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书小说网 > 愿相随 > 第九章 军中立威

第九章 军中立威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众人闻言俱都一愣,那几个寨兵更是傻了眼,一时连话都说不出来。

    辰年立在那里,淡淡看他们片刻,问道:“之前可知晓这些军纪?”

    这些军纪早在攻下宜平的时候就开始执行,最近更是三令五申地讲,那几人自是知道,只不过欺辰年宽厚,目无法纪,胆大妄为罢了。

    辰年瞧他们没得话说,便又道:“既然都知道,那就更没什么好说。若有遗言,可交代给我,看在咱们兄弟一场的份上,我会帮你们完成。”

    事到如今,那几人这才认了头,还真有人将家中老小托付给辰年照应。辰年郑重应下,命人给他们几个松了绑,又倒了几碗烈酒给他们,自己也端起一碗来,沉声道:“你们若还算汉子,就喝了这碗酒,痛快上路。莫要哭哭啼啼,给人瞧不起。脑袋掉了,不过是碗大的一个疤,二十年后,诸位还是好汉。”

    那些人皆都是悍匪出身,本是生死不惧,现又受辰年言词所激,真将那酒一饮而尽,用力摔了那碗,引颈受死。有执法兵士上前,挥起大刀,将那几个寨兵的头颅一一砍下。随着几颗人头落地,原本还有些嘈杂的校场上顿时鸦雀无声。

    辰年酒量浅,只一碗烈酒便上了头,她借着那酒意支撑,漠然看完全程,这才回身转向宋琰,问道:“宋将军,不知你请我过来是做什么?”

    宋琰察觉她语气不善,便就恭敬答道:“是他们这几人想要见您。”

    辰年冷声追问:“他们?他们是什么人?他们说要见我,你就几次三番地派人去请我。他们若是想杀我,你是不是也要依言去杀我?”

    宋琰晓得她动怒,哪里还敢接话,略一迟疑,便就单膝跪下了,赔罪道:“末将不敢。”

    “不敢最好。我将肃整军纪之事托付给你,是要你勇于担当,敢于做事,不是叫你事事都去请示我,回来做个传话的。”辰年冷眼看了看宋琰,侧头问一旁的军纪官,“遇事推脱,办事不利,该受何罚?”

    那军纪官本是宋琰的直属部下,可现在青州军与聚义寨合为一军,辰年为正,宋琰为副,她的问话,他不敢不答,闻言便就小心答道:“回禀谢寨主——”

    “军中哪来的寨主?”辰年忽地喝断那军纪官,冷漠凌厉的视线缓缓扫过场中众人,这才又说道:“我既是一军主将,你该称呼我谢将军才是。”

    那军纪官愣了一愣,忙就向着辰年行了个军礼,朗声答道:“回禀谢将军,遇事推脱,办事不利,视起情节轻重,可处以鞭笞、棍击、割耳或是斩首等刑罚!”

    辰年看宋琰一眼,这才道:“念宋将军是初犯,那就罚个最轻的吧。”

    众人视线均都随着辰年转到宋琰身上,生怕他不服,再与辰年起了争执。不想宋琰默了一默,竟是应道:“末将辜负将军信任,愿领责罚。”

    他当下便就起身,卸甲解衣,去领二十鞭笞。辰年却是转回身去,一步步往校场高台上走去。

    因是在军中,她今日做得是男子装扮,上穿窄袖短衣,下着长裤,脚踏革靴。这一身打扮本是极干练利落,又衬得她身姿高挑挺拔,偏温大牙嫌她没有气势,出门前非要给她在外面罩了一副铠甲。如此一来,虽是有些不伦不类,却叫她身形显得粗壮了许多。

    辰年走上高台,立在那里冷眼看着宋琰受刑完毕,这才暗提真气,向着校场上数千寨兵说道:“在打宜平之前,我曾问过你们,可愿随我来打这宜平,给大伙争条活路。愿意的,我感激。不愿意的,我也绝无怨言。你们随我来了。”

    “进了这宜平城,我又问你们,可愿意与我一同守这宜平,给那些百姓守一处容身之所。愿意的,就留下来,守军纪,勤操练。觉得不自在的,那就做回流民、山匪,想去哪就去哪,我谢辰年送你们盘缠。你们选择了留下来。”

    她内力充沛,声音清亮,字字清晰,听入每个人的耳中。“现在,我再给你们一个选择的机会,若是不愿从军,那就站出来,我放你们走,绝不为难。”

    辰年说完停了下来,静待众人的反应。数千寨兵站在那里,却是落针可闻。辰年等得片刻,不见一人走出队列,这才又拔高嗓音,朗声喝道:“那好,你们既然选择从军,那就给我记着,我不管你之前是来自聚义寨还是来自青州城,从今以后,你们只是宜平军。你们要守的不是聚义寨,不是青州城,而是这宜平,这宜平城内万千百姓!在这里,没有官兵山匪之分,没有高低贵贱之别。你们个个都是顶天立地、宁折不弯的汉子,你们求的是建功立业,封妻荫子,不是卑躬屈膝,苟延残喘!”

