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老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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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嵋后山断云崖。壁立千仞，高陡峰危，飞鸟爬虫亦少有罕至。
一道灰影顺着几百米高的山壁蹭蹭而上。
山壁竖直削落，看来似老百姓家里面切豆腐那般光滑，不过这灰影竟能在这上面稳步上行，虽说未有如履平地那般自若，但如此高度能够保持不下落，都已经不可思议。要知道此时灰影的身体所在之处，离地面上的距离至少五六十丈，如此高度，对一般武道高手来说，已然高不可攀。
而细看之下才发现，这闪避虽说壁立光滑，但这灰影每次上行落脚之处都是不甚起眼的凹凸之处，每每运足劲力踏上，方能借力。
如此大约个把时辰，灰影终于到了一处在这绝壁一处被掏空凹进去的平台，上去整理了身上的衣物，深呼吸两次之后，礼了个佛号，朝着山壁躬身道，“弟子木尘求见空月师叔，”
声音落下，便埋头躬身。
一直没什么动静，山风呼啸而过，将这声响裹在里面带走，丝毫听不到回应。木尘师太倒也不在意，距离她上次来这里已经是十五年，十五年可以发生很多故事。甚至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家说不定会撑不过过去，上次她来这里的时候可是用了将近三个时辰，而这次只用了一个时辰，十五年的进步倒真是明显啊，师太心里微微感慨。听不到里面的回应，有些担忧。
“不知师叔能不能撑过这个十五年？”
念及此处，心中担忧更甚，有事抬头拱手朝里面喊了句，“弟子木尘求见空月师叔，”
仍旧平静，除了山崖边的呼啸风声。
木尘师太花白眉头慢慢拧成两道格外深的折痕，神情严重。不过好在事实让她松了一口气，三息之后，里面传来一声压抑沉重的声音，“你来了啊，”
想来不喜形于色的木尘师太也忍不住老眼含泪，点了点头，失声道，“月空师叔！”
“呵呵，”里面传来一道蕴藏无奈和感慨的笑声，“进来吧，”
于此同时，这凹洞里面的山壁豁然一震，一道石门应声打开，里面的黑暗似乎要渗透到外界。木尘师太见此眼中喜色一闪，迈步进去，石门都陡然合上，一阵山风冲杀而过，这里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师叔！”木尘进来后见到眼前场景，这位活了七十多载的老人跪倒大拜之后，失声道。
眼前是一位坐在佛像前的老人，或者说已经不能算是人，除了脸上五官依稀能够看出这是个女人之外，身下的袖管裤管竟是空空如也，不是说没有下半身，而是从那老妪露出的感受如同老树枯枝般的手臂，就不难想象其抱在素衣麻袍下的身体是哪般样子了。
而最为古怪的是，这素衣麻袍的老妪右肩处至脖颈处被一根锈迹斑斑的钩子穿过，那尖钩朝着面前，这老得不成样子的老妪竟是被人穿了琵琶骨！
“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老妪伸出捏着佛珠的干瘦手掌摸了摸眼前木尘师太的花白头发，裂开干裂着像是五百年没有下过雨的旱地的嘴皮，里面竟是一口格外闪亮的白牙，老妪嘴皮微微抖动，“我只是想多撑点时间罢了，”
“师叔，”一听此言，木尘师太心头一酸，埋下头又是一拜。
“好了，你也是我峨嵋堂堂掌门，这般作态，如何带我峨眉走出困境！”虽说平淡无奇的抖了抖嘴皮子，可木尘师太却是感觉如同一连串干雷在自己耳边炸响，赶紧恢复心神双腿盘膝坐在师叔面前下首。
“先说你的来意，说完了我再交代你一件事，”被称为月空师叔老妪嘴皮子微微抖动。
木尘师太听闻此话，心头泛起疑惑，她这么多年以来见过这位师叔四五次了，可从来都是她上来求助，这位师叔都帮她想法子解决，可从来都没主动开口吩咐过，不过她还是一五一十的向这位老人家说了这十五年来尤其是最近峨眉发生的事情。
“嗯，照你这么说，看来这武当派又不安生了啊，”听完木尘师太的陈述，老妪神色一阵变化，感慨道。
“是啊，如今江湖武当派一派为尊，一旦他们想动，那江湖自此便多风雨了，”木尘师太也跟着感慨。
“哼，这是他们太贪心，他们要的不是武林第一，而是武林统一！”老妪眼神阴冷，看着前方，“当年倘若不是朝廷派六扇门干预，只怕现在这武林早就是他武当派一家的了，”
老妪看来孱弱不堪，可声音里面的恨意却是丝毫不减，而当期说起武当派之时，眼中暴射出的神光，就连木尘师太这种高手都有些胆寒，暗自心惊，“莫不是师叔这些年来又有突破？”
“这样也好，”
正在木尘师太暗自心惊之时，耳边又传来老妪的声音，赶紧收摄心神，认真听着。
“他武当既然想改变武林格局，制造混乱，却也是我峨嵋重返昔年大盛的机会，”
“师叔，”木尘师太忍不住打断，道，“如今我峨眉人丁单薄，满打满算也不过四十余人，这机会如何抓得住？”
“无需管他，四十人又如何，只要门派再出一个先天高手，老身也就有底气重现江湖，到时候不说武当，即便是六扇门也不敢再将我抓回去！”
“可是师叔您的身体？”
“放心，我断了五谷六根，体内生气不散，再撑个十年没有问题，所以你说的那两个女娃只要她们到了后天巅峰，就带过来见我，实在不行老身就给她们灌顶！让我峨眉的先天重见江湖，不用窝在这洞子里面孤老死去！”
“师叔！”
木尘师太知道这位老人以重伤之躯撑了接近百年，就是为了等自己这些后人们光复峨眉，可一想到现今情况，自觉有些任重道远，不免有些替师叔不值。
