呢？炊烟封禁了她太久太久。即便炊烟后来也一度沉沦于黑暗之中，可是，炊烟至少比她要多享受自由长达十年之久！十年，十年……若是相较于那漫长的一百万年，这十年或许当真算不得什么。可是，若没有这般漫长的一百万年，若是只对于一个普通人而言，十年，就是他七分之一的年岁。同样，对于那一直备受封禁的柳叶而言，十年，就等于是其一生自由的双倍时
间——她只是一缕幽魂，她没有任何身躯可以依托。炊烟五岁，她就被封禁，再无自由，再无天日，只有无尽的绝望和心灰意冷日益折磨着这般望穿秋水的可怜幽灵：十年，我痛苦地绝望了十年。可你，却在天涯海角逍遥了十年！
——所以，她恨，她恨那样的女子，她更恨那样自以为是的神！
「可是炊烟，你以为，你一生都不会和他再有所交集。充其量，也就只是在神剑阁里一起炼剑而已。可是渊泓剑，它终究还是要出现的。它出现的恰到好处——你知道那是什么时候？那是一个漆黑的夜晚。整个天下都沐浴在安然的秋风之中。可是翌日，那样的苍穹之巅，却竟然出现了传说中都不曾出现的一幕：寒烟之色，绯血之空。天，就被那阴蓝和绯红平分天下。可是你知道吗，也就是在那样的日子里，你引以为傲的师傅，你那个早就假托远行而失去踪迹的师傅，他，所谓的初代麒麟之神，他就在那一天里失落了灵魂——你知道他最爱的是什么花吗？是莲花，是白莲，是红莲，是黑莲，是蓝莲，是青莲，是紫莲……但是，无论有多少莲花，你炊烟，都只不过是他算计之中的其中一个！你以为他是诚心教会你所谓的谶语之道吗？呵呵，你太想多了吧！那样的神，他自己都因为泄露天机而惨遭灭魂之罚，如你这般的凡夫俗子，又有何德何能妄图占破天机——不过，他说的那句谶语，我可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发狠地喊，到了最后，她终究只妖媚收尾，整个人的面容之间都洋溢起绚烂的得意神色。「你还能记得吗？」她咧着唇角，正式地让手握紧了刺中炊烟的渊泓剑柄。「哦，你当然不会记得。很久以前的记忆，都已经被你毫不吝啬地给扔掉了。记得？呵呵，能记得的人，也就只有我一个而已，能知道那句谶语并且让它实现的人，也只有我一个而已！现在，炊烟，我就要让你知道那句谶语，是怎样交代的你的宿命！」
冷眼看来，手提长剑，冷漠地一足抬高，那女子却竟是毫不犹疑就只一脚恶狠狠地朝着那极致虚弱的女子胸膛踹将过去，连带着生生的恨迫向心扉。「你不就想带着他一起死吗！好，我告诉你，我告诉你鸿蒙的下落，他，就是——」
「噔——」一脚踹开！却是只连带着一声冷笑：「呵呵，呵呵呵呵……你以为我当真就会要告诉你吗！炊烟，你等下辈子吧！这辈子，你就永远地在黑暗中结束你痛苦的一生吧！去死——」狰狞咆哮，剑起飞扬。她拉扯着阴寒的利剑肆意地划过虚空，只在那清冷的微风之中惊颤起一地的碎末冰晶：「青篷柳叶飞絮间，鸿蒙炊烟渊泓剑。」所有的故事，都会在今天这个时刻，彻底终结……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忍不住，终究还是一声轻缓相询。
「呵，呵呵……」可是，对面的柳叶却并没有直接回答。她依旧只冷漠着笑，眼神分明冰凉，凄绝，落寞，哀伤情切。「你还是不肯相信我么。不过算了，没关系了。反正，都已经走到了这种地步，也算是按着你师傅的遗愿走到了现在——我终究不负他所托，带着恨，带着怨，从黑暗的地狱深渊挣扎着爬回了人世，活到了现在！」胜者为王。如今失败的，也就是炊烟自己。所以，柳叶她要得意洋洋也本无可厚非。可是为何偏偏，那哀凄的声音里，还是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苦涩？难道，你赢了，都还是觉得和输，没有差吗？