    这一番话讲得慷慨激昂,振奋人心。校场上又静寂片刻,方猛地爆出震天动地的喊声,众人齐声高呼“威武”,声音震天,久久不息??

    温大牙与傻大等人今日均不在校场,没能亲眼瞧见辰年的威风。可只听那回来报信的人讲述,众人都忍不住激动好奇,眼巴巴地盼着辰年回来,也好见一见她那威武模样。

    辰年却在军中待了整整一日,天黑后又带着宋琰等人将各处城墙都巡了一遍,这才回了城守府。刚一进院门,远远瞧见众人俱都守在门口,个个面带兴奋,眼冒精光。她只觉头皮一紧,脚下顿了顿,立刻转身又往外走,竟是连屋子都不敢进了。

    温大牙那里还等着听她讲校场之事,哪里肯轻易放她走,竟就带着人追了过来,难掩兴奋地叫道:“谢将军,谢将军。”

    辰年面容严肃,脚下不停,只转头问道:“什么事?”

    温大牙嘿嘿干笑两声,却是问她道:“谢将军可用过饭了?”

    “用过了,用过了。”辰年随口应付,又见众人还跟着她,便就沉下脸来,喝道:“都跟着我做什么?都该干嘛干嘛去!”

    温大牙等人瞧出她要恼羞成怒,齐声哄笑几声,这才散去。辰年无奈,干瞪了他们几眼,转去了朝阳子那里,不想人未进门,就听得朝阳子含着笑意的声音从屋内响起,“哎呦!咱们的谢将军回来了!”

    辰年推门进去,见屋中只朝阳子一人在,便也不再装模作样,懒散地往椅中一仰,苦着脸叫道:“道长莫要取笑我了,我那是被酒烧昏了头,才那般发疯。快给我配些能润肤增白的药膏!这一天下来,差点没晒死我。若再有几天,非得黑得跟锅底一般。”

    朝阳子瞧她一眼,见她脸上只不过晒红了些,就这样叫嚷,便向她瞪了瞪眼睛,道:“哪里有你这样爱美的将军,若都如你一般,我看大伙谁也别去操练,都憋屋里得了!”

    辰年摆摆手,自顾自地给自己倒水喝,说道:“他们一群糙老爷们儿,黑点就黑点。我要是也成那个模样,还怎么出门?再说了,我长了二十来年,好容易才长成这般模样,怎么也得珍惜点吧?明明是面若桃花,唇红齿白,若真给晒成黑锅底了,那就只能剩一口白牙了!”

    朝阳子不禁失笑,道:“这么大姑娘也不知害臊,哪里有人这么自夸的!”他虽这样说着,却是起身配了几包药材丢给辰年,“大包的用来泡澡,小包的磨成粉和水敷面。就算你晒成一节黑炭,也能白回来。”

    辰年双手接住,本十分欢喜,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又现疑虑,瞅着朝阳子问道:“道长,管用吗?这药若是真这般管用,我怎地就从没见你白过?”

    朝阳子一愣,待反应过来,气得抓起案上镇纸就向她扔了过去,口中骂道:“不管用,你快给我还回来!”

    辰年有意逗他,早就有所防备,身子往旁侧一闪,伸手一捞,将那镇纸抄在手中,笑嘻嘻地说道:“道长快消消气,这时节天干物燥的,可别着急上火。”

    她手上暗用巧劲,将那镇纸丢回到书案上,不偏不倚地正落在案头,自己抱着那几包药站起身来,笑道:“我先回去,就不打扰道长了。”说着往外走了没两步,却又停了下来。

    朝阳子瞧她这般,没好气地问道:“说罢,还想讨什么东西?”

    辰年笑笑,说道:“道长,忽地又想起一事来。您这有治外伤的灵药吗?镇热止痛,不留疤的。”

    朝阳子横她一眼,故意说道:“有,碗大的疤虽除不了,鞭伤却是管用。”

    辰年听他说这话,便就出言解释道:“俗话说慈不掌兵,那几个寨兵确是犯了军纪,我虽心有不忍,可若不杀,那些军法军令都会成为一纸空文。至于宋琰那里,今日他先和我动心眼,可我当众罚他,他也算给我面子。这都打完了,怎么也得给个甜枣吃吃,安抚一下。”

    朝阳子听得缓缓点头,道:“你这般行事并无过错,我只是怕你锋芒太露,日后更不好脱身。”

    说到这里,辰年便又转了回来,与朝阳子低声说道:“道长,封君扬既然想要把我绑在军中,我索性将计就计,抓些军权在手中,以此助自己脱身。”

    朝阳子奇道:“你已有脱身之计?”