“你这次回去，最后派弟子去西域，那五十年结果的血红莲如能够拿点根茎回来，说不定能治好我一半的伤，”有句话老妪没说，要是拿到那血红莲子，不说她这一身伤势可以尽数复原，甚至功力都可以向前推进一步，不过这些现存于世的大门派老家伙们明令禁止这只能作为门下弟子的历练，老家伙们不能插手，至于她本人那更是不敢动，她还活着这件事情一旦被人得知，到时别说武林，首先这六扇门就不能放过的当年打死一位先天高手从六扇门成功逃走的先天高手。想到峨眉现今的晚辈弟子，她自是没有多抱什么希望。
“师侄自当尽力！”
“记住了，只能派弟子去，也不要派那两个女娃，要是一不小心被别派黑手害死，就可惜了，”老人家话说得直白，死掉一个有潜力的弟子确实可惜，而且是当今峨眉如此需要有天份弟子的情况下。
“对了，你说的那个练降龙十八掌的小子，就让他去，那血红莲花瓣能解百毒，让他去给那魔门小丫头中的青蚕毒寻药，他若真是你说的那般滑，倒是可以让他去试试，”
“这——”木风师太有些犹豫了，卫城这小子有些担当，因为苏婵儿的关系，这小子也算是半个峨眉人，这让人家去送死，未免有些——
“不用想那么多，我本来也没有抱什么奢望，既然他练了降龙十八掌，而且功力不浅，倒是可以出去历练历练，说不定以后会是我峨眉的一大助力，”
“嗯，”木尘师太应了下来。
......
而峨嵋主峰之下的摩云崖边。此时正是刀光剑影，一男一女打得难解难分。
苏婵儿身子如同脱兔，仗着绝妙的轻功，往往都能将卫城的掌劲躲过，而卫城自知轻功和这妮子有些差距，便存了心思稳扎稳打，一心防守，时不时算计着等着姑娘欺身的时候来个耍赖，死死抱着，到时看你轻功怎么牛？
话说苏婵儿下来专门质问他，搞得卫城也是一头雾水。一问才知道，这女人是好奇自己的武功修为，在卫城主动交代自己练了降龙十八掌之后，苏婵儿美眸在卫城身上扫了不下二十遍。
这个家伙，自己带他上山，还真是带对了。那降龙十八掌的前十三掌卫城那天晚上被木尘师太叫走时已经主动交给了木尘师太，而苏婵儿这番好奇也是源于自家师傅提到卫城的功力不在你之下的话。
什么？不在我之下？
她可是惊得不轻，起早摸黑打基础，练了十多年有了今天的功力这还是因为她天分极高的缘故，那家伙懒散的不要命，而且自己带他上山，清楚的很，那时候他压根一点武功都不会，就连琢磨个轻功都费劲？
这才多久？就成了和自己一样的一流高手？
不科学。
所以，这丫头就雄赳赳气昂昂的下来兴师问罪，得到卫城坦白后还不死心，愣是要和卫城过过手，说一决雌雄。
卫城心里面的那个郁闷啊，你说你，明明就已经很清楚了，你是雌的，我是雄的，这还分什么分啊？
大喊白费劲的时候，苏婵儿身子已经远处瀑布掠下，如同白鲤，身形缠绕着剑光，功力所及之处，尽是将那瀑布下的水流带出无数股，如同离弦之箭，纷纷射向卫城。
“哟，动了内功？玩真的啊？”卫城心头一惊，也不知这姑娘是哪根筋不对，跟自己老公（他单方面认为）还玩真的，心想可不能让她得瑟，不然以后还不翻了天？念及此处，双掌一掌，臂膀上肌肉鼓动如同灵蛇缠绕，袖袍嗤嗤的拍打着手臂。
鲸吞水，丹鼓气。
绞盘根，腰铁马。
微微后侧，双掌就这么直直推了出去。
瞬间周围一股无形的波动以一种极不规律的抖动弹射出！
双龙取水！降龙十八掌第十掌，双龙取水，本意出海，只在海中，双龙搅动，翻江倒海卷起旋窝，水流升起，此谓之双龙取水！
“哼，果然有两下子，”见到卫城掌势，闻袖带风隐隐然以听见龙吟轻音，苏婵儿心中一喜吗，“这家伙，果然练了那神功，”女儿家见此，也不知何故，眼中泛起一阵莫名酸雾，身子落于地上，手中长剑至地，长袖舞动，也是双掌对着印了上去。
卫城见此一愣，紧接着眼珠子溜溜一转，顿时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意，身子一矮，猫着腰借力窜到苏婵儿面前，手臂震动隔开苏婵儿双掌，自己双掌却是印到了苏婵儿挺拔的雪峰。
不，是抓上了那一对胸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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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侄自当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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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后侧，双掌就这么直直推了出去。
瞬间周围一股无形的波动以一种极不规律的抖动弹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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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果然有两下子，”见到卫城掌势，闻袖带风隐隐然以听见龙吟轻音，苏婵儿心中一喜吗，“这家伙，果然练了那神功，”女儿家见此，也不知何故，眼中泛起一阵莫名酸雾，身子落于地上，手中长剑至地，长袖舞动，也是双掌对着印了上去。
卫城见此一愣，紧接着眼珠子溜溜一转，顿时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意，身子一矮，猫着腰借力窜到苏婵儿面前，手臂震动隔开苏婵儿双掌，自己双掌却是印到了苏婵儿挺拔的雪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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