「炊烟——」柳叶长叹了一声，徐徐缓缓，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激动的心绪。「那么，既然如今我有时间，也有了胜算，那不妨，我就大大方方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知道吧。也好，让你去的安心，去的瞑目——你看着这把剑，还会觉得熟悉吗？」她的手，依旧还只妖娆地移落在那刺中炊烟小腹的寒剑剑柄之上。可是，她却终究既不肯将那寒剑往炊烟小腹之中推送一把，又似乎不太甘愿就此作罢将那剑抽离出来——总之，她就是要这般享受着这种胁迫人的快感，阴毒，却也因为曾经浑身是痛。
「这剑，不就是渊泓吗。我当然记得。这可是我的杰作。——不。准确地说，这应该是鸿蒙铸造，由我向天请愿赐过福的剑。但可惜，我终究只是一个无用的小辈，根本，就没有办法让这样的剑走回正道。」可是，话说回来，鸿蒙，如今的你究竟又身在何处。这样的剑，应该也只有你才能够拿起来不是吗……
「那么，你又知不知道，这样的剑，即便是没有鸿蒙的事情发生，它也还是会变成一把魔剑？」女子，果然还是轻易便听见了她的所思。
「你是说……」震惊，错愕。绝难置信。明明，明明那一切都只是鸿蒙的错……不，我不能相信你，我不要相信你！我已经这样认定了一百万年，我也因此而等候了一百万年！可是结果，为什么到最后竟然会发生这般的惊天巨变！
「可是，我说的，就是事实。」那般的女子依旧还听着她的思绪，只在风中丢下这样的冷语化作阴厉的寒剑刺透人的脊梁骨。「你没可能去阻挡的，也没可能去改变什么。原因很简单。因为你的师傅，他从一开始就给你留下了这样的谶语和诅咒——我知道你忘了，但是，真的就是存在过那样的谶语。」她冷清的眼神之中隐约荡漾起来一圈涟漪。可是，也就是这样的涟漪，让那身前本就哀伤凄绝的女子此刻便是更加失魂落魄起来。可是，她的折磨，才只刚刚开始！
「一昂首
，十年消逝。然后，你重逢了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若你不曾遇见自己的师傅，你就不可能会离别于他。说不定，你们早就在那样的村庄里缔结连理。可是你没有。你遇上你的师傅，你离开了你的家乡，你闯到了外边的世界——你带着无憾离开。不，准确地说，是你在梦境中沉沦，一回首，苏醒之后，沧海桑田：你莫名其妙就搬了家，你莫名其妙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想到过他。可是，你并不知道你的灵魂已经受损！没错。你师傅教你把我拔出了体外，可是，他还教你将你灵魂之中最为重要的中枢魄也一并给抛弃了！于是，你失去了很多，很多——包括对我的记忆，也包括，所有七情六欲的感觉。」
「爱是什么，心动是什么。你不再知道。因为很久以来，你都再没有过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你在人海之中跌宕，你在成功与失败之间浮沉。可是，就是在那一年，当你成为了大巫祭司之后，当久违的少年以铸剑师学徒的身份重新出现在你身旁的时候，你又可曾激动过呢？你没有，因为你根本，就不会！」炊烟没有反驳。她知道，她说对了。没有爱，没有关怀。自己，对这整个天下的人都不曾充满着所谓的爱。充其量，就只是因为自己占据着大巫祭司的身份，所以，她才会想着要去守护苍生守护天下——没有关乎于爱的理由，只有那所谓的责任，一如青蒙。「虽然你记得年少时分他对你的誓言。但是，那样所谓的誓言，在一个没有心，不懂爱的人的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所以，你就走了过去。像只是看见了一个普通的陌生人一样，没有留下丝毫的眷恋和微笑——每个人，都只能看见你带着精致的面具走过人山人海。可是凡人，他们从来都不知道，在那面具底下，那样的女子容颜，却在她于朝堂之上朝见国主，朝见城主的时候惊颤了所有人的心灵。」
——美貌是什么？不过，就只是人的一副臭皮囊而已。即便是有了再美的容颜，可若是你只有一颗蛇蝎心肠，那你除了能够魅惑众生，又能够交到几个真心的朋友，知己呢？
说着说着，那般魅惑的女子神态之间却反倒像是渐渐地宽容了起来。她只悠然地笑着，神色轻然，仿佛说起的那个人，并不是她自己一心想要去伤害的人——可是，她又岂会当真就此作罢呢？炊烟封禁了她太久太久。即便炊烟后来也一度沉沦于黑暗之中，可是，炊烟至少比她要多享受自由长达十年之久！十年，十年……若是相较于那漫长的一百万年，这十年或许当真算不得什么。可是，若没有这般漫长的一百万年，若是只对于一个普通人而言，十年，就是他七分之一的年岁。同样，对于那一直备受封禁的柳叶而言，十年，就等于是其一生自由的双倍时
间——她只是一缕幽魂，她没有任何身躯可以依托。炊烟五岁，她就被封禁，再无自由，再无天日，只有无尽的绝望和心灰意冷日益折磨着这般望穿秋水的可怜幽灵：十年，我痛苦地绝望了十年。可你，却在天涯海角逍遥了十年！
——所以，她恨，她恨那样的女子，她更恨那样自以为是的神！
「可是炊烟，你以为，你一生都不会和他再有所交集。充其量，也就只是在神剑阁里一起炼剑而已。可是渊泓剑，它终究还是要出现的。它出现的恰到好处——你知道那是什么时候？那是一个漆黑的夜晚。整个天下都沐浴在安然的秋风之中。可是翌日，那样的苍穹之巅，却竟然出现了传说中都不曾出现的一幕：寒烟之色，绯血之空。天，就被那阴蓝和绯红平分天下。可是你知道吗，也就是在那样的日子里，你引以为傲的师傅，你那个早就假托远行而失去踪迹的师傅，他，所谓的初代麒麟之神，他就在那一天里失落了灵魂——你知道他最爱的是什么花吗？是莲花，是白莲，是红莲，是黑莲，是蓝莲，是青莲，是紫莲……但是，无论有多少莲花，你炊烟，都只不过是他算计之中的其中一个！你以为他是诚心教会你所谓的谶语之道吗？呵呵，你太想多了吧！那样的神，他自己都因为泄露天机而惨遭灭魂之罚，如你这般的凡夫俗子，又有何德何能妄图占破天机——不过，他说的那句谶语，我可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发狠地喊，到了最后，她终究只妖媚收尾，整个人的面容之间都洋溢起绚烂的得意神色。「你还能记得吗？」她咧着唇角，正式地让手握紧了刺中炊烟的渊泓剑柄。「哦，你当然不会记得。很久以前的记忆，都已经被你毫不吝啬地给扔掉了。记得？呵呵，能记得的人，也就只有我一个而已，能知道那句谶语并且让它实现的人，也只有我一个而已！现在，炊烟，我就要让你知道那句谶语，是怎样交代的你的宿命！」
冷眼看来，手提长剑，冷漠地一足抬高，那女子却竟是毫不犹疑就只一脚恶狠狠地朝着那极致虚弱的女子胸膛踹将过去，连带着生生的恨迫向心扉。「你不就想带着他一起死吗！好，我告诉你，我告诉你鸿蒙的下落，他，就是——」
「噔——」一脚踹开！却是只连带着一声冷笑：「呵呵，呵呵呵呵……你以为我当真就会要告诉你吗！炊烟，你等下辈子吧！这辈子，你就永远地在黑暗中结束你痛苦的一生吧！去死——」狰狞咆哮，剑起飞扬。她拉扯着阴寒的利剑肆意地划过虚空，只在那清冷的微风之中惊颤起一地的碎末冰晶：「青篷柳叶飞絮间，鸿蒙炊烟渊泓剑。」所有的故事，都会在今天这个时刻，彻